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夜一直站在佛堂的大廳中間，少了那一地的死尸，此時一襲玉鳳大紅皇后盛裝的她，倒是像極了來自天堂的天使。--
她沉默地看著上官云，那一臉的諷刺已是回答了上官云的問題。
“云兒，你答應過我什么？”良妃一爬上梯階，慍怒就爬上了她那張經過精心描繪過的臉。
遠處，顧千夜正一襲玉鳳皇后盛裝地站在佛堂，一臉諷刺地看著她。
“朕現在什么都有了？還怕什么？”上官云頭也不回地對良妃道。
言語中不可一世的態度讓良妃心里一揪，不顧一切地怒罵“黃玉歡那個老太婆，竟然那么蠢，折了那么多人，連人家一根皮毛都沒有傷到。”
“不僅如此，還把自己搞得一身是傷。”
顧千夜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張狂，笑得悲哀！
“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她似發瘋般不停地重復著四顆字。
漸漸地，她的笑聲停止，雙目猩紅，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直視良妃“你也是做母親的，為何心就那么歹毒！”
前世，良妃一直對自己不怎么友善，后來，自己拿出了父親所有的財產來助上官云上位后，她才對自己有了些許改觀。
自己一直以為害自己入了萬劫不復之地的就是顧悅如與上官云，卻不曾想……
也是，自己連死都沒有見到上官云，想來當時的他如今生一樣，剛回云城，因為凱旋，正在接受著百姓的崇拜，怎么會有時間來殺害自己呢？
而且，即使要自己死，也不在于那一時，他有的是時間……
也許，前世的自己還真是被黃玉歡與良妃合謀陰了。
不過相信，這一切的一切，即使上官云不曾參加，他一定也是首肯了的。
即使良妃是上官云的親母，即使良妃已是榮升為了太后，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了上官云是玉鳳皇帝的基礎上。
就如剛才，黃玉歡求良妃時，良妃完全可以幫黃玉歡說話，但是，聰明的良妃為了維持她與兒子上官云之間那份和藹的關系，硬是憋著一顆字也沒有說。
“你想說什么？”面對滿眼都是恨意的顧千夜，上官云總是覺得無力，很無力。
“我不想說什么，我只是想問，你們商量好怎么處理我沒有？”顧千夜一臉無畏地看著良妃，與良妃憤恨不平的眼眸直視。
“殺了你！”此時沒有了外人，她不必像剛才一般有所顧忌。
兒子是自己的，即使殺了眼前這人，那也就隔夜仇那么大點事！
“來呀，我怕你了嗎？”顧千夜一臉無畏地挑釁。
上官云粗濃的眉峰越蹙越緊，袖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冰冷的目子直剜向良妃“黃玉歡是你叫來的。”
看似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云兒，你這是怎么了？你怎么用這樣的口吻與母后說話呢？”良妃在對上上官云的時候，她的臉上又換上了和藹的笑容。
“你答應過我什么？”上官云語速十分緩慢，咋一聽時，也沒有什么異樣，只是……
多少了解上官云一些脾氣的良妃與顧千夜都知道，此時的上官云正極力地隱忍著怒氣。
他正處在暴怒邊緣。
顧千夜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里，狗咬狗的戲碼，就算沒有營養，一樣精彩。
“那云兒你又是怎么做的呢？”良妃陰森森的目光移到顧千夜身上“她那一身皇后盛裝是哪里來的？”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娶她的嗎？怎么，你以為你把人藏在了祭祀壇，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上官云瞇眼，毫不顧忌旁邊還有著顧千夜，緩聲說“母后，你以前不讓我娶她為妃，無非就是覺得，能夠嫁給我的女人，必須是對我霸業有用的人,不是嗎？”
良妃沉默著沒有出聲。
上官云話鋒一轉，又道“可是現在，我已經有了該有的一切，我理應受到自己心的驅使，喜歡他喜歡的一切，愛上他愛的人。”
良妃冷冷一哼“有了一切，你去北邊境是為了什么？你當真以為母后不知道嗎？”
“半月后就是你的登基大典，你拿什么來給你的文武大臣看？你拿什么來告訴他們，你是名正言順的君王！”
上官云不屑地輕笑“玉璽而已，難不成還有人敢拿去鑒定？”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他們似乎都把一旁的顧千夜給遺忘了。
顧千夜卻是低頭聆聽、分析著兩人間的對話。
原來親征北邊境只是一個借口，上官云的目的是去找玉璽，可是，玉璽不應該在皇宮嗎？怎么又會去了北邊境呢？
難道……
顧千夜情不自禁地摸向胸前，那封信幸好放在了上官明月府邸，如果是帶在身上，恐怕早就被上官云搜走了。
難不成那信上說的不是別的事，正是玉璽……
心思千回百轉間，上官云與良妃的話還在繼續。
興許是感受到了上官云對自己的那份誓在必得，良妃的聲音不再有憤怒，有的是擔憂與語重心長的勸慰“云兒，你剛上位，楊林一心力挺你，你可不能把他得罪了。顧悅如曾經也算是玉鳳的第一美、才女，外人并不知道她瘋了，而且，楊老夫人已經對外傳言她的容貌已經恢復！”
“娶她，雖是委屈了你，但是，對你而言，后宮三千佳麗的位置，你想娶誰就娶誰，你何必與那兩個老家伙計較呢？”
良妃這一番話，可是說到了上官云的心坎里，上官云之前之所以與楊林達成協議，不也正是樣想的嗎？
不過，那個老太婆也是欺人太甚了，竟然敢……
良妃見上官云聽進了她的話，長長地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又道“孩子，可是，你看你這都做了些什么？”
良妃的視線隨即就盯在了顧千夜的身上。
“你真喜歡她，母后也管不著，只是，你為何就任性到了破壞列祖列宗的規矩，不但將我們玉鳳皇后的盛裝套在了她的身上，還讓她住進了這祭祀壇呢？”
上官云粗濃的眉峰皺了起來。
良妃知道，對上官云講道理，必須懂得適可而止，就如此時，上官云一蹙眉，她立即就轉了一個方向“你說，如果我們的朝臣知道你把一個女人養在玉鳳最神圣的祭祀壇底的佛堂，你覺得他們會怎么樣呢？”
“雖說，你父皇的皇子里面你是最有繼承權的，你是唯一一個成了年的皇子，但是，淑妃不還有一個十皇子、羅嬪不還有一個九皇子、張婕妤不還有一個十三皇子嗎？”
“還有一些很小的，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你犯了重錯，那些大臣就會擁護他們的來頂替你的位置嗎？”
“云兒啊，你怎么就這么糊涂呢？”
良妃言落，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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