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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東風一夢遙 第 53 章

作者/姬流觴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連著三天,楊不愁沒有過來,我沒有過去。有的時候隔著行車的簾子,能看見他的背影,依然那么挺拔。紀青月在車后跟著,她的行動被限制住了。

    紀相已經(jīng)下獄,第一道圣旨嘉獎她,同時赦免了我;第二道卻是要紀青月即刻回京。并命萬鐵子提領本部兵馬帶紀青月楊不愁等一行人回京。

    看來,皇上并沒有忘記楊不愁投降的事情。盡管這件事情已經(jīng)被證明不過是一條計策,可是,似乎沒有人肯輕易原諒他。

    一進沙棋關,我們的隊伍就被萬鐵子帶兵接管了。

    我作為隨軍家屬,始終跟在楊不愁身邊。萬鐵子也不來看我了,曾經(jīng)遠遠的對視了一眼,是很陌生的感覺了。

    每個人生命里都有這么一個故事,當時的死去活來或者豪情萬丈,最后可以被機遇被時間消弭的干干凈凈。水勺窩村的歲月于我于他,都已經(jīng)成為過去。何況,煙琴公主已經(jīng)懷孕。他的人生正在徐徐展開。

    這幾天我經(jīng)常想起被俘路上的日子,想起楊不愁陪著我靜靜的散步的樣子。他是個很會享shòu

    的男人,在性的方面能給人留下非常難忘的印象。我也懷疑性和愛是不是可以分開?但是我覺得當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打動我的不是**和快感,而是在他的撫摸中那種微妙的珍愛。每當那個時候,我就會懷疑他是不是愛上我了?雖然之后不久,他就用事實證明,他愛的依然是男人的事業(yè)。

    我們住在各自的營帳里,扎營時相距不遠。有時候休息散步,他也會走出大帳,與我偶爾相遇。這個時候他只是向我微微點頭,客氣而又生疏。

    而我會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盯著他的門口或者背影發(fā)呆。看著他和一群男人站在一起,指點著周圍的人和事。皇上沒有說他是罪臣,所以還在處理公務。晚上他的營帳會很晚熄燈,每次我都撐不住了自己先睡。有一天夜里,我不小心醒過來。被自己帳內的人影嚇了一跳。幸好,我已經(jīng)學會不那么大驚小怪。只等著那人靠近我,便給他一刀。可是,他還沒走進我,我就從氣息和輪廓上知dà

    那是楊不愁。原來我已經(jīng)在心里描摹過他很多遍了,只是一個影子便可以輕而易舉的認出來。因為這個人太可恨!太功利!太目中無人!

    我在心里咬牙切齒,卻在他把被子悄悄蓋在我身上時變得無語。

    女人容易心軟,何況是面對曾經(jīng)纏綿過的男人。我只能在陽光燦爛的白天和自己對話:想想以后要面對的鶯鶯燕燕,那些溫柔背后的刀光劍影;想想他可能再次把你推出去,你還心軟什么!就當是一段故事的終結吧,有點曖昧,有點離愁,終是不相干的人!

    他注定是這個王朝的權臣大人物,他的生活和我隔著十萬八千里。那些過往的記憶雖然沒有完全恢復,可是也足夠我知dà

    發(fā)生過什么。我已經(jīng)受夠了周子難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和床伴,難道到了這里還要忍受另外一個周子難嗎?事實已經(jīng)證明,我自己可以活下去!

    一直以為一夫一妻是感情的事情,是浪漫的理想;經(jīng)lì

    了這些才知dà

    ,原來對于女人來說,一夫一妻更是生存的要求。要想活的放心,睡榻之旁就不能有第二個女人!

    快到京城的時候,楊不愁派林風給我送來休書,并且讓他帶我去鄉(xiāng)下見墨墨。他本人沒有來。

    “不愁……將軍有什么吩咐嗎?”

    “將軍說,無論夫人走到哪里,都要給他去信,哪怕是報聲平安。不過,這兩天可能會有圣旨,所以暫時不要離開別業(yè)。”

    也對,楊不愁前途未卜。我雖然被休也不能說就可以免了連帶責任。赦免的是死罪,不知dà

    有沒有活罪。但是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yà

    了。

    我點點頭,心里又涌起那些淡淡的離愁,這下連晚上的那點碰面也沒有了。

    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了。來到馬車前,地上放著一個木制的腳踏。眼前一閃而過的是阿洛那張平靜祥和的臉,所求已得,他應該無憾了吧?

    上車坐好,幾次心中反復,終究撩開車簾。轅門已在身后,不遠處的樹林中,幾騎高頭大馬,一抹青衫混在官道兩邊的鵝黃翠綠中,春天到了。

    馬車停下的時候,才看到眼前是一座精巧的小莊院。烏漆漆的大門正在緩慢打開,鳳嫂急匆匆的抱著墨墨出來:“夫人!”

    “娘!”墨墨的聲音清脆響亮。天上有鳴禽飛過,和著一聲清吟,綠草抖出陽光,陽光分成七彩,莊院旁邊的楊柳也都無風自動,飄搖起舞。

    我回來了,我終于回來了!

    手掌握成雙拳,又放開。張開雙臂,讓清新的空氣撞進胸膛,人也憑空清爽了很多。

    抱起墨墨,沉甸甸的孩子已經(jīng)讓我力不從心。

    “夫人,您受過傷,還是我來抱吧。”

    “走,走、走!”墨墨在鳳嫂懷里不停的踢動,短短的小腿竭力夠著地面。

    “他要走,就走走吧。小孩子,摔摔結實。”

    “誒!”鳳嫂答yīng

    一聲,把墨墨放在地上,我才注意到,他那肥肥的腰上還別著楊不愁送的小木劍。

    “把那個拿下吧,免得摔跤的時候傷到。”都是過去式了,我于他已沒有價值。墨墨也沒什么價值了吧?

    墨墨死活不讓,架不住大人的哄騙,繳槍投降。我把木劍交給林風:“請將這個轉給將軍,往日的照顧我們母子多謝了。”

    一把木劍,還與不還皆可,何況我隨身還帶著他贈送的匕首。我只是不想讓墨墨身上留下他的痕跡!

    這座莊院是楊不愁在京郊的別業(yè),我理解是我們母子暫住的地方。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了,自然會離去。

    這里看起來有一陣子沒人住過,鳳嫂告sù

    我楊四把她們送到這里安置后就走了。宛芳也在,眉間多了幾分開朗。楊四現(xiàn)在升到御門將軍,主管御林軍平日的訓liàn

    。從官階上說,楊不愁還沒他高。宛芳悄悄的說,楊四想去外面做總兵,不想在京里呆著。因為他看著萬鐵子就不舒服,曾經(jīng)念叨過等將軍回來就辦這事兒。

    “那個時候他怎么知dà

    將軍一定會回來?”我笑著打趣宛芳,連楊不愁自己都沒什么把握呢!

    宛芳反倒笑我了:“夫人,您怎么對將軍這么沒信心。他要做成的事情,我們真不知dà

    有失敗的!”

    看著宛芳不以為然的樣子,我突然明白楊不愁在他們眼里竟是個神一般的人物,哪怕天已經(jīng)塌了,只要他說沒有,大家都可以高枕無憂!難怪紀相不惜通敵也要搞死他,難怪皇上不語功勞,讓萬鐵子五萬大軍壓陣推著我們這不足百人的隊伍往京城走!

    那一刀僥幸沒有砍傷脊柱,卻砍斷了一條筋,雖然有醫(yī)生妙手接筋,可是后遺癥算是留下了。我慢慢活動著后背,外面陰天了,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不停的抽抽。或者我可以找人按摩一下,但是這個世界能找誰在一個已婚婦女身上摸來摸去,又不讓人說是非啊!

    “鳳嫂,我大概要嫁個大夫才行。”鳳嫂幫我簡單的捏著。杯水車薪,也僅是聊勝于無。

    被休的事情大家都知dà

    ,為了我的面子誰也沒提。林風在莊子里要安排一年的事務,包括莊戶們的耕種和稅役。我才知dà

    ,原來除了家將,林風真zhèng

    的身份是楊家外產的“隱形管家”。楊家到底有多少處產業(yè)、多少財產、多少人丁,估計林風最清楚。原來楊不愁也不是像京里傳聞的那樣,為國為民,“兩袖清風”!

    “夫人,您也是,怎么就……哎——,這叫人怎么說呢!”鳳嫂唉聲嘆氣。

    我看著池塘里的碧水,隨著她的手勁舒展筋骨,讓陽光充分落入每一寸肌膚筋骨里:“可能是我沒福氣吧。”我如是對她解釋。

    既是對人解釋,就沒必要論什么真假。只要撿最能讓人接受的,認可了這個結果就行了。

    果然,鳳嫂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連連嘆氣,偶爾會冒出一句:“也是,要是紀青月進了家門,還真沒活路了!”

    女人對自己地了解還是很清楚的,比如鳳嫂,不懂天下卻明白紀青月。

    做丈夫不是打仗,天下江山那是你男人的本分,了解女人也是你丈夫的職責,至少不能把她看成寵物吧?

    鳳嫂去帶孩子了,我看著地上忙忙碌碌的螞蟻,不得不承認,在那個世界,我之于周子難,不過是只寵物。

    “夫人。”林風走過來,黑瘦精干的樣子,放在人群里絕對不會顯眼。便是這樣的人,卻是聯(lián)系楊家黑白兩處的紐帶。當年做下這種安排的老爺子可謂用心良苦。

    而楊不愁又何必讓我知dà

    這一切呢?

    他大可以讓我住在莊子里,做個無知的過客。我心里隱隱不安。

    “夫人,下午末將就要回京了。”林風局促的站在那里,“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林大人但講無妨。”他本身也是領著薪俸的將領,尊稱大人應該沒錯。

    “方才林某辭行,在外面聽見夫人和鳳嫂的談話,沖撞之處還請見諒。”

    他聽見了?楊不愁都放我走了,他還要說什么嗎?還是楊不愁又有什么打算?

    我無話可說,從腳底冒出一股涼氣。盡管是春天,還是有倒春寒!

    “夫人在諸汗國遇到的事情,林某也親見。將軍對夫人的確不同于他人,末將的確沒見過將軍如此對別人。我想,您對將軍可能有誤會之處。那紀小姐所作所為,將軍已經(jīng)查明,她已完全承認是她故yì

    把您帶到城東開啟城門。雖然紀小姐巧舌如簧,可是將軍非常清楚您受到的委屈。只是現(xiàn)在紀家是欽犯,紀小姐身份復雜,又有軍功在身,將軍不好處理。但是,對您將軍的確用心良苦。”林風頓了頓,似乎有些不知dà

    該怎么說下去,“紀小姐如此行事,不是有欠考量可以解釋的。相信將軍心中自有公斷。無論如何,紀家的事情,于公于私都和楊府無關,將軍也不會再為她說情。我不知dà

    您和將軍之間究竟有什么說不開的誤會,百年修的同船渡,您這樣就……,未免……唉!”

    我想他要用“草率”兩字下結語,但是又不好意思吧?

    “林將軍,多謝了。我想從將軍把我留在王宮里,我們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夫人此言差矣,當時的情形將軍也有不得已之處。那諸汗國主本就懷疑我們,兩處驛館,都有重兵把守。若是將軍和國主起沖突,否則整個楊家軍包括城外埋伏的花布刺的部隊都有可能遭遇不測。”

    “那國主明為留下夫人,實jì

    是試探將軍有無反意。諸汗國主以夫人為人質,實在……實在出乎……出乎意料!”林風急急解釋。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事情那么明顯,不說也就算了,何必給自己抹金呢?

    “林大人過謙了。里應外合,智取諸汗。若不是花布刺對國主了解甚深,將軍從出征開始就在步步布局,甚至連墨墨都計算在內,又怎么能夠成功!現(xiàn)在說出乎意料,真是大大的謙虛了!若我是將軍,就算知dà

    紅錦真的摔死了,也會用墨墨來代替。用親情而不是血戰(zhàn),即可以取信于人又避免最大限度的損失有生力量,很劃算的!”

    林風噎在那里,半晌才說:“不管怎樣,將軍一直在擔心夫人的安危,一直在小心照顧小公子。何況,將軍與我們匯合后,本應攻打東門。可是卻臨時修改計劃攻打王宮。那時花布刺還有一半的軍隊被攔在東門之外,我們的力量和諸汗國主也只是相當而已。將軍這樣修改計劃已經(jīng)是冒了極大的危險。若不是宮內起火,亂了國主的陣腳,恐怕勝負還不可知!當然,是夫人機智,在宮內放火幫了我們的忙,將軍沒有看走眼。”

    “不止吧?”我冷冷的接下去,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還福大命大,從諸汗使節(jié)手里逃脫,從懸崖邊上爬下來,從黑店里面跑出來,從狼嘴里面活下來,林大人,您說的遠遠不夠!”

    我大大的歇了口氣,一直壓抑的心情總算有些發(fā)泄。但是發(fā)泄完了的無奈,卻讓我更加失落。

    林風倔強的立在那里,一副“就算是我錯了也情有可原”的樣子!

    索性把話說開了去,那個問題哽在心口難受:“也罷,林大人,勞煩您可不可以替將軍解釋一下。紀青月往日陷害我,處處與我作對,甚至要洛玉簫殺我你們都看在眼里。這樣的人還派她來救我,豈不是要置我于死地!理由又在哪里呢?”

    林風皺著眉頭,臉上卻顯出一臉茫然的樣子,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紀青月啊,洛玉簫的事情紀青月已經(jīng)向將軍道歉說明了。何況那洛玉簫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想夫人看的太重了。至于其他的,我只能說那紀青月太善于偽裝,在營里的時候總是正氣浩然的樣子。即使那幾次,我們也都認為她是為國考量。畢竟紀青月素有女丈夫之稱,小小年紀便闖蕩江湖。我們都……”說到這里,他才面色微赧,有些解釋不下去了。

    這個世界多奇妙,在你看來一清二楚的東西,在別人眼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們眼中的紀青月和我眼中的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一個人!楊不愁所謂認清了,也只能比林風好上一點點!

    我心里嘆氣,這些男人啊,他們根本就不了解女人,也懶得了解女人。女人在他們眼里,大概就和家里養(yǎng)的小狗一般,只要乖乖呆好了,就萬事大吉了。直到有一天小狗咬人了,他們才想到,原來狗也有牙!

    楊不愁曾經(jīng)說過,他再也不信紀青月了。可是,女人在他眼里終究是不上心的。時間久了,就會少了提放。尤其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總會多幾分僥幸。我相信他也猶豫過,我相信他也不放心,所以會修改計劃。但是無論如何,他選擇了紀青月,這一點誰也改不了。

    我相信林風不會騙我,下面的事情也不難猜。

    紀青月舍身去救楊不愁,楊不愁大概想到她的身手會對行動有幫zhù

    ,又不在國主監(jiān)控之下。所以兩人才有那夜的商量。后來,紀青月定是按照商量去大鬧驛館,吸引了守軍的注意,同時掩護楊不愁與林風匯合。

    楊不愁當時可能囑咐她,要她來救我,紀青月不會為自己留下話柄,照做不誤。卻又用一石二鳥之計將我?guī)У匠菛|亂軍中。不管我能不能打開城門,她的功勞和辛苦是板上釘釘?shù)模覅s極有可能被亂軍殺死。到時候,她解釋起來也只是用立功心切,且被亂軍沖散就可逃脫。而我一個身無所長的弱女子,被嚇壞了神智失常到處亂跑也都是可能的。她手不血刃,就可以把我消滅掉,其手法和當初嚇死上官飛花如出一輒。

    其實,我想她還不如在宮里就滅了我,又何必非要帶到城東呢?

    這就是所謂聰明人的自作聰明吧?

    老天爺幫我,阿洛幫我。

    我還有今天!

    與林風不歡而散,一席長談不僅沒有解開心頭的糾結,反而讓心情更加郁悶。

    坐在樹下,靠著錦縟,太陽很好,花很香,墨墨在不遠處走來走去,和鳳嫂的兒子一起游戲。我看著簸蘿里的鞋樣發(fā)呆,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生活著一群什么樣的人?我是不是他們中的一員呢?也許他們犯的那些錯誤,正是我在犯的?

    拿起鞋樣,一針針的扎下去,在密密的針眼中,我好象看到自己的過去和現(xiàn)在。像兩場電影同時放映,我坐在大銀幕的面前。

    記憶就這樣不期然的回來了!

    回來也只是一種紀念了——為了忘卻的紀念!

    我非猛士,只是不得不直面這個慘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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