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的神仙皆知,司命府曾經(jīng)的小徒弟玉顏是天后心坎兒上的神仙,待遇恩寵堪比天后親生的公主。
這玉顏仙子,更是鉞川小殿下心尖兒上的仙子。
九重天上的神仙無事時聚在一起閑磕牙的時候,都紛紛道,這玉顏遲早是要嫁給鉞川小殿下做皇子妃的。
可是這閑話傳了上萬年了,聽說南天門的順風(fēng)耳也曾偷聽到過鉞川殿下提出要娶玉顏,可被天后給一句話給打發(fā)了,再無下文。
不少神仙暗地里猜測天后并不是真心疼愛玉顏。可哪兒知dà
,天后依舊對玉顏寵得緊,就是玉顏后來為了泄憤,利用鉞川殿下的血放了獨腳夔出來,害得繪心小命兒差點又沒了,天后愣是頂住風(fēng)言風(fēng)語,沒有責(zé)罰玉顏一分。若說這還不叫真心疼愛,那哪般才算得上是真心疼愛。
議論紛紛了這許多年,若說其中的緣由,卻是無從說起,直到這天,司命星君被天君天后一道急旨召到了寶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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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當(dāng)時,聽說司命星君的愛徒繪心突然失蹤了去,星君和兮澤戰(zhàn)神急得抓心撓肺,據(jù)說都捋了袖子奔去玉屏山了,卻被半路給截了下來。
兮澤戰(zhàn)神乃是五極戰(zhàn)神之首,何時在意這些約束。司命星君卻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據(jù)說飛快地掐指算了一番,登時就臉色大變,附耳在兮澤耳畔說了句什么,兮澤立馬就怒氣沖沖地跟著司命星君蒼寒去了天君的寶殿。
現(xiàn)在天下天上都太平,神仙們也都大多無聊得緊,這消息也傳得飛快,結(jié)果這次還沒等消息在眾位神仙中傳個遍來,那些位階高的有頭有臉的神仙,都被一道旨意召到了寶殿之上。
太平久了,這神仙們就不大適應(yīng)這突然嚴(yán)肅的氛圍。
正當(dāng)眾神仙心里正尋思著要不要說個笑話,調(diào)節(jié)下氣氛時,天君突然發(fā)了話。
“司命早年曾算出過,天地會有一大劫,劫數(shù)之大,甚至毀滅天地。近日算算時日,竟是眼下了。”
這話一出,立馬炸碎了平靜。眾位神仙也是久不經(jīng)戰(zhàn)亂,竟是失了體面,一個個地當(dāng)著天君天后的面議論開來。
“咳咳。”天君面色有些難看,這輕微一咳,卻效果非凡,眾神仙立馬站得畢恭畢敬,寶相莊嚴(yán)。
“臣下斗膽問君上,既是毀滅天地的大劫,為何不早早提起來,早做防備?這就在眼下了,可如何是好?”孟章神君青龍一向是心直口快,當(dāng)下越眾而出。
眾位神仙紛紛點頭暗自稱是,只是不敢也如孟章神君這般高聲說出罷了。
“化解這天地大劫的,唯有一位神仙,司命早早算了出來的。之前不說,也是怕驚擾了大家的清修。”天后接了話頭,點頭示意蒼寒,一時間,眾神仙或焦急或責(zé)怪的目光,交織在一起,齊刷刷地落在了蒼寒身上。
蒼寒抬頭看了緊盯著他不放的天后,一字一頓道:“便是玉顏。”
眾神仙面面相覷,突然明白了為何天后這么多年來那么寵愛玉顏,卻唯獨不許鉞川殿下娶了她。
她是要注定犧牲在這天地大劫中的神仙,怎能配得上鉞川殿下呢?
眾神仙各懷心思,誰也沒有注意到天后的面色有些難看,一直隱沒在眾神仙之中的兮澤,輕輕哼了一聲,面帶不屑。
天君天后還沒再說出些什么,一個身影卻突然從殿后連滾帶爬地進來了,這樣的狼狽下,還不忘連聲道:“母后明明說好了的是繪心!”
這下,天君天后的臉色劇變,底下的神仙也紛紛議論了起來,鉞川一向心實,怎地這話說得好生奇怪?
“說好了的是繪心?”兮澤突然冷笑著站了出來,不過輕輕一抬手,爬在地上的鉞川立馬隨著他的動作站了起來,“這種事情,難道還分說好,和沒說好?”
天后的臉色鐵青,礙于兮澤五極戰(zhàn)神之首的面子,尚未發(fā)火,只是憋了滿肚子的火氣,也要強裝出和顏悅色、寬宏大量來:“兮澤戰(zhàn)神說笑了,鉞川不過年紀(jì)小不懂事,滿口胡言亂語罷了。”
話畢,竟是各瞪了蒼寒和鉞川一眼。
天后高高在上,這一番神情眾位神仙看得清楚。天后愛面子,鉞川莽撞丟了她的面子,瞪鉞川也是有些道理,可這蒼寒除了之前那四個字再無他話,怎地也平白無故地挨了白眼呢?
鉞川一向是膽小,這下被母后狠厲地瞪了一眼,立馬唯唯諾諾地便要退下,卻被兮澤一把拉住。
兮澤長得是再俊秀不過了,算起來九重天上的女神仙,都少有能蓋過他的風(fēng)姿的。這下,又拉著鉞川笑得平和,愈發(fā)得顯得攝人心魄。
“我倒是覺得鉞川殿下不像是信口胡說的,關(guān)系到天地的大事,殿下還是說清點兒好。”兮澤對著鉞川笑得和煦,鉞川向來沒有什么心眼,張了嘴便要說下去,天后卻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玉案上,厲聲呵斥道:“鉞川!”
鉞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天后,再回轉(zhuǎn)過來眼神看看笑意溫柔的兮澤,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什么來。
“殿下怎么又不說了呢?”蒼寒朝兮澤使眼色已經(jīng)把眼睛翻得快抽筋了,奈何兮澤什么時候也不是個怕事的神仙,何況,這事兒關(guān)乎繪心的性命。
“鉞川?”天后的手指已微微陷入了面前的玉案里,長入鬢角的柳眉微微上揚,嘴邊卻帶了柔和的笑,語氣也愈發(fā)溫柔,望上去比平時的莊嚴(yán)多了兩分嫵媚。
這下面站的神仙們見了天后如此神色,卻皆是低眉斂目,天后若做了這副表情出來,那確實是火上心頭,要震怒了。
鉞川作為天后的小兒子自是清楚母后的性情,當(dāng)下垂首,雙手絞在一起,頗有些小媳婦兒的樣態(tài),低聲道:“是鉞川一時失言了。”
“如此甚好,”兮澤一彎眉眼,笑得更是開懷,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倏地眼睛中精光一閃,語氣中突然又了少有的冷厲,“既然如此,以后可別再冒出什么說好、沒說好的言論了!”
兮澤生了一副好皮相,平日里言談舉止也甚是隨意,少有如此疾言厲色的時候,因此這話雖不多,在場的神仙卻無不感到一重深深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是戰(zhàn)場上獨有的殺氣。
天君性子溫厚,也知dà
兮澤其實就這么個爛脾氣,倒也沒覺出什么;倒是天后,一時氣得臉色煞白。
氣氛一時凝滯,兮澤冷哼一聲,立馬甩袖離開;蒼寒向來謹(jǐn)慎穩(wěn)重,今日在殿上只說了四字后便一言不發(fā),倒也平常,兮澤離開后,他倒沒有猶豫,不顧天后鐵青的臉色,徑直隨了兮澤揚長而去。
“這……這,這都是要反啊!”天后氣得差點從高高的寶座上跌了下來,天君見此,好生無趣,便大手一揮,眾位神仙如獲大赦,紛紛施禮離開。
“母后……”鉞川眼見著眾神都離去,這才怯怯地蹭到了天后面前,差點哭了出來,“玉顏可怎么辦?”
“怎么辦?!能夠化解天地大劫,這是她的榮幸!”天后對這個小兒子多年來也是恨鐵不成鋼,尤其痛恨他性子太過優(yōu)柔毫無主見,更是不喜他把一個女仙心心念念地放在心里。于是,鉞川當(dāng)下不提還好,一提便戳了天后的心頭痛,立時便痛斥鉞川一番,拂袖而去。
“殿下,這可怎么辦?玉顏不怕死,玉顏只是遺憾再不能陪著殿下了……”呆立在原地的鉞川顯然還沒從天后那聲色俱厲的訓(xùn)斥中回過神來,不知在何處偷聽的玉顏已哭得梨花帶雨地?fù)淞松蟻恚粡埑蓱z的小臉上盡是淚珠。
鉞川直到看到玉顏才呆呆地轉(zhuǎn)過神來,笨手笨腳地擦著玉顏臉上的淚,哪料到他越是擦,玉顏的眼淚卻越是止不住,撲簌撲簌地竟是跟泄了堤的天河水一般,無源無盡。
“玉顏,你別哭啊,別哭啊……”鉞川本就訥言,玉顏又是他真心放在心尖兒上的人,玉顏這一哭頓時讓他亂了手腳,眼見著玉顏的淚擦都擦不干,他怎么勸又勸不好,頓時心如刀絞,一把摟了玉顏在懷中,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突然捏了雙手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定不會讓你去化那天地大劫!”
“殿下對玉顏的好,玉顏知dà
,”玉顏抽抽噎噎地連說話都斷斷續(xù)續(xù),一雙杏眼水霧迷漫,朦朦朧朧地看向鉞川,“先前天后娘娘不是已向師父說過,繪心同有預(yù)測天命之能,逆天而生,化解天地大劫更為合適。哪知,哪知,師父居然在大殿上公然違抗娘娘旨意!兮澤戰(zhàn)神又一向偏心繪心!現(xiàn)在,九重天上的神仙都知dà
了我才是化解天地大劫的命中人,又能有什么辦法!”
話未說完,玉顏早已又哭得軟倒在了鉞川身上,鉞川的臉色隨著玉顏的哭訴慢慢沉了下來,這個向來毫無主見的天族小殿下,好像在這一瞬間有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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