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fā)北上,到北平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的事,一路舟車勞頓但還是馬不停蹄趕到故宮。
這里原來的名字叫紫禁城,位于北平城中心,現(xiàn)稱為故宮,意為過去的皇宮,它是明、清兩代的皇宮,也是當今世界上現(xiàn)存規(guī)念大、建筑最雄偉、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宮殿和古建筑群。
“朱棣在奪取帝位后,決定遷都北京,即開始營造紫禁城宮殿,依照星象學說,紫微垣位于中天,乃天帝所居,天人對應,是以皇帝的居所又稱紫禁城。”葉知秋如數(shù)家珍給我們當導游。
我們站在午門眺望這威嚴雄偉的帝王之城,整個紫禁城以中軸線為基礎左右分布,紅墻黃瓦,畫棟雕梁,金碧輝煌。殿宇樓臺,高低錯落,壯觀雄偉。
見到傅瑾風時,他正在博物院辦公室中整理文史,老人花白的頭發(fā)被梳理的一絲不亂,他身上有學者的嚴謹和氣度,我們進去的時候,他推著鼻梁上的老花鏡有些茫然。
“聽說你們想見我,可我好像不認識各位。”傅瑾風雖然上了歲數(shù)〖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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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又是史學權(quán)威但并沒有清高的姿態(tài)。
“傅老,我可是您的學生,您曾經(jīng)給我上過課,這一次專程來拜訪您,是想向您請教一些史學方面的事。”能見到傅瑾風多虧了葉知秋,她是搞考古的,和傅瑾風也算是一個圈里的人。
聽到是來探討學術(shù),傅瑾風立馬來了興趣,招呼我們進屋坐下,拖了一把椅子做到我們面前:“學無前后,為者達先,請教兩字在我這里不好使,相互探討我還是很歡迎的。”
傅瑾風看起來很謙遜,點燃一支煙看看葉知秋:“你想問那方面的問題?”
“傅老,我最近在研究先秦時期的文史,其中對于九州鼎很感興趣,您是這方面的權(quán)威,所以想聽聽您的見解。”葉知秋說。
我看見傅瑾風夾煙的手微微抖動一下,這個細微的舉動說明葉知秋問的問題觸動了這個人,我更加肯定朱七來北平密會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關于九州鼎的考證,史學家一直各有各詞,眾說紛紜沒有定斷,你既然在研究這方面的課題,不如先說說你的見解。”傅瑾風波瀾不驚問。
“夏朝初年,大禹劃分天下為九州,令九州州牧貢獻青銅,鑄造九鼎,象征九州,自此九州就成為華夏的代名詞,以及王權(quán)至高無上、國家統(tǒng)一昌盛的象征。”葉知秋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九州鼎歷經(jīng)傳承三個朝代,到戰(zhàn)國時,秦、楚皆有興師到周王城洛邑求鼎之事,最后的傳聞周顯王時,九鼎沒于泗水彭城下。”
“你說這些眾所周知,何必專程來問我呢?”傅瑾風抽了一口煙,有些失望的笑了笑。
“九州鼎自大禹鑄造完成之后,一直被供奉于太廟,戰(zhàn)國時期秦楚都有問鼎輕重試圖以代周室之意,可是因為九鼎代表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即便當時秦楚強盛,但還是不敢有僭越之心,最后傳聞,九州鼎被沉入泗水彭城下。”我接過葉知秋的話不慌不忙說。“但這些傳聞中一直有一處地方讓我疑惑。”
“你疑惑什么?”傅瑾風睿智的目光看向我。
“夏朝的九州鼎,歷經(jīng)三朝的傳承,到周室的時候,這九州鼎儼然是天下的象征,秦楚有問鼎輕重之舉,可是最終都沒見到九鼎,直至最后九鼎下落不明,且不說九州鼎到底失落了多長時間,按照傳聞中九鼎沉入河水之中,可在此之前這段時間內(nèi),細細思索不管是傳聞還是文史,都沒有關于誰見過九州鼎的記載。”我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傅瑾風。“所以我一直猜測,九州鼎恐怕不是沉入河水之中,也許早在很久之前,那象征華夏皇權(quán)的國之重器就已經(jīng)下落不明。”
傅瑾風豁然大笑,重新上下打量我:“有意思,關于九州鼎下落的爭論由來已久,史學界也眾說紛紜,到目前都沒有明確的線索和證據(jù)證明九州鼎的下落,但是我還是頭一次聽到你另辟蹊徑的想法。”
傅瑾風顯得很高興,竟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要和我握手:“幸會、幸會,總算能讓我聽到一些不同的聲音。”
我起身握住傅瑾風手的那刻,傅瑾風的笑容有些僵硬,我感覺他的手指在我掌心滑動,頃刻間他的笑容蕩然無存。
“沒瞧出來,看你年紀不大,這墓可沒少挖啊。”傅瑾風聲音嚴肅。
我一怔這才意識到,我手掌上有探墓時留下的老繭,向傅瑾風這樣經(jīng)驗豐富的史學家當然清楚我手中老繭的來歷。
“傅老,不是您想的那樣,我……”
“你學考古的應該去保護文物,居然和一群盜墓的狼狽為奸,還大言不慚跑到我這里來請教學術(shù),你簡直有辱斯文,別說你是我學生。”傅瑾風勃然大怒打斷葉知秋,指著門外大聲呵斥。“出去,別臟了我這地。”
傅瑾風情緒激動,葉九卿給我遞眼神,估計是看傅瑾風如今在氣頭上,說什么怕他都聽不進去,示意我們先離開再從長計議。
走到門口時,我心有不甘汀腳步,回頭看了傅瑾風一眼:“考古的就不能和盜墓的交朋友?”
“道不同不相為謀。”傅瑾風聲音冰冷。
“她和我在一起,用你的話說是狼狽為奸。”我把葉知秋拉了回來,然后漫不經(jīng)心問傅瑾風。“那你和朱七在一起有算什么呢?”
這一次傅瑾風手抖的更厲害,煙頭直接掉到地上,慌亂的從椅子上站起身,重新打量我們,眉頭緊皺問:“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了看田雞,他從身上把九龍程瑞尊拿出來,就擺放在傅瑾風面前的桌上。
“七爺能找到九龍程瑞尊,還有虢國國君墓葬群以及穆天子的皇陵,可都是托你老的福,要不是你從旁點撥指引,七爺壓根都不知dà
有九龍程瑞尊的存zài
呢。”我云淡風輕注視傅瑾風。
“你們認識七哥?”傅瑾風聲音有些緩和。
“在三門峽七爺發(fā)xiàn
了什么想必他已經(jīng)告sù
過你,當時就是我們陪著他下的墓。”我一邊說一邊讓葉九卿把朱七留下的貝殼一并放在傅瑾風面前。
傅瑾風看見那兩扇貝殼時,目光立kè
充滿了傷感和遲暮,他重新招呼我們進去,自己關上門嘆息一聲說:“七哥向來謹慎,這塊貝殼是朱家先祖所留,七哥一直妥善保管在身邊,從來不敢有半點差池,如今七哥不在了,他能把貝殼交給你們,想必對各位極其信任。”
“傅老,您和七爺怎么認識的?”葉知秋問。
“我和七哥識于微時,我一輩子研究文史,可年輕時卻窮困潦倒,一度都想放qì
,是七哥仗義施以援手我才熬過來,也是七哥一直鼓勵鞭策才有我的今天,七哥雖然是盜墓的,但我和七哥推心置腹肝膽相照,他擔心自己身份拖累我名聲,一直沒有告sù
任何人我和他的關系。”
“是的,七爺寧可把貝殼交給我們,但是他始終沒在我們面前提及過您。”田雞點頭說。
“七爺不是說要去見不準的后人,可您姓傅啊?”薛心柔問。
“我的確是不準的后人,先祖?zhèn)鞒幸槐疚墨I史書,就是眾所周知的竹書紀年,但是先祖?zhèn)鞒械倪@本才是真zhèng
的全本,里面記載了很多和正統(tǒng)史記出入很大的內(nèi)容,我曾經(jīng)懷疑過這本文獻史書不過是毫無任何價值的野史。”傅瑾風心平氣和對我們說。“是七哥根據(jù)文獻史書上記載的內(nèi)容,用他找到的遺跡和古墓像我證明這本書的價值,七哥雖然是盜墓的,可從不覬覦這本書中的記載,他找到的那些遺跡和古墓,只是想打消我的疑惑和顧慮,從未拿走過一件東西。”
“傅老,七爺把您當莫逆之交,他重情重義臨死都沒有像任何人提及過……”
“什么?!”傅瑾風目瞪口呆看向?qū)m爵。“你,你剛才說什么?”
看起來傅瑾風還不知dà
朱七已死的事,等宮爵把這個消息告sù
他時,傅瑾風重重坐到椅子上,一臉悲痛欲絕的樣子,嘴里不斷的蠕動:“說好誰先走,一定要去送最后一程,你怎么能瞞著我……”
“七叔一直重情重義,他駕鶴西去,應該知dà
你一定會前往悼念,他生前在我們面前都瞞著你的身份,又怎么會在死后去拖累你,這個秘密七叔守了一輩子,他自始至終就沒打算告sù
任何人。”葉九卿嘆息一聲說。
傅瑾風老淚縱橫,痛心疾首說:“我今天的名聲和地位都是七哥給的,沒有七哥我什么都不是,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什么拖累,是他面面俱到,凡是都先替我想,生前是這樣,臨死竟然也不肯讓我送他最后一程,這名聲我根本就沒在乎過。”
“其實他也挺不容易的,我相信七爺很希望您能去,可畢竟你們身份和立場都不相同,七爺不想走了之后還給您添麻煩,七爺一番心意,傅老您別辜負了。”葉知秋說。
“他,他走時候可安詳?”傅瑾風聲音哽咽。
“七叔走的時候,我一直陪著他。”葉九卿神情哀傷的搖搖頭。“他老人家走的,走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他還有最后一件心事沒有了解。”
“我們來找你,就是想為七爺完成遺愿,如今能讓七爺在九泉之下瞑目的就只有你了。”我說。
“七哥的事就是我傅瑾風的事,你們想問什么,只要我知dà
一定知無不言。”傅瑾風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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