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城找了一個理由，先離開了“國內大區年終總結大會”，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做人有多失敗。

    親生女兒防他像防賊，不到將他所有在財閥的職位解除，而且還把他手里本就不多的干股收回，只保留了分紅股。

    那算是養老錢嗎？

    鳳城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老了幾十歲，但是這能怪她？要怪，還是只能怪自己，自己做的孽自己種下的惡果，只能自己咽下去了。

    自從上次那個男人，給他講了那番道理后，他一直都在嘗試著做出補償，只可惜……

    只可惜為時已晚，二十多年從沒有盡過一個父親職責的他，又有什么資格奢求一個“原諒”？

    鳳城失魂落魄的離開電梯，向天廈外面走去。

    就在這時，鳳城聽到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孩子的歡笑聲，從那邊的長廊里傳出來。這是汪揚，和小蘋果的聲音，他能夠聽的出來。于是走過去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只剩下感慨良多。

    鳳城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看到汪揚對小蘋果的陪伴，再想想自己自從鳳音出生后，他又給過女兒什么？除了痛苦、孤獨、冷漠，還有什么？

    說實話，鳳城的印象里，竟然沒有一點跟女兒成長有關的半點記憶。

    他真的是一個女兒的父親嗎？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真的是咎由自取！

    “粑粑…小蘋果有爺爺…小蘋果也有外公外婆嗎…他們是誰啊…小蘋果還有哥哥姐姐嗎…”

    “嗯，爺爺嘛，小蘋果有很多哦，哥哥姐姐也很多，以后粑粑給你介紹認識。至于外公外婆，那是當然也有滴拉。外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外公嘛…嗯…就在那里……”

    汪揚扭轉身子，指著站在十多米外的鳳城，對女兒微笑道。

    “啊…外公…粑粑…那就是外公嗎…外公外公……”小蘋果說著對鳳城招招手道。

    或許是人老了，或許是這些日子受到打擊太多，或許已經明白何為親情，又或許心態變了。鳳城看到聽到一個嬰兒，對自己招手，又叫外公，仿佛獲得一種“救贖”。

    “哎！”鳳城聲音有些沙啞，鼻子又酸意，感覺到眼眶有了濕潤，應了聲便往前走去。

    小蘋果臉上很高興，終于看到了好幾個粑粑教他的親人里，有一個“真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看著不斷接近的“外公”，不斷追問道:“外公…外公…你是外公嗎？”

    雖然早就經過鑒定，這個孩子并不是自己女兒的孩子，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種種，鳳城總覺得這里邊透著問題。只是這一刻，不管這孩子是不是鳳音的孩子，按照汪揚的種種行為，或許真的有可能成為他的女婿，到時候這孩子還是會是自己的“外孫女”。

    只能說鳳城，確實很可憐。如果他不是太過差勁，沒有一點合格父親的表現，也不至于會被排除在“真相”的門外。鳳城哪里知道，小蘋果就是他的親外孫女……

    “外公…外公…你怎么了…你很苦嗎…為什么哭了……”小蘋果的聲音稚嫩而透著天真。

    然而卻讓鳳城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他這一刻…是真的很苦…往事！如煙…

    汪揚看到這里，只能嘆息，抱著女兒站起來，到了鳳城的面前。小蘋果到現在還記得，印象里如果有人哭了，可以用手幫著擦拭。

    因此，小蘋果抬起小手，撫摸在鳳城的老臉上，道:“外公…小蘋果給你擦淚水…不要哭了哦。”

    “哎！好孩子，外公不是哭，外公這是高興…高興…”鳳城捉著孩子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汪揚道:“你現在不是應該在開會嗎？怎么，又受挫折了？”

    “我一直看不懂你，有時候覺得你就是個惡魔，有時候覺得你像個神明，你身上有著神秘，總像被一層薄紗裹著，讓人無法看清真相……”鳳城這也是種發泄吧，他確實有點畏懼這個年輕人。

    “你是不是真的想通了？”汪揚問。

    “想通了又能怎么樣呢，在她的心目中，我根本沒有一點的地位，也不配做她的父親。”

    汪揚道:“如果你真的想通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鳳城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相信汪揚，他真的可以改變女兒，他在女兒心中的地位真的已經有那么高了？

    “黎芳姿，你應該是認識的。她將會和鳳凰財閥合作，組建一個乳業集團公司。公司缺少一個董事長，到時候你去請纓，就說是我說的。她們會同意的……”

    汪揚搖搖頭道:“你雖無領導大財閥之能，但終究有你的優勢。到時候，我還會派一個人去協助你。你如果真想得到鳳音的另眼相看，那就要好好表現……”

    鳳城有些愕然，看汪揚的眼神有些奇特，而且這番話聽起來有點霸氣側漏的可笑感覺。

    “你說的，是真的？”鳳城真的不得不露出懷疑之色。

    汪揚微笑道:“有一件事，你也要好好想清楚，能不能從鳳嶺這件事里把自己摘出來。我不怕告訴你，你這兒子已經墜入了魔道，他遲早要回來興風作浪，到時候…你懂得…”

    “我…沒聽明白…你想對小嶺怎么樣…他已經失蹤了…”鳳城確實沒聽懂。

    汪揚搖頭道:“不是我要對他怎么樣，而且我女兒以后要對他怎么樣。我對鳳嶺并沒有興趣，他只會成為我女兒日后的磨刀石。我只對鳳嶺身后的那個國際地下世界組織感興趣……”

    “國際地下世界的組織？”鳳嶺越加不懂了。

    “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吧……”汪揚說著，抱女兒離開，漸行漸遠。

    鳳城還在那里發呆，眼里無盡的迷茫。

    而這時，汪揚最后的聲音傳來道:“去吧！幫助你的女兒，就當…是在為你的不孝子…贖罪！”

    ……

    “粑粑…外公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你外公做錯了事，現在要去改正……”

    “粑粑…國際地下世界是什么…好玩嗎…”

    “哦…是很好玩哦…那里是粑粑給乖女兒…修行天地浩然氣…預留的試煉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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