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中的那些人已經(jīng)無法救治,與其如同行尸走肉般活著,或許死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田雞在石洞中找到用于照明的幾大桶火油,一股腦全倒入黑洞里,下面那個猙獰恐怖的怪物目露兇光發(fā)出一聲聲吼叫。
我站在黑洞的邊緣,冷漠的俯視,當我和那怪物對視的時候,它竟然畏懼的埋下頭,誠惶誠恐縮回到陰暗中,可惜我對它沒有絲毫的憐憫,它本來就不該被苗巫制造出來,特別是它的樣子那么像麒麟,我甚至感覺它的存zài
讓我有些憤恨。
在苗巫的心目中,直到死前那刻,還狂妄的詆毀祖神,我在幻境中看見過招展的戰(zhàn)旗上,那令人血脈賁張的圖案,是那樣威嚴和雄壯。
神的標志,容不下有絲毫的玷污和褻瀆,即便僅僅是一個標志,也具有無上的神性,我相信就算歷經(jīng)幾千年,當三眼麒麟出現(xiàn)的時候,這些九黎后裔依舊會虔誠卑微的膜拜。
而不是去信仰那個篡改的圖案,所以洞中那個怪物的樣子,不但玷污了麒麟的神圣,也玷污了祖神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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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wp;田雞把箱子和壇子全都推入黑洞之中,我舉著火把沒有絲毫遲疑的扔下去,頓時騰起熊熊烈焰,我聽見那怪物在火海中慘叫,石洞中彌漫著焦臭。
我透過火海看著被焚燒的一切,怪物的身體在火焰中被燒成灰燼,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滿足,與其說是毀滅這里的邪惡,還不如說對褻瀆神的懲戒。
這種感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我燒死相柳,吸干黑鱗鮫人以及殺掉赤井嘉隆時,都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像是換了一種心境,我不在是用普通人的眼光去審視這一切。
那一刻,我像是被觸怒的神!
可惜這種感覺稍縱即逝,等我漸漸平息下來,突然有些懊悔自己的沖動,這個苗巫顯然知dà
很多事,她甚至提及到魔國,或許她并不清楚魔國的位置,但千年前在魔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會讓她放qì
對祖神的恭敬和信奉。
還有那個狐假虎威,擅自借用祖神神性的人,這些秘密那個苗巫多少都會知dà
一些,在沒找到溫儒之前,這本該是我們唯一的線索,可惜我卻一時沖動,親手殺了苗巫。
我們千辛萬苦才找到這里,目睹那么多令人惡心恐怖的事,我卻在最后一刻忘記了來這里的初衷。
“現(xiàn)在怎么辦,苗巫死了,找骷髏麒麟的線索也斷了。”宮爵站到我身邊問。
“回木屋去,看看苗巫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我想了想回答。
等到黑洞中所有的一切都燒成焦灰,我們才返回木屋,大家分頭在苗巫的房間中查找,田雞找到幾本藏在床頭夾縫中的古書。
里面全是我們看不懂的文字,和祭司古墓中抄錄的文字很相似,這些文字也是九黎祭司之間的語言,原本是用來和神溝通的語言,沒想到這個苗巫竟然會,可見苗巫的身份非同一般。
“我一直破解不了祭司墓中那些文字,不過有了這些書,可以用來相互參照,我應(yīng)該能找出這些文字的規(guī)律。”薛心柔說。
“苗巫把書藏匿的如此隱蔽,想必這些書對她極其重yà
。”宮爵一邊翻一邊說。
古書的年代還久遠,里面的書頁都已經(jīng)泛黃,上面的文字雖然我們看不懂,但每一頁都有不同的插圖,全是奇形怪狀的蟲子,漸漸我們意識到,這些書籍是記載制蠱辦法的。
但翻到最后兩頁,卻只有插圖,分別是一種像龍和一種像麒麟的東西,不用說,這就是黃平所說的龍蠱和麒麟蠱,但卻并沒有制蠱的辦法,可見這兩種蠱毒極其罕見。
“苗巫在臨死前說過,只有兩個人能制造出龍蠱和麒麟蠱,其中一人,應(yīng)該是我們在壁畫中看見的男人。”宮爵心思縝密說。“苗巫說,麒麟蠱可以控zhì
所有的蠱毒,可見這個男人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控zhì
九黎后裔。”
“不,九黎后裔并非每一個人都會制蠱,只有苗巫才會掌握蠱術(shù),這個人控zhì
的是苗巫,但問題是,蠱毒太過邪惡,令人談虎色變,因此這個偽神是用苗巫來傳播恐懼,迫使九黎后裔尊他為神。”我搖搖頭說。
“嗯,這就能解釋清楚,為什么像黃平這樣的苗人,并不知曉這個人的存zài
,可能只是苗巫信奉他為神。”薛心柔點點頭說。
“我懂了,難怪知秋失蹤前會有苗巫出現(xiàn)在古墓附近,看起來古墓中的祭司和這個人應(yīng)該有關(guān)系,這些苗巫去古墓只有一個目的。”田雞猛然抬起頭說。“苗巫是為了找到龍蠱和麒麟蠱的制造方法,換句話說,誰得到這兩種蠱毒,就能控zhì
整個九黎后裔,從而成為新的神。”
“那就奇怪了,從苗巫的話中不難發(fā)xiàn
,這個人的的確確制出龍蠱和麒麟蠱,又有那么多苗巫信奉其為神,那為什么我在爺爺?shù)难芯课墨I中,從未看到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記載呢?”薛心柔一籌莫展說。
“就連祖神擁有清除記憶的能力,關(guān)于祖神的傳聞已久在九黎后裔中傳承,這個能制出龍蠱和麒麟蠱的人,甚至被供奉為神,卻沒有丁點記載,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我說。
“魔國雙城之后,十二祖神銷聲斂跡,而這個新神出現(xiàn)后不久,也跟著銷聲斂跡,所有的一切都是發(fā)生在魔國雙城出現(xiàn)之后,這里面一定發(fā)生過什么事。”宮爵說。
“十二祖神怎么說在九黎人心里被信奉了幾千年,但這個在魔國雙城后出現(xiàn)的神,卻沒有留下記載,說明存zài
的時間很短暫,任何一種信仰的出現(xiàn),都不會在極短的時間消失,除非只有一種可能。”薛心柔說。
“什么可能?”
“信奉神是一種宗教形式,宗教是不可能被摧毀的,除非受到毀滅性的滅絕,讓這種信仰只在極少數(shù)人群中傳承,黃平是苗人,卻不知dà
骷髏麒麟的來歷,而苗巫卻知曉,說明關(guān)于這個神,如今僅僅被少數(shù)的苗巫信奉。”薛心柔不慌不忙說。
“那要是這樣的話,我至少知dà
一個信奉這個神的人。”宮爵冷冷一笑說。
“誰?”田雞好奇的問。
“溫儒。”宮爵不假思索回答。“他就是操控三尸蠱殺的屠雙,這個人一直會控zhì
蠱物。”
聽到這里我頓時一驚,在找尋月宮九龍舫的過程中,不斷出現(xiàn)各種暗涌,有117局和入地眼還有因為各種原因被牽扯進來的人,但唯獨我沒想明白,溫儒到底是如何知dà
這一切。
他早年跟隨薛書橋研究少數(shù)民族宗教,特別是對苗疆的宗教文化特別敢興趣,其實溫儒在研究和找尋的是魔國雙城,這個人一直都知dà
魔國的存zài
。
他是從魔國知曉到祖神,從而發(fā)xiàn
月宮九龍舫,可他卻會制蠱,從某種程度上說,溫儒也應(yīng)該算是苗巫,只不過他一直在隱藏自己這個能力。
“難怪溫儒要毀掉祭司古墓,不是知秋發(fā)xiàn
了什么,而是溫儒從祭司墓中發(fā)xiàn
了暗室,他或許找尋的并非是魔國,溫儒極有可能和苗巫一樣,在找制造麒麟蠱和龍蠱的辦法。”想到這里我恍然大悟。“溫儒毀掉古墓,除了他太迫切想要找到魔國的所在,因此想逼我現(xiàn)身外,另一個重yà
原因就是他不想古墓中關(guān)于骷髏麒麟的秘密被泄露。”
其他人也贊同我的分析,薛心柔合上手里的書,忽然若有所思的說:“苗巫在臨死前,說有兩種人不懼怕蠱毒,并且能制造出龍蠱和麒麟蠱,一個是古墓壁畫中的人,那另一個是誰?”
“這還用想。”我淡淡一笑回答。“當然是祖神,那個人即便不懼怕蠱毒,甚至能制出麒麟蠱和龍蠱,但他終究只是一個人,否則這個人也不會利用祖神的標志,來蠱惑九黎后裔,他試圖擺脫祖神的影響,殊不知這個人一直都活著祖神的神性之中。”
“那,那你為什么百毒不侵,不懼怕蠱毒?”田雞突然一本正經(jīng)問。
我一愣,一時語塞,我不知dà
該怎么去向他們解釋,有時候我真相承認自己就是入地眼,但我始終不敢去想象,他們知dà
我身份后的反應(yīng)。
“不知dà
,或許等找到魔國雙城,我就能知dà
一切原因。”我深吸一口氣回答。
田雞還想問什么,他剛一張口,突然捂著肚子,渾身痙攣般抽搐,表情異常痛苦,我們頓時大驚失色,只看見他頭上豆大的冷汗冒出。
“怎么了?”我攙扶住他問。
“我,我身體,里像是被,被很多東西在撕咬……”田雞斷斷續(xù)續(xù)吃力的回答。
我們頓時大吃一驚,田雞的樣子和之前木屋下那個男人蠱毒發(fā)作時一模一樣,可他喝過我的血,應(yīng)該和我一樣百毒不侵,而且苗巫已經(jīng)被我殺掉,為什么他會突然蠱毒發(fā)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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