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對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可是一旦攪入感情之中，我就活不了。 ”那燕子的媽媽看著我痛苦的樣子想了想然后對我說：“你覺得你妹妹怎么樣？”

    “挺好的。咋啦？”“你雖然不和燕子一家了，可是你妹妹老是在我跟前念叨你，埋怨她姐姐不該退婚。她總是對我說，‘媽，你看我哥多好的一個人，我姐非要退婚。要是我，我不退！

    ’你說她說這話是不是喜歡上你了？”“可是她才16歲，還小呢。”“沒事，”那位嬸嬸說，“我嫁給你爸爸的時候才17歲。你聽媽說句話，你可以找個地方出去打工。如果談了女朋友就談了，如果談不來可以回來找我，我讓小閨女跟你一起去。”

    “可是，我把同意嗎？”“你爸對你印象也很好。不過這件事讓他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我們只能在偷偷摸摸中進行。

    如果你在外面找了一個好廠回來，我可以讓你妹妹偷偷地收拾行李跟你走。你爸這邊我來應付。你們出去個一年半載，帶個孩子回來，你爸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可是，老燕不知道愿意不愿意？”我問那位嬸嬸。“我現在就問問她。”“她在這里？”“是啊，你爸和龍娃（燕子新交的男朋友的名字）在另外一塊地干活，我和老燕在這塊地。”

    但是，我卻沒看到老燕。當時已是秋收季節，她大概在玉米地里掰玉米吧。那嬸嬸于是讓我在地頭等她。我等了一會兒，她就出來了，然后笑瞇瞇的跟我說：“我問她了，她說她愿意。”

    “你怎么問她的？”“我問她，老燕，你哥好嗎？她說，‘好。’我又問她，‘那要是讓你跟他一家你干不干？’她說，‘干。’她回答得這么干脆，顯然是很喜歡你。你要不要讓她出來和你打個招呼？”

    “算了吧。”我說。可是，那位嬸嬸還是把老燕叫了出來。那老燕看到我，立刻羞紅了臉，低著頭說：“哥，你在干啥？”“沒干啥。在玩。”

    然后，我們又說了幾句閑話，眼看天快上午了，那嬸嬸和老燕急著回家，我就也回家了。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雖說我比老燕大九歲，但是聽那位嬸嬸說的情況，她是那么的喜歡我，只要我愿意，就按嬸嬸的意思，一年或者兩年以后我找到廠以后回來接她，我們也許現在成一家人了。

    可是，當我回家以后把這件事告訴我姐姐的時候，我姐姐卻說燕子的媽媽說話是騙人的。理由是，假若她愿意讓小閨女跟我一家，怎么不當時讓我跟她走，還要等兩年以后，還要我找到好廠。

    “可是，人家還小呢，才16歲。”“15歲都不小。”我姐姐說。她的這些話讓我那顆本來得到一些安慰的心又開始痛苦起來。我一痛苦，就開始自責。

    一直這樣下去，導致徹夜難眠。就這樣又過了三四天，我有時一天只能睡半個小時覺，有時眼連眨都眨不了一下。“這樣會死人的。”我想。

    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就想到了醫生。我記得那是一個下午，我來到了我們那里的街上，找到了一名醫生，讓他幫我催眠。

    然后他問我為什么失眠。我說失戀。“那你的意思是還要讓人家回心轉意。”那醫生問我。我點點頭。

    醫生給我出了一個主意，他說他可以給我打一針催眠針，然后再打電話讓我家里人來接我，讓這件事傳出去。如果女方知道了這件事，說不定能回心轉意呢。

    我就讓他給我打了一針鎮靜劑，然后又讓那醫生給我父親打了一個電話。他在電話中說完自殺未遂，被他救了。然后，我父親就來到街上拉了個拉車把我拉了回去。

    那村上的人們就都過來看我。我姐姐知道此事以后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她罵我沒出息，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去尋短見。如果這樣，死得很不值。

    她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能怎么辦？但是，那醫生的鎮靜劑卻起了作用 ，有五六天沒能眨上一眼的我那天晚上竟然睡著了。

    關于我自殺這事，我們村上的人們都知道了。但是，那些和我家關系不好的，巴不得我早點死，而和我家關系好的倒是很有些同情我。

    其中有一個比我小一歲的男孩子，他叫張光華，我們平常都叫他小華。他其實也是我們自己門上的，只不過關系稍微遠一些而已。

    我們雖然也是從小一起長大，但是我和他的關系卻沒有和良秀的關系好。因為我們兩個脾氣不太對，所以很少在一起玩。

    她的母親和我的母親關系極好。那時，他剛剛從深圳回來，聽他媽媽講了我的情況后對他媽媽說，他在深圳看到好多電子廠女孩子特別多，如果我愿意跟他一起去的話，說不定能談一個女朋友帶回來。

    他母親就把這件事轉述給我母親。我母親就問我愿不愿意去深圳。我說，愿意。雖然說去深圳不一定談得來女朋友，但是，總比死守在家里要強一些。我想。

    我母親于是就找小華的母親說了我愿意跟小華一起去的事。那小華讓我去找他。、

    我遲疑了幾天，終于下定決心去找他。我找到小華以后先問他那里的廠好不好找。他說，他可以幫我介紹廠，但是他要收費，一個人一百塊。

    我又問他那里的廠要不要女孩子，他說，要。然后他又問我：“怎么你手下還有女孩子？”“啊。”我說。讀者朋友都知道我想到了誰？那個和燕子一個村的小青。

    如果看過前面章節的讀者一定知道，我和燕子剛訂婚的時候，是小青幫我找到的燕子家。我記得那時她好像說過要和我一起去廣東的話。

    如果她當時在家，我去約她，她說不定會跟我一起去。如果她愿意去，那么我也可以多為小華掙一百塊錢。于是，那天我跟小華說好后，就去找小青。

    小青的家在燕子所在的村的最北邊，屬于另外一個莊。她們家也蓋著三間瓦房，一間偏房，沒有院門。院子里面有一個手壓井。

    剛好那天她在家，我就問她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深圳，并且向她說了小華想帶我們的事。我又跟她說，深圳那邊大部分都是電子廠，工資很高。

    “你只要給我這個侄子那一百塊錢介紹費，他保證你進廠。”那小青一聽我說得天花亂墜，就跟我一起來到我們家。

    那小青去我們家的時候是以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去的，可是我們村上的人們卻認為是我又談了一個女朋友。于是，很多人圍過來看。

    其中有和我家關系好的人議論道：“怪不得建明要把燕子退掉，原來自己早已經談好了。”其實，他們不知道小青和我的關系跟我和王鳳蓮的關系差不多，在我的心目中只把她們當普通朋友。

    再者，我那時剛剛受過傷害，不敢再去碰“感情”這個東西，因為一碰上他，我就會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那小青到我家以后我把她帶到小華那里，小華點了點頭。我們就商量好了出發的時間。那時已是中午，我的父母就留那小青在我家吃飯。

    吃完飯以后她坐在我們家的院子里和我聊天兒。我們聊一些在澄海時的情況以及我向她講了王海燕和我退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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