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同樣的季節(jié),同樣的日照角度,同樣的機位就叫借鑒,我可以理解。但是這些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還是說……”馬笠走向墻角時,順手給葛圣杰噴了一次除臭劑,然后再將裹腳布收回,手拿著雙反相機的機身,鏡頭朝下,回到陳安志面前:“還是說聽從相機的安排?”
由于隔著防毒面罩,馬笠都聞道一陣陣惡臭,因此他不得不收回裹腳布,用手控制相機,以免發(fā)生恐怖的事情。畢竟麥文的中毒的慘狀,他還歷歷在目。
不過,屋里已經(jīng)很臭了,為什么陳安志沒有任何反應?馬笠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他不想沉醉在馬氏毒雞湯的陳安志轉換思路。
“我是聽……不,是我自己,不是聽……不,到底是誰讓我這做!”陳安志痛苦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仿佛自己腦袋里有兩個人在打架。
兩種人格產(chǎn)生了矛盾?
機不可失!
馬笠果斷出口:“是你自己要殺人,還是相機叫你殺人?它是不是想向讓你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完完全全成為它的傀儡,成為聽從相機安排,只會按快門的機器?”
“我只是一臺相機……”雙反復讀機依然在復讀。
“不是,誰都不是。沒有人死,我們沒有殺人!”陳安志一邊說話,一邊不停的用腦袋磕地面,企圖以肉體的疼痛減緩頭顱內(nèi)的痛苦。
馬笠嘴角揚起,情緒失控的人最容易漏嘴。
原來不是殺人,這就好。馬笠一直在為慘死的工人感到難受,現(xiàn)在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有種解脫感。同時,他看向陳安志的眼神,也不再充滿仇視,甚至有點可憐陳安志。
但,現(xiàn)在不是安慰可憐人的時候……
“我不知道你是否滿意現(xiàn)在憋屈的生活。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懷念,妻子兒子坐在餐桌前,等你回家吃飯的日子。但我知道,你被相機蠱惑,被迫迷上攝影之前,你的前途可是一片光明。”馬笠把記憶場景得到信息,一點點抽取出來,慢慢撩撥陳安志緊繃的神經(jīng)。
“如果不出意外,你堅持工作到現(xiàn)在的年紀,一定可以成為公司高層。那個時候,你再玩攝影,肯定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狼狽。”
“我現(xiàn)在很狼狽嗎?”陳安志抬起頭,額頭的鮮血流過他的鼻梁,滑進他的嘴里。“我為了攝影獻身錯了嗎?”
馬拉將他拉起,正視道:“關于癡迷攝影的話題,我已經(jīng)說的夠多了。現(xiàn)在請你好好想想,在你遇到雙反相機之前,你快樂嗎?被家人拋棄這么久,你不想他們嗎?不想再讓你的兒子叫你一聲爸爸?”
自古柔情最傷人,馬拉不露鋒芒的情感攻勢,讓陳安志被壓抑的情感全部爆發(fā)。這個年近四十歲的男人,直接跪坐在地,失聲痛哭起來:“爸媽,兒子不孝……我想我的兒子,我對不起我的老婆……嗚嗚。”
“我從前根本就不喜歡攝影,我是鬼迷心竅啊我……”他一邊哭哭啼啼,一邊用力掌嘴。
這讓葛圣杰看傻眼了。小馬哥到底干了什么!他是如何讓這位大叔跪在他面前哭?不過,男人哭哭啼啼的樣子,太丟人了!我葛圣杰,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不會這樣哭的!
咦,小馬哥你看我干什么!不要看我,不要教育我!我不想被你說哭。雖然我在洞下面哭過,可要我當著別人的面哭,太丟人了。
充滿危機意識的葛圣杰主動開口:“小馬哥,我以后再也不會幻想自己成為職業(yè)玩家,我保證!”
“咳咳”馬笠感覺喉嚨干燥,咳嗽了兩聲,嚇的葛圣杰繼續(xù)做檢討:“而且不會因為打游戲耽誤正常工作,我保證。”
“你……”馬笠剛說了一個字,葛圣杰就嚇尿了:“我已經(jīng)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我會樹立正確的游戲觀,保證不讓游戲成為我生活的全部。”|
葛圣杰怎么?好像很怕我說話,難道我聲音很恐怖?我只是想問他,有沒有感覺空氣變的干燥了。算了,再跟他說話,他的括約肌松弛就該松弛了。
一個人在忘情的哭,一人在悄悄地向墻角挪,沒人搭理自己,這讓馬笠感覺有些無聊。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先把相機超度掉。
他一打定主意,相機的中彈效果也剛好消失了。
“喂喂,你的眼神很恐怖!可以不要這樣看著我,好嗎?”相機開啟了瑟瑟發(fā)抖的震動模式。
“鏡頭朝下,你也能看見我?”馬笠忍住了把相機翻過看的沖動,他不想被轟成渣。
“我告訴你,你可以不再盯著我嗎?”
“不用了,反正你是個沒用的老爺機,我對你這種,沒必要存在的淘汰機型的事情不感興趣。”雙反相機報怨自己被人拋棄的事,馬拉并沒有聽到。他只是單純想打擊這臺相機,沒想到歪打正著了。
“沒用?老爺機?你以為我愿意繼續(xù)待在這個世上?都怪你們兩腳獸,我還沒出世的時候,你們就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著我,我剛剛上市一堆人為了得到我,大打出手!你們匯聚在一塊的強烈念想讓我覺醒了,你知道嗎?是你們?nèi)祟愖屛页霈F(xiàn)在這個世上,你明不明白!不是我想出現(xiàn)!你懂不懂!”
馬笠聽到“念想”二字,就陡然想起衛(wèi)精。在女廁覺醒的衛(wèi)精,也說過人們的念想和覺醒的事。
那么,物品成精都是因為人類的強烈念想造成的嗎?
“可我一覺醒,就看到你們?nèi)祟惖某舐炷槪銈兿残聟捙f的本能超乎本機想象!當初把我捧在手心怕化了,后來有了更新的更高級的相機,就把我丟在一旁,連個防塵防潮罩都沒有。我知道我很老了,但是我也怕灰怕長霉好不好。”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控制陳安志?”
“你以為我想跟一個拍照水平還不如老法師的蠢貨在一起嗎?和他在一起是我機命中的恥辱?”相機越說越氣憤。
陳安志也很氣憤,他擦干眼淚反對道:“你不來找我,不影響我,我會拋家棄業(yè)玩攝影?窮空潦倒成這樣?”
“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是請你閉嘴,蠢貨!相機只有被人使用,就是才叫做相機。否則,要么叫垃圾,要么叫展示品。我,雙雙,是一個有格調(diào)的雙鏡頭反光相機,就算死也不愿意成為沒有用的東西。但我在你手中,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屎殼郎背上。這讓我生不如死!”
“也就是說,你控制陳安志是出于生物,不,是出于相機需要被使用的本能?”馬笠從二者的對話,聽出一條有趣的信息。
“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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