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靡不振的麥武坐到馬笠身邊，蘇果禾就緊緊閉上眼，牙齒又開始“噠噠噠”的打顫。
馬笠撕開噠噠薯片包裝，不停的把把薯片推入小蘿莉的嘴里。她噠噠兩下，就消滅一片薯片。
“我聽到醫生說，那兩人活下來機會渺茫。”麥武很沮喪，“如果我能在著火之前收手，就不會這樣。”
馬笠沒有接他的話，而是主動道歉：“抱歉。”
“你道歉做什么？”麥武不解的看著馬笠。
“瓶子是我讓麥文偷的。”
麥武很平靜，只是淡淡地問道：“是嗎？”
他的冷靜讓馬笠安心不少，不用擔心他會在這里再干出攻擊人類的事。
“楊彬郁和楊綿的事，我也有責任。如果我不拿走你的瓶子，我想你不會變的狂躁去攻擊別人。”
麥武低下頭，雙手抓著頭上的黑霧：“并不是瓶子的事。我想……”
“想什么？”馬笠發現袋子空了，又撕開一袋薯片，繼續給小蘿莉投食。
“鬼攻擊人類，可能是天性。所以……”麥武嘆了口氣，“我應該去沒有人煙的地方生活。或者讓你把我超度掉。”
“少扯淡。別咬我手，不然會把你牙齒磕壞。哦，我在說蘇果禾。”馬笠將薯片放到漸漸恢復平靜的蘇果禾手中，讓她自己拿著吃。
隨后拍了拍麥武的肩膀，說：“把做錯事的原因扯到天性上，很扯淡好不好。這就像在說，一個人性格不好就一定會犯罪，你不覺得荒謬嗎？”
“可我以前……”
“以前那是因為葛麻子用邪術控制了你，你的那些行為是處于你本意嗎？”
“不是。”
“這不就得了。”馬笠把小蘿莉放在椅子上，拍掉身上是薯片渣滓，“關于你今天的攻擊行為，我還有另一個推斷。”
“什么推斷？”
馬笠看了埋頭大吃的蘇果禾一眼，就毫不避諱的銀皇后組織的事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那名叫做夏慕的殺手，能制造一種清香。雖然你聞不到，但是這種氣體能使你變得狂躁，充滿攻擊性。甚至……”
麥武主動接過話：“喪失理智。那種感覺，比被葛麻子控制的時候還糟糕。我被控制的時候，還有自己的思維。可是狂躁后，我完全被暴虐的情緒主動，只想吸干人類的陽氣。”
“啪”，一袋薯片掉在地上，小蘿莉保持僵硬的姿勢一動不動。
馬笠摸了摸她的頭：“麥武現在恢復過來，他能控制自己，你不用怕。”
“把你的手拿開。”一個成年女性聲音，從蘇果禾口中冒出。接著她的頭頂就冒出一對褐色毛茸茸的耳朵，鼻翼到下顎出現兩條黑色帶狀絨毛。“如果你再捏我耳朵，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哦。”馬笠松開手，“我該這么稱呼你？”
“叫我阿貍就好。”
麥武腦袋旋轉了九十度，看著異化后的蘇果禾：“你附在小蘿莉身上？你是不是在小蘿莉燒掉車子前，出現的那個貍貓？”
“恩，是我。不過我現在不能算附體。”阿貍沒有解釋太多，“馬笠，我們來做一件交易。”
馬笠沒有接腔，而是反問道：“蘇果禾身上的紅光是不是和你有關。”
阿貍回避道：“在車上的時候，我為了減小火勢耗費了太多法力，不可能一直維持現在的形態。所以，請你抓緊時間。”
面對突然冒出來的奇怪東西，馬笠沒有跟著對方思路走。他繼續發問：“為什么和我做交易。”
“你很謹慎。”阿貍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欣賞你對待鬼怪的態度，你剛剛和麥武說的話，打動了我。這就是我選擇和你交易的原因。”
“蘇果禾是因為受你影響，才會變得和你一樣不誠實嗎？”馬笠一語雙關，道出他對阿貍的不信任。
阿貍用一對黑瞳看向馬笠：“是雪曼選擇的你。”
“邱雪漫？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抱歉，我不該在蘇果禾面前說這樣的話。”
“我封閉了禾禾的聽覺和視覺，她并不知道我們之間的談話。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我讓我徒弟和你談。”阿貍伸出手指再空中畫了一個圈，接著一張女性的面孔出現半空中。
那張面孔輕啟朱唇：“馬所長，你好。”
馬笠發現這張面孔，和邱雪曼上高中時的照片很像，不同之處就是這張面孔比照片上的人成熟些。他有些不確定：“你好。你就是蘇果禾的媽媽邱雪曼？”
“恩，沒錯。這兩天，你對禾禾的照顧我都看在眼中。”
“呵呵。”馬笠有些尷尬，就像自己欺負小朋友的時候，被對方家長逮個正著。
邱雪曼就像猜到馬笠的心思，微笑道：“所長千萬不要想歪。我是真的感謝你。禾禾很像我小時候……”
“雪曼！時間！”阿貍打斷了她即將開始長談。
她對著做了個鬼臉，就繼續說：“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你想辦法讓禾禾進手術室，我可以讓那一對被燒傷的父子恢復健康。”
“真的嗎？”麥武激動地飄起來。
“冷靜。”馬笠把他拽了下來，看著空中的面孔：“這就是阿貍說的交易嗎？”
邱雪曼剛想說話，阿貍就率先開口：“對。只要你答應……”
馬笠不等她說出交易的條件，開口道：“我拒絕和你們交易。”
“什么？”馬笠的回答出乎所有人預料。
隨后，麥武主動站出來，對阿貍說：“我來和你交易。”
阿貍帶著怒氣低吼道：“這沒你的事。”接著她雙手結了一個印，馬笠頓時掏出五四激魂手槍對著她。
“所長別開槍。”邱雪曼急忙解釋，“有人來了，師父只是在釋放隱秘陣法。”
身著保安制服的薛光強拿著警棍，小心翼翼走了過來。他看了眼手術室門口，又去檢查其他房間。沒有發現異常后，他松了口氣，大步走回護士臺，敲了敲桌子，不滿道：“哪有什么鬼？”
姜珍艷緊張兮兮：“怎么可能沒鬼？不是你們保安看了監控，說那兩名燒傷患者是自己飄進來的嗎？”
“監控？”薛光強脫下帽子，摳了摳光頭，“秦哥不讓俺進監控室，俺怎么知道他們是怎么來的。”
也許是因為薛光強給自己帶來了安全感，姜珍艷放輕松道：“你呀你！太老實了。他們都在監控室睡覺，就你在巡邏。”說完，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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