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來指了指我說:“你們河南人,真是——”說完,搖搖頭(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大多數(shù)河南人都飛揚跋扈,蠻不講理,而且喜歡打架。但我是個例外。
我膽量小的要命,要不然,在剛才上坡的時候怎么不動手打人家,偏偏等快到餐館時才發(fā)火?那是因為我知dà
老太太肯定在餐館,我治小偉一下,萬一他動手打我,老太太肯定會阻攔的。
這就是我當(dāng)時的真實想法。讀者,這是咱倆的秘密,你可千萬不要告sù
別人呀!)。
“大媽,你不知dà
,他剛才侮辱我。”“我知dà
。可我還知dà
,你們河南人壞。另外我還知dà
,我們餐館更缺廚師。你這樣,我只能表示遺憾。”
見我有些后悔的樣子,大媽又說:“你還是去勞務(wù)市場再找個工作吧,這里可能不適應(yīng)你。不過,你的行李可以先放我們這里,什么時候找到活了什么時候過來拿。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也是北京人的善良之處。若在別處,絕沒有這樣好的*{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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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待遇。)“那好吧。”既然人家不要我,我為何還要死皮賴臉賴在這里。東方不亮西方亮,還是再去崇文門再看看吧。
想到此,我對老太太欲言又止:“可是——”老太太知dà
我想說什么,就隨手從衣服兜里拿出來二十塊,說:“你來這里總共五天,第一天什么都不懂,不能算工資,從第二天開始算起是四天時間,
一天五塊,四五二十,總共二十塊,給你——兩清了吧。”說完,她把錢遞到我手里,示意我快點走。
這時,小芳聽到消息從里面跑出來,忙不迭的問老太太:“大媽,怎么了?為什么要趕他走?”
“你不知dà
,他們河南人都一個德行。剛才你沒看到,他差一點把小偉從車上摔下來。這還不算,要是三輪車再向前一些,碰到別人的轎車,那麻煩可就大了。好了,好了,你快去忙你的去吧。”
老太太催促道。那小芳急待要走,又有些舍不得我,在那里略微站了一會兒,用眼睛深情地望了我一眼,無可奈何的忙去了。
我雖也舍不得她,但怎么好厚著臉皮再去餐館找他。沒辦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然后回過頭來望望餐館的門,郵箱勞務(wù)市場走去。而這時,在我的心里,就產(chǎn)生了一種想學(xué)廚師的愿望。
讀者,這件事遺憾吧。但我覺得小芳也有責(zé)任,而且她不是真心喜歡我。現(xiàn)在想來,她大可以這樣對老太太說:“大媽,我愛他,他走我也走。”
這樣,也許老太太會把我留下來。假若老太太不留我,她大可以辭工,然后和我一起亡命天涯。我想,她沒這樣做,可能是對那名廚師也還有幾分留戀吧。女人心,海底針,誰又摸得透呢?
飯店打雜的活丟了,若換成別人,肯定會再回到建筑隊,大不了跟云志說幾句好話,在那里繼xù
干下去。可我偏偏是一個愛面子的人,既然出來了,就不想再回去。于是,就再次來到勞務(wù)市場。
但是,我那天的運氣卻不怎么好。一直熬到晚上,還沒有一個老板模樣的人來問我。但我卻認(rèn)識了一個河南洛陽的老鄉(xiāng)。他比我大兩歲,長得高高大大的。
他說他在那里已經(jīng)待了兩三天了,也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呢。我問他身上有錢沒有。他說,有是有,恐怕也維持不了幾天了。
“那你這里有親戚沒有?”我問他。他說他有個堂哥,但人家干活的地方離這里很遠(yuǎn),自己又不好意思找人家。
我說:“咱倆真是同病相憐,你和我一樣愛面子。”然后我又問他晚上住什么地方。他說,住在一個天橋底下。
“冷不冷?”我問。“不冷才怪呢。但是,我們住得起旅社嗎?”我一想,他說的是實話。最低檔的旅店也要十塊錢一晚上呢。十塊錢,夠我們一天的飯錢呢。
于是,我就跟他說,我跟你一起去那個天橋底下吧。他說,好吧。我就跟著他向那個天橋走去。
我們來到天橋底下與地面連接的其中一端。那地方剛好在一條路的路肩上我倆各自找了張舊報紙鋪在地上,然后卷縮在天橋與地面連接的角落里打盹兒。
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會被過往的車鳴聲吵醒。
抬起頭來看看滿天的繁星,再看看那些稀稀落落過往的車輛和遠(yuǎn)遠(yuǎn)近近忽明忽暗閃著燈光的高低不同的樓房,免不了倍感凄涼。
是啊,在這喧囂的大都市,在這寒冷幽暗的夜晚,吃飽喝足的人們大都已安然入睡,只有我倆卷縮在這天橋底下,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是那樣的彷徨無助,那樣的心神不寧。
不知何時,在寂靜的空氣里,傳來幾句熟悉的歌聲: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家門,讓迷失的孩子找到來時的路;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前程,用一點光溫暖孩子的心。”
聽著這歌聲,看看眼前這處境,不由人心生悲意,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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