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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國王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鹿廳之主

作者/狐丘丈人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在約克城外扎營的諾曼人軍勢之盛,令城頭眾人都心下惴惴,面若死灰。北安普頓伯爵沃爾西奧夫扶著傷勢漸愈的埃德加來到城上,王子只看了一眼,就不顧疼痛,轉(zhuǎn)身向烏爾夫問道:“敵人還沒有直接攻城過?”

    丹麥?zhǔn)绦l(wèi)當(dāng)即應(yīng)道:“還沒有過,大人。”

    隨后埃德加又問起約克城堡的守軍目前是誰率領(lǐng),當(dāng)?shù)弥秦惸嵛鱽啿赭庀碌男荻虻隆ぐ投饕院螅踝狱c了點頭,這個塞恩和丹麥人一起從林肯來援,現(xiàn)在丹麥人離開了,而他的軍隊還在防守那座堅固的城堡。這時,北安普頓伯爵忽然開口:“敵人為什么不進(jìn)攻我們呢?”

    埃德加的眼神瞄向?qū)γ妫坪跄芤谎劭创┠莻征服者的心意一樣:“他們想要分兵大掠,焚燒摧毀我們四周的所有村鎮(zhèn),等到滅絕北方人最后一頭牛馬,再來圍攻我們。”

    這個可怕的猜測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震動了,如果這個假想是真的,威廉國王的手段就實在太驚人了,若按照這個辦法,即使約克尚在,明年北方也必然會餓死十?dāng)?shù)萬人。恰逢寒風(fēng)吹過,眾人不覺凜然,一些人甚至產(chǎn)生出投降的想法來。埃德加依然在苦思著,到底如何阻止“北方大掃蕩”的發(fā)生呢?此時城上一面旌旗被陣風(fēng)吹落,看著這個不祥的景象,他猛地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語道:“沒錯……阿朗松,這是他的最大弱點,最痛的傷口。”

    于是,王子向丹麥人烏爾夫飛速下達(dá)了一串命令,便陪著所有貴族離開了這段城墻。

    諾曼人很快察覺了城頭的動靜,有人開始去通報國王。不久,一身鐵衣的威廉國王邊說笑著和莫爾坦伯爵走出營帳,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向約克城墻望去,隨后目光便再也沒有離開樹在城上那件東西:那是一根鑲銅的長桿,靠近頂部是一個巨大的鐵環(huán),環(huán)上掛著一張獸皮,環(huán)頂是一只長角分叉、象征王權(quán)的雄鹿。一股難以遏制的邪火從心底撲出,國王的面色鐵青,剎那間,積蓄最深的那一切暴虐、一切惡念同時涌進(jìn)在他腦海中,他似乎回到那個孤立無助的少年光景,那段朝不保夕的血腥歲月,還有永遠(yuǎn)縈繞胸中的憤懣不平,這一切都源于那個讓他經(jīng)歷無數(shù)噩夢的外號:“雜種”威廉。

    在國王的滔天怒火中,莫爾坦伯爵羅伯特聽清了他接下來的命令,雖然盡力壓抑,聲音還是顯得極為可怕:“讓所有人立刻返回,從今天起全力攻打約克,里面的所有叛逆,包括那個光腚的小雜種,一個都不許放過!”

    面對隨時可能爆發(fā)的國王,莫爾坦伯爵不敢反對,只好按照對方的意思,親自傳令去了。

    伯爵離開后,威廉國王又取下自己的戒指,交給侍從的博蒙特的羅伯特:“帶人返回倫敦,告訴王后從威斯敏斯特取來我們的王冠和權(quán)杖,圣誕時我們將在約克城內(nèi)戴上英格蘭的冠冕!”

    在諾曼人的攻城號角響起之后,埃德加略松了口氣,這樣一來,整個德伊勒都暫時安全了,接下來就是在約克擋住敵人。他將防務(wù)一一安排后,又詢問了阿爾恩克提爾領(lǐng)主和所有戰(zhàn)死的將士安葬的事情,之后便派人去請達(dá)勒姆主教前來商談。

    城里尚有許多丹麥人,此時也開始加入防御,他們大多使用弓矢和長矛,除了常見的狩獵短弓外,也有十幾人帶著維京人的長弓和重箭,這些昔日的維京武士們?nèi)〕稣滟F的鎖子甲和鐵盔,和其他人一同來到約克的教堂前。見過埃德加王子后,埃瑟爾溫主教委派了奧斯伯特郡長在這里負(fù)責(zé)集結(jié)丹麥人,于是一眾北方勇士紛紛整備武裝,等待加入戰(zhàn)事。

    在達(dá)勒姆的英格蘭人此時已得知前線的大敗,便立刻將這一消息往貝班堡送去。洛西安人則繼續(xù)向北返回家園,對于他們來說,今年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得到敗報的約克主教馬上從病榻上強(qiáng)行起身,他必須設(shè)法救援約克的諾森布里亞人。這個年老的主教不想驚動王子的母親,便沒有派人去修道院中,只是將這個消息通知了兩位公主。瑪格麗特原本在念一本福音書,這是一件曾屬于麥西亞夫人埃塞爾弗萊德的珍藏,在驟然聽聞這個不幸的消息后,她感到自己像被一匹馬狠踢了一下,立刻放下了精致的袖珍福音書。她從主教手中接過那張來自達(dá)勒姆的信件,舉到燭臺前仔細(xì)讀著,不放過每一個字。

    “閣下,您認(rèn)為我們該怎么幫助我的弟弟?”瑪格麗特抬起眼睫,頭巾下的發(fā)辮垂落下來,一旁的克里斯蒂娜已經(jīng)泫然欲泣,回身靠到希爾德加德嬤嬤的懷里。

    約克主教盡量保持著平靜回答:“我將馬上出發(fā)去見阿爾巴國王,向他請求援助。”

    瑪格麗特公主眼神一亮,似乎看見一絲希望,卻又想起什么:“馬爾科姆國王會去約克嗎,他的使者不是剛離開么?”

    主教只是用堅定的聲音答著:“我會盡力勸說國王,這是最后的希望了。”

    由于冬季不利于航行,主教決定走陸路輕裝北行,在出發(fā)前,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后大廳的方向傳來:“閣下,讓我一起去吧。”

    奧爾德雷德主教緩緩轉(zhuǎn)身,只見裹著一身松鼠皮外套的瑪格麗特出現(xiàn)在眼前,驚詫之下,主教沒能說出一句話。追到附近的希爾德加德女副院長也聽到了,她不禁劃了一個十字,又見瑪格麗特公主的衣服在雪中拖曳著,差點又喊出聲來。

    “我是英格蘭的王室,我的弟弟正在前線作戰(zhàn),雖然不能親自揮劍,但這個時候我必須承擔(dān)自己的責(zé)任。”公主的臉龐被凍得有些青白,卻毅然向主教說道。

    感受到體力有些衰弱的約克主教終于點了點頭:“好吧,孩子。”

    這時,外面一陣車馬的銀鈴聲傳來,瑪格麗特立刻扶住約克主教,向外走去,他們身后,女副院長還在不斷劃十字:“天主拯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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