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大樓頂樓。
莫魚拿著一份文件，在辦公桌旁微微彎下身，遞給了月清雅。
“總裁，這是北部灣資金鏈中的一層，我發現有點不對勁。”
月清雅接過，粗略看了一下后道：“哪里？”
莫魚伸手指向文件底下的一個欄位上的字。
“這個用錢方的簽名，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集團賬戶劃去供北部灣項目使用的資金，一直都是由吳堅總經理在主持使用。每一筆，都明明白白地記下。但這一份，可以說是藏得很隱蔽。”
“莫魚，謝謝你的提醒，我差點挨鉆了空子。”月清雅搖搖頭，顯得對自己很失望。
北部灣項目意義重大，工作量同樣不小。
前期，項目的每一筆資金的使用，月生總部都要打電話去核實。而月生派遣去指揮的吳堅總經理就一直很詬病這個。
跟月清雅進行了個時間不短的電話交流后，這項流程被簡化。
所用資金，由原來的一點一份使用說明文件到后來的多個點匯成一個集合。
總部的審核人員只需檢查集合文件。
原有的精細文件保留，審或不審都行。
能做出這個決定，表明了月清雅對吳堅總經理是信任的。
也沒誰再去傻傻地查那些龐大的文件。
可莫魚是新官上任，她“不懂規矩”地查了。
卻沒想到，查出了大大的貓膩。
“簽了同意的是劉副總裁......”莫魚看到另一個簽名欄上的字后，順口說出，但馬上收住了聲。
月清雅盯著手中文件，“五百萬，不少啦，你要拿去做些什么？”
“總裁，為什么，他敢？”莫魚小心翼翼道。
“他能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面，就代表他不怕！”月清雅的聲音加重。
“但劉副總裁，不負責北部灣項目，他怎么能使吳總經理那邊......”說到這，莫魚想到了什么。
話音稍稍一頓的同時，眸子瞬間瞪大。
“嗯？”月清雅把文件丟到桌面上。
“難道，吳總經理跟劉副總裁......”莫魚已經不敢再說下去啦。
“莫魚，你身為我的助理，我允許你幾次，先于我被打亂！”月清雅語氣一肅。
“總裁，我......”莫魚手心一冷。
“吳堅，你接觸過么？”月清雅壓了壓手，示意莫魚平靜。
“印象中，他是個很儒雅的人。”莫魚對那位外派的總經理，還有著大概的認識。
“莫魚，你首先不要忘記，某個人，不管他是不是一個項目的負責人，只要他是公司的高管，有足夠的權利，那他就能調出一部分流出的資金。”
月清雅手指輕敲桌面，“北部灣在那邊，有些地方，我們管不到。”
“吳堅為人如何，我很清楚。為了頂上供兩個兒子出國留學的巨額花銷，他曾經做過一些狠事。”
“做假賬？！”莫魚差點失聲。
這應該是發生在她還沒跟在總裁身邊的時候，不然她絕對知道。
“嗯，你猜得不錯。”月清雅輕輕點頭，“可他做假賬，卻有個限度。”
月清雅看向莫魚的眼睛，“他絕不傷害項目根基。”
更讓莫魚沒想到的，是月清雅接下來的這句話，“過些日子，他還會悄悄地把空洞補上。”
“那這次呢？”莫魚發出了疑問。
“不如先想想，是誰力扛兩大副總裁，把吳堅保送去北部灣的。”月清雅語調一變，
“是他。”莫魚輕念。
隨即，“人情”二字脫口而出。
“五百萬，難道他就想挪五百萬而已么？”月清雅快速低聲道。
“莫魚，跟北部灣漁業代表見面的晚會，是在月底？”
莫魚翻出自己的手機確認了一下，“是的，總裁。”
這個晚會，某種意義上，能變相地推動與北部灣的萬千漁戶達成協議。
高考剛剛結束。
在海上漂泊的人家，不少是出了準大學生的。
月底，學生和大人代表將會受邀，齊齊來到玉城。
月生出獎學金，辦隆重晚會。
這樣不僅能使一眾漁民開心，還能讓北部灣看到月生的豪爽。
讓他們知道，月生有能力管理好北部灣多年的混亂。
“去把文件收好，別被發現了。”月清雅擺擺手。
看著莫魚有些著急的樣子，月清雅輕聲道：“先看著，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總裁，我也會幫你看著的。”莫魚從桌子上拿起文件，捧于胸前。
“注意休息。”
......
月生一樓，老王在離開前，巡完了最后的一趟班。
他沒忘記去前臺把四張工牌拿好，明天要幫打卡。
笑容一直在臉上掛著。
實在是因為今天下午太有趣。
前臺那幾個女娃娃，下午來上班的時候，竟然牽來了一條金黃色的活物，叫他幫忙照看。
一打聽，這才知道是趙君昊那小子去大市場采購，回來不了那么快。
而前臺的女娃娃又到了上班的點。
雖說黃圖能自己看攤不亂跑，但前臺還是架不住擔心，硬是把黃圖給扯來啦。
老王剛開始是有點郁悶。
但很快就被黃圖的活潑給洗刷干凈。
這個下午，他不再昏沉沉地睡覺等待下班。
陪這跳脫貨玩耍，蠻有趣的。
黃圖這一來，剛好又方便了趙君昊這臭小子。
郝可愛發短信告知了黃圖的去向。
從大市場回來后，趙君昊就直奔月生，把黃圖牽回，順便還在前臺的柜面上貼了自制的廣告。
不過，廣告能貼上去，主要歸功于趙君昊磨光了前臺抵抗意志的棋高一著。
那廣告內容，開頭連用了六個震驚，一看就是常年混跡uc，被uc震驚部毒害的凄慘少年所寫的。
也難怪前臺的姑娘們會奮起反抗。
縱使明天，她們將會是新食堂的首批客人。
同時也很不幸，月生的保安部看到了廣告。
黃全貴居高臨下發話，明天誰敢上二樓食堂一步，誰就滾出保安部！
不僅如此，他還聯系了幾個關系不錯的部門，要他們明天聯合起來，抵制新食堂。
得來的是滿口的同意。
黃全貴陰險地笑了。
明天，趙君昊的新征程將會有諸多不順，不過看他回家時的那個高興勁，好像根本沒有把有可能發生的事放在心上。
家中有老頭子，小姐姐在等著他。
手里牽著汪汪叫很是欠收拾的黃圖。
樓頂，還有早已煮好的牛腩。
趙君昊舒坦地默念一聲：“回家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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