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不知dà
該如何去面對顧遠山,曾經(jīng)最親的親人,伴隨著我兒時所有回憶的父親,到頭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事先制定好的計劃,我就是為了眼前這個人,不惜以身犯險,記不到有多少才命懸一線的走到今天。
可如今他告sù
我,我在意的,我珍惜的,我懷念的……等等一切,全都是謊言。
“爸,在您心里,顧朝歌這三個字,到底是您兒子,還是一個代號。”我茫然的看著顧遠山。
“您是一號首長。”顧遠山很清楚的回答。
我開始笑,笑的莫名心痛,忽然有一種絕望的感覺,好像所有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就在顧遠山講出真相后失去。
“我在萬象神宮找到楊勛留下的膠片,在膠片中記錄了117局被攻擊的過程,為什么我在膠片中,看見您身首異處,您早上三十年前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亡才對。”我問。
顧遠山點點頭,直言不諱告sù
我,萬象神宮被〖三五%中文網(wǎng)
M.w發(fā)xiàn
后,他接到的命令是負責(zé)護送碑文和壁畫運送到外面,但同時一號首長,也就是我,向他下達另一個命令,便是偷偷帶走凌璇的項鏈。
“我是一號首長……”我無力的笑,已經(jīng)分不清什么是我可以相信的。“那您可知dà
,就在你們遭遇攻擊的時候,我下達了原地待命的命令。”
“知dà
。”
“……”我一怔吃驚的看向顧遠山。“知dà
?您為什么會知dà
?”
“萬象神宮被開啟后,您就制定了清除計劃,因為117局中有太多涉及到核心機密的人,但這部分人都有各自的目的,他們沒有堅定的信仰,117局的秘密早晚會從這些人口中泄露出去,在清除計劃中,被挑選進入萬象神宮的人,根本沒有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顧遠山很平靜回答。
“那,那您也進入萬象神宮,難道清除計劃中,您也是被清除的對象?”我大吃一驚。
“我是意wài
,我的任務(wù)是監(jiān)督哪些碑文和壁畫,在第一時間被封存,并且?guī)С?49的項鏈,可是后來發(fā)生突發(fā)情況,觸發(fā)了萬象神宮中的怪物,我來不及撤tuì
。”
“這么說,我在膠片中看見的是真的,您當(dāng)時的的確確是身首異處?!”
顧遠山慢慢解開衣領(lǐng)的紐扣,我清楚的看見,他脖子上一圈傷疤,小時候我也看見過,只不過那個時候沒在意,顧遠山指著傷疤告sù
我,他是唯一一批從萬象神宮中撤離的人,他被帶出來的時候,頭已經(jīng)被砍斷。
可是117局對月宮九龍舫的研究,早已取得重大的突pò
,完全領(lǐng)先當(dāng)時的文明,憑借發(fā)xiàn
的科技,顧遠山在腦死亡之前,得到及時的救治,他的復(fù)活在當(dāng)時看已經(jīng)不算是奇跡,因為117局早已掌握了這方面嫻熟的技術(shù)。
“這就是117局存zài
的重yà
性,我們能讓這個國家強dà
,讓這個國家崛起,我的復(fù)活不過是117局所有研究中微不足道的結(jié)果,但這一切都要歸功于您,是您創(chuàng)造了這一切。”顧遠山自豪的微笑。
“七歲,我當(dāng)時只有七歲。”我抬頭看向顧遠山,黯然神傷說。“你說的這些我沒印象,也沒感覺到什么驕傲,在我的記憶中,我只記得,當(dāng)時我只有七歲,驚慌失措顛沛流離的流浪,想必我經(jīng)lì
的一切都在您的注視下,我就想問您一句,您可曾有半點心痛?”
“您不是一般的人,您奠定了這個國家強dà
的根基,您的偉大將會被這個國家所銘記,那不是流浪,那是重生,是讓您重新記起所有的一切,當(dāng)有一天您能記起自己是一號首長時,您就會明白所經(jīng)lì
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鄧青在旁邊說。
“有沒有半點心痛過?”我沒有理會鄧青,目不轉(zhuǎn)睛直視顧遠山,重復(fù)最后一句話。
“首長……”
“我只想聽您一句實話。”我打斷猶豫不決的顧遠山,加重語氣。
“沒有!”
我再次笑了,感覺心被掏空,笑意中全是空洞的無助。
“我是軍人,軍人不該有心痛,這是您教我的,當(dāng)時萬象神宮制定清除計劃的時候,我曾經(jīng)心痛過,那些都是一起共事多年的朋友和戰(zhàn)友,可您告sù
我,我們做的事比心痛更重yà
。”
“我告sù
您的……”我笑出聲,感覺心如刀絞。“知dà
嗎,有時候我在想,您如果就是一個抬棺人該有多好,我會簡簡單單在山里長大,雖然日子過的清貧,但至少踏實安心,我寧愿像您那樣,給死人抬棺,可您卻告sù
我,這些都是假的,您想讓我成為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
“首長,我既然能重生,您一樣可以重生。”顧遠山聲音堅定。
“重生……”我的笑意變的無力,淡淡的搖頭喃喃自語。“您根本不知dà
,我真zhèng
重生的后果。”
然后抬頭來回看看鄧青和顧遠山,聲音平淡說,他們在乎的榮譽我根本不在乎,這個國家是否強dà
我也不在乎,我如果真是那個人,我所做的一切僅僅是因為那艘離奇的船而已,這場持續(xù)幾千年的追逐,一旦塵埃落定那一天,我將會恢復(fù)本來的面目。
“你們都看見549被喚醒后的結(jié)果,以及她擁有的能力,那不是人該擁有的東西,你們追逐的結(jié)果是毀滅,你們讓我重生的代價也是毀滅,如果你們真想看見那一天,我倒是不介yì
重生。”我深吸一口氣恢復(fù)了鎮(zhèn)定。“在你們的心目中,我不過是一個計劃,顧朝歌僅僅是一個代號,可是……”
說到這里,我不由自主笑了,這一次我笑的很欣慰,因為我想起葉九卿,想起將軍,還有四方當(dāng)鋪那群把我養(yǎng)大的惡貫滿盈的盜墓賊。
當(dāng)然,還有宮爵、田雞和葉知秋他們這些朋友,在他們的眼里,我是顧朝歌,我是值得他們奮不顧身去保護,值得他們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顧朝歌。
他們不會利用我,他們更不會算計我,他們對我沒有那么多要求,他們只希望我能平平安安。
“我曾經(jīng)不惜一切追查的原因就是因為您,為了您我不惜一切,連命都不在乎,可您現(xiàn)在告sù
我,一切都是假的,好,很好……”我抹了一把嘴無力的笑了笑。“不管怎么說,在我心里,您永遠都是我父親,既然能看見您安然無恙,我總算是可以給自己一個交代,不過,我是顧朝歌,您要的那個人我當(dāng)不了。”
“您,您這是什么意思?”顧遠山大吃一驚。
“看起來一號首長對您才是最重yà
的,顧朝歌不過是一個代號,相信您不會在意一個代號,可我卻想成為顧朝歌,我不想再追查下去,自始至終我對月宮九龍舫丁點興趣都沒有,能再看見您,我真的很高興,至少從今以后我再不用為您去以身犯險。”
“首長……”
“我叫顧朝歌,四方當(dāng)鋪的學(xué)徒,以前是,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您認錯人。”我聲音堅決。
顧遠山和鄧青面面相覷的對視,顧遠山忽然淡淡一笑。
“把引爆器給我,這里沒有您的敵人,117局的輝煌是您締造的,不管您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
我從來沒有拒絕過顧遠山,不管他還是不是我熟悉的那個人,可在我心里,他永遠都是我父親,我慢慢從按鈕上松開手,把引爆器交到顧遠山手里。
這個時候,我發(fā)xiàn
顧遠山的目光落在權(quán)杖上,他和鄧青一樣,眼神中充滿了執(zhí)著。
“這不是人該擁有的東西,得到權(quán)杖只會帶來毀滅,您相信我,117局的存zài
是錯誤的,如果您真相信我是一號首長,我可以清楚的告sù
您,117局不過是棋子,你們接觸到的僅僅是冰山一角,那不是人該知dà
的真相。”我還試圖勸說顧遠山。
“549蘇醒后的情況,您也看見了,我們必須掌握能制約這些人的辦法。”鄧青聲音誠懇。
“月宮九龍舫存zài
已久幾千年,一直銷聲匿跡,可見不管是這艘船,還是船上的神,都沒想過要和我們?nèi)私佑|,更沒有絲毫的敵意,凌璇蘇醒后說的第一句話,是回家,月宮九龍舫根本不屬于這里,為什么你們還要試圖找到,觸怒神的后果你們承擔(dān)的起嗎?”
一直默不作聲的顧遠山,手緩緩撫摸在權(quán)杖上,表情有些失落:“我記得您曾經(jīng)教過我,要有信仰的活著,即便是死了,信念會不朽會延續(xù),直至終有一天堅守的信念會實現(xiàn),我一直堅守到如今,可現(xiàn)在聽到您說這些話,我打算放qì
了……”
“您真想明白要放qì
?!”我欣喜的看著顧遠山。
忽然發(fā)xiàn
他的手猛然用力握緊我手中的權(quán)杖,感覺胸口一陣冰冷,低頭看見一把槍抵在我胸膛。
……
“沒有了信仰,活著和死了沒什么分別,您已經(jīng)失去了信仰,所以您永遠成為不了我在等待的一號首長,所以……”顧遠山聲音漸漸冰冷。“所以我放qì
您!”
“爸……”我習(xí)慣這樣去叫他,槍讓我感覺不到恐懼,是他如今陌生的樣子讓我害pà
,那一刻我真的感覺,失去了一切。
砰!
槍聲響起,我感覺到胸口的劇痛,但那不是子彈的創(chuàng)傷,那是心被撕裂的疼痛,心中所有的羈絆所有的親情在那一刻被撕裂的四分五裂,我瞪大眼睛看著顧遠山,沒有怨恨也沒有后悔,剩下的僅僅是溢于言表的心痛,我吃力的抬手還想去觸摸那張曾經(jīng)讓我魂牽夢繞的臉,雖然如今已經(jīng)變的陌生。
手無力的松開,權(quán)杖落入顧遠山的手里,身體無力的向后倒下,整個人從平臺上摔落下去,顧遠山的臉在我視線中越來越模糊,直至最后我也沒從他臉上看到絲毫的不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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