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父母官（1）

    阿樂到國參加了國際美食節燒烤大賽，載譽歸來。這在小城算得上是一則特大新聞，通過婆城逐日網的熱度宣傳，阿樂和他的綠色燒烤在民間的知名度一再提升，在官方也得到了相當程度的認可。

    民以食為天，吃飯是第一大事。餐飲業直接面對消費者，因此，廚藝不是純粹的藝術品，只有在民間得到認可才是最重要的。

    一個廚師，得到了民間認可，才有人氣。人氣多了帶來名氣，名氣大了就是名廚。

    婆城人依托阿樂和他的綠色燒烤品牌，集中精力打造出了婆城燒烤集中營，，天下穹窿第一燒。

    江湖上最喜歡標榜什么事第一。加上四川話里往往燒騷不分，傳說的人多了，就變味了，，許多朋友都很遐想，，婆城是美女如云之城。天下穹窿第一騷到底有多騷？于是，慕名而來的人為了搞清楚這第一燒或者第一騷之問題，專程從很遠的地方趕來，一是前來旅游，二是品嘗美食，三是欣賞美女。乃至于在民間出現了這樣的說法，，來蜀南不到婆城，等于白來了蜀南；來婆城不曾吃燒烤，也等于白來了婆城；吃燒烤沒看到婆城的美女，也等于白吃了一頓燒烤。

    言下之意：婆城美女多好吃。看美女請到河邊來！

    江湖傳說是最經濟實惠也最有效果的廣告。婆城燒烤因為阿樂在國際上獲獎和眾多的民間傳說以及江湖傳聞而遐邇聞名。

    阿樂和他的同行們的生意也因此而日益興隆。慕名前來吃燒烤，喝夜啤酒的人絡繹不絕。婆城市人民政府將燒烤作為一種第三產業的代表進行精心包裝，在多種招商引資會和旅游產品推薦會上進行宣傳。

    燒烤工作從下崗工人的糊口職業變成了一種時尚的職業，，更有甚者，有人還在網上倡議，要建立婆城燒烤職業培訓班……培訓一支專業的燒烤人才隊伍。

    人們都是很現實的，看到做燒烤工作能掙錢了，有的家長也希望孩子早點謀生一減輕家庭負擔。有的孩子高中即將畢業，就被父母帶來要求拜師學藝：“阿樂師傅，我們是農村人家，家庭經濟困難啊……我老伴兒又年老多病，沒有能力盤娃兒讀書了……你就行行好，收下我這孩子做徒弟吧？”

    阿樂看到老頭病歪歪的樣子，惻隱之心頓生，鑰匙他的老伴兒也病的話，這家人的日子當真是很艱難的了。但是，看到那孩子聰明伶俐的樣子，就斷然拒絕了：“對不起，我不能收孩子為徒弟的……”

    “為什么？難道我的孩子不聰明還是不聽話？……這孩子很實在的，你大可放心！”

    “不是，關鍵他太小，有很好的前途，我們不能耽誤了他的前程……孩子還是該繼續念書才好。”

    “師傅，他的學習成績不是很好，看來考名牌大學是沒有什么指望了。現在而今，大學生找不到工作的太多了。反正讀了大學還是得去打工掙錢，為什么不早點打工呢？明知道進不了名牌或者重點大學等于白白浪費時間和金錢！不如早點學點手藝，，人窮手藝精，幸福過一生。”

    阿樂道：“無論您怎么說，我還是不能收下這孩子的……我不忍心耽誤孩子一生的幸福。我們做手藝的雖然目前能維持生計，但也不是您想象的那么賺錢。做生意賺錢也是很辛苦的。孩子應該多讀書，將來來有更大的作為……老伯，我勸您也要支持孩子繼續念書，免得他長大了埋怨您。他現在還年輕不懂事，也不能正確認識自己，而且，現在在學校念書的黃金時段，人的一生這樣的機會也只有一次，而學習手藝，卻是隨時都能進行的……”

    那孩子接著阿樂的話說：“師傅，我……仔細想過了。這也是我自己愿意的事情，反正我在學校的排名也只能考二本，雖然不出議價學費，四年大學讀下來怎么也要花10萬多。我們家里現在已經是一無所有了，要等我讀完大學畢業，找到工作，再在城市購買房子、結婚生子，把欠賬還清的時候，恐怕我都很老了……因此，選擇學手藝找現錢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將來不會埋怨爸爸的。”

    “孩子你還不明白，現在正是讀書的時代，將來想讀都沒有機會了，即使機會有，也沒有什么心思了。你要好好想一想……”

    “師傅，您就別勸說我了……我實在是一點都沒有了學習的積極性。不僅是基礎不很好，因為看穿了讀書沒意思，所以上課也常常分心，聽不進去老師在那里講什么課。更重要的是我對考大學之后能否找到工作幾乎喪失了信心了。即使通過努力考上大學，還是白花家里幾萬元錢，讀了大學還是不能自立自強……既費光陰又費錢，不如早點學手藝賺錢……”

    阿樂嘆了口氣，說道：“孩子，你不要看到這些陰暗面，要看到前途和光明的一面。相信這些都不會長久，一定會好起來的。所謂天生我才必有用，書到用時方恨少。到時要用你的時候，你沒有讀書，后悔就來不及了。必須回到學校去，把高中最后幾個月的書念完。爭取去讀大學……其實，對于你這樣執著追求學習我這門手藝，我既感覺到榮幸，又感覺到悲哀。榮幸的是咱們這行手藝，終于得到了人們的認可。悲哀的是……咱們這行手藝出生卑微……僅僅是謀生的一種職業罷了。”

    “不管職業高低，只要能掙錢的職業就是好職業，農村人，講什么高低貴賤，能掙錢就行！”孩子的父親說。

    “其實，我小的時候，就是因為沒有機會多讀點書，在競爭上崗的時候，只是因為文憑不是正規全日制學校畢業的，才落得個下崗的下場。我一直以來為此感到后悔莫及……參加工作后非常努力，也注重加強進修，讀了函大又讀夜大，文憑拿了不少，結果還是因為不是正規學校的而被下崗了。所以，我還是堅持要孩子繼續讀完高中……”阿樂說。

    孩子的父親很刻薄地說：“好嘛……我們是仰慕您燒烤大王的名聲才跟您學習的。哪曉得您也是劉一手劉師傅的徒弟，怕教好了徒弟，餓壞了師傅哦？此處不留爺，爺另外找名師去……不學燒烤，也可以學其他手藝嘛！”

    阿樂道：“別生氣，您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并非不收徒弟。我真的是怕耽誤孩子的前程，孩子正是學習的黃金時間，不能誤導他……知識，在任何行業都是非常有用的。比如這燒烤吧，就涉及到衛生學、營養學、醫學等等大量的知識……沒有知識基礎，怎么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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