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現在這樣急著逃離自己身邊的舉動也讓他心中更是煩躁,怎么現在連看見自己也不想看了?就那么的討厭自己?
見他還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杜七后退一步,倨傲至極的開口道:“我們之間又有什么恩怨?不過是你自己傻罷了,被我利用了,你不是還挺享受的?”
不出他所料,沈允之果然面色一變,立刻起身怒吼道:“杜七,你到底有完沒完,你現在到底想做什么?這樣一直的侮辱我有意思嗎?”
他現在心里冰冷,已經不奢求面前的人再回到從前一樣。 但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連讓他做出一些讓人更加絕望的事情,仿佛是每一步都走在了他已經碎了一地的心上。
杜七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沒見到的時候還一直擔心他,害怕他睡得不好,或者干脆直接做出什么其他過激的事,但是一見到面前的這個人,嘴上就是忍不住說一些話來刺激他。
甚至是有些幼稚的,只要能讓他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行,哪怕是不好的,是怨恨的。
如今沈允之一說,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是侮辱......失神的后退兩步,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最好在這里乖乖的,要不然我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對沈家做點什么。”
怕自己再說出什么讓兩人徹底陷入萬劫不復的話,杜七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又裝作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會,這才離開了地牢。
之后兩天兩人都沒再見過面,杜七只從下屬那里聽說了一點沈允之這兩天的情況,還好他沒有尋死也沒有再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連送過去的飯也都乖乖的吃了。
杜七知道他現在大概也是怕真的出了事,沈家會陷入一個很危險的境地,所以強迫自己跟自己妥協。但不管怎樣,現在至少看起來兩人還很平靜,他想了想,還是叫了人來。
“把沈公子接出來。”那人先是愣了一會,想了想教中現在情況,這才反應過來杜七說的是什么人。
杜七沉吟了一會,又補充道:“就先讓他住到我院里吧。但是人一定要看好了。”
那人也不再多想,領了命令之后便消失在了屋中。
沈允之之前在沈家剛剛出事的時候,就在點蒼教中住過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兩人雖然互相坦明心跡,但是畢竟關系沒有發展到最近的那一步。
所以兩人就在這院中,一起吃飯,一起練功,有時甚至一起依偎著靜靜坐著,也能度過一天。
那時他原本就知道沈家的消息,魔教雖然沒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攪和攪和沈家,但那盛垣就是不同了。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圖的什么,但是從他愿意這么大動干戈,也能看出來他對找回沈允之的執著程度。
所以他當時一直找各種理由搪塞沈家的消息,竟然一直拖了三個月。沈云清被折磨到無藥可救的地步,跟他也脫不了干系。
只是這個院子還是滿載這兩人的美好回憶的,不知道沈允之再住進來又會作何感想。
杜七嘆了口氣,也直到不會是什么好結果,一個人又靜靜的站了一會,才又看起手里瑣碎的教中事務來。
沈云清剛剛去世,新任家主沈允之又不在家中,沈家人現在連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只怕制造出來什么動靜,在江湖上再引起什么不該引起的注意。
沈允之走之前囑咐了自己四叔一些家里的簡單事情,還有城中幾間已經關了好久的鋪子的運行。三叔最近終于抽出時間去看看自己的幾家店面,沈允之也不好意思再讓他留在家里,所以便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給的沈仲。
江采曦自從沈云清去世之后,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沈允之心底擔心,但卻實在是抽不出時間陪她。每每閑下來,往往已經是深夜或者是到了吃飯的時候。
所以他便拜托了最近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衛六去開導開導他,衛六說起來也是從小就在他們身邊長大,對沈云清跟江采曦來說,都是半個孩子一樣,所以他去再適合不過。
這樣他才算是真的放心,跟他們說了自己去點蒼教去辦點事情之后,他才從家中出發。
這天衛六剛跟沈母吃過飯,就聽說家里似乎是來了什么人。他原本不過以為是什么江湖中人來做客的,誰知道一出門就見沈仲陪著一個墨袍站在院子里說話,這才一愣。
這男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從他這里能看到他面容俊朗,渾身似乎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質,叫人只想俯首稱臣。既然是客人,他作為沈仲的弟子,現在直接走過去也不禮貌。
衛六收起情緒,走到兩人面前先是向沈仲拜了一拜,“拜見師傅。”
沈仲見是他,臉上笑了笑,回道:“嗯,你來的剛好,這位便是京城中的盛王爺。”
衛六剛剛直起來的身子一僵,他心里雖然隱約猜到這人身份尊貴,但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是他。這就是將沈云清害死的人?怎么現在沈仲還在這里跟他談笑風生?
大概是知道衛六心里想法,沈仲連忙向他使了眼色,掩飾的笑了兩聲指了指衛六道:“這是在下頑徒,還不懂事。”
盛垣即使反應再遲鈍,也看出來了,面前的這個少年一聽到他的名字就開始變的僵硬的臉,想到自己之前對沈家做的那些事,他雖然感覺沒什么,可能對他們來說傷害很大吧。
盛王爺長這么大,少有自責的時候,現在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今天來的目的本來就只是在沈允之身上,他也不想再多想這些,于是便微微笑了笑,便又轉頭看向沈仲。
“你是說,允之他現在不在沈府中?”
沈仲一邊眼神示意衛六離開,一邊沖認真的等著他回答的盛垣點點頭。“家主昨天就已經離開了。但是具體去哪我也不知道。”
這盛垣雖然不知道發什么神經突然一個人找到沈家,開口就要見沈允之。雖然他之前對沈家做了那么多,但沈云清說,他的傷是魔教堂主趙天和的事,再加上這人又實在是他們沈家得罪不起的,所以沈仲心里再煩,也只能笑臉陪著,希望這尊大神能夠趕緊離開。
再說他們的新家主沈允之也是,大哥才去世幾天,他就不見了蹤影,只跟自己說是有事要辦,就把這些大小事務都交給了自己,弄得他現在整天焦躁不安,連出門的工夫都沒有。
衛六正想離開,就聽到他們兩人對話,腳步不由得就慢了下來。家主去了哪里,沈仲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明白這個盛王爺如今又是想干什么。
盛垣沉默了一會,似乎實在思考對面這個人話的可信程度,片刻之后,他還是開口說道:“是不是他不想見我,所以才叫你這么說。我......”
盛垣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他張狂的活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后悔道歉過。
“我說過不會對沈家再出手了,之前是我對不起你們。”
沈仲跟衛六都驚訝的看著他,但見他神情依舊倨傲,只是一雙眼睛,似乎隱隱的透出一點不安。沈仲意識到他說了什么之后,這才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王爺不要自責,一定是我們沈家做的有不對的地方,所以才會引來朝廷誤會,沒事就好。”
沈仲正說到了盛垣的心坎里,他就算是知道這事情是自己的不對,但是現在還是想體面的接受沈家的原諒。
一旁的衛六簡直像是第一次見自己師父一樣,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正準備轉身離開,就聽盛垣又開口道:“那你現在可以叫允之出來了吧,我不準備做什么壞事,只是想見見他,有些話想對他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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