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整齊地將劍拔出劍鞘,大殿內人心惶惶。
“慢著。”
元祁不緊不慢地從右側站出來,手里拿著一塊與元殷手上一模一樣的兵符。
士兵們明顯一僵,要知道元殷并不是他們的主人,只是聘請他們替他殺人,兵符為證,在誰手里就得聽誰的。
元殷看了一眼,嘲諷道:“怎么?拿個假的就能魚目混珠了?”
他可不認為元祁有這個能力不動聲色地從他們的秘密訓練營里偷到兵符。
元祁站在大堂中央,與皇上對視了一眼,渾身散發著的都是王者之氣。
“是真是假,這些士兵自會有所分辨。”
范銘定睛一看,元祁的兵符上有一閃而過的光。其實他也沒有認真瞧過這兵符,聽閣主說,這兵符上鑲了西域的明珠,小小的一顆,但很亮。
元殷手上的兵符雖然很像,但并沒有任何閃光,且色澤上就差了許多,蛇騰的刻字都不太清晰。
元殷有些慌了,他氣焰不足,遇到事情時第一個想的是如何辯駁而不是鎮定自若。
“誰說的,本殿拿著的才是真的,快給我殺了他們。”
范銘猶豫了一會兒,連帶著所有的士兵都不為所動。
他接到的任務的確是協助二皇子兵力,但閣里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兵符為大。
“二皇子,您將手中的兵符交于我一看便知。”
元殷對他處心積慮地暗計很有信心,自然也不怕驗手中兵符的真假。
范銘仔細地瞅了瞅,他很確定這個兵符是假的。
但這兵符是他親自交到元殷的手上的,難不成是被換了?
任務失敗,回去也是一死,不如賭一把。
“眾人聽令,太子殿下手中的兵符才是真的,也就是說我們只能聽命于他。”
元殷當場氣翻,拔劍就將范銘刺死。
范銘沒想到大殿上元殷敢如此放肆,一點防備也沒有就血流成河。
元祁笑了笑,他還得感謝他替他解決了一個外患呢,否則出了這城門,范銘還是難逃一死。
皇上看著這場鬧劇和數眾全副武裝的士兵,威嚴道:“鬧夠了嗎?”
元殷一看自己士兵們都投向了元祁,也沒氣餒,反而笑得夸張。
“你以為,我就這些本事嗎?我忘了說了,你的好臣子,夏大將軍,現在可是站在我這邊的。”
元祁揮了揮手,讓士兵們都退出城門外,該回哪回哪。
“你不怕嗎?不留著這些精兵和我殊死一搏嗎?你看不起我嗎?可今天你死我活。”
元祁冷眼看著他,就像在看跳梁小丑。
“夏將軍,快帶著你的將領進來。”
元殷沖著殿外大喊,瘋癲至極,嘴里還嘟囔著“我是皇帝,我要當皇帝。”
夏仲的確進來了,不過是獨自一人。
“人呢?本殿和你說好了,本殿一登基,立刻給你爵位,快把人都喊出來。”
皇上搖了搖頭,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兒子到現在還看不清局面。元祁自小被封為太子,他雖有眾多皇子,但只親自教導元祁一人,為的就是告訴別人,別對這把龍椅再有想法了。
元殷出生不好,可有著皇后和太子的庇護,日后絕對不會難過,可他卻背地里暗自勾搭。
夏仲假裝投入他方也是皇上和太子事先下的套,沒想到他還真的一腳踏了進來。
“二皇子逼宮不成,以上犯下,送去北寒守陵一生,永不許回京。”
二皇子根本接受不了,掙脫開士兵,準備一人大開殺戒。
夏仲即使沒帶武器,武力也比沒上過戰場的他好太多了,一擊便將他制服了。
皇上發號施令道:“拉去宗人府,查他有沒有同黨。”
這場早朝也在這個所謂的逼宮鬧劇中結束了,二皇子府所有的女眷統統流放到邊疆做苦役,包括太子妃的姐姐。
元祁暗自冷笑,唐府,趙府,他會逐一解決的。
皇上和元祁在書房里,元祁聽到一聲嘆氣,他父皇一直挺拔的背居然有一些松懈。
“這些年,朕兢兢業業。世人只知這皇位的好,可曾知曉高處不勝寒。”
元祁沉默了,他早已猜到皇上的苦心了,近幾年,政務交接給他越來越多。
“朕辛苦這么久了,也該退下了,帶著你母后出去過過田野生活。”
元祁笑道:“母后和您一直養尊處優,過鄉野生活怕是不行吧。”
皇上笑罵道:“你這混小子,朕讓位給你,還得寸進尺。”
元祁道:“父皇這是想過舒坦日子。”
皇位是個燙手山芋,他既為了接這個位置做了這么多年的努力,卻還不知未來會發生什么。
“這些年,朕也做夠這個位置了。”
元祁點頭,若他可以選擇出生,他情愿做鄉野村夫和衛虞朝朝暮暮。
“朕和你母后磕磕絆絆這么些年走過來,朕也有臨幸旁人,可老了才知道誰是可以相伴一生的。”
“這位置交給你,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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