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術館出來郝連菲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路上也不說話,閻峻跟亨利一起找了家高級餐廳用餐,郝連菲全程沉默,倆人對視一眼也不敢聊其他的,干脆扯了一些股票八卦的新聞一路上說的口沫橫飛,亨利當即拍板要跟著閻峻一起去洛杉磯。
曼哈頓的高級餐廳,郝連菲沉默的用餐,半天,面前的牛排也沒動一下,閻峻知dà
她心里難過是肯定的,說難過其實更多的是不舒服吧!認定的事情,突然之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顧滄海不是菲菲以為的那樣怎么辦?這兩年的恨豈不是折磨了自己?
亨利是時尚界名人,在加上奢飾品巨頭的繼承人身份,在上流社會無人不知,一頓飯吃下了不少人會過來含笑打招呼,臨走時三人卻被人攔了下來。
“郝連小姐,顧女士有請。”一名中年男子面帶倨傲的攔住三人的路,閻峻不悅的皺眉卻被亨利阻止。
“帶路吧!”郝連菲連走兩個深呼吸,云淡風起的跟著中年男子離開。
“你為什么阻止我?”閻峻一把推開亨利問道。
“請郝連菲的人是滄海的姑姑,親姑姑。”
閻峻這才把心中的火氣壓下來,到樓下的咖啡廳等人。
顧慧林常年旅居紐約,在曼哈頓的上東區有一套豪宅和頗具名氣的工作室,找的外國老公也是有名的商界名流。車子一路穿街而過,停在豪宅前面,中年男子親自下車幫她打開車門。
下車后郝連菲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沒想到顧慧林會約她在家里見面,她那么恨她是不應該把她帶回家里的吧?
走進大廳,時尚簡約的裝修讓人眼前一亮,不愧是知名藝術家,品味就非一般人可比。
大廳這張波斯純手工編織的地毯,工藝應該已經失傳,別人是留著收藏,她卻拿來鋪地。
顧慧林正在插花,各類鮮花被她巧妙的的組成千姿百態的花束,顏色,造型,品種無不搭配的恰到好處。看到她進來,用眼神示意她在自己對面坐下。
郝連菲也不客氣,從容坐下后拿起桌子上的一只深紫色的路易十四輕輕把玩著,心中感嘆,顧家人的有些愛好還真的驚人的相似。
其實顧慧林是她的高中老師,雖然只代課一年但倆人斗智斗勇,更幾次氣的顧慧林不顧形象氣憤不已,現在想想其實還是挺親切的,如果沒有后面發生的事,她肯定要喊一聲老師的,雖然她是她最丟臉的學生。
在看守所的時候顧慧林去看過她一次,也是整個顧家唯一去看她的人,帶著滔天的恨意,誓要讓她一命換一命。顧云海的死對于顧家來說確實是個天大的打擊,對于她來說又何嘗不是。
她永遠忘不了顧云海死在她面前時的眼神,雖然不是她殺的,但她總覺得欠了顧云海,連帶著也欠了顧家,所以在看守所她不反抗不辯駁,如果能就此能顧家兩清她也認了,事情過去那么久,她沒想到顧慧林居然會來找她。
顧慧林用眼角余光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雖然性格頑劣天賦愚鈍,但總算出身名門沒有讓人瞧不起的小家子氣,眼力也不錯,雖然配不上滄海,不過也不是一無是處。
“你很喜歡路易十四?”顧慧林把目光定在她手中的玫瑰上。
郝連菲一愣,差點被玫瑰上的刺扎破手指,連忙放下手中的花,“顧云海跟顧滄海都喜歡。”這兩個男人都送過她,一個信奉尊貴權威,一個代表‘我只鐘情你’,她當時兩個相信了鐘情否定了尊貴,現在想起心中依舊絲絲的抽痛。
上次回上海,她買了一束路易十四卻怎么也沒勇氣去祭拜顧云海。
顧慧林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放下手中的剪刀,緩緩的說;“我們顧家最喜歡玫瑰就是路易十四,以前滄海喜歡種,云海喜歡采,上高中那會云海經常會偷偷采滄海的花去騙小姑娘。”許是想起過去美好的回憶,顧慧林冷漠的表情慢慢融化,嘴角彎起,露出一抹優雅的笑意。
郝連菲沉默沒接話。
顧慧林轉頭讓傭人上茶,然后自顧自的說;“聽說滄海去洛杉磯追你了?”
郝連菲愕然,她從那得到的消息?太無厘頭了吧?“沒有,您誤會了,我跟顧滄海是再也不可能了。”在也不可能了嗎?為什么說這些話她還是會覺得心痛難忍?
聽了她的話顧慧林優雅從容的神色巨變,怒瞪著她,冷聲道;“郝連菲你這是在報復我嗎?”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你已經毀了滄海,難道你現在還想把他折磨死嗎?我們顧家到底欠了你什么,要在你身上付出這樣大的代價。”顧滄海封筆一直是顧慧林的一塊心病,顧家歷代最有天賦和成就的人最后因為一個女人,投筆從商,雖然也是情勢所逼,但她依舊無法釋懷。
偏偏顧家連下一代都沒有,讓她從從新培養都沒辦法。
看著郝連菲錯愕的樣子,顧慧林蹙眉問,“滄海的情況你不知dà
?沒人跟你說?”
郝連菲搖頭,心中早亂了。
“我跟你說說吧!”顧慧林示意所有傭人都退下后,才盯著郝連菲不甘心的說;“當年滄海把你送進監獄其實只是想保護你,霖海緊盯住你不放,他怕再次讓你落入險境干脆將計就計,結果后來出現那么多事,陰差陽錯的才釀成了悲劇。”頓了頓她又說;“你沒辦法原諒滄海,其實滄海也沒辦法原諒自己,這三年來他幾乎整夜整夜的失眠,嗜煙如命,思慮過重,醫生說要是在這么下去,撐不了多久。”說到最后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云海已經不在了,如果滄海在有個三長兩短顧家不知dà
還能靠誰。”
郝連菲臉色慘白,扶著面前茶幾的手指節因為用力過度漸漸發青,今天一天給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以顧慧林的驕傲是絕對不會跟她說這些的,可是為什么滄海都不跟她說?
是了!說了又能怎樣?她肯定是不會聽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滄海也會死,想到有一天滄海也會像云海那樣倒在她面前她一定會瘋的。
最后離開顧慧林家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回頭猶豫了一下說;“我跟滄海有個孩子,今年已經三歲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覺得她應該做點什么,要不然以后她會后悔,而且對朗朗也不公平。
“你說什么?”顧慧林激動的站起來,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因為用力過度,郝連菲只覺肩膀刺痛,肯定是要淤青了。
“他叫朗朗,我出車禍的時候就查出懷孕了。”末了,她扯扯嘴角自嘲道;“你告我那會,已經能看見肚子了,衣服寬松看不出來而已。”
說完,推開顧慧林的鉗制從容的離開,留下呆愣中的顧慧林,優雅知性的女藝術家瞬間老了快十歲。
出了上東區,郝連菲抬頭望著紐約市的藍天白云,眼睛酸澀不已。
這世界有種誤會,叫你不說,我也不說。
她又何嘗沒有錯,如果她不瞞著懷孕的事情,如果她不抱著考驗顧滄海的心態,后面也不會發生這么多事。
是她鉆了牛角尖,總是認為一旦自己說出懷孕的事情,滄海的愛就不在純粹,所做的選擇也失去原本的意義。
…………
比佛利旅館里克里正在辦退房手續,他是趁著三少出門辦事自己偷偷的辦理的,旅館環境設施都好,就是不太方便目前的行事,最主要的是三少的失眠和咳嗽日益加重,在繼xù
住在旅館實在有點委屈三少。
辦理好手續,克里把所用行李裝上車,顧家在國外房產眾多,其中就有一棟在比佛利半山腰的法式豪宅,占地8000平方米可以俯瞰日落大道和美麗的海灘。
車子在法式庭院前停下,克里下車開門,被大門前的身影嚇了一跳,顧滄海穿著一襲深橘色休閑褲搭配一粒扣的米色西裝,正背靠在門邊的墻上,目光注視著遠方的海灘,臉色有點蒼白。
在一轉頭,視線落在旁邊的草地上,顧霖海正愜意的躺在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后,嘴角似笑非笑正戲謔的望著他。
“三少,二少……”克里有種心虛的感覺,“你們怎么來了?”明明他是偷偷搬家,準bèi
先斬后奏,等搬完了在告sù
三少,結果被抓個正著。
顧滄海鄙視的看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這是我家,快開門。”等了快半個小時了,居然沒鑰匙。
“克里你速度也太慢了,老三早猜到你要搬家,到很長時間了。”顧霖海批評道。
“呃……對不起,我的錯。”早知dà
他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搬家了。
顧霖海抬手指指旁邊的別墅,“那是我們鄰居吧?晚上要不要去拜訪一下?”
克里扶額,二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客氣了?“我們只是暫居,就不用了吧?”
“郝連菲不是住在那嗎?確定不用?”
克里翻白眼,他怕菲菲看到二少會更加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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