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悠散,衛虞除了每日接受半個時辰的禮儀教導,便是閑在虞園里養著嬌貴的身體。
選秀當日,衛虞起了個大早,被人伺候著梳妝打扮。選秀里頭的學問可大了,裝扮得太夸張了容易惹人不喜,太低調了又不能引起貴人們的注意。這其中的分寸還需仔細掌握。
衛虞準備了多年,便是為了這幾笄后的這場選秀,妝容發髻都極其貼合衛虞的氣質,衣裳選的是挑絲云雁的上衣,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月藍色的雙繡羅裙為其添上了幾分嫻靜,當真是恰到好處。
天微微亮的時候,衛虞就乘上了馬車去往京城最繁華的地方,也是她余下一生要被困住的囚籠。
上午體態復甄,下午才是殿試,衛虞與其她秀女一樣,候在前廳等著嬤嬤檢查。
宮里的嬤嬤是來檢查秀女們的貞潔與身姿,任何一樣不過關都會被退回府里。
輪到衛虞時,她拿出了事先準備的荷包,一人一個分給檢查貞潔的兩個的嬤嬤。
有錢能使鬼推磨,兩個嬤嬤顛了顛荷包的重量,瞧著衛虞是個如此懂規矩的,滿意地對視一笑,直夸衛虞生得貴氣好看,定能入選。連檢查的工序也是草草了事,并未詳查,衛虞也省了尷尬。
初步結束后,衛虞到了一間宮殿的廂房休息。淑妃娘娘特意照拂過了,給衛虞中午的時候找個休息的地方,不必和她人一般辛苦地等候。
衛虞也樂得自在,好好休息下午殿選才能好好發揮。
到了下午殿選時,衛虞是第一批進殿的秀女的排頭,遵著規矩,秀女們的眼睛都微低著,只隱隱約約看到皇上與皇后的影子。
“衛國府嫡女衛虞,年十六。”
“臣女衛虞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祝皇上龍體康健,萬壽無疆。祝皇后娘娘吉祥安康,萬福金安。”
衛虞行了個大禮,跪坐在石板上。
“這嘴倒是很甜,樂福,將她的生辰八字拿來給本宮看看。”皇后似乎很是中意衛虞。
皇后瞧著兩張生辰八字紙,笑著對皇上說,
“皇上,這衛府姑娘的生辰八字到與祁兒的十分般配,容貌家室都是不俗,正好祁兒身邊少了個可心的人,不如許給太子當側妃如何?”
皇上皺了皺眉,他本也甚是中意衛虞,只是皇后開口,又是為不怎么近女色的太子討側妃,罷了,不與兒爭了。
“宣朕旨意,衛府嫡女衛虞容貌出色,秀靜溫嫻,封為太子側妃,三日后成親。”
“謝皇上隆恩”
皇后滿意地笑了,她盯著衛虞半垂著的頭,眼神有些復雜。衛府大姑娘早就名聞京城,她在太子府時便早有有耳聞,傳得最多的就是出水芙蓉般的樣貌,今日一見果真出色。只是她真正看中的是衛虞在嫡母是繼母又有那么多兄弟姐妹的衛府坐穩衛家大小姐的位子,還出落地如此亭亭玉立,必是個有手段的。放入后宮與她相爭實在太危險了,還不如成全太子,又可以壓一壓太子妃。
衛虞坐在回程的馬車上,簾布外的天已經半黑了,赤紅的夕陽一點一點消失在云末,是從未細心留意過的美景。只是衛虞實在不解,皇上膝下子嗣眾多,太子與五皇子皆由皇后所出,三皇子由淑妃娘娘所出,二皇子的生母位分不高,幾位公主也只是貴人所出。而衛虞的生母柳氏與淑妃是本家姐妹,外頭看來,即使柳氏已經逝了,衛府與柳家的還是姻親,自然是站在統一戰線的。皇后與淑妃想來不和,此舉到底是借衛府之手助太子一臂之力,還是想借此挑撥兩家關系。
一回到衛府,衛虞便被請到了衛老爺的別院,衛虞在衛府生活了這么多年還從未去過父親的別院。
別院裝扮很樸素,只有一個掉了漆的破舊秋千和小石桌。
衛擘正坐在石桌上,自己與自己對弈,十分專注。
“女兒給父親請安。”
衛虞俯了俯身子提醒衛擘她已經到了。
衛擘的視線依舊沒有離開棋盤,只是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說話。
“這副棋是我與你娘親最后一場對弈,你娘親聰慧,又擅長下棋,我也時常輸給她。”衛擘終于抬起頭,盯著被風吹得微微搖動的秋千還有吱嘎的響聲,眼神里似是有無限的纏綿和眷戀。
衛虞并未想到衛擘會主動提及柳氏,她還以為經過那件事情,他們之間的情情愛愛早就灰飛煙滅了。
“你娘這輩子做得最錯誤的事情便是嫁于了我,我沒能讓她過上一天安分日子。”衛擘移動了白棋的位置,這副棋的局面一下子明朗了,“可我并不后悔娶了你娘,她讓我念著她念了大半輩子。”
“這人生和這棋局一樣,需步步謹慎,和時而的膽大。回去吧,好好準備三日后的大婚。”
衛擘突然結束了父女倆為數不多的對話,氣氛一陣壓抑。
衛虞聽著父親的話,家族里并不反對她與太子的婚事,方才父親的言外之意又是提醒著自己在太子府需步步小心,且贏得太子的歡心才是重中之重。
自是如此,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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