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藍搖你
快快安睡
睡吧
睡吧
被里多溫暖
飄渺的樂曲仍飄蕩在餐廳的四周,只是,舞臺上的角色們,皆已謝幕,或是,期待新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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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腳步聲地行走著,姜冷穿過餐廳的大門,周圍的喧囂與他無關,那些警員,那些傀儡,仿佛與他在兩個世界。
“現場已被控制。”他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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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孑望著監控屏,觀察著這個叫姜冷的男人的一舉一動,心有不甘的表情浮于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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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冷停住了腳步,俯下身,望著平躺在地上的于得水,胸口大片的血跡,身下都是血,“沒想到,你的結局是死在血泊之中,安同志”,他望著于得水亂糟糟的頭發,枕在地上的部分已被血液浸紅,“坐在辦公室里,不好嗎?至少,不會死。”
于得水,閉著眼睛——莫遠替他合上的眼睛,安靜,平和,沒有痛苦。
嘆了口氣,姜冷站起身,向著莫遠曉嵐的方向走去,“于得水,我的同事,請妥善處理”,他向身后的下說道。
“是。”
“然后是兩位間諜小朋友。”他自言自語著。
悄無聲息地,遠處地面上的一襲紅色,映入他細長的眼睛,他微微睜大了雙眼。
頎長而白晳的肉體,被紅色的衣裙包裹著,掛著血痕的嘴角,弧度仍有余溫,雖然合著眼眸,卻能想象那清澈明亮的模樣,疲倦的面容,坦然的神情,細軟的發絲,黏在她的額頭、臉頰上,“生前是個美人”,姜冷自言自語著,他俯下身,慢慢伸出,半空中稍稍停了下,又收了回來,“可惜,死了。”
他站起身,看著女人旁邊的餐桌,桌布上,兩塊放射狀的血跡,回放著之前的經過。
“這個女人便是情報中提到的c國間諜,紅耳”,他頓了一下,“就這樣讓她躺在地上,不符合禮儀之邦的風格,盡快安置,她應該也急著想回到自己的國家吧。”
“是。”身后的下點頭。
“那個沒死透的男人呢?”姜冷最后想起了莫遠,“藍眼……死了還是救活了?”
“已送往附近的急救中心,檢查確認了子彈是擦著心臟而過的,目前,還在搶救中。”
“如果,他活下來……”姜冷瞥了眼紅耳,“他會更痛苦的吧,不如,死了算了。”
“要下令嗎?”身后的下猶豫道。
“禮儀之邦,禮儀之邦,我開玩笑的”,姜冷繼續向前走著,“何況,也不該辜負了那糟糕的槍法。”
破碎的強化玻璃窗,已被臨時封閉。之前,狂亂的氣流業已平息。
皮鞋踩在玻璃渣滓上的聲音,將姜冷從他自己的世界拉入了現實的世界,他聞到了血腥味,聞到了偏執,聞到了復仇,和一點信仰的味道。
“破壞秩序的人,逃得倒很快。”他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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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安逸。
莫遠合著眼睛,躺在樹蔭下的草地上。
遠處,父母,正在墊子上準備著午餐。
一個電話響起,“是他”,他的父親對著母親說了一聲,“我接一下”,便起身走遠了幾步。
“不能多給些選擇嗎?”他的父親問道,“即使有規則,但為了……”
“閉著眼睛,果然,聽力會更好些”,莫遠心里念道,“我盡然可以聽清楚那么遠的聲音。”
“不!那么遠,我應該聽不清楚的啊!”
莫遠心里一顫,“誰在說話?”
他猛然睜開眼。
如小溪般柔和明亮的陽光,忽然,凍結成冰,破碎,明晃晃的,猶如棱角鋒利的玻璃,向著他飛去,扎進了他的心臟。
疼痛,來自兩個世界的疼痛。
頭頂的樹枝,慢慢干枯,葉子衰敗凋落,樹干從中間裂開,黑色的人形,顯現其中。
莫遠掙扎著,坐了起來,遠處的草地上,除了空蕩蕩的墊子,什么也沒有。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沒有流血,只是疼痛。
他站了起來,望著,黑色的人形。
黑色的人形,望著,他。
血從人形的胸口,慢慢流出,鮮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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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焦,準備!”
我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下。
那些帶著口罩的醫生,滿頭大汗,他們在做什么?
“300焦,準備!”
我死了嗎?
我又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下,真可笑。
這無影燈真刺眼。誰來合上我的眼睛。
困,好困。
“360焦,準備!”
他們就不能合上我的眼睛嗎?太刺眼了。
我又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下,要是被曉嵐看到,肯定要取笑我了:“原來,不守規矩的莫遠也會任人擺布啊!”
曉嵐?曉嵐是誰?
我?我是誰?
我在哪里?
我臉上怎么濕答答的?水?淚水?
你?你是誰?你的眼睛清澈如夜空的星河,為何要落淚呢?
你在眨眼嗎?我好像知道,那有特殊的含義,我應該明白的含義。
我見過。
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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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人形漸漸有了顏色。
他漸漸失去了顏色。
“再見!”他揮揮。
人形,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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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醫生歡呼道,帶著欣慰。
心臟,再一次,倔強地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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