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空明,云紗幔垂,身邊好似還有一縷香味兒,細細聞著,好似是紅棗粥的香味……好像還摻雜了一絲別的味道,好像是……酒香……?
睜開眼睛,有些怔怔地回不過神兒來,頭上還傳來輕微的疼痛,仍是有些暈暈的。
一只手在我的眼前晃了一晃,順著那只手的移動翻了個身來,卻發xiàn
身側原來還躺了一個——兮澤。
嗯,兮澤。
突然想起來我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具體想不起來是什么了,可就是覺得特別高興,這么一想,就不由得對他笑了起來。
“看到我睡在你身邊,這么開心?”兮澤也望著我笑了起來,眉眼間浮出的笑意溫暖和煦,只是他那張俊臉上面不知為何,多了幾塊青腫,顯得有些滑稽了起來;最為詭異的是他的嘴唇上,仿佛亦是有些紅腫,難道是珝空山有什么蚊蟲想不開居然跑來蜇腫了兮澤戰神的嘴?
天啦,明兒得去〖三五*中文網
M.w找個醫仙誑些防蚊蟲的藥來,這蚊蟲,連兮澤戰神都不怕,想來我這種小小的神仙更是慘烈。
“高興得回不過神來了?”一時我就望著兮澤臉上的青腫和嘴上的紅腫出了神,便忘記了戰神的真實存zài
,于是兮澤便又抬起他的手在我腦袋上彈了一下。
“哎呀!”我捂著腦門兒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才覺察出什么不對來。我!的!床!上!居!然!還!睡!著!兮!澤!
“啊——”我不假思索地尖叫起來順便抬腳踹了兮澤一腳試圖將他給踹下去,然而——失敗。我愣了一愣,覺得還是尖叫比較好使。
“啊——兮澤你這個流氓登徒子!!!”
“別叫別叫了!”
“啊——啊——啊——”
“……”
最后我終于虛脫了。這叫也是個力qì
活兒,不太適合我,我還是得好好地跟兮澤談談,作為一個上古老神仙,這么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一個未婚女神仙的床上,這怎么說都于理不合,怎么看都像耍流氓。
“我說……”我剛轉過身來,卻見兮澤端了一個青瓷小碗端坐在一旁的小案邊,一勺一勺吃得正香,那碗里冒出的熱氣將他的眼睛浸潤得分外濕潤,分外好kàn
。
“咕咚。”我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這……粥看著挺好喝的吧?而且兮澤還喝得這般香甜。
“餓了嗎?”兮澤放下手里的瓷碗,笑意盈盈地問我。
我點點頭,眼巴巴地看著案上擺著的一鍋粥,香味兒還在不斷地往我鼻尖飄著,讓我忍不住地想要咽口水。
“可是只有這一只碗。”兮澤指著案上的那碗,眉眼彎彎。
“沒關系,你吃你的,我有辦法。”我挽了袖子,眼冒桃心地沖到了小案旁邊。做了這一萬多年的神仙了,術法修為是不怎么濟事,可這隨手變出個器皿來盛飯的功夫,還是有的。
“誒,不行。”兮澤長手一擋,便攔住了我要盛粥的手,“我們珝空山啊,規矩甚多,這吃飯啊,就要用我們自己的碗。這種變出來的東西,怎么能用呢?”
我瞟了一眼兮澤放在案上的碗,又看了一眼我變出來的碗,怎么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兒,可兮澤說的話吧,雖然不符合邏輯,但他畢竟是活了幾十萬年的老神仙,年紀大了嘛,有些特殊癖好也可以理解。再說了,人在屋檐下,吃人嘴短,我這也沒有多大的話語權不是么?
“所以?”我誠懇地望向兮澤。
“所以……”兮澤望著我眨了眨眼睛,又朝著案上的粥和碗和勺兒眨眨眼,我恍然大悟:“懂了。”
“懂了?”兮澤仿佛有些不太相信我居然如此聰慧,故而有此一問。
我連連點頭。
這不是挺容易的么?既然碗被兮澤用了,我又不能用自己變出來的碗,那喝粥只剩下了一種方法了嘛,不就是鍋里放著的那個盛飯的勺子嗎?雖然用這煮飯勺子喝粥過大了些又顯得不太雅觀,可這不是沒辦法了么?
嗯,我真是聰慧。
于是我在兮澤欣慰的目光下,伸手拿了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往嘴里送去。啊,這粥煮的果然是黏軟香甜,格外得開胃。
“你……”我一勺粥才吃了一口,卻聽得兮澤欲言又止,便抽空抬眼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表情很是一言難盡。
“怎么了?”我不解,不是他方才用眼神提示我這么吃飯的么?怎地這會兒神色這般奇怪,看著有些扭曲啊。
“我……”兮澤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xù
笑容可掬地望著我道,“我的意思是,你沒有碗勺,我可以喂你,誰讓你拿著煮飯勺子喝了?”
喂我?哦,這確實是一個可行方案,可他剛才那擠眉弄眼的哪里表達出這個意思了?哦,不對,這并不是一個可行方案,雖然我們是未婚夫妻,但還是要注意用餐禮儀和衛生的。
“這恐怕影響不太好吧?”我正襟危坐,表現得端莊萬分,我可是清白的女神仙,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些肉麻事情。
“哪兒影響不好了?”顯然兮澤年紀大了,他想事情就不那么周全有些遺漏了,簡而言之,他就是有些老年癡呆了。
我抬眼往外望了望,雖然這殿門是關著的,殿內這會兒亦沒有當值的小仙娥在,但我敢肯定推開殿門這會兒能撲進來一群聽壁角的小仙娥們——這就是神仙多的不好來,一多,八卦之心就特別旺盛,特別是自從靈威仰住進珝空山以來,每天早上一開門迎接我的就是眾多表情各異的小仙娥們。
“唉——”我憂心忡忡地望著兮澤,敢情這位戰神不知dà
他的這些侍女有一大愛好就是聽我的壁角和他的壁角以及靈威仰的壁角啊?真夠缺心眼兒的還。
“你昨晚那么熱情似火的,也沒嫌影響不好啊,今兒個喂個粥就覺得影響不好了?”兮澤目光炯炯地望著我。
“咳咳,”我差點被口水嗆著了,“熱,熱情,熱情似火?誰,誰啊?!”
“你又忘了?!”兮澤卻是一瞬間就從我對面轉移到我旁邊來了,順手還將我的臉掰到了他對面來,目光幽怨地望著我,語氣更是幽怨。
我差點又被口水給嗆了。
“我……我……什么我又忘了?”結巴了半天,終于還是理直氣壯了——反正我是真不記得了,他說什么我都不承認就是了。嗯,對,氣壯才能理直,一定要牢記的真理。
“你真忘了?”他又靠近我了一些,臉差點都貼了上來,呼吸之間的熱氣撲打在我的臉上。
我對著這張突然放大的俊臉有些呼吸急促了起來,臉上好像也發燒起來,一時之間卻是不知dà
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了。
“你果然忘了!”他卻是突然很悲憤地松了手,一副錯認良人的模樣,“你才是耍——流——氓——”
“噗——”我剛喝進嘴里準bèi
壓驚用的一口粥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被我一口給噴了出去,我擦了擦嘴巴,努力地保持淡然,“咳咳,你說什么?”
嗯,我一定是聽錯了,對,聽錯了。
“我說你,耍——流——氓——”許是這般說了不解氣,他繼xù
悲憤道,“你不負責!”
我目瞪口呆。
容我想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啊?我來殿內找兮澤,沒找到;就去了竹樓,然后發xiàn
竹樓被兮澤當酒窖了……啊呸,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發xiàn
兮澤醉倒在了一堆酒壇子當中了,而且他還咬了我!然后……然后他就徹底醉倒了呀……后來我閑著無聊就嘗了嘗酒玩,哎,那酒可真難喝啊……然后呢?然后……不記得了……
我一時有些五味雜陳的感覺。難不成我夢游做了啥對不起兮澤的事兒?不會吧……我的人格……還是挺偉大的……
“呵呵,呵呵,呵呵……”我干笑了兩聲,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決定繼xù
裝無辜——反正我是真的不知dà
發生了什么呀,我本來就挺無辜的呀。
“那還記得這兒嗎?”大抵是見我一副死不認賬的樣子,兮澤有些怒了,指著自己的嘴唇道。
我望著他唇上那點紅腫,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難道他珝空山的蚊子咬了他蜜蜂蟄了他也要算到我頭上來嗎?那我也太冤了點兒吧……我并沒有那種指揮著一群蚊蟲去咬他嘴巴的愛好啊。
“那個,被蟲子蟄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想著抓緊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蟲子蟄了?!”卻是沒想到兮澤突然就暴怒了,我便又小心翼翼地往后縮了一縮,十分識趣地不再接話了,他卻是突然冷笑了一聲,指著他的嘴巴,又朝我逼近了一些,“你說這是蟲蜇的?”
我開始冷汗直冒,有些不敢接話了。
“這蟲還是挺大的。”兮澤卻是突然轉怒為平靜了,朝我淺然一笑。
我打了一個寒顫,覺得他這笑里面冒著寒氣。
“小蟲子,嗯,這名字挺適合你的。”
我又打了一個寒顫,這……殺氣騰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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