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讓我們不再向之前那樣謹(jǐn)慎,也沒打算遠離這個地方,事實上誰都沒有氣力站起來,就在通道后面生火,吃了些干糧后休息一晚,我依舊在睡前把遭遇到的事記在筆記里。
第二天被韓晉踢醒,他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催促我們繼xù
前行。
“這么急著去死啊。”我爬起來淡淡一笑。
韓晉站在原地沒說話,表情很陰沉,向他這樣貪生怕死的人,如果不是我們?nèi)诉有利用的價值,估計他早一個人跑的沒影。
前面是一條很高的臺階,遠遠看上去,臺階的盡頭有一個豎立的冰柱,一直通向冰宮的上面,看樣子這里距離金闕已經(jīng)不遠。
我們收拾好東西開始繼xù
往上走,唯一讓我們有點安全感的就是手里多了一把槍,田雞從那兩個被射成刺猬的人行囊中找到七個手榴彈。
“我還剩半匣子彈,要是再遇到什么東西,就無能為力了。”田雞一邊走一邊打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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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真到最后,咱們抱團死,我拉了手榴彈圖個痛快。”
“能不能想點好的。”我白了他一眼。
“就是,別說喪氣話,別人能出去,我們也能。”宮爵說。
“不劃算啊,大老遠跑這么遠,找到這么壯觀的宮殿,還指望著里面怎么也有些寶貝,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連塊破鐵都沒看見,更別說金銀珠寶了。”田雞提到錢就一臉的市儈。“話說,上次的金條和金睚眥還沒賣呢,早知dà
這樣,還不如賣了好好享shòu
幾天。”
“我看你別指望在這里找到什么金銀珠寶。”我笑了笑說。
“為啥?”田雞急切的問。
“昆侖金闕建造的年代太久遠,大約在夏朝之前,甚至跟久,商朝才出現(xiàn)銅幣,金銀流通是到戰(zhàn)國時期,在此之前最值錢的是貝幣,就是貝殼。”我一本正經(jīng)的偏頭看看田雞,幸災(zāi)樂禍笑著。“那個時候金銀不好使,你指不定能在這冰宮中找到一大堆貝殼。”
“貝殼!?”田雞一愣眉頭皺起臉色難看的很。“媽的,早知dà
我就拿把青銅竭了,好歹還算青銅器。”
我們一邊閑聊一邊往上走,終于走上臺階,然后震驚的抬起頭,一根巨大的冰柱矗立在我們眼前,上面一圈圈向上盤旋而上的臺階看不到盡頭,像是通天的冰塔好不壯觀震撼。
順著冰塔上的旋轉(zhuǎn)臺階往上應(yīng)該就能到達金闕,按照昆侖金闕的建造構(gòu)架,這根冰柱應(yīng)該是整個冰宮的核心支柱,宮爵說到了這里應(yīng)該能放心些,這樣核心支柱的地方一般不會設(shè)置機關(guān)的,因為擔(dān)心機關(guān)會破壞支柱的牢固,可以放心大膽的走。
但韓晉并沒掉以輕心,依舊讓我們走前面,我意味深長的看了韓晉一眼:“冰柱這么高,一不留神很容易掉下去,你這么怕死,可要小心點。”
韓晉默不作聲拉動槍栓,意思在警告我,他讓我們走前面有兩個原因,除了防止路上有機關(guān)外,更擔(dān)心我們在背后開槍,以他的性格斷不會讓我們手里拿著能威脅到他安全的東西,不過這冰宮中潛藏的危險太多,單靠他一個人手里的槍,韓晉也不確定能應(yīng)付的過來。
我還是淡淡一笑走在最前面,宮爵和韓煜跟在后面,韓晉全神貫注的戒備緊跟其后,冰柱上旋轉(zhuǎn)的臺階在外面,不但陡峭而且還很狹窄,開始的時候還沒注意,越是往上越感覺雙腿發(fā)軟,冰柱太高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猶如站在懸崖的邊上,稍微不留神踩滑就會跌落,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結(jié)果不言而喻。
特別是對田雞這樣有恐高癥的人來說,在這冰柱上每往上走一步都是煎熬,我回頭看他時,田雞把頭偏在里面,眼睛幾乎快閉著,他根本不敢往下看,手扶著冰柱上腳抖的厲害。
還沒看過田雞怕成這個樣子,我把頭伸出去往下看,已經(jīng)走了快一天,冰柱上根本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除了短暫坐下來停歇,唯一能做的只有一鼓作氣爬上去,我們?nèi)缃袼诘牡胤揭呀?jīng)看不見下面,昏暗的光線吞噬著冰柱,看下去猶如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光線太暗,這樣往上走太危險,把繩子拿出來,每個人都系在腰上,萬一誰有事還能相互照應(yīng)一下。”我回頭說。
宮爵拿出繩子,按照我說的綁在身上,韓晉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如今就剩下他一個人,隨時隨地都提防著我們,綁上后我們就如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
綁好后繼xù
往前走,我抬頭依舊看不到冰柱的盡頭,體內(nèi)透支的厲害,我看田雞實在不行,停下來讓他休息一會,瞟了一眼最后面的韓晉,看表情也累的夠嗆,不過手里還是緊握著槍,神情沒有絲毫松懈,從下面抬頭和我對視,目光里充滿了狡黠的警惕。
“你走前面帶著田雞,我在后面盯著他,看他這樣子萬一腿一軟,搞不好要摔下去。”我折返回來對后面的宮爵說。
臺階的寬度最多能容納下兩個人的距離,我從田雞身旁走過去的時候,他比我還緊張,身體抖的像一個篩子。
“有點出息好不好。”我拍了拍他肩膀,田雞整個人松軟的蹲在地上,我和宮爵看著搖頭苦笑。
“趕緊走,別磨蹭。”韓晉在后面厲聲催促。
“慌什么,趕著投胎啊。”我不熱不冷的回了一句。
夜晚的冰宮異常的寒涼,手電光照射在冰塊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加之一圈一圈的盤旋上行,搞的人頭昏眼花。
“田雞,把水壺給我,好渴。”走了個把小時后,我對前面的田雞說。
田雞一路上幾乎是橋前面宮爵的衣角在走,發(fā)抖的手把水壺遞了過來:“這么冷你還喝水。”
我笑了笑沒說話,擰開水喝了幾口,轉(zhuǎn)身遞給韓晉,他陰沉著臉搖頭,我沒有理會,拿出登山鍬又遞了過去:“你在最后面,萬一滑到就得連累我們所有人,拿著這個以防萬一。”
“不用。”韓晉決絕的回答。
他知dà
他不肯要,對于韓晉來說,槍永遠比登山鍬讓他有安全感,我依舊沒理會,轉(zhuǎn)身自己把登山鍬拿在手里。
“看!”宮爵在前面興奮的說。“快到頂了。”
“總算到頭了,要是能回去金條和金睚眥你們都別想要,全是我的,走這個冰柱我少活十年。”田雞牙齒打著磕碰。
我和宮爵樂呵的笑起來,宮爵在前面加快了步伐,田雞不停在后面催促慢點,我悄悄拿出刀隔斷了身上和田雞綁在一起的繩子。
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后踉蹌的聲音,隨之是韓晉的驚呼,我連忙舉起登山鍬重重插入冰柱,緊接著感覺身后被韓晉的重量拉扯,整個人從臺階上滑落下去,幸好我還握在登山鍬上,韓晉已經(jīng)懸吊在深不見底的半空中。
田雞和宮爵驚慌失措的回答,見到綁在一起的繩子竟然斷了,田雞即便腿都發(fā)抖,也不顧一切的沖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他和宮爵吃力的把我拉上來。
韓晉和我綁在一起,現(xiàn)在還搖晃的吊在外面,手里的槍已經(jīng)掉落,雙手死命的抓著繩子,臉上露出恐慌,不停喊著拉他上去。
“你怎么把繩子隔斷了?”宮爵問。
“我自己的事,不想連累你們。”我坐在臺階上喘氣。
田雞好像意識到什么,他的手電照到我身后的臺階,上面濕漉漉全是水:“你把水倒在臺階上……”
韓晉一聽驚恐的盯著我:“你想害我!”
我拿過水壺開始就一直悄悄往地上倒水,冰面本來就滑,水滴落在上面就更加濕滑,我故yì
把登山鍬給韓晉,知dà
他不會要,但我拿在手里他也不會起疑。
“現(xiàn)在我來和你說說什么是規(guī)矩。”我向田雞要來刀,放在腰間的繩子上,第一次見到韓晉時,他也是這樣對我說的,我用同樣的口氣重復(fù)他說過的話。“規(guī)矩是人定的,在這里我就是規(guī)矩,現(xiàn)在的規(guī)矩是,我問什么,你答什么,不回答或者答錯,我就……”
一邊說我一邊在繩子上割了一刀,提醒韓晉后果。
“你敢殺我,出去他們也不會放過你。”韓晉在下面囂張的叫囂。
“看來你還是不懂規(guī)矩。”我不以為然的再割一刀,繩子被割開一道口子。“進來三十多人都死了,也不差你一個,這冰天雪地的就咱們四個人,誰會知dà
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韓晉見我來真的,頓時慌了神,口氣變的怯怕:“你想問什么,我回答就是了。”
“金主是誰?”我冷峻的問。
“不知dà
。”韓晉回答的很干脆。
我割的也很干脆,可韓晉在下面歇斯底里的大罵,說他真不知dà
金主是誰,他只見過金主但不知dà
叫什么和是干什么,只知dà
那是一個很有權(quán)勢的人,他和我們一樣,不過是替金主辦事,他很明白知dà
太多并不是好事,所以只做事其他什么都不問。
看韓晉的表情,他應(yīng)該沒說謊,向他這樣貪生怕死的人,斷不會在這樣的時候還敢隱瞞,看來金主的身份從他口里是得不到答案的,我繼xù
往下問,但凡和金主以及月宮九龍舫有關(guān)的事,韓晉丁點都不清楚,他甚至連月宮九龍舫都沒聽過。
算起來韓晉在金主身邊至少十年,居然對金主一無所知,一個把自己能隱藏這么好的人,才讓人感到可怕。
“金主讓你帶我們來這里是想找什么?”
“一個球,一個上面刻有紋路的青銅球。”韓晉不敢隱瞞全說出來。
“青銅球?”我眉頭一皺,大老遠來這里就為這東西。“干什么用的?”
“不知dà
。”
“十年前,你可記得殺過一個人。”我的聲音透著憤恨。
“十年前……我殺過那么多人,怎么能記得起來。”韓晉不時的看著身下的漆黑,聲音都在發(fā)抖。
“那我提醒你,川西金鑼溝。”我握刀的手青筋暴露。
韓晉回想了一下,頓時驚訝的看著我:“顧……顧五!你……你怎么知dà
我去過川西金鑼溝……顧五?!”
“為什么要殺他?”我冷冷的問。
韓晉驚恐萬分,說當(dāng)時金主帶著他和另外一個叫姜鵬的人去的川西金鑼溝,在此之前他根本不認(rèn)識顧五,也不知dà
金主為什么要殺他,他只是奉命行事,至于姜鵬在那次以后就不知所蹤。
“我記起來。”韓晉生怕我繼xù
割,連忙驚恐的說。“當(dāng)時他好像讓顧五交出一樣?xùn)|西,顧五一言不發(fā)到死也不肯說。”
“什么東西?”我問。
“不知dà
,聽他們談話,好像他和顧五之前是認(rèn)識的,他們?nèi)ミ^一個地方,而顧五從里面帶走了一樣?xùn)|西,并且隱姓埋名躲在金鑼溝。”
“帶走一樣?xùn)|西?”我眉頭一皺,能讓金主千方百計要找回來的東西一定價值連城而且非常重yà
,可記憶中,小時候家徒四壁全靠父親給人抬棺維持生計,沒什么值錢的。“就因為這個你們就可以殺人!”
“我只是奉命行事,和我沒關(guān)系。”韓晉在下面掙扎。“知dà
的我都說了,你要守規(guī)矩,拉我上去。”
“我從來都不是守規(guī)矩的人……”我一邊冷冷的回答一邊快速的切斷繩子。
“我和你無冤無仇,知dà
的我都說了,你為什么要殺我?”韓晉驚慌失措的大吼。
“你聽好了,到了下面想報仇記得我是誰,我叫顧朝歌,十年前你殺的顧五是我父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今天替我父親報仇,你可聽明白。”
韓晉突然不說話,他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目光中的恐懼蕩然無存,當(dāng)我割斷繩索韓晉掉落下去的那刻,我驚愕的發(fā)xiàn
他竟然詭異的笑了,我聽見他聲音越來越遠。
我明白了,我可你什么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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