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黑暗。眩暈。恐懼。疼痛。
只有那緊緊摟著的肩膀還有些許溫度,只有近在耳邊的喘息聲才有一點真實。
“哥哥……我怕……”
冰冷的夜風在她的臉上刮過,宛如刀割一般疼痛,讓她不由得將頭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別怕!沒事的!閉上眼!抱緊我!哥哥一定會帶你逃出去的!”
在這冰冷而絕望的深淵之中,只有這聲音溫暖的好像太陽,讓她情不自禁的抱緊了他。
是的,只要像這般趴在他的背上,將頭埋在他的肩上,就仿佛什么都不用怕了。
只要相信他就好,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他是她的英雄,從小時候開始,一直都是。
直到那一天,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的那一天……
“哥哥!不要走!哥哥!”
無論她怎么哭喊,怎么追趕,他卻依然是頭也不回的,漸行漸遠。
那一輪太陽,終究消失在了黑暗的盡頭,讓她再也感受不到。
“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當最后一絲余暉被吞沒,黑暗就像是冰冷的潮水,一點點的將她淹沒,無法呼吸。
在黑潮沒過頭頂的那一刻,夏帆猛地睜開了眼睛,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呵……呵……發生了什么?”
夢靨還未散盡,眼前的景色又如此的陌生。一時之間,夏帆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唔!”
然而,盡管她的意識還有些迷離,但是身體卻已經先一步反應了復蘇了過來。一股仿佛要散架了般的鈍痛從身體內部蔓延了開來,伴隨著的,還有那宛如觸電般蔓延的麻痹感。
“這里是哪里?我為什么會在這里……誒?”
就在夏帆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根本無法動彈,不由得低頭向下看去。
“這是……手銬?為什么我會——”
夏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還沒等她講這句話說完的時候,昏迷前的記憶一股腦兒的涌了上來。
【我……我遭遇了車禍!和他一起!可是為什么會……所以,現在的這種情況表示……】
當記憶與現實相結合,夏帆的腦海里情不自禁的出現了一個詞——綁架!
【還來?】
當夏帆認知到自己的處境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慌亂也不是恐懼,而是吐槽。
剛剛才在夢里回憶過小時候的那一次綁架,睜開眼睛居然又被綁架了,夏帆真的是有些無語。
而且,綁架這么老的橋段,居然一晚上就出現了兩次……該說真不愧是民風淳樸的米花市么?
還有,就算是綁架,又為什么只有自己一個人?那個家伙在哪里?現在怎么樣了?
夏帆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開始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沒有燈光,一切都籠罩在朦朧的黑暗之中,虧得夏帆的視力很不錯,終是借著月光看清了四周。
這是一間房子,一間看起來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的房子,一棟毫無生氣、充滿腐朽氣息的房子。
但是奇怪的并不在它許久沒有人居住,而是在它最后遺留下來的這么一種狀態。
家具一一俱全,甚至有些看起來還處于使用中的狀態,但是卻都布滿了灰塵。不像是搬家或者什么,就好像是有一天這個房子里的所有人突然憑空蒸發了一般……看起來無比的詭異……
【是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么?而且為什么要把我帶到這里來?難道有什么特殊的含義么?】
“恩?”
就在這個時候,夏帆忽然在邊角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個不尋常的東西。
【這是……靈位?】
窗邊的桌子上立著兩個小小的木牌,讓夏帆除了靈位之外再也想不出其他類似的東西了。而且詭異的是,比起桌子上的其他地方,這兩個靈位干凈的有些過分了,像是有人剛剛拿進來的一般。
【沖田杏子(おきたあんこ)、沖田建悟(おきたけんご),聽上去像是一家人……是這幢房子的主人么?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而且,這兩個名字,總覺得好像在哪里……】
就在夏帆這么想著的時候,房間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醒了么,小公主?”
伴隨著一聲低沉中透著惡心的聲音,夏帆終于看清了向她走來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體格偏于肥碩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看起來十分詭異的灰色外衣,那大大的兜帽將他的臉部全部遮蓋,讓夏帆沒法看清,在那衣帽底下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張臉。
“你就是綁架我的人么?”夏帆直直的盯著那張巨大的兜帽,“你有什么目的,是錢么?”
“呵,真是鎮定啊,真不愧是羽柴慎二的女兒!”
然而,看到夏帆如此鎮定的表現,那個戴著兜帽的神秘人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冷笑。
“你認識我爸爸?不,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綁架我,想必就是沖著爸爸來的吧?”想到這里,夏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是誰?是生意上的仇家么?亦或者是……羽柴集團的員工?”
“哦?何以見得?”聽到夏帆的話,神秘人的聲線不由得提高了一分,饒有興趣的說。
“本來我還不是很確定,但是看到你的反應,我想我應該是猜對了……”在聽到神秘人那略帶驚訝的聲音之后,夏帆不由得確定了心中的所想,“剛才在看到那兩個靈位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兩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到過。現在我想起來了,一年前的那起毒氣爆發事件——”
“閉嘴!那根本就不是……不是……”就在夏帆說出“毒氣”這個詞的那一刻,神秘人就好像忽然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嚎叫!
“果然……”
雖然那歇斯底里的嚎叫聲讓夏帆有些不寒而栗,但是他的反應,恰恰證實了夏帆的猜想。
“你應該就是……那位沖田先生,對吧?”
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頓時一股寒意從她的背后涌了上來,讓她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因為她很清楚,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可怕含義……
一年之前,米花市曾經發生過一起駭人聽聞的毒氣爆發事件。
無論是波及范圍之大,還是影響之惡劣,都是近幾年來最大的一次恐怖事件。
夏帆依舊清晰的記得當時電視上的新聞報道,那場毒氣爆發事件一共造成了7人當場死亡,36個人中毒被送往醫院,據說后來還是有3個人最終沒能夠挺過難關,死在了醫院的急診室里。
這件事情當時可以算是在整個日本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米花町的行政長官還差點因此被下臺。一時之間,整個米花町人心惶惶,人們都在擔心自身的安危,各大學校還因此停過課。而夏帆本人也被父母以安全為由關在羽柴公館里足足三天之久,所以她才對這個事情如此的印象深刻。
而那起事件的罪魁禍首,如果夏帆記得沒錯的話,就是一位叫做沖田返的男人。
如果夏帆記得沒錯,沖田返應該是羽柴集團旗下,驚奇生物研究室里的研究員,從事的就是劇毒蛇類、兩棲類動物的研究,平時很容易接觸到這些有毒物質的。但是當時誰也沒能想到,這個家庭美滿,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會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因為,這場毒氣爆發的源頭,就是在他的家里!
而他的妻子和兒子,正是這次毒氣事件的第一受害者!
當然,即使查出了真相,到最后,警察也還是沒能夠抓到他。
并不是警察無能,而是這個男人,沖田返,在毒氣爆發的之后,便從現場消失了……
整整一年,都沒有任何關于他的消息。人們都說他早就逃出國了,或者是說他受不了內心的煎熬跳海自盡了。無論如何,夏帆當時也都只是當做一則新聞消息來看待而已。
然而沒有想到,一年之后的今天,他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并且綁架了自己!
那一刻,夏帆被銬在背后的雙手不由得緊緊地握成了拳,指甲因過度用力而毫無血色。
為什么呢?他為什么要綁架自己?他想從爸爸這邊得到什么?金錢?還是別的什么?
一時之間,許多的疑惑一下子涌上了她的腦袋,讓她有些慌亂。
因為她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年的那起毒氣事件,真的就像電視上所說的那般么?
“沖田……真是讓人懷念的名字啊……”
聽到夏帆的話,戴著兜帽的神秘人忽然大笑起來。
那低沉中帶著濕潤黏著感覺的笑聲令夏帆有些毛骨悚然,惡心的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只是,沖田返(オキダカエル)早就死了!”
笑聲忽然停下,這么說著,男人不由得伸手掀掉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那張被遮蓋的臉。
那一刻,夏帆不由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張宛如青蛙皮膚般整個已經變成藍色的臉,上面布滿了黑色的小斑點。肥厚的嘴唇,尖長的舌頭,還有那一字型的瞳孔,都讓人沒有辦法將他跟“人”聯想在一起。
“現在的我是——箭毒蛙(ヤドクガエ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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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什么聲音這么吵啊?”
高層停車場六樓,一個臉上帶著青蛙面具的人疑惑的看向了旁邊的人。
“大概是附近的暴走族又開始飆車了吧?哎喲,可悶死我了,這破面具!”旁邊的人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然后拿出一根煙,濾嘴在手心里敲了敲,然后夾在嘴里點了起來,美美的抽了一口。
“是嗎,我怎么覺得這次的聲音特別大?好像就在樓下一樣……”
這么說著,那個男人不由得好奇的從窗戶探出頭去,向著樓下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有把他嚇出尿來!
發出這嘈雜的引擎聲的,并不是什么暴走族,而是一只黑色的野獸!一只令人聞風喪膽的野獸!
“黑、黑、黑……”
面具下的嘴唇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黑?黑什么黑啊?”
一旁正抽煙的人則是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疑惑的站起身來向他走去。
“黑色騎——”
男人的話語斷在了喉嚨口,被一顆黑色的,宛如手電筒般粗的海綿炮彈。
“砰!”
伴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響,男人就這么飛出了老遠,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動也不動了。
“什么鬼——”
正在抽煙的男人話音剛落,便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連嘴里的煙掉在了地上的渾然不覺。
因為,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剛才男人探頭出去的窗口飛了上來,朝著他露出了冷酷的微笑!
“嗨。”
伴隨著一聲仿佛來自于地獄般的聲音,黑色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男人的臉上。
“唔!”
拳頭所擊中的地方,力量在周圍宛如波紋一般從他的臉上的肉蕩開,震飛了他的兩顆牙齒,這才逐步擴散至全身。那巨大的拳力讓他在空中轉了360度,這才掉到了地上,再無聲響。
“我進來了。”
黑色的身影在一拳擊倒那個男人之后站,淡淡的說了一句,順手摔出了一枚鷹鏢。
“小心一點,少爺,戰車的熱源雷達顯示這一層還有九個敵人!”
“八個。”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不遠處傳來一聲痛呼,又一個倒在了地上。
“好吧,八個,”正在鷹巢里的德叔不由得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仔細的看了一眼電腦主屏幕上顯示的那幢停車場的建筑網格圖,“可是少爺,請恕老朽并沒有在紅外信號中發現類似于夏帆小姐的人物,從之前您被關押的第三層到目前的第六層,夏帆小姐很可能不在這棟建筑里!”
“那就問出來。”黑色的身影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后便向著樓層的中央走去。
“前面有五個敵人,少爺。”德叔選中了建筑物網格圖的第六層,將它翻轉成了平面圖,顯示在了大屏幕上,“在你的前方有一個,隔著一輛車有兩個,那兩個的左右又各有一個,呈T字形排列。當然,他們的手上都拿著沖鋒槍,所以,老朽建議少爺您藏在暗處,逐個擊破他們。”
“不需要,”這么說著,他不由得伸手在眼罩的右邊按了一下,“對付他們,五秒就夠了。”
霎時間,視野變成了一片綠色,只有幾個白色的影子分外的清楚。
“我看到你們了!”
黑色的身影如是的低語。
“恩?”正在巡邏的一個衛兵好像聽到身后有什么風聲,不由得疑惑的回過頭來。
那一刻,他的瞳孔情不自禁的一縮,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令人恐懼的黑色身影,正在飛速的接近!
“什——”
話音尚未出口,已經被一只手掌給堵了回去。
黑色的手掌宛如獵鷹的利爪,緊緊地扣著他的臉龐,在飛奔之中一躍而起,借助這巨大力道和慣性將他的后腦狠狠地砸在了身后車子的后蓋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什么人?”
正在前方巡邏的兩人聽到了這聲巨響,不由得警覺地舉起槍,看向了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
然而,黑色的身影并沒有停留,已經早一步踩著車頂一躍而起,雙手各擲出了兩個黑色的小球。
“啪!”“啪!”
黑色的小球就像是兩塊橡皮泥,命中并黏在了他們手中的槍械上面,然后閃爍起了懾人的紅光。
“砰!”
火光閃爍,伴隨著清脆的爆破音,兩人手中的槍械被炸成了兩截,從他們的手中飛脫了出去。
“唔——”
然而,還沒有等爆炸的灼熱和疼痛傳達到他們的腦海,一雙銳利的鷹爪已經先一步扣住了他們臉頰。根本由不得他們反抗,那迅猛的速度和從天而降的巨大力道便已經將他們掀翻,讓他們的后腦與堅硬的水泥地板做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可惡!”
在這兩人右邊巡邏的那個人終于也反應過來,不由得端起了他手中的槍,朝著他扣下了扳機。
“砰!砰!”
槍口噴射出火花,金屬的彈頭在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就像黑夜突然露出了猙獰而鋒利的牙齒,張嘴朝著那道黑色的身影咬去。
然而,這一嘴雖然迅猛,但是卻連一根羽毛都沒有咬到,注定要磕了自己的牙。
黑色的身影只是輕輕一躍,腰部輕盈的一扭,整個人在空中轉體了180度,背部緊貼著子彈,靈巧從它們的上方翻了過去。同時,一枚久候多時的鷹鏢脫手而出,在蟲鳴般的聲音中破空而去。
“叮!”
鷹鏢撞擊面具的聲音在這空蕩的大樓里顯得分外的清脆而響亮。
那人就保持著開槍的姿勢,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見、見鬼!”
左邊剩下的那最后一人看到同伴們都被擊倒,沒有了聲響,不由得感覺到心底一陣發毛,連槍都有些舉不起來了。這個時候,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獵鷹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它的獵物的。
就在他想要轉身逃跑的那一刻,一根黑色的金屬利爪已經先一步破空而來,扣住了他的馬甲。
早在半空中在擲出那枚鷹鏢的同時,黑色的身影已經用另一只手從腰間取下了鷹爪發射器,在翻身站定之后,便用它鎖住了左邊那個衛兵的戰術馬甲,將他拽向了自己。
“哇啊——唔!”
霎時間,一股巨大的拉力從鷹爪上傳來,拽著衛兵情不自禁的向著前方走去。
而迎接他的,是一記迅猛的飛踢!
借助鷹爪的拉力和兩步助跑,這一記凌厲的飛踢切切實實的踢在了他的臉上,將他踹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大樓的承重柱上。藍色的青蛙面具也從臉上掉落,跌成了碎片。
“Clear。”黑色的身影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得不說,少爺您真是越來越適應這種作戰方式了呢……”
電光火石之間,五個人已經全部在地上躺平,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五秒鐘都不用。
鷹巢里的德叔看著這一套干凈利落、行云流水的動作,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贊嘆。
“吃一塹長一智吧,”黑色的身影將頭轉向了一邊,然后微微瞇起了眼睛,“還有三個。”
“是的,在右邊的看守值班室里,估計是聽到了剛剛的動靜,躲在里面戒備起來了吧?”
德叔點了點主屏幕上的那張平面圖,然后將它拉成了一個立體的模型。
“不出來,那我就自己過去!”
“恩,那我想,您左上方的那條通風管道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少爺。”
這么說著,德叔不由得旋轉了一個那個房間的模型,然后點中了房間里的那個通風管道口。頓時,整條管道在屏幕上變成了橙色,清楚的顯示出了所有的通路與分支。
“恩,正好!”
黑色的身影抬起頭來看了看那個通風管道口,不由得微微瞇起了眼睛。
與此同時,另一邊。
值班辦公室內,三個人都端著槍,緊張的對著那扇唯一的大門。
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們確實聽到了慘叫,也感覺到了那變得異常沉重的空氣。仿佛有什么東西正躲在暗處緊緊地盯著他們,隨時都會將他們吞噬掉一般。
“叮!”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里的通風口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清亮的撞擊聲。
“在上面!”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這么一句,然后三個人都不由得整齊的端起了槍,朝著通風口不停地掃射。
“轟!”
然而,這一通掃射并沒有如他們預想的那般命中什么人,反而不小心的引爆了一個類似煙霧彈的東西。霎時間,伴隨著強烈的氣流,刺鼻的煙霧從通風口沖進了這個房間,讓毫無準備的三個人有些猝不及防,均是不小心吸入了一點氣體而嗆得眼淚直流。
“砰!”
就在這個時候,值班室的大門被猛然撞開。
黑色的身影就像是一頭黑色的獵豹,在飛馳著高高躍起,一把扣住了一個還在咳嗽的衛兵的肩膀,然后腰部一用力,借助旋轉的力道在落地的瞬間將他甩飛了出去,宛如風車一般。
“砰!”
那個人直挺挺的飛了出去,腦袋和脖子磕在了地上,十分爽快地陷入了昏迷。
這一招借力使力的招式,名為斷頭摔,是他當年跟一位忍者師父學的。所謂一摔斷頭,就是指用此摔技一瞬間給人的脊柱帶來強大到足以產生脊髓休克的力量,短時間切斷大腦與脊柱的聯系,讓人暫時進入高位截癱的狀態,在一段時間之內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
當然,這是他手下留情的結果。如果力量足夠大的話,完全可以真正的一擊致命,一摔斷頭!
“可惡!”
伴隨著被甩飛的那個人帶起的氣浪,煙幕被暫時的撥開,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衛兵得了一時之息,不由得強行屏住了呼吸,端起槍對著值班室的玻璃窗戶就是一同掃射。
“嘩啦啦!”
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冰涼的夜風頓時涌了進來,將刺鼻的煙幕沖散了開來。
“呼……”
而就在他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忽然感覺身邊的煙幕一陣飄動,不由得本能的轉過頭來。
那一刻,他看見了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的藍色飛鷹。
黑色的身影高高躍起,取下插在背后的兩根電棍,一棍子將他手中的槍械敲下,另一棍則是之間砸在了他的喉結之上,直砸的他眼冒金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幸的是,他的痛苦并沒有持續多久。
藍色的電弧閃爍,他的身體狠狠地抽搐了幾下,然后變像被抽了骨頭一般,軟倒了下去。
“現在,只剩你了!”
低沉而帶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黑色的身影宛如一個索命的冤魂,一步一步的朝著最后一個早已被嚇趴在地上的衛兵走去,一點一點的將恐懼刻在他的腦海里。
“別、別過來!哇啊!”
衛兵被他嚇得都已經快語無倫次了,正想爬著逃跑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衣領提了起來,然后走到了剛剛被另一個人打爛的窗戶邊上,將他舉到了窗戶外面。
“救命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那一刻,衛兵就像是在鍋里掙扎的蝦,臉頰憋的緋紅,雙腳拼命地在空中撲騰著。
“那個女孩在哪!”
黑色的身影扯掉了他的面具,將他拉到了自己的眼前,緊緊地盯著他的雙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啊啊!”
衛兵拼命的搖著頭,掙扎著,想要回到大樓里面,回到腳踏實地的感覺。
“回答我!!!”
聲音仿佛來自于地獄,無比的兇惡和猙獰,讓他膽寒。
“被、被老大帶走了!就在馬路斜對面那棟樓里!放我進去吧!求你!”
“你們老大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我不知道……”
這句話剛說完,衛兵便感覺他的手晃了一下,大有種想要松手的感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被他雇傭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只知道他自稱箭毒蛙!我知道的就只有這個!求你!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求求你放我進去!求求你!”
衛兵都快要哭出來了,失重的感覺宛如一只大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呼吸。二十多米的高度更是讓他下.體一陣發虛,要不是才上過廁所,估計他現在應該都快要失禁了。
那雙銳利的鷹眼死死的盯了他好幾秒,盯到他都差不多感覺自己要瘋了,抓著他的手臂這才終于一用力,將他從窗戶的邊緣拖了進來,像是丟垃圾般丟在了地上。
“砰!”本來就已經快要虛脫的衛兵被這么一摔之下,竟是就這么干脆的暈了過去。
“箭毒蛙……那是什么?代號么?”
“不知道,老朽在米花町這么多年,都沒有聽說過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不管怎么說,我都是勢必要去會會他!”
黑色的身影站在窗口,注視著他所說的那棟樓房,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夏帆,等著我!哥哥一定會來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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