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別人,他是慕容小暖的父親,慕容家族現任的家主,慕容澤安。
桌上平鋪的紙上只有寥寥幾個墨點,慕容澤安似乎還沒有開始寫什么。可是要是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幾個散落的墨點并不一般,好像是一張女人的臉一樣。
慕容澤安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看著紙上的那幾個墨點。
他好像看到了那幾個墨點開始動了起來,然后一張女人的臉浮現了出來,那張臉似乎在對他笑著,輕啟朱唇,好像在說些什么,可是他卻什么也聽不到。
“菁兒,你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慕容澤安輕聲問道。
然而,卻并沒有收到任何的回答。
“菁兒,你這一走,已經二十年了,二十年,我每天都在想著你,可是卻見不到你。這二十年來,我每天晚上都會到竹林來,我盼望著能和你見上一面,難道,你就不想見我嗎?”房間里只有慕容澤安一個人,他對著桌子上的那張紙自言自語。
“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尤其是小暖,你走的時候她才兩歲,一轉眼,都這么大了。”此刻的慕容澤安完全不像是別人眼中的那個堂堂大家族的族長,而更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
他口中的菁兒,就是他的結發妻子,慕容小暖的母親。
“菁兒,你是不是在埋怨我?是不是怪我當年沒有為你報仇?當時我真的是想要殺了那個畜生的,可是沒辦法,我下不了手,他是我的親弟弟,從小我們一起長大,我下不了那個狠心。”慕容澤安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現在小暖這孩子心氣很高,跟向龍兩個人在爭家主的位置,其實我知道她不是想要當什么家主,她是想要給你報仇,這樣也好,我狠不下心來的事可以讓她來做,也算是能了了心愿了,前一陣子她找人去殺向龍,結果沒有殺了,我現在也挺替這孩子擔心的,菁兒,愿你在天之靈能保佑她。”
“菁兒,以前你在的時候最喜歡和我來這竹林了,可是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這些年來我一直是一個人過,等到哪一天,我的時限到了,我就上去陪你,到那時候,我們還是夫妻。”
說到這,慕容澤安已經是泣不成聲了,誰能想到,一個在別人眼中無限風光的慕容家族的家主,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在哭泣。
自從自己的妻子被弟弟殺害后,慕容澤安就一直是一個人在過日子,按理說,以他這樣的身份和地位,身邊怎么可能會缺女人呢?那些女人上趕著往上送還來不及呢。可是這二十年他就是獨守其身,在沒有正眼看過別的女人一眼。
什么叫情種?這才是真正的情種,一生愛一人,一生為一人。
慕容澤安正在屋子內悲傷,屋外卻突然出現了幾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朝著屋子圍了過來。
幾個人影相互看了看,然后其中三個人從開著的屋門走了進去,剩下的則是把守在屋子的四周。
來人了,可是慕容澤安卻好像是渾然不知一樣,依舊站在那里落淚。這一幕讓進來的那三個人有些納悶,難道這就是慕容家的家主?怎么像是有毛病一樣?
“你是慕容澤安?”為首的一人開口問道。
“我就是,你們是誰?”慕容澤安抬起頭來,看著這三個不速之客問道。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我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為首的那人呵呵地笑著,然后把手伸進了懷里。
“哦,那我明白了,你們是來殺我的,對嗎?”慕容澤安點點頭說道。
“難怪是一家之主,這腦子就是好使,一下子就猜到我們是干嘛來的了。”那人說著把把里的槍掏了出來,其余兩人的手上也多了一把槍,槍口全部都對準了慕容澤安。
“我挺好奇的,難道你們的雇主是個笨蛋嗎?怎么會讓你們來這殺我?你們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慕容澤安突然笑了起來,面對著三個黑洞洞的槍口,他好像沒有一丁點害怕的樣子。
“不愧為大家族的家主,光是這份氣度就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了,不過我們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至于其他的我們管不著,也不想管,憑本事吃飯,就是閻羅殿,我們也敢闖一闖。”為首那人冷聲說道。
“膽色不錯,只可惜腦子笨了點。”慕容澤安似乎很鄙視這幾個人。
“別廢話了,有沒有什么遺言要交代的?”為首那人沖著慕容澤安甩了甩槍口說道。
“動手吧。”慕容澤安一笑,低頭不再去看這幾個人。
“下輩子不要再當這個什么家主了。”那人說完,就要扣動扳機了。
眼看著慕容澤安就要慘死在著幾人的槍下了,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里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多出來一個人,這個人就好像是從空氣中鉆出來的一樣,無聲無息,根本就沒有人發現他的出現。
三個殺手只覺得眼前一閃,然后就發現自己手里的槍不知道去哪了?再一看,墻角站著一個黑衣人,手上拿著的正是他們那三把槍。
黑衣人看了慕容澤安一眼,慕容澤安只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然后就看到那個黑衣人動了。
他就像是一個鬼魅一樣,仿佛是不用雙腳來走動,而是飄一樣,飄來飄去的,速度快的簡直是用肉眼無法看清的。
他在三個殺手中間走了一圈,然后就回到了他原來帶著的墻角,好像他從來就沒有動過一樣。
那三個殺手一臉迷茫地看著他,然后轟然倒地,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條極為細小的刀口,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外邊的六個,里邊的三個,一共是九個。”那個黑衣人淡淡地說道。
這個黑衣人非常的奇怪,他從頭到腳的都是黑色的,在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到別的顏色,更奇怪的是,你看不到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就像是用一塊黑色的橡皮泥捏出來的人形一樣,甚至當他站在那里時,連前后都分不清楚。就連他說話的時候都看不到他的嘴在動,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用嘴在說話。
他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呢?似乎沒有人知道。
“影子,你說他們是誰派來的呢?”慕容澤安看著黑衣人,淡淡地說道。
原來這個黑衣人叫做影子,很形象也很貼切,他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
“不知道。”影子的聲音好像永遠都是一樣的,沒有聲調的變化,就像是用機器發出來的聲音一樣,聽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最近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竟然有人把主意都打到了我的頭上,看來慕容家又要出事了。”慕容澤安嘆了口氣,把手中的筆放了下來。
影子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影子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黃飛給自己定好的鬧鈴準時響了起來,他伸了個懶腰,然后從被窩里爬了出來,開始穿衣服。
“這么早,你又要去碼頭上了嗎?”丁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問道。
“今天不去碼頭了,我去樓下鍛煉一會。”黃飛邊穿衣服邊說道。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起要鍛煉了?”丁燦和黃飛在一起可是從來沒見他鍛煉過,今天這又是發什么神經呢?
“最近覺得身體越來越虛了,再不鍛煉可就費了。”黃飛穿好了衣服對著鏡子照了照。
“就你那身體,還虛?切。”丁燦撇了一下嘴,重新鉆回被窩里。
黃飛來到樓下,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在樓下的還原力鍛煉了,不過多數都是一些上了歲數的老頭老太太們在練太極或者舞劍,年輕人還真是沒有幾個。
圍著花園跑了幾圈,黃飛覺得這個花園還是有點小了,跑不開,只能做一些簡單的拉伸運動。
鍛煉了一會,黃飛覺得實在是沒什么意思,這個地方真是太小了,做做俯臥撐什么的也不方便,還得時刻提防著不要碰到那些老人家。
明天還是換一個地方吧。黃飛心里這樣想著,又上了樓回到了家里。
丁燦已經起床了,正在衛生間里洗臉呢,黃飛在客廳里轉了一圈,想了想,然后把茶幾推到了一邊,在客廳中間空出了一塊地方來。
做了幾個深蹲以后,黃飛就趴在地上開始做起了俯臥撐,動作標準,速度也十分均勻,一個接著一個,根本就停不下來。
也沒有數到底做了多少個,但是黃飛知道,很長時間沒有鍛煉了,突然開始鍛煉不宜一下子做得太多,否則身體吃不消,明天身上的肌肉就會感到疼痛的。
所以黃飛在感覺到手臂有點發軟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從地上站了起來。
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黃飛一轉身,發現丁燦站在后邊,一臉驚愕地看著自己。
“你怎么了?大清早的見鬼了?”黃飛還以為丁燦被說嗎東西給嚇到了呢。
“哇塞,你太厲害了吧。”丁燦立刻變成了滿臉的崇拜。
“怎么了?我干什么了?”黃飛嚇了一跳,還以為丁燦又發現什么了。
“你俯臥撐做的太帥了。”丁燦把手伸到黃飛的胳膊上,摸著他的肌肉使勁地捏了兩把。
“不就幾個俯臥撐嗎,至于嗎,你看你那一臉花癡的樣子。”黃飛不明白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幾個?你知道你做了多少嗎?之前的不算,從我出來看到你做,你就做了四百個了,四百個,我還從來沒見有人能一下子做這么多呢。”丁燦興奮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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