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幾年前,你把沈漫送給我的時候,曾經很成功的讓她對你死心……”
綺里夏故yì
拉長語調的聲音傳來,他俯下身,仿佛藏在地獄里的眼睛透過屏幕看著陸蘅。
“再來一次,對你來說很容易。”
他一側的唇角跳起來,邪肆的咯咯笑著,笑聲像是春天夜里的貓,一聲比一聲尖銳,直直把地獄的寒氣帶出來。
他真的是要沈漫。對他來說,像他的生命一樣重yà
的沈漫。
“收購了恒地集團,沈漫應該已經很恨你了。其實陸蘅,這筆交yì
你不吃虧,你這個兒子似乎也不大喜歡沈漫,反而更喜歡蘇黎?”綺里夏自顧自的說著,慢慢繞著刀鋒走到然然面前,抬起手突然掐住然然的下頜,孩子本能的嗚咽一聲,陸蘅就看到他小臉兒已經被掐的青白。
大概太疼,孩子的眼眶紅了,淚流下來,目光無助的望著前方,仿佛在叫著,“爸爸,爸爸救我!”
陸蘅撐不住了。幾年前,他因為何韻劫持了然然而選擇放qì
沈漫,當事后從陰冷的地下室抱出奄奄一息的兒子時,他不后悔自己的決定,哪怕后來的兩年里度日如年,備受煎熬,他不后悔,他只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他們母子。
幾年后,他自以為足夠強dà
,足以給他們安穩的生活,最終,卻被戲劇化的再次逼到同樣的境地。
陸蘅不知dà
,是不是命運在故yì
捉弄他,折磨他……
“爸爸,爸爸,然然知dà
錯了!”
突然,綺里夏放開了然然,就在孩子被放開的瞬間,他大聲喊,“然然知dà
錯了爸爸,爸爸不要聽壞人的話,然然反正是個瞎子,死了就死了!”
啪!
綺里夏立kè
就給了然然個巴掌,狠狠的掐住他的下頜,“長得這么像陸蘅,連性格都跟他一樣,你的確該死!”說著手指用力,眼看真的要掐死然然。
“夠了!”陸蘅慌不擇言,失聲大吼,“夠了綺里夏,我同意,我讓沈漫死心!”
綺里夏慢慢松開手,他滿yì
的看著陸蘅,神情得yì
。
“我相信你能做到的,陸蘅,我會等著你,直到沈漫恨你為止,我才會把然然送給你。這個小家伙實在太聰明了,我可是很擔心他會胡說哦!”
陸蘅凄涼的笑笑。
他料到了,綺里夏不會立kè
放了然然,這個屢試不爽的方法是蘇黎教給他的。為了幫zhù
何韻得到陸家的財產蘇黎這么不遺余力,目的不過是想要在陸家呆下去。幾年前,他覺得給她們機會就可以換來平靜。現在證明這是錯的,他早應該把這兩個女人趕盡殺絕!
一旦有決定,陸蘅就可以完全冷靜,他認認真真的看著兒子,即使明知dà
隔著屏幕,然然是感覺不到自己的,卻還是這樣做。
“你的話我錄下來了。”
他冷冷的對綺里夏說,“我答yīng
你,但如果然然受到任何一點兒傷害,這些我都會給沈漫看。就算結果是我得不到她,你也不可能得到。”
如塤的聲音,淡淡而悠長,綺里夏冷笑著哼了兩聲,“陸蘅,你太小看我了,我說到做到。”
“讓我跟孩子說句話。”陸蘅提出要求。
綺里夏猶豫片刻,答yīng
了。
視屏移到然然面前,從沒有受過這種罪的然然卻沒有哭泣,只是含著淚看著他看不見的地方。
“爸爸,然然錯了,然然錯了!”他大聲說。
“然然,媽媽教過你,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爸爸知dà
你認識到錯誤很高興,請你相信爸爸,爸爸一定會去救你,一定會讓你好好的。”陸蘅含著淚,極力沉穩的說著每一句話,“可你要記住,然然,無論將來發生什么,爸爸、媽媽,永遠都是最愛你的,你要對媽媽好,要記住媽媽為了你失去的一切。”
“爸爸,然然記住了,爸爸……”孩子哭叫他的聲音漸行漸遠,而后視屏啪得斷開。
陸蘅接到綺里夏的短信。
“我的耐性有限,一個月內,必須讓沈漫徹底恨你!”
看完短信,陸蘅把手機扔回桌上,有些無力的跌坐回椅子里。
在幾分鐘內,辦公室寂靜無聲,謝言也跟著陸蘅沉浸在然然被綁架的痛苦中。過了許久,他才恍惚回神,問陸蘅,“陸先生,是不是立kè
派人去營救?”
“去哪兒救人?”陸蘅反問。
謝言愣了愣。他知dà
綺里夏在的那個地方,是何韻名下的一個孤島,四面環水,視野開闊,他們的人哪怕是坐著潛水艇去也會被綺里夏發xiàn
,到時候萬一沒有救了然然反而害他怎么辦?
“如果陸先生能想辦法把綺里夏引出來……”謝言建議,隨后又意識到不可能,急切下他口不擇言的問,“陸先生,您該不會真的想要放qì
夫人,讓夫人恨您吧?夫人肚子里可還有您的孩子啊!”
同樣的情形,怎么會再次重復!謝言心里真是恨啊,覺得比得知阿嬌變成植物人的時候還要恨,因為明明可以做很多事,卻一件都不敢去做。
“已經別無選擇。”
陸蘅痛苦的閉上眼睛,“謝言,我不需yà
你再提醒我這些了!”
他的心疼,無人能知,謝言只好不再說什么,默默的站在陸蘅的對面。他剛剛收購了恒地集團,這件事稍稍給沈漫做解釋,她就會站在陸蘅身邊支持他,而后,他們夫妻該是幸福美滿的在一起,可這個夢被綺里夏摧毀了……
“謝言?”
寂靜中,陸蘅沉穩的,沒有語調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問,“我是不是太優柔寡斷,對待何韻、蘇黎、綺里夏都太寬容了?”
“是。”謝言毫不猶豫的確認。
“有陸董壓著,陸先生對何韻網開一面說的過去。可對蘇黎和綺里夏,陸先生也太寬容了。更何況陸先生還不能確定何韻會不會也是您的殺母仇人?也許看在陸董的面子上您該留她一條命,但至少應該揭露她的真實面目給陸董!”
陸蘅搖著頭自嘲的竟然笑起來,連謝言都明白的事情他竟然犯糊涂,那就真的是他的大錯了!
“你比我明白。”陸蘅苦笑,而后冷冷的道,“那就讓他們死,至少日后漫漫和然然會過的比我好!”他說完又笑起來,只是那笑容帶著刻骨駭人的寒意。
“陸先生,真的要讓夫人……”謝言難以置信的問。他們的今日多么來之不易,陸蘅怎么舍得再和沈漫分開?
“不用再說,我別無選擇。不過……”陸蘅冷冷的說,“我還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機會!”
車,終于到達了蘅生金融的樓下。
陸蕭小心的扶著沈漫下來,在之前他又給陸蘅打了電話,仍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沈漫發xiàn
,整個蘅生金融都在歡慶,歡慶著他們拿下恒地集團。
她無暇多想,直奔陸蘅的辦公室。
“夫人!”
秘書看到沈漫足足的愣了幾分鐘,直到看到沈漫直接往陸蘅的辦公室闖,才慌忙上去攔住她,“夫人,陸先生不在。”
“不在?”陸蕭蹙眉問,“他在哪兒?”
“這個,這個……”秘書一臉為難。陸蘅的事情不可以隨便說出去,尤其是對沈漫,這是謝言剛剛交代的。可,可面前的沈漫挺著肚子焦灼的模樣,實在讓他無力繼xù
隱瞞。
秘書的猶豫,讓沈漫心頭一涼,難道陸蘅在里面卻不肯見她嗎?她突然想起那次無意間突然來陸蘅的辦公室,謝言也是極力阻攔,那時就是蘇黎在里面。
不,就算被拋棄,她也要親眼看到才會相信!
沈漫狠狠的用力推開秘書,猝不及防的秘書一屁股坐在地上,任是他大聲喊叫,沈漫還是一把推開陸蘅辦公室的門,沉重的木門甚至撞在了墻上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
可聲響得到的只有回音,里面除了雪白的墻壁、空蕩的辦公桌一無所有。陸蘅不在,留下的只有冷冰冰的空氣。
“我哥人呢?你知dà
就快說!”見此情形,陸蕭急的一把抓起秘書的領子威脅,“你要是再不說,我就殺了你!”
秘書嚇得渾身一抖,看看像是丟了什么似的沈漫,再也忍不住,哭喪著回答,“二少,我是真的不知dà
,只知dà
幾分鐘前陸先生突然和謝言走了,去做什么,我真的完全都不了解啊!”
“看來你是真的想死!”陸蕭直接就去拿手槍。
“陸蕭!”沈漫突然轉過身厲聲喝道,“不許胡來!”
陸蕭不服氣的辯解,“漫漫,他明明知dà
……”
“他不知dà
。”沈漫蹙眉,“他說的是實話,他不知dà
。這個時候陸蘅如果真的有心躲我,不會讓我知dà
他在哪兒……”
她低下頭,因為不想流淚,就極力的想把淚狠狠的咽下去。
千山萬水的她回來了,不求陸蘅能解釋,只求他見她,哪怕是親自跟她說不要她,也比這樣好啊!他是,連最后一面都不想相見……
“漫漫,你別胡思亂想。”陸蕭松開那個秘書輕輕拉住沈漫的手,“我們去陸家,去陸家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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