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揚不知dà
向東望的態度為什么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轉變,也許古代人都很爽直,前一分鐘的不愉快,后一分鐘就忘記了,再過一分鐘就要稱兄道弟。
名揚說:“向當家這樣客氣,我剛剛才……哈哈,你懂的。”
向東望說:“壯士以一敵多,貌似沒有費多大力qì
,可見武功很高。僅憑這一點,在下就愿意和你交個朋友。”
說著,向東望給名揚斟滿酒,敬了名揚一碗,說:“請。”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向東望繼xù
問:“你來洛陽市做什么的?”
“我……從荊州來,準bèi
去北方做生意。”名揚編了個謊言。
向東望搖搖頭,說:“你用不著騙我,我看你那把刀的刀柄就知dà
是曹軍的制式兵器,你看上去也不像商人,倒像一名軍官。”
他繼xù
說:“自洛云塢建立,就沒有官府的人敢來找事,但我看你來這里并非存心找我麻煩。我是真心愿與你交個朋友,但洛云塢有規矩,我希望你說實話。如果你有心與洛云塢為敵,后果不會想剛才那樣簡單。”
名揚仔細觀察了向東望的眼神,感覺他說這句話確實是真誠的。名揚想了想,說:“我原本是丞相府的侍衛,如今被曹軍追捕,我是逃到這里來的。”
“那就是說官府正滿天下追你?”
“至少在曹操的管轄區域內。”名揚說,“我馬上就會出發,不會把曹軍引到這里來的。”
向東望搖搖頭,說:“哈,全天下哪里最安全,就是洛云塢。曹軍就算知dà
你在這里,他們也拿你沒有辦法。”
向東望在話語中提到很多次洛云塢如何如何,名揚也開始對這個城中之城感興趣了。他說:“這洛云塢有這么厲害,能讓曹操望而卻步?”
向東望打開窗戶,窗外是洛云塢的街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瓊樓玉宇。他說:“這樣的戰亂時節,任何一個諸侯都建立不起這樣繁華的城市,但洛云塢做到了。”
他坐回座位,繼xù
說:“曹操將洛陽納入他的治下也有兩年了,洛云塢就是在這兩年這內建立起來的,當然背后的財富積累遠遠不止兩年。曹軍的糧草有一半是洛云塢從川蜀收購來的,他們的兵器是在洛云塢旗下的工坊里生產的,鐵礦石是在洛云塢手中的礦井里開采的,他們的戰馬是洛云塢從西涼買來的,甚至有從匈奴采購來的戰馬,曹操甚至有一部分軍餉都是洛云塢提供的,曹操用他的鐵騎打了一片天地,洛云塢用錢打了一片天地,說不定更穩固。”
名揚感覺他說的好有道理,情不自禁地點點頭。
他問道:“洛云塢原來是一家的產業,我還以為跟商業街一樣呢。”
“商業街?”向東望聽了后笑了笑,說:“洛云塢并非一家所有,有十個大的當家,二十個小的當家,小商小戶就不計其數了,但都必須保持洛云塢的團結。”
“厲害!”名揚真沒有想到,紙面的歷史背后竟然會有這么驚人的事實,無論哪個朝代,都會有這樣用經濟影響政治的……財團,要么怎么會老是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名揚和向東望相談甚歡,各自面前的不知不覺就放滿了酒壇。洛云釀的后勁很足,名揚漸漸有些迷糊,隱隱約約聽向東望說:“兄弟醉了,不如先去歇息……”
在往后他說什么就不知dà
了,因為名揚已經沒有了意識.
名揚醒來,已是第二天早晨。
他走出房間,發xiàn
自己是誰在客棧三樓的一間客房內。他走下樓,樓下的小二見到他仍舊是一臉笑容。仿佛昨天從來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大爺醒啦,我家當家的正在前面的甘霖居,他囑咐說如果您早上醒來,可以到那里去看看。”
名揚謝過小二,出了客棧的大門,繼xù
想洛云塢的深處走去。他在一個路口,他看見一棟少有的兩層樓的房子,大門上掛的牌匾也相對比較低調。
牌匾上書:“甘霖居”
這是個什么地方,看名字不會又是一家客棧吧,難道是向東望的分店?
他跨進大門,見門內的陳設就像普通人家的客廳,正對面主位的背后是一面巨大的屏風。有一個小姑娘正在廳內掃地。
小姑娘一身衣著連帶頭上的頭巾都是淡藍色,她看見有客人進入屋內,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問道:“請問您有何貴干?”
“東望客棧的向當家要我來這里找他。”
小姑娘笑道:“哦,五叔說過有人會來找他,您等一下,我去通報一下。”
她跑到屏風后面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向東望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他說:“我早上來拜訪這里的柳當家,一邊等你醒來。然后我帶你到處轉轉。”
名揚說:“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是一家醫館,柳當家就是一名醫生。”
向東望將名揚領出甘霖居,說:“洛云塢的店鋪種類非常齊全,衣食住行幾乎全部囊括在內,兵器、醫藥、私塾、娛樂在這里也屬于中原頂尖,洛云塢若是筑起城墻,就是一座城市。”
“城市不能光有這些店鋪吧,沒有居民怎么能叫城市?”
“洛云塢有居民,民居都在這些店鋪的后面,我們走在大街上是看不見的,這里住了一千多人,每年的人口都會有增長。”
“真難想象,大街上空無一人,店鋪門可羅雀。”名揚看了向東望一眼,小心地說出這些評價,“你們定的價格真是很高,怎么會有客人,你們從哪里掙錢?”
向東望說:“我們的產業可不只是眼前這些,我們的錢也不是從這些店鋪里掙來的,所有聚集在這里的人都只是想建一個心目中的家園。”
“真是遠大的理想啊。”名揚想起了那些近現代歷史上東西方研究各種主義的學者們所做的各種試驗和努力,這種追求從古代就已經開始了。
向東望領著名揚轉遍了洛云塢的主要街道,每一處都體現了設計和建筑方面的細致。僅一點就讓名揚無比震驚,這里的排水系統竟然比北京都好。
轉得有些累了,向東望帶著名揚進入一家茶樓。
向東望看上去在洛云塢有一定地位,一路上見到他的人都恭敬地行禮,稱呼他為“五當家”。進入茶館里,茶館的伙計同樣恭敬地稱呼他“五當家”,直接將他們領到一間雅間。
名揚說:“向當家應該在洛云塢很有份量吧,一路上人們都叫你五當家。你不會是十個大當家之一吧?”
向東望說:“一個尊稱而已,你又不是洛云塢的人,不用太在意。”
名揚說:“高低貴賤,各有禮儀,我怕多有冒犯。”
向東望說:“什么高低貴賤,你是軍人,我只是一個商人,你可比我高貴,應該算我高攀。”
名揚這才想起在古代,商人雖然有錢,但地位很低,和現代是不一樣的。
向東望說:“我也不是什么朋友都愿意結交,但我看人很準,我覺得你值得一交。”
“多謝向當家。”
“別叫我當家了,我比你年長,你稱我兄長就可以。”向東望笑道,“兄弟從許昌逃出來,離開這里的話到處都是危險,不如就留在洛云塢,幫我打理生意。”
名揚說:“多謝兄長好意,實不相瞞,我并非單純脫離曹操,我已經承諾要幫zhù
劉皇叔,總得做出些事業來才好。“
“你現在自身難保,還怎么幫zhù
劉備。若是讓曹操知dà
你和劉備的關系,劉備也會被你牽連。“
“我必須離開曹操的勢力范圍,要么去黃河以北,要么去徐州。我到外面組織起一支人馬幫zhù
劉皇叔。”
向東望似乎特別反對名揚的這種想法,他皺著眉搖搖頭說:“兄弟,你完全沒有必要卷入諸侯的斗爭之中,像我們這樣自己過自己的,多逍遙自在。”
“兄長,你可知dà
我以前就是經商的,當然這是一個類似跑堂的角色,但我厭倦了這種默默無聞看人臉色的日子。終于有一天我有機會可以對整個歷史發展起到關鍵作用,我決不能失去這個機會。我也要創造呼風喚雨名揚天下的未來。”
名揚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說出這段話時有多激動,他雙手撐著桌子已經站了起來。隨后他就注意到了,原來說大話可以這么牛氣。若是原來他說出這種話,會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如今他不會,這個時代充滿了理想主義者,自己只不過是其中之一。他又與他們不同,他能“預知未來”和擁有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他確實能夠改變歷史,不算吹牛。
向東望沉默了。半晌,他說:“你想不想看看大漢皇宮?”
他指的應該是被董卓燒毀的洛陽皇宮,名揚一聽立kè
表示十分向往。
他們出了茶樓沒走多遠就走到一段城墻邊,這段城墻也屬于殘垣斷壁,被燒得烏漆八黑的。
向東望說:“這是皇宮城墻的其中一段。”
他們繞過城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焦土。滿目都是黑色,已經分不清哪些是石頭,哪些是木頭,都被燒焦。剩下燒成灰燼的材料,早已隨著歲月的風煙消云散。
沒有了宮殿亭臺的阻擋,名揚可以一眼看見當年矗立著主殿的高臺,不過那里也只剩下一堆堆石頭和焦木,而且也是一片焦黑。
名揚和東望一直走到了那個高臺之上,在這里可以看清城市的全景。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夕陽的紅色余輝鋪滿了這片土地,將世界分為紅色和黑色,甚是肅穆。
向東望說:“你還年輕,不知dà
現實有多么殘酷,多少人盼望盛世,卻有多少人盼望亂世,做著建功立業的夢,最后被夢吞噬。我并非懷疑你的能力,而是希望你有最大的幾率能夠生存下來。”
名揚非常感動。他與向東望只是萍水相逢,可對方竟然開始擔心他的安危。
他說:“兄長,我真心認你做兄長。無論我身處何方,都會記著兄長。有朝一日我們重逢,一定要一醉方休。”
向東望拍拍名揚的肩膀,笑道:“我們重逢也沒有那么困難要等到有朝一日。兄弟要離開,我不阻攔,你需yà
想好一個去處。如今北方在打仗,袁紹正在吞并各路諸侯,非常動亂。而徐州很穩定,又是劉備曾經治理過的地方,有些影響力。你最好去徐州。”
名揚說:“那好,我去徐州,明天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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