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軒在天寒山射了一場箭雨,冷月閣死傷眾多。這次冷月閣大大傷了元氣,很長時間江湖上沒有冷月閣的消息。就算想找冷月閣殺人,也找不到聯(lián)絡(luò)點了。
許多小的殺手組織因此活躍了起來,韓逸軒趁此也讓自己手下人去發(fā)展了幾個,以備不時之需。
江湖上的刀霜劍雨并沒有影響到京城的平靜,雖然只是表面暫時的平靜,內(nèi)里的波瀾壯闊每個人都能感覺到,但不能不承認,只要不是天塌下來,老百姓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哪家做皇帝,和他們也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
騎馬走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韓逸軒的心越發(fā)平靜無波。蕭如雨的死讓他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更多的思考,他有時候會想,如果母親的死因查明了,如雨的仇報了,師傅的事情也解決了,他該怎么辦?
京城的緊張局勢他知道,父王和各位伯伯叔叔的想法他也了解,可他卻特別不喜歡參與。參與,就意味著無休止?fàn)帄Z,殺戮,算計。
現(xiàn)在他的父王和他的兄弟們爭,如果父王成功了,他就要和翼王世子兄弟爭。雖然他對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無心,可經(jīng)過這么多事他明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他想不想爭的問題。他甚至不能倒退,退一步,將萬劫不復(fù)。
他的好大哥,韓文乾,絕對不是好相與之輩。他承認,韓文乾有些小聰明,能力也可以,但他從來不用來對付外人,他的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從他六歲開始,他就在不斷找他麻煩。
當(dāng)初表妹找他,讓他為了她去掙,他當(dāng)時也想,但他更傾向于攘外安內(nèi),不能因為內(nèi)訌而讓外人得意。可他的好大哥呢,才不會管這些,從來只會隨心所欲。
母親沒去世之前,他還會在面上讓他不太難堪,可母親死后,他變本加厲,甚至將手伸向表妹。
當(dāng)他知道韓文乾私下對表妹有覬覦之心時,他想去提醒表妹。可他看到了什么?表妹的欲迎還拒,欲說還休。他很生氣,很傷心,但沒有發(fā)作。
表妹跟著自己確實委屈,如果她真的覺得跟著世子比跟自己好,那他也認了。誰想到,表妹在韓文乾面前一個樣子,在他面前又是另一個樣子。她表現(xiàn)的那樣溫柔賢淑,純潔無辜,誰能想到,她背后竟然收了世子那么多的東西,對世子態(tài)度又是那么曖昧不清,他覺得一時想不通,就稟告父王去襄城幫忙處理翼王府的事務(wù),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母親去世的消息。
那之后,他一直沒打起精神和表妹好好談?wù)劊赣H死后沒有三個月,表妹和世子竟然滾到了床上。看到緊緊摟在一起的表妹和世子,他覺得沒有了質(zhì)問的勇氣,表妹的心變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其他都沒有意義,所以他走了。
后來他出京后遇到幾次追殺,有幾次應(yīng)該是世子的人,武功還行,比他卻差很遠,他很快就打發(fā)了,后來幾撥也是如此,他沒有放到心上。一時大意,才在最后一次刺殺中吃了大虧,差點被殺,也因此去了長夏村。
自從回京,他見過世子幾次,每次他都主動挑釁,但自己從來沒搭理過他。只是匆匆見禮,然后匆匆離去,沒有給他找茬的機會。蕭如雨去世后,他更是為了報仇,很少回京,當(dāng)然見面就更少。這次回來,大概他繃不住了,一定會找麻煩。
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顧全大局,隱忍不發(fā)的翼王庶子。他的隱忍,并沒有保護母親和如雨,甚至也沒法保護師父。武功高強又如何,還不是失去母親和愛人嗎?以后他再也不會忍,誰敢來犯,堅決反擊。
“二弟。”一進入翼王府后院,韓文乾就倒背雙手,從一側(cè)的假山后走了出來。他穿了一件紫色帶云紋的錦袍,腰上掛了一個大大的玉佩。那玉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行走間光華閃爍,晃花了人眼。
韓文乾長得更像翼王,這大概是翼王更喜歡他的原因之一。他的眼睛狹長上挑,看起來帶著一絲難以相處的傲慢。鼻梁高挺,可惜太高,生生破壞了臉上的俊朗線條。嘴巴應(yīng)該像他的母親,翼王妃,不算大,紅潤有型。
他整個人站在那里,如果不說不笑,還是挺能唬人的。但他眼神中的挑釁,語氣里的傲慢,泄露了他此時對韓逸軒的不恥和不滿。
這個韓逸軒自從回來,看到他就走,連給他找茬的時間都沒有,他非常生氣。翼王妃因此找翼王告過狀,翼王因為想安撫利用這個兒子,對于翼王妃的說辭,理都沒理。這讓韓文乾更加生氣。
“見過世子。”韓逸軒沖他施禮,看他沒有免禮的意思,徑直站直身體準備扭頭離去。他跟這個世子大哥,真心沒什么好說的。
“二弟這是要去哪里?”世子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幾步靠近問道,看似關(guān)心,其實語氣傲慢,帶著必須回答的傲氣。
“剛回來,正要去見父王。”韓逸軒抬頭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回答。
“二弟,父王不在。正好咱們兄弟好久沒有聚聚了,今天趁著你在,咱們喊上三弟,一起去我后院如月園中喝酒吧。”說到如月園,他的口氣特意加重了幾分,眉毛挑了幾下,似笑非笑,不眨眼的注視著韓逸軒。
如月園是秦如月的院子,起這個名字,看似寵溺,實則挑釁。
韓逸軒冷冷地抱拳:“告辭。”說完扭頭就走。他和秦如月已經(jīng)成了過去,這個女人如何,他才不關(guān)心。對于世子這么明顯的尋釁,他不想搭理。
“站住。”韓文乾在后面喊他,他的臉色陰下來,拉長聲音到:“別給臉不要臉,見了本世子就跑,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韓逸軒氣笑了,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盯著他,針鋒相對的說:“這話好像應(yīng)該是我問世子才對吧?”
“你有什么資格問我?”韓文乾輕哼,“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庶子,以后只會是翼王府的一條狗,如果你沒有做一條狗的自覺,本世子讓你連狗都沒得做。”他沖上去扯著脖子喊,因為個子不如韓逸軒高,顯得氣勢有些不足。
韓逸軒眼睛瞇起來,點頭“好好好,那就讓世子看看,我這條狗是如何反擊的。”說完,他沖著韓文乾的臉就是一拳。早就想揍他了,以前因為各種原因都沒有付諸行動,現(xiàn)在終于可以放開打了。
只聽砰砰,然后嗖,接著啪幾聲響,韓文乾被揍了一拳,踹了一腳,然后被踹飛了,跌在地上。
“韓逸軒,你,你竟敢打我。咳咳。”韓文乾強撐起身體,指著韓逸軒,目光中恨意滔天,恨不得馬上殺了他。話沒說完他的嘴角有鮮血留下,還吐出一顆牙齒。
他身邊跟著的仆人急忙過來攙扶他,他將氣撒在了仆人身上,想抬腳踹一下,可肚子疼的要命,又放下腳。他的幾個近身侍衛(wèi)也急忙過來,圍成半圈,將他護住。
“你們傻啊,趕緊上,殺了他,父王那里,本世子頂著。”一手捂著臉頰,一邊還得顧慮肚子,韓文乾此時疼的齜牙咧嘴,非常狼狽。
他恨不得馬上就殺了韓逸軒。這個時候,他比任何時候都想讓他死。幾個近身侍衛(wèi)的本事他知道,是父王親自從鷹衛(wèi)培訓(xùn)者中挑的,能力不比鷹衛(wèi)十二人差,他們一定能殺死韓逸軒。
以前他討厭韓逸軒,只是因為他不是他母妃生的,后來,又因為他功課好,父王夸他聰明。他嫉妒之下,沒少派人給韓逸軒的麻煩。最狠的一次,是韓逸軒六歲在鷹衛(wèi)培訓(xùn)的時候。借訓(xùn)練的名義,他買通的鷹衛(wèi)訓(xùn)練員差點把韓逸軒打死。如果不是韓逸軒那死鬼老娘瘋了一般求父王放韓逸軒出來,韓逸軒早就死了。
后來他長大了,明白了父王說的道理,對待韓逸軒,可以拉攏,可以利用,以后用他的的地方還多得很,盡管如此,他對他也很難做到兄友弟恭。只能面上保持冷淡以對,偶爾言語挑釁一下,韓逸軒最多冷冷的掉頭就走,從沒有和他正面沖突。
本來他可以和韓逸軒一直保持這種關(guān)系,誰知道他看上了秦如月。這可是韓逸軒板上釘釘?shù)呐耍退綍登椋屗幸环N非常新鮮的感覺。他喜歡上了這種感覺,雖然只限于拉拉小手,親親臉頰,但他對秦如月,勢在必得。
秦如月盡管對他眉目傳情,也不拒絕他的東西,更不會拒絕他的約會,但她非常顧忌韓逸軒,這讓他非常不爽。看韓逸軒感覺格外不順眼。
后來他干脆弄了藥,將秦如月拐上床,他想看看,他那位能干的二弟,究竟敢不敢找他麻煩。
沒想到,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韓逸軒沒有絲毫反抗,只是一走了之,這讓他覺得憋氣和羞惱。他派了幾波人去刺殺他,死了最好,如果不死,最好再也不要回來。
父王一直夸韓逸軒能干,他相信,少了韓逸軒,他也能幫助父王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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