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神殿稱不上金碧輝煌,厚重的巨石和古樸的青銅奠定了神殿威嚴陰森的基調,我們已經習慣了抬頭去仰視這里的一切,沿著長廊往前走,兩邊的壁畫巨細無遺的再現九黎族的興衰。
“溫老,您快來看,這些壁畫時候風格變化很大。”葉知秋在前面抬頭疑惑的喊。
我們走過去,對于壁畫我們在意的只是里面的內容,但作為考古的葉知秋來說,她關注的東西遠比我們要多,那副壁畫上的確和我們之前看見的差異很大,前面的壁畫線條粗狂簡潔畢竟抽象,而這一副變的細膩繁瑣,人物的刻畫和場景生動仔細。
我們在壁畫中看見這座神殿的全貌,一行穿著九黎服飾的人在祭司的帶領下來到這里,虔誠的跪拜在神殿下面。
“這應該是描繪的祭祀場面,在我們之前九黎先民就到過這里,并祭祀過祖神。”溫儒看完后說。“這些壁畫和神殿不是一個時期的,應該是前來祭祀的人留下。”
“那這些人也和我們一樣,都是被所謂祖神選中的人?”田雞站在前〖三五*中文網
M.w面疑惑的回頭問。“那為什么這幅壁畫中,進去了那么多人,就出來一個呢?”
我眉頭一皺走到田雞旁邊,他面前的壁畫是上一副的延續,只有祭司一個人從神殿中出來,不清楚其他的人去了什么地方。
“這里還……”
咔!
將軍在前面大聲說,忽然腳下踩到什么,一塊石板從長廊上慢慢陷落下去,宮爵立kè
警覺起來,他說從青銅圓的機關就不難看出,這神殿中一定布滿了相當多精妙的機關,我們一直抬頭看著壁畫,將軍不應該是無意中觸發了某個機關。
可奇怪的是并沒有什么事發生,我們只聽見從腳底傳來漸行漸遠的轟鳴聲,然后慢慢蕩然無存,大家呆在原地不敢亂動,過了好半天也沒有任何異動,宮爵說他走前面,讓其他人跟著他踩過的步伐前行。
將軍剛才喊叫因為他又看見另一幅壁畫,像他這樣的大老粗都能看出和其他壁畫截然不同,溫儒站到下面只看了一眼,眉頭便皺的很深。
“這壁畫上的人物更為細致生動,甚至能辨別男女,這是一個女子,從她的服裝配飾就能辨別,這是鏤鳳紋佩,飾紋華麗、風格清新是典型的秦代時期風格。”溫儒深吸一口氣向后退了一步認真觀望了半天。“刻下這些壁畫的人絕對是秦朝時期,也就是說,距今兩千年前還有人到過這里祭祀。”
再往前已經沒有壁畫,這說明除了我們之外,最后一次到這里的人是兩千年前,壁畫的內容倒是和前面大同小異,依舊是祭司帶領一人數眾多的九黎后裔來這里祭祀,但奇怪的是,出來的還是只有祭司一人。
“既然是神殿,按理說應該一直都有人祭祀才對,從這兩幅壁畫就能看出,在特定的時間九黎祭司會帶領族人來神殿祭祀,這個傳統一直延續了很久。”葉知秋看完壁畫疑惑不解。“可為什么在秦朝以后這種祭祀突然停止呢?”
宮爵到前面查看,后面的長廊兩邊全是空白的石板,按照前面兩幅壁畫推斷,只要祭祀過的人都會在石板上留下圖案,由此可見最后一次祭祀是在兩千年前。
祭司告sù
過我們,九黎后裔并不知dà
祖神之殿的確切位置,我認為他既然引我們來禁地,就沒有必要隱瞞禁地下面便是祖神之殿的秘密,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祭司是真不知dà
。
可這些壁畫中反應的內容,對神殿祭祀都是在祭司的帶領下,而返回的僅僅只有祭司一人,由此可見知dà
神殿位置的只有祭司,并且通過世代相傳把這個秘密一直延續。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這個對于九黎族人至關重yà
的神殿消失在祭司的傳承之中,還有,越是往里走我越是好奇,迫切的想知dà
,九黎祖神到底是誰。
“前面沒路。”宮爵對我們說。
長廊的盡頭是一道厚重的石門,宮爵說他探查過,至少有十幾噸,即便是有工具也別想打開,不過在石門上有三個品子形分布很奇怪的圓盤,這些圓盤是可以轉動的,每一個圓盤上都有不同的圖案,宮爵只能辨認出其中一個是龍紋。
刀疤走上前想要轉動,被宮爵一把拉住,頭朝石門的角落點了點,刀疤把手電照射過去,角落里橫七豎八全是支離破碎的尸骨,刀疤手縮了回來不敢造次。
宮爵從地上拾起幾截尸骨,指著斷裂的地方很確定的說,這些骨頭已經鈣化,因為這里低溫才得以保存,從切面看相當平整,是瞬間被切斷的。
宮爵說完走到石門兩邊,用手摸索清理掉石壁上的灰塵,露出細細的凹槽,宮爵讓我用手電照射一下,里面反射出淡淡的寒光。
“里面有鋒利的刀片,而且錯落有致的分布。”宮爵用手一抹,整個石壁上間隔均勻的分布著很多這樣的凹槽,和對面的石壁相互錯開。“石門上的石盤只有正確轉動才能開啟,倘若錯了……”
宮爵搖了搖手里的尸骨,后果很明顯,我們會和這些枯骨一樣的下場,密集而鋒利的刀片瞬間能把我們切割成碎片。
“能破解這里的機關嗎?”我問
“不能。”宮爵斬釘切鐵的搖頭。
“你都不能?”田雞和我表情一樣吃驚,如果連宮爵都束手無策,那我們即便找到神殿也無濟于事。
“一般的機關再巧妙總會有破綻,這和不管再牢固的鎖,只要找對鑰匙就能打開一樣,可問題是我根本不清楚這機關的原理,而且我探知發xiàn
根本沒有嘗試的機會。”宮爵嘆了口氣對我們說。“這三個石盤必須同時轉動,而且還必須同時轉到正確的位置,但凡有一個錯誤都會觸發這里的機關,說簡單點……我連這是一把什么鎖都搞不清楚,怎么開?”
“石盤上不是有圖案嘛,這些圖案或許是提示。”將軍說。
“我認了半天,就認得左下方的石盤上是龍紋,其他兩個奇形怪狀看不懂。”宮爵無能為力攤著手。
“愣著干嘛,帶你來就是讓你發揮余熱的。”我看向葉知秋催促。“難得有你大展身手的時候,趕緊看看上面是什么。”
葉知秋白了我一眼沒理會,站到石門前認真看了良久,最上端的圖案形態近似蛇,有一角一足,口張開尾上卷。
“這是夔紋!”葉知秋確定的說。“另外一個圖案以折線連續構成,中線條較粗放,回旋方折,這是雷紋。”
“龍、夔、雷……”我在心里思索了良久也沒想清楚這三個圖案紋路之間的聯系和含義,看向葉知秋。“知dà
是什么意思嗎?”
“不是龍、夔、雷。”溫儒嘴角浮現出笑意。“正確的順序應該是是雷、龍、夔才對。”
“溫老,您知dà
這些圖案的含義?”葉知秋問。
溫儒點點頭告sù
我們,在苗疆的苗族先民崇拜日、月、星,視三光為純潔之至,同時也認為萬物都由雷、龍、夔組成,稱之為三專,同時與金、水、木、火、相配創七曜歷。
七曜歷日是現存最早的歷書,甚至比埃及歷法還早了三千年。
“由此可見苗疆的七曜歷可以追溯到九黎先民,真zhèng
發明七曜歷的應該是九黎人才對,苗族只不過是沿用了這種歷法,隨著九黎族的銷聲斂跡,把七曜歷歸功于苗族。”溫儒鎮定的對我們說。“石門上的雷、龍、夔三個石盤分別對應的是年、月、日,就是說要轉動到正確的時間就可以開啟。”
“年月日的時間……”宮爵回頭看看石門還是無奈的搖頭。“知dà
這個也沒用啊,誰能知dà
什么是正確的時間。”
“喲,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嘛,這可是你強項啊。”葉知秋忽然幸災樂禍的笑著挖苦宮爵。
“你有本事,你來。”宮爵白了她一眼。
“我來就我來。”葉知秋居然一口答yīng
。
拉著我和田雞站到石門前面,她操控雷紋石盤,我和田雞分別操控龍紋和夔紋,并且告sù
我們要轉到的位置。
“準bèi
好了嗎?”葉知秋一臉平靜的問。
我和田雞面面相覷的對視,看見田雞下意識蠕動喉結,目光瞟向兩邊密集的凹槽,我知dà
他在想什么,因為我現在和他想的是同樣的事,這可是關乎生死的機關,就連宮爵都沒把握,更別說對機關一竅不通的葉知秋。
“你不相信我?”葉知秋抿著嘴瞪著我。
“相……相信……”我無奈的點頭,往宮爵臉上看。
“看他干嘛,他都說了破解不了這機關,你就是把他望穿秋水他還是不知dà
該怎么辦。”葉知秋對著我說,其實應該是說給宮爵聽,多半是對之前宮爵針對她的回擊。
“得了,外面還一群打不死的神殿衛士,反正也沒有退路,困在這里早晚不是餓死就是凍死。”田雞一臉豁達輕松把手放到石盤上笑了笑。“咱就聽知秋的,死馬當活馬醫。”
身后的廖凱和刀疤的人開始向后退,看來不敢把希望寄托在葉知秋身上的人并非只有我們,我一咬牙重重嘆口氣,無力的苦笑對田雞和葉知秋點點頭。
葉知秋數到三,我們三人同時轉動石盤,等停下來我幾乎是屏住呼吸,只聽見一聲轟鳴,我身體嚇的抖了一下,以為是觸動了機關,可眼前那厚重的石門竟然緩緩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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