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張恒躺在地上說著:“老七,今天多虧了你啊!”
“沒事,這是俺該做的!”高老七強忍著腰部的劇痛道。
“對了,柔娘呢?”張恒問道:“還有阿黑那只吃貨呢?”
今天晚上的事情,讓張恒幾乎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十多人,半夜摸進張家村,若非是他有空間幫助,身體素質(zhì)遠強于常人,而且還有高老七幫忙,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張恒現(xiàn)在才明白了,為什么,那些富商豪族,都要在家中養(yǎng)那么多家奴。
既是為了魚肉地方,也是為了保護家小。
而今天晚上,最失職的,毫無疑問就是那只平日里極得趙柔娘寵愛的小黑犬,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黑狗的阿黑了。
從空間出來到現(xiàn)在,張恒就沒聽到這只吃貨叫過半聲,更連影子都沒看到。
這就讓張恒憤怒不已了。
養(yǎng)狗做什么?
不就是看家護院嗎?
它連這個本職工作都做不好,那么還不如宰殺了來吃了好。
“小娘子沒事!”高老七道:“就是受了些驚嚇,昏了過去!”
張恒點點頭,沒事就好。
“至于阿黑……”高老七說:“俺來的時候,這些人已經(jīng)進了院子里了,是阿黑一直護著小娘子,才沒讓他們得手!”
“現(xiàn)在,阿黑在里面守著小娘子呢!”
“這樣還差不多!”張恒點點頭,他看到高老七額頭上在冒汗,連忙問道:“老七你沒事吧?”
“沒事!”高老七強撐著說:“就是被賊子咬了一口。還死不了!”
張恒這才發(fā)現(xiàn),高老七站立的地上。有著一灘鮮血,而且還在不斷往下流。
“趕緊坐下!”張恒連忙道。
這個時候。無數(shù)的火把從四面八方云集過來,沖進張恒家中。
“二郎沒事吧!”十幾個漢子,舉著火把進了院子中看到地上的尸首和滿身血跡的張恒、高老七,關(guān)切的問道。
“沒事!”張恒起身真誠的道:“謝謝大家了!”
這種情況,在后世是幾乎不可能發(fā)生的,張恒在后世的時候,就曾經(jīng)親眼見過幾個搶劫犯當(dāng)街搶劫,但除了事主外,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
而在這里。卻是全村都出動了,沒有一個人落后。
“天啊!”一個佃戶舉著火把,看了看地上的一具死尸,驚呼道:“是匈奴人!”
村民們立刻紛紛議論了起來。
南陵縣跟長安城,直線距離不過三十來里地,是真正的天子腳下,可是,在距離長安如此近的地方,竟然出現(xiàn)了持械行兇的匈奴人。
大家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匈奴人能出現(xiàn)在這里。那豈非是說九原、北地、上郡等地的要塞城防都已經(jīng)失陷了嗎?
“大家別怕……只是小股潛入的匈奴賊子,而且也已經(jīng)全部被消滅了!”張恒趕緊出來平息眾人的恐慌情緒,要知道,雖然說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是群眾也容易盲從的。
在后世張恒就看過一則新聞,因為一個謠言,整個縣的百姓都連夜避難。因此造成了許多的悲劇的發(fā)生。
但是,匈奴人。特別是持械的匈奴人,出現(xiàn)在了長安附近。
這對于漢室來說。本身就已經(jīng)是打臉!
要知道,當(dāng)初匈奴全盛時期,匈奴兵鋒最多也只能逼近關(guān)中,讓天子在甘泉宮都能望見長城的烽火罷了。
而且,那樣的情況也只發(fā)生過一次。
自那以后,漢室朝廷便整頓兵馬,重新布置了更加嚴密和周全的防線,從此,即使是在吳楚叛亂的時候,匈奴人也頂多只能在邊郡肆虐,再也沒有深入中原腹地過。
但是,在今天,一伙匈奴人,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關(guān)中。
這簡直就是朝廷的奇恥大辱,等于在劉徹臉上打了兩巴掌。
更為重要的是,這個事情傳遞了一個信息——匈奴人既然今天能襲擊長安平民,那么明天是不是還能對漢朝的行宮發(fā)動襲擊?
“唉,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到無辜牽連了!”張恒嘆了一口氣。
事實上,張恒很清楚,這些匈奴人,定是鉆了某個漏洞和空子溜進來的,而且他們的人數(shù)少,可以晝伏夜行,繞過一些州縣關(guān)卡。
但朝廷震怒,總要有人為此負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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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匈奴人出現(xiàn)在南陵,還意圖襲擊南陵士子,綁架的消息,就像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落在長安城中一般,讓整個關(guān)中都震動了起來。
無數(shù)人惶恐不安,許多百姓更是一驚一乍。
漢室定鼎關(guān)中百十年,除卻當(dāng)年周勃、陳平發(fā)動兵變,誅滅呂氏家族外,這么多年了,一直風(fēng)平浪靜,從未發(fā)生過任何的動亂。
此事的影響,大概能跟后世的9.11相比了。
都是第一次,核心地帶,受到了敵人的威脅和打擊,許多民眾甚至覺得一夜之間就失去了安全感——連天子腳下都能出現(xiàn)匈奴人,還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
為此,漢室朝廷一天之內(nèi)連下三道詔令,一支支駐扎在各個要塞的軍隊被調(diào)集了起來,三輔所有城市都開始戒嚴,民眾被禁止出行。地方官們也紛紛出面安撫百姓,穩(wěn)定民心。
同時,一定要報復(fù)的情緒和言論在民間和朝廷之中開始發(fā)酵。
漢人崇尚大復(fù)仇,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寬敞的大殿上,十二排旒珠筆直下垂,劉徹的眼睛雖被旒珠隱藏,但旒珠卻遮蔽不住劉徹眼中熊熊燃燒的烈焰。
“陛下!”李廣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拜在下面,身子緊緊的貼著地面:“臣萬死!
“貳師將軍!”劉徹冷笑著,笑聲讓李廣利毛骨悚然。
劉徹站起身來,道:“李廣利!”
李廣利一聽,卻是渾身都打了個冷戰(zhàn),天子的那一句李廣利,就像一把刀子,插進了他的心臟。
要知道,即使是皇帝,也不能隨便直呼一個人的性命,能直呼一個人姓名的,一般都是父母,祖父母等至親長輩,而當(dāng)一個人在公開場合直呼另一個人的姓名的時候,幾乎就等于是在赤裸裸的挑釁對方。
而天子直呼一個臣子的姓名,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人,已經(jīng)讓天子深深痛恨。
“臣罪不可恕,請陛下以國法處置!”李廣利連忙趕緊磕頭。
“朕怎么敢處置你?”劉徹冷笑著說。
“你對得起朕嗎?”
“對得起朕給你的信重嗎?”
劉徹的話,一句比一句重,讓李廣利感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陛下,臣實在不知道那人是匈奴細作啊!”李廣利死命的磕著頭:“陛下,臣跟匈奴人勢不兩立,死在臣手下的匈奴人沒有十萬也有九萬九,匈奴人恨臣入骨,臣豈會與之有勾連,請陛下明察!”
“若陛下不信臣,臣祈請卸甲歸田!”李廣利說完,就深深的俯下身子。
此時,在李廣利心中,對于匈奴人是痛恨萬分。
雖然李廣利早就知道,跟匈奴人合作,無疑與虎謀皮。
但,心中的貪婪,卻最終戰(zhàn)勝了理性。
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沒用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盡量讓天子相信自己是無辜的。
“衛(wèi)律你個不守信用的東西!”李廣利在心中狠狠的罵道。
其實,李廣利跟衛(wèi)律,關(guān)系一直是不錯的。
當(dāng)初衛(wèi)律在漢朝的時候,就是李廣利的兄長李延年舉薦為官的,而且跟李延年關(guān)系不是一般的好。
只是后來李延年被天子誅殺,衛(wèi)律又投降了匈奴,因此才中斷了聯(lián)系,直到李廣利做上了漢朝的貳師將軍,兩人才恢復(fù)聯(lián)系。
卻沒想到,現(xiàn)在卻被衛(wèi)律毫不猶豫的擺了一道。
“真是廢物啊,十幾個人,被兩個人全滅!”李廣利越想越氣,若是他們成功了,那倒還好,頂多只能算是個入室殺人,他李某人大不了費點手腳,收拾一下手尾好了。
但如今失敗,十幾個人,全部被人砍下了頭顱送到了長安。
而且匈奴人的頭顱,就是想作假也作不了。
這下好了!
為了保全性命,李廣利不得不道:“陛下,臣的一片赤誠,天地可鑒,日月可知,若陛下信不過臣,臣愿自盡,以表明臣的清白!”
看著李廣利,劉徹不知為何心中一軟。
想起了李廣利那個美貌如花,溫柔善良的姐姐。
一時間,竟有些狠不下心腸來。
“罷了,看在愛妃的面子上,朕姑且信你一回!”劉徹揮揮手道。
“陛下,臣愿用三萬個匈奴首級來證明臣的忠勇!”李廣利大喜,連忙許諾道。他知道劉徹最喜歡聽這種話。
但是,劉徹卻沒有做聲。
只是道:“海西侯先回去吧!”
像這樣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么劉徹怎么可能還讓李廣利帶兵?
不說劉徹自己信不過,就是下面的士兵怕也沒有幾個會信服李廣利的了。
“陛下……”李廣利還想說點什么好話。
但是卻被劉徹毫不留情的打算了:“海西侯先回去罷……”
李廣利走后劉徹閉上眼睛,想起了那天鉤弋跟他說過的話。那些話在心中久久徘徊。
劉徹知道,李廣利就算真的跟這件事情沒關(guān)系,但他的屁股也未必干凈到哪里去。
現(xiàn)在,還是先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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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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