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也不長,但對于所有等著看“宗門戰”最后結果的人而言,這一個時辰,注定將是無比的漫長,度日如年。
鐘晷法器上的時間,無比緩慢地跳動著,終于,當那“卯時”的“卯”字,取代了“寅時”的“寅”字,完全占據這法器時,一道無比炫目的光芒,瞬間就從眾人眼前這片禁法空間中閃耀了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站起了身來,不管這奪目的白光如此刺眼,一雙雙的眼睛,全都死死盯向了這片禁法空間所在的原野。
最后的時刻,他們想要看看,那傳言中已經被擊殺了的拓跋家隊伍中的二十一人,是真的被人給殺死在了禁法空間里,還是會和羽山宗的這個狠人一道,出現在禁法空間消失后的這片原野上。
誰也沒有察覺到,在這片奪目白光的中心處,卻是突然裂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然后,一道人影便被一股冥冥大力,給從這道漆黑口子里甩了出來。
“已經到了第十天的最后了嗎?”孟斯傲在半空中一個翻身,穩穩落地的同時,目光看到四周一片閃耀的白光,頓時也是吃了一驚。
他穿越那扇門戶,進入到那條三界通道時,才只是第六天而已,沒想到,感覺只在那里呆了幾個時辰的時間,卻原來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
“一定是修liàn
‘五帝神通’太過專注,以至于失去了時間上的概念。好在是及時趕回來了,否則,不知dà
會被傳送到哪里去。如果是出現在神州小世界的那片古跡中,事情只怕會變得兇險起來。”孟斯傲長舒了一口氣,抓緊這最后的一點時間,趁著那道空間裂縫還沒有完全合上,將拓跋家的那二十一枚信物令牌,直接丟了進去。
白光落下,那道空間裂縫也是同時消失,那些布置在這片空曠原野上的陣器、陣圖、陣盤等等一切,都在這一刻,齊齊炸裂了開來,徹底化作了廢渣。
十二萬九千六百道禁法消失,所有人的視野,都是為之一清。
他們的視線里,這片偌大的原野上,只在中心處,孤零零地站著一人,除他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存zài
的痕跡了——
“拓跋家除了那淘汰出來的兩人,其余二十一人,居然全被滅殺在了這‘宗門戰’里!”
“要翻天了!好大的手筆!這是在斷拓跋家的根基啊!”
“會是什么人做的?是這羽山宗的狠人嗎?”
“我看不像!這狠人固然是實力強橫,手段無邊,有著以一敵千的逆天強dà
,但是他做事卻是極有分寸。那些被他搶了信物令牌淘汰出來的,幾乎都沒有什么人受到重傷,頂多就是有些個臉上挨了記巴掌罷了,連輕傷都算不上!”
“不是他的話,那會是誰?能夠斬殺拓跋家那二十一人,讓他們連丟棄信物令牌都做不到,這份實力,只怕還要在這個羽山宗狠人之上吧!”
“嘿嘿!那明顯是早有預謀的!人家會蠢到讓你猜到嗎?正好這一屆里,羽山宗亮出了壓箱底的王牌,人家殺了人后,隱藏起實力,順大流一道被淘汰了出來,拓跋家事后根本連查都沒辦法查!”
“嘖嘖,拓跋家的高層,這一次,只怕是瘋了!”
“噓!小聲點,這時候要是被遷怒上,我看你怎么哭得出來!”
……
一片沸反盈天的嘩然聲中,拓跋家的大長老拓跋無dí
,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身上更是有著無窮無盡地殺意散發出來,看向段家諸人的眼神,簡直就像是那餓極了、要擇人而噬的兇狠妖獸。
很顯然,拓拔野、拓跋舜那二十一人的隕落,已經是被他給算在了段家的頭上。
在他看來,這就是段家拿他們拓跋家這二十一個核心子弟的性命,當成了拉攏孟天策的籌碼。
除了段家,他也實在想不出來還有哪個勢力,敢有這份熊心豹子膽!
“林掌教!”拓跋無dí
的目光雖然死死盯著段家眾人,但聲音卻是對著林瑯天而去,“我想,貴派應該要給我拓跋家一個解釋吧!”
“解釋?”林瑯天還沒有應聲,段家大長老卻是已經冷笑了出來,“你要人家羽山宗給你們什么解釋?人只是這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主辦而已,又不是你們拓跋家的保姆!更何況,每屆的‘宗門戰’,那一年沒有死上幾十上百號的人!相比起來,今年算是最安生的一屆了。”
拓跋無dí
卻是根本不理會他的奚落,只是冷冷地又重復了一聲:“林瑯天掌教!”
林瑯天心中暗嘆了一聲,知dà
事到臨頭是斷然避不過去的,當即便也站起身來,回應道:“這‘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規矩,是各大派的先輩們一道定下來的,要分勝負,也可決生死,‘兩戰’之中的一切恩怨,都不能拿來當成是報復的借口。拓跋大長老,你要我羽山宗給你們一個交代,不知dà
,想要讓我們給你一個什么樣的交代!”
“我拓跋家核心子弟,在這‘宗門戰’里死了二十一個!我身為大長老,自然是要調查清楚他們的死因!”拓跋無dí
冷冷說道,“他們二十一人,聚在一起,能夠傷到他們的人都是屈指可數,更別說是殺死他們了!擁有這種實力的,貴派的這名弟子,明顯是嫌疑最大!”
說話間,他手指遙遙朝著平原中心的孟斯傲一指。
林瑯天的臉色也是頓時陰沉了下來,冷冷問道:“所以呢,無憑無據的,拓跋大長老就想要對我羽山宗宣戰不成?莫說還不能確定你們那二十一名子弟是不是我羽山宗封斯傲殺的,就算真是,那又如何?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別人都無異議,莫非就你們拓跋家特殊不成!”
此言一出,舉眾嘩然!
沒有一個人能夠想象到,羽山宗的掌教,居然會在這大庭廣眾,各大派齊聚的場合里,公然跟五大世家中的拓跋家叫板。
“林瑯天林掌教,你確定?”拓跋無dí
的聲音之中,已然是殺氣肆意。
林瑯天冷笑:“我當然確定!我羽山宗向來不主動找事,但卻也從來都不怕事!你拓跋家要是想騎到我羽山宗頭上來撒尿拉屎,你問問我羽山弟子答不答yī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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