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這突然一下,韓靈姝也嚇了一跳,眨著眼看著姜離,一臉驚愕。
樊東木見狀也是愣在一旁,心中有些焦急,這二狗子背后是錢老板,跟官府來往密切,若是被其追究,等于要跟官府作對,能有好下場么?
二狗子一臉痛苦的表情,吐了一口血水,里頭摻著兩顆牙齒,心中卻是在想姜離是何方神圣,上來便打人。
只是他想了許久,也想不起姜離是城里的哪家公子,便料定姜離只是路過武陽城的外鄉人。
“你敢打我!”二狗子口齒有些不輕,但顯然十分憤怒,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自跟了錢老板,幾時被人打過,喊道:“你可知我是誰的人!”
“哦,你倒說說看?”姜離隨意道。
二狗子站了起來,邊跑邊喊道:“哼!我家錢老板,不但和官府交好,與崇山觀諸多道長也是私交甚密!小子,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
姜離一聽竟是與崇山觀有關,便來了興趣,步子一邁,瞬間便追了上去,又是一腳踹翻二狗子。
“你家主子這么厲害,姜某倒是想見見。”
二狗子挨了一腳,眼淚直流,話都說不出來,心想姜離聽了錢老板的名頭,還敢出手,分明沒有半點,他哪里還敢耍威風,只能不停地點頭。
姜離轉頭對樊東木說道:“樊老哥,你先去忙你的,我去跟錢老板談點事兒。”
樊東木雖然也痛恨二狗子,如今姜離二話不說便打了人,還要去找錢老板,他可急的很。
姜離雖是武功高強,即便殺了劫匪,大概也無人追究,如今若是因此惹上錢老板,弄不好要得罪官府,在他眼中,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樊東木心中感激,還是上前說道:“姜公子,你若為了我的事去惹錢老板,不值得,欠他的錢我會還上的。”
“樊老哥你不必放在心上,姜某說來確實有些事情想去問問那錢老板罷了。”姜離面上一笑,毫不在意。
“這……”樊東木想勸阻,卻是知道不可能勸了住,嘆了口氣,便自個收拾馬車,手里活還是要干的。
“我也去。”韓靈姝湊到姜離跟前。
“你去做什么?”
“你別管,反正我要跟著去。”
姜離知道拗不過韓靈姝,便由著她,只吩咐她不要亂說話。
韓靈姝欣喜地點頭答應。
“起來,帶我去找你家主子。”姜離踢了踢地上的二狗子。
二狗子身體掙扎著,似是沒有起來的力氣,韓靈姝看沖姜離說道:“不會是被你打的快死了吧。”
姜離自然知道輕重,只淡淡道:“你若再不起來,可就沒機會起來了。我找個人隨便問問,也能自己去找錢老板。”
二狗子聽了這話,知道姜離可不是開玩笑,立刻晃晃悠悠站起來,哭喪著臉,一臉哀求的看著姜離。
“帶你這煞星找錢老板的麻煩,我一樣沒有好下場!”二狗子心中悔恨,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自己為什么急著今日來找樊東木。
看著姜離深邃的眼神,二狗子沒有再猶豫,急忙前面引路,哪怕事后要被錢老板責罰,總好過被人打殺當場。
三人走了有一會,穿過了幾個鬧市,城中燈火慢慢點起,店鋪也在準備晚市。
二狗子帶著姜離二人來到城中最為繁華的地段之一,停在一處豪華府院前面,匾額上書有“錢府”二字。
門前兩個護院自然認得二狗子,只是看他這般慘狀,再看到姜離、韓靈姝二人,知曉有些不對,一人急忙扶住二狗子,另一人問道:“兩位是什么人!”
二狗子剛想說對這兩人說不要招惹姜離,卻是已經晚了,姜離身影一掠,打翻兩人,對二狗子說道:“進去。”
“這……”二狗子一時猶豫,又不敢違逆,帶著二人進了錢府。
“我說姜離,你怎么又打人。”韓靈姝責怪道。
“你可是答應過的,不要多話。”
三人入了院門,往錢老板的住處去,錢府一些下人以為二狗子帶著客人到訪,也沒有多問。
待到了一處小院,同樣有人在院前看守,二狗子上去小聲說了幾句,確認錢老板在院中,姜離便要往里闖,被兩個護院攔住,姜離隨手打發兩人,踢破大門,喊道:“錢老板可在,有客來訪!”
“大膽!你是何人,敢闖錢府!”
院中十余個身著黑衣的侍衛聽到動靜,立刻魚貫而出,舉著大刀,截住姜離。
姜離自然不會廢話,懶得浪費時間,他身影一閃,提著拳頭,三兩下便放倒了這十余個侍衛。
這時院中走出一人,年約四旬,身著錦繡長袍,生的粗獷熊壯,正是姜離要找的錢老板。
錢老板先前并無在意,沒想到姜離瞬間出手便打敗他十余個侍衛,知曉姜離雖是年紀輕輕,卻不是善茬,猜想既然躲不過,便出來應付。
他在城中也是一號人物,大場面見過不少,此刻沒有露出絲毫膽怯,背著雙手,看看倒在地上的侍衛,又看看二狗子,分明在說:“待會再找你算賬!”
二狗子被瞪了一眼,背脊發涼,念道:“完了完了,錢老板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錢老板看著姜離,問道:“這位公子沒有話語,便出手打傷我的人,行事未免太過囂張!”
“比起錢老板的手下,姜某這又算的上什么。”姜離笑道,看到院外又聚攏了不少護院,說道:“這些人錢老板也不打算要了么?”
錢老板咬咬牙,喝退手下,他不知姜離來意,卻是不認為姜離是來殺他的,否則他此刻早已死透。
“還請公子廳內說話。”錢老板知道姜離定然有事要說。
姜離點點頭,便與韓靈姝一起跟著進了廳內。
“不知公子是何人,為何來找錢某?”錢老板也在想,跟姜離到底有什么過節。
“在下有個朋友,喚作樊東木,先前借了錢老板十兩銀子,卻是要還三十兩,這是錢老板的規矩,在下呢也不想否決,眼下還差個一些,便由我來還了。”
姜離坐下之后,也不廢話,先將樊東木的事解決。
“樊東木?”錢老板想了一下,卻是沒有記得什么,況且區區十兩銀子,他哪里會記在心上。
“好說好說,不過些許銀兩,何勞公子親臨?只需派人知會一聲,大可消去。”
錢老板面上展露笑容,先前他以為姜離是哪個對頭派來找他麻煩,既是逃不過,也不打算求饒,如今見這原來不是什么大仇,他自然也不會輕易得罪姜離,而且姜離如此厲害,他順便還想攀些關系。
“嗯,那便謝過錢老板了。”姜離點點頭。
韓靈姝聽了有些面色古怪,姜離大張旗鼓地闖入錢府,現在怎么如此好說話?
她正思量間,又聽姜離說道:“那這事解決了,便說說另外一事。”
錢老板笑容一斂,眉頭微皺,心想又是什么事,說道:“公子請講。”
“錢老板有個手下,就是剛才你見到的那個,不僅砸了我朋友的廳堂,還揚言放火燒了他全家!”
姜離聲音拔高,隨意四周看了看,自言自語道:“這宅子我看著不錯,若是點著了,怎么也得燒上十天半個月。”
錢老板聽到姜離的威脅,打了個冷顫,故作驚疑道:“竟還有這事!”
其實姜離說的這些事,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他在城中橫行許久,平常這些事沒少干。
說起來二狗子不過是錢老板眾多手下中的一個,專門替他干些收債的事,欺壓百姓,心狠手辣,這般樣子,可不正好令百姓心生懼怕么?
錢老板為此還夸獎過二狗子,說他辦事牢靠,但他此時可是恨死了二狗子,恨不得將之大卸八塊。
眼下惹來姜離,錢老板一時摸不清楚姜離的來歷,只是礙于姜離的拳頭,他不得不低頭,拍著胸脯說道:“賠,錢某一定加倍賠償!另外二狗子這小子如此行事,壞了錢某的名聲,也要重重責罰他!”
“啪!”姜離狠狠拍了手邊的案桌,將之打的粉碎,嚇了錢老板一跳,就是一旁的韓靈姝,也抖了個激靈。
“光責罰就行了么!”
姜離做出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喝道:“這廝還威脅老子,說什么是錢老板的人。”
他看著錢老板,學著二狗子的語氣:“錢老板啊,那可是武陽城了不得的人物,與官府交好,還與什么崇山觀的道長私教甚密,說什么在下死定了……”
這時韓靈姝驚愕地看著姜離,不覺揉揉了眼睛,心中念道:這廝還是我方才認識的那個人么?整個就是一個紈绔弟子!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錢老板陪上笑臉,“都是謠傳,錢某可是本根分的生意人。”
二人對視許久,姜離突然大笑起來:“錢老板,在下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可要明白,在下要想殺你,你絕無可能逃過,今日放你一馬,望你好自為之。”
“是是是,公子說的是。”錢老板不住點頭。
這時姜離突然一臉認真道:“錢老板,你現在不會就在想法子弄死我吧?”
錢老板心中“咯噔”一下,差點跳起來:“這怎么會,絕無此事!”
他看著姜離認真的面容,盡量保持笑容,心中卻是十分緊張,因為弄死姜離的想法,他當然想過,一開始就想過!
錢老板平日里在武陽城中那可是一霸,高高在上,敢來惹他的人,他第一個念頭,當然是想法子弄死對方。
先前姜離出現的時候,他便是這個想法,誰知姜離隨手便打發了他的貼身侍衛,現在姜離就在他面前,揮手便可將他滅殺。
故而這等念頭,他自然不敢再提起,可事后會不會再生起這念頭,錢老板現在也不知道。
“真沒有?”姜離問道。
“真沒有。”錢老板斬釘截鐵。
“不瞞你說,在下自拜師學藝之后,行走江湖,少有敵手。”姜離一臉得意,“官府在下是不怕的,但聽說你跟那崇山觀的道士關系頗好,怎么,不請他們來找回場子?”
“錢某只是跟崇山觀有些生意往來,至于觀中道長,如何請的動?”錢老板先前可是暗中宣揚過此事,借此抬高身價。
“哦,你一個放高利貸的,跟道觀能做什么生意?”姜離疑惑道。
錢老板解釋道:“這崇山觀已是有些年月,觀中道長眾多,又有不少拜山訪客,吃穿用度花費不少,錢某手里還有其他營生,糧食、布匹之類的,常送去觀中。”
姜離想了想,問道:“這崇山觀有何獨特?在這一帶竟如此有名?”
“觀中一些道長確如傳聞中一般,有些手段,治病救人這一手,錢某也是佩服的很。而且崇山觀還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善事可是做的不少。這些年,便經常有些香客送去物資,相助崇山觀行善。”
錢老板說著,似他這等在道上混的人,臉上竟然也是有些崇敬,崇山觀的名聲,可見一斑。
姜離聽了,故意笑道:“不過捐個香油錢,討個心安理得罷了,偌大一個崇山觀,還缺這點東西?”
“非也,非也。”
幾句話談下來,錢老板也是消去緊張,“有些大戶出手可是豪爽的很,向來都是一車車的往觀里送。”
“整車的送?”姜離一臉吃驚。
“不錯。”錢老板以為姜離不信,認真道:“好幾輛馬車,都是大車,還有護衛押送。”
說到這里,姜離心中已是有幾分猜測,這崇山觀,他肯定要親自去看一下。
“哼!做善事豈能假人之手?”姜離不以為意,說道:“錢老板,在下還有些事情……”
錢老板知道姜離要走了,一拍腦門,急忙喚來下人,吩咐幾句,那下人又急匆匆走了,過了一會兒,兩個人抬著個小箱子進到廳內,錢老板摒退下人,打來箱子,里面全是金燦燦一片。
姜離沒有全要,隨手拿了幾錠,就要告辭,錢老板見姜離只拿了幾錠,心中也是一松。
一旁的韓靈姝看見了,立刻上前捧了一堆,可讓錢老板一臉肉痛。
兩人出了門去,姜離忽然又停下腳步,回過頭,認真道:“錢老板,這事在下想就此揭過,但倘若我那朋友出了什么變故,錢老板也當知后果。”
“錢某理會的!”錢老板不住點頭,看著姜離二人揚長而去,他長舒了一口氣,繼而面色一變,喚來侍衛。
錢老板對不對付姜離,眼下并不著急,但二狗子肯定是遭殃了。
二人出了錢府,韓靈姝便問道:“姜離,你就這樣放過他了?”
姜離笑道:“我要殺他,又何必這般大張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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