風越來越大,呼嘯而過屋外,震得窗子轟隆轟隆猶如地震了似的響。
公寓的客廳里開著盞不太明亮的燈,陸蘅端著一杯茶和一杯牛奶出來,遞給沐陽茶水,在他身側坐下。
“你和沈漫怎么了?”沐陽按捺不住的問。
從進來開始他就覺得他們夫妻的氣氛不太對勁,而且沈漫剛剛跟他說話時候竟然沒看陸蘅。
陸蘅在喝牛奶,聽到問題愣了下,笑了。
“和漫漫吵架了。”
吵架還笑?沐陽郁悶的說,“你們還會吵架?我以為你們兩口一直都那么膩歪。”
沒想到陸蘅竟挑了挑眉,甚至有些愉悅的說,“哪有夫妻不吵架的?”
“吵了架你還這么開心!”沐陽翻翻白眼,他現在看出來了,陸蘅是赤裸裸的在偷偷高興!他精神八成是出問題了。
陸蘅笑的愈發明顯,連眼里都有了笑意。
“吵吵鬧鬧的才像過日子,她能跟我吵架,說明在乎我。”
這個理論讓沐陽簡直沒法接受,狠狠的翻了幾個白眼,無奈的癟癟嘴,“你丫跟以前真的完全不同了,以前的你,看到女人就厭煩,現在居然都愿意跟女人吵架了。沈漫也是,我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吵架呢!”
“那你錯了。”陸蘅放下牛奶,此刻沐陽才發xiàn
他在喝牛奶,牛奶!陸蘅居然會喝這種‘又甜又膩’的東西了。
發xiàn
沐陽在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自己的牛奶,陸蘅笑笑,“就拿牛奶說吧,原本我晚上只喝咖啡的,但自從漫漫嫁給我,我就改了這個習慣,每天只有早晨喝清咖,晚上必須喝熱牛奶。漫漫也是,她和別人從來不會吵架,那時候在公司陸薇總欺負她,我也沒見她跟陸薇吵架,可是從見我第一面開始,她就總跟我吵,可我偏偏覺得她吵架的時候最好玩兒,還特別喜歡欺負她。”
沐陽挑眉,他明白了,陸蘅的意思就是,為了心愛的人,所有人都會改變。
“愛情不是互相愛慕對方的優點,而是能夠容納甚至喜歡對方的缺點,或者為了對方而改變。”陸蘅笑著說。
“你丫寫心靈雞湯呢?”沐陽嘴上諷刺陸蘅,心里卻想他說的很對,他為沈漫改變了很多,從前的陸蘅是不會說出這種溫暖的話的。
“那你們為什么吵架?我以為你倆今天晚上怎么也得開瓶香檳慶祝。”
今天陸長民宣bù
陸然繼承他的全部股權,對陸蘅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難道他們兩個中有人覺得這事兒不好?
陸蘅看看樓上,嘆了口氣,“因為然然。”
“那小家伙高興壞了吧?”沐陽想,估摸是然然太過得yì
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被陸蘅狠狠教xùn
,然后沈漫不滿了。
可他猜錯了。
“相反,不僅沒有高興,反而回來跟漫漫擺譜,說什么他才是陸家的繼承人,所以他的媽媽要由他來選定,如果漫漫再生個孩子,他就不讓她在陸家。”
“小孩子氣。”沐陽不介yì
得道,“不過沈漫傷心了吧?”
陸蘅看看他問,“你也覺得這是小孩子氣?”
“怎么?”沐陽不解。
“漫漫也是這么想,我看沒那么簡單,他還是個孩子就學會對自己的母親頤指氣使,以為有錢有權利就能控zhì
一切,這種思想任由他自己發展下去簡直太可怕了。所以我教xùn
他兩句,他還胡鬧,我想罰他,漫漫卻護著,所以就吵架了。”說到最后,陸蘅卻反倒笑起來。他是笑自己,從前這些話怎么可能對沐陽說,現在卻像是個訴苦的怨婦。
聽他這么說,沐陽也覺得然然的做法的確危險,尤其現在沈漫已經懷孕了。
“然然不是這樣的孩子。”沐陽安慰他,“大概就是一時興起的說吧。”
“我是擔心有人在背后借著孩子興風作浪,希望是我多心。”
陸蘅蹙眉。他教育然然的真zhèng
目的是這個,而不是針對他這次的錯誤。
沈漫下樓的聲音響起,陸蘅把牛奶喝干凈,轉身進了廚房。
等到沈漫進了客廳,他已經端著另外一杯牛奶出來,遞給沈漫。
“再等等,讓她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沈漫自然的接過牛奶,笑著對沐陽說。
沐陽勉強點點頭,想起來,問他們,“那個還沒死的呢?”
“我派人隨后過去了,暫時把他送到警察局,那里肯定相對安全,如果出現什么問題,也好幫你們擺脫嫌疑。”陸蘅說。
“問出什么沒有?”沐陽好奇的問。
“他沒說出有價值的線索,跟你問到的差不多。”沈漫說,“不過我覺得基本能夠確定是展翔云在報復陸薇,很可能還準bèi
嫁禍給你或者陸薇,想讓我們自亂陣腳。”
“我以為他是想要陸氏地產的股權,畢竟如果陸薇真的去世或者婚姻內出軌,他是有權利繼承遺產或者分割財產的。”沐陽說,“雖然陸薇手里的股權已經全部給了展翔云,但畢竟云薇酒店還是他們夫妻的共同財產,依照協議,如果離婚,展翔云只能凈身出戶。”
“想要錢,那是肯定的。”
陸蘅冷笑,“不過他現在既然和綺里夏合zuò
,就不能小覷了。”
“我在猜想到底是誰牽線搭橋的?”沈漫好奇的說,“綺里夏這個人我了解,他是個小人,但他從來不用小人,因為小人的忠誠度很有限,所以他手下的殺手多半是背負著血海深仇,人品沒問題,都是欠了他的人情債。”
“這個人很了不得!”沐陽忍不住道。
“的確,人情債最難還。”陸蘅冷冷得道,問沐陽,“你記得幾年前那場大火嗎?”
“就是差點兒燒死我的那場?”他永遠記得陸蘅去救他。
“對。”陸蘅輕描淡寫的說,“何韻大概就是在那次欠了綺里夏的人情債,后來我調查了一下,以何韻的勢力不太可能在我們住的地方肆意放火而讓警察熟視無睹,最有可能就是她請了綺里夏幫忙。”
“那么代價……”沈漫好奇的問。
“暫時我還不知dà
。”陸蘅搖搖頭,“不過現在能夠確定的是,何韻、展翔云都是跟綺里夏合zuò
的,那么陸氏地產至少有一少半的股權已經落入綺里夏手中。”
“不可能。”
樓上突然傳來陸薇顫抖的聲音。
沈漫立kè
起身走到樓梯邊,陸薇踉蹌著下樓,沈漫忙扶住她,她挽著她的手走到他們面前激動的大聲說,“媽是絕對不可能和展翔云合zuò
的,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害死我!哥,媽是不怎么關心你,可她最愛我,絕對不可能傷害我!”
淚珠從陸薇眼里滾落下來。
所有人都沉默著,因為他們都知dà
,連陸薇自己都知dà
是在強詞奪理。如果何韻、展翔云沒有和綺里夏合zuò
,那么發生的一切都無法解釋。
“漫漫,不可能的!”
陸薇求助的看著沈漫,她眼里甚至是哀求。
沈漫心疼的握緊她的手輕輕拍拍,“一切都只是我們的推測而已,沒有人說是確切的。”
這似乎安慰了陸薇,她失落的坐在沙發上,無神的目光從陸蘅到沐陽,最終落在沈漫身上,“也許,綺里夏是分別利用了我媽,還有展翔云呢?媽說過,一定要讓我繼承陸家的財產,只有我才能繼承,她不會和展翔云合zuò
的。”
沈漫看看陸蘅,她覺得,陸薇說的不無道理。何韻再傻,還不至于里外不分。
“薇薇,你冷靜點兒。”
沐陽主動安慰陸薇,“我們也只是在推測,把事情想得最壞,然后找解決的方式。”
“對啊。”沈漫忙說。
“好了,別想那么多,哥是不會讓這種事成為現實的。”陸蘅安慰了一句陸薇。
還是這句話最有力,陸薇安靜的點了點頭,輕聲問,“那哥你準bèi
怎么辦,雖然現在你是最大的股東,但是……”她目光里掠過一絲慌亂,卻終究下定決心說出來,“但是,我早就知dà
,展翔云和各大股東間都有聯系,他們早就在暗中運籌,聽起來,像是想徹底吞下陸氏地產。我發xiàn
,媽似乎也被他給騙了!”
陸薇膽怯的抬起眼皮。
自從她被發xiàn
和那個畫家在一起,何韻對她就不像從前那么寵著愛著,展翔云也對她很冷淡,所以她每天都在擔心著自己有天會成為孤家寡人無人理睬,如果不是沈漫回來,她都不知dà
自己此刻變成什么樣,幸好有她鼓勵自己。陸薇拉住沈漫,目光哀求,她害pà
被陸蘅罵,陸蘅總對她很嚴厲。
陸蘅的臉色的確有些陰沉,可看到沈漫告誡的目光,他只好強壓下火氣,無奈的看著她。
她啊,真是世上心最軟的女人,現在早就忘了陸薇當初怎么欺負她,害得她差點兒自殺而亡。
“這些你就放心吧,無論是何韻還是展翔云都不可能再在陸氏地產折騰了!”
“為什么?”陸薇不解。
沐陽蹙眉思考,他也搞不清楚陸蘅到底準bèi
做什么。
“我們已經決定,讓陸氏地產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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