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地產破產的消息,在第二天的早晨鋪天蓋地的襲來,以至于身在異國他鄉的沈漫也被新聞報道所包圍。
她坐在陸蕭的病床邊,電視開著,電腦上的股市大盤走向風云變幻。在陸氏地產宣bù
破產后的一個小時里,股價跳水,而后被不停拉高,高到令人膽戰心驚的地步。
沈漫再瞥一眼那條跳躍起來的線,默默閉上眼睛讓自己安靜下來,但電視里記者的報道卻充滿了興奮。
“今天早晨陸氏地產突然宣bù
破產,股民拋售股票,導致股價一路下跌,但僅僅在一個小時以后,股價就被拉升到三十多塊,整個大盤為之震蕩!”
她捏了捏掌心里的手機,再次忍住給陸蘅打電話的沖動。此時此刻的他,絕對不能被任何事干擾!
洪爺大步從門外進來,靠近沈漫低聲在她耳邊說,“剛剛發xiàn
,D組織的資金正在向境外大批流動,沈小姐,我們要不要想辦法阻止?”
“現在出去了多少?”沈漫輕聲問。
“七千八百萬。”洪爺回答,隨后說,“以我們從前的測算,大概還有至少兩個億的資金可以供他使用。您知dà
,銀行是無法阻止綺里夏資金流動的。”
以綺里夏的勢力,在同樣是財閥控zhì
政治的國家里,他完全可以自由使用資金,而他用的這些錢就是從恒地集團抽出去的那部分。如果照這樣計算,他的可支配資金肯定高于兩個億,這樣下去,陸蘅恐怕真的支撐不住。
但如果她開始控zhì
資金流動,就會同時控zhì
住自己注入蘅生金融的這部分,而且一旦陸氏地產的股價過高而后低價拋售,就會導致全面崩盤,zf就會主動插手,誰輸誰贏,只怕就看zf的了。
“再等等。”
沈漫蹙眉道,她相信陸蘅能控zhì
得住。
“是。”洪爺擔心的應下,沈漫卻又吩咐,“想想辦法,必要的時候,要凍結D組織的賬戶。”
洪爺愣了愣,為難的說,“沈小姐,如果真的這樣做,D組織的整個資金系統都會斷裂,后患無窮。”
立kè
凍結D組織賬戶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立kè
出示證明確認綺里夏在非法轉移資金,第二條路就是確定D組織資金來源不明。用第一個辦法根本不可能,綺里夏對D組織的掌控遠比對恒地集團的深。同理,用第二種方法雖然容易,但因為D組織完全靠非法生意生存,如果真的請zf凍結,那么以后D組織將不復存zài
。
沈漫不可能不知dà
,這是種自尋死路的做法!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這么做,但你們去準bèi
吧!”她沒有其他選擇的余地,哪怕是要她的命來保住陸蘅,她也做得出來!
在洪爺聽命離開后,她站起來走到窗邊,窗外又開始飄著大雪,雪中的花園,靜謐的如同仙境。她和白朗也在一個類似這樣的公寓度過了個圣誕節,她記得那個夜里,白朗坐在壁爐前的搖椅上,手中抱著白夫人的照片睡著了。她悄然走過去,給他蓋上一條毛毯,或者是她驚擾到了他,他睜開眼睛,突然握住她的手喊了聲,“云清!”
那是沈漫第一次知dà
,白夫人的名字叫做白云清。她有個女兒,叫白曉華,是世界著名的昆劇演員,與蘇雨生的結合被人稱作金童玉女的世紀天作之合。
可是二十多年前,他們夫妻突然消失于公眾視野。他們消失的原因,和她的父親有關。
她常常想,如果有天白朗知dà
他們的女兒死在她父親的手里,還會把恒地集團給她,還會把她當孫女一樣寵愛,還會給她那么些溫暖嗎?
而如果,D組織和恒地集團都毀在她手里,他會不會恨死她?
“漫漫。”
虛弱的呼喚在沈漫身后響起,她忙轉身,陸蕭已經醒了,躺在床上,擔心的望著她。
他醒來的那一刻,看到沈漫站在窗前,本不想打擾她,只想靜靜的看著她。可是她悲傷的背影讓他心疼,他叫她,只是不想她繼xù
傷痛下去。
“你醒了!”沈漫驚喜的回到陸蕭身邊,輕輕拉住他朝著她伸著的手問,“怎么樣,傷口還疼不疼?”
“好像,不疼了。”陸蕭笑了笑,卻大概因為用力,竟咳了兩聲。震動到傷口,痛得幾乎再次暈過去。
“還說不疼。”沈漫忙站起來倒了杯水,用勺子喂到他唇邊。
那一刻,沈漫離陸蕭很近,她滿眼都是關切,動作溫柔的像是對待孩子,他從來沒有在她這樣的眼睛里看到過自己,他以為此生都不能,只有陸蘅才能享shòu
到她的溫情,此時此刻,他愿意為了這樣的沈漫去死!
“喝點水?”沈漫微微不解的輕聲說。
陸蕭順從的張開嘴,盯著她,任由她一口一口的喂水給自己。沈漫終于從他過于專注的目光中感受到什么,有些慌亂的垂下頭,拿走了杯子。
“你的眼睛紅紅的。”陸蕭也很不好意思,只好換了個話題問,“是不是整晚都沒有睡?”
“睡了,你在受傷,我有些睡不著。”沈漫垂著頭,低聲說,“我老是想,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和陸蘅交代?”
他知dà
她是故yì
這么說,好讓他斷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陸蕭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握住沈漫的手,“我都這么大的人了,做事自然有自己的考lǜ
,你哪兒還需yà
和我哥交代?倒是你,如果真的不好,我哥倒有可能把我殺了!”陸蕭說著,目光落在沈漫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深藏著一抹痛。
沈漫注意到他目光的方向,也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
這個孩子好像比然然文靜些,安安靜靜的,她常常都會忘記自己懷孕的事情。可來這里兩三個月,肚子已經明顯能看出來了。
看到孩子,沈漫就想要笑,她笑著道,“哪兒那么嚴重,孩子好好的。”
隨后,她突然想起陸蕭這么做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她和陸蘅,心疼起來。
“我知dà
你這么做是為了給我樹立威信。”她又看著他,“可是以后再也不要做這種傻事。”
其實沈漫能體諒陸蕭,對他來說已經很滿足了。他不太在意的笑笑,問起莫爺。
“莫爺怎么樣了,他受傷很重。”
“今天已經能起身,比你強多了!”沈漫輕責的說,“你呀,還顧得上問別人,知不知dà
胳膊差點兒保不住?”
“啊?”陸蕭驚訝的長大嘴巴,好像被嚇到了。
沈漫立kè
想要安慰他,卻聽他嘿嘿一笑說,“幸好沒斷,否則我豈不成了斷臂?”
“還有心思胡說!”她笑著輕輕點了下他的額頭。
此刻,時鐘已經漸漸指向中午十二點,即將停盤的時刻。
“剛剛收到的消息,陸氏地產的股價已經再次突pò
最高點,股民正大幅度拋售手中的股票,還有二十分鐘上午就會停盤,讓我們拭目以待這場蘅生金融和X公司的戰爭會如何暫停!”
電視里,主持人興奮的說著。
陸蕭聽到,腦子里怔了怔,而后就反應過來問,“我哥已經宣bù
陸氏地產破產了嗎?”
“嗯,所以今天早晨整個市場都被攪亂了。”沈漫擔心的點點頭,給陸蕭解釋說,“X公司就是綺里夏的,他正在大量收購陸氏地產的股票,并且抬高股價,想要徹底吃下陸氏地產。”
“什么!”陸蕭驚得坐起來,卻因為觸動傷口,疼的跌回床上,差點兒再次暈倒,幸好那股劇痛很快就過去了。
但他有了意識后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那蘅生金融現在怎么樣了?”
“暫時來看,蘅生金融處在下風。”沈漫焦心的嘆了口氣,“我真想問問陸蘅到底怎么了,卻不敢打擾他……”
看著她失落擔憂的模樣,陸蕭反倒冷靜下來。在異國他鄉的此時此刻,沈漫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他,他要保護好她和她的孩子。
“你最好還是不要打電話。陸家恐怕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陸蕭說的對,此時此刻的陸家,已經天翻地覆。
蘅生金融陸蘅辦公室的門外,陸長民正襟危坐,陸薇不斷的徘徊,時不時看看那扇緊閉的木門,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她給沐陽打了好幾個電話,他根本不接,看起來,整個陸蘅的圈子都已經投入到這場大戰中。
謝言匆匆從電梯上下來,看到陸長民他郁悶的停了下,深深對他鞠躬后就推開陸蘅辦公室的門。
“看來你們這是準bèi
把我撂在這兒整整一天?”已經再也沒有耐心的陸長民猛地起身,厲聲喝問。
謝言嚇得手一抖,畏懼的看看臉色陰沉的陸長民。可現在他實在不能再管陸長民的情緒,形勢越來越危急,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擾陸蘅!他下定決心,猛地推開門,再熟練的合上,把陸長民和陸薇關在門外。
辦公室里的陸蘅靜靜坐在沙發上,面前是跌宕起伏的股市,面前是一杯沒有喝的紅酒。他全神貫注的盯著股市,漆黑的眼眸前所未有的深沉。
“陸先生,剛剛得到消息,張家把一筆資金注入了X公司。”謝言低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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