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薛光強(qiáng)利用睡眠抵擋饑餓的時候，他的兄弟正在樓上忍受窒息的操作。
我在哪里？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見……
為什么我感覺不到胸，還會有胸悶感……
腦袋好昏，快要喘不上氣了……
馬笠指著收縮膨脹幅度越來越小的塑料袋說：“你把袋子系的太嚴(yán)了，應(yīng)該留個透氣孔。”
“你自己來。”夏慕隨手把裝有秦洪腦袋的黑色塑料袋拋向馬笠，然后走到房門旁，通過貓眼警戒屋外的走廊。
馬笠打開了塑料袋，看到秦洪的腦袋，有些感覺不適：“他昏迷了。要不你先幫忙把他腦袋縫回去，這樣看著他，我感覺很難受。”
夏慕扭頭眉毛一挑，淡淡道：“只是一個頭而已，又沒流血……你該不會沒殺過人吧。”說完，她抓起一大把扶絲，將秦洪的腦袋完全包裹，只在鼻子下方留了一個出氣孔。
馬笠沒有回答她，而是緊緊閉著嘴巴，忍著反胃感。輕輕把秦洪的頭，放回坐在地上的無頭軀體上。做好這一切后，才輕輕吐了一口氣：“你們殺人難道不會受到法律制裁嗎？”
“當(dāng)然要受到制裁啊！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你不會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吧。”
夏慕驚訝的語氣，讓馬笠感覺自己好像問了一個弱智問題。
“不過，具體操作我是不能告訴你。”夏慕拿出穿好線的針，在秦洪脖子裂口處走線。邊縫邊對馬笠說：“既然你對我們這么好奇，加入我們得了，那樣你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不必了。”馬笠有些反感夏慕對待生命的態(tài)度，人在她手中真的猶如肉雞一般，可以隨意宰割。
我還是太感性了。只是因?yàn)樵谒挠洃泿熘校吹剿苓^非人的折磨，就泛起同情心，忘記了她殺手的身份。
銀皇后既然是殺手組織，它的成員可能都是視他人生命如草芥的冷血動物。
蘇果禾的媽媽邱雪曼稱阿貍為師父，估計(jì)她也是銀皇后的一員。
馬笠抿了抿嘴，打定主意。一旦自己解除了追殺麻煩，就立馬完成阿貍口中的交易，不再與這些冷血?dú)⑹之a(chǎn)生任何交集。
夏慕縫好秦洪的脖子，撤去包裹他頭顱的扶絲，萬年青出現(xiàn)在他背，瘋長的葉片遮住了他的耳目。
“他醒來之后，你可以放心問話，不用擔(dān)心他聽出你的聲音，認(rèn)出你的樣子。我還有事先走了。”夏慕說完，便和萬年青一起進(jìn)入隱身狀態(tài)。
聽到她的話，馬笠想起自己和麥武，當(dāng)初在魚翅小區(qū)無法記住她模樣的事，不由發(fā)問：“你的萬年青可以干擾視線和聽力？”
“……”回答馬笠的是一陣開門聲。
“就這樣走了？就算你不愿意審問他，可好歹幫我把他弄醒啊。”
“你永遠(yuǎn)無法叫醒一個不愿醒來的人。”話畢，門就自己關(guān)上了。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文青。”馬笠對著空蕩蕩大門方向說話。
“……”
他繼續(xù)自言自語：“之前還說要幫我一起尋找幕后雇主，審問還沒開始就放我鴿子，你真夠意思。”
“……”
他把屋內(nèi)唯一的家具，一把破椅子搬到秦洪面前，然后坐在椅子上守著昏迷中的秦洪。
雖然他可以直接對秦洪使用【擇憶】，查看對方是否雇傭過殺手，但他不想在夏慕面前露陷。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和接觸身體有關(guān)。
所以他選擇等待秦洪醒來，然后再找機(jī)會使用【擇憶】，這樣就不會太突兀。
在留無邪的事務(wù)所，他聽到過三名殺手的交流。知道夏慕習(xí)慣假裝離開現(xiàn)場，實(shí)則隱身躲在暗處觀察。
他相信，夏慕一定還在房間中，等著自己展示本領(lǐng)，來推斷自己是如何知曉施虐者特征。
馬笠忍住查看四周的沖動，閉上了眼。
一旦她判斷出我擁有讀取他人記憶的能力，也許她會放棄交易，殺我滅口。雜物間床頭柜中的照片，相對于我看到的記憶場景來說，真是小巫見大巫。
真不知道那個帶著孔雀花紋面具的畜生，怎么下的了手！
如果說夏慕對生命的冷漠，在我的厭惡列表排名第十，那……
馬笠死死捏著拳頭。
那畜生的行為可以排第一。
記憶場景中一幕幕就像混朝十大酷刑的重演。那畜生把還是依舞模樣的夏慕，折磨到連求饒都不會；麻木到任由他剜掉肉，當(dāng)著她的面吃下去，也無動于衷。
離開她的記憶場景前，她的模樣就像被剪刀剪得破破爛爛的洋娃娃……
馬笠感到一陣胸悶，用力捶著自己的胸口。他抹去腦海中依舞坑坑洼洼、五官不全的臉，開始思考那畜生的事。
尤龍陽！
為什么尤龍陽變成鬼后的某些語氣特征和對泰迪的喜愛，會跟那畜生如此相似。只是單純的巧合嗎？
但要說尤龍陽就是那畜生，倒有些牽強(qiáng)……
雖然我看不到畜生的臉，但他蒼老的聲音和滿是老年斑的手背，就像行將就木的垂垂老人。特別是他身上濃濃的尿騷味，簡直令人作嘔。
尤龍陽那時候應(yīng)該還在上初中，聲音和體態(tài)不可能像老人一般。在大學(xué)的時候，他性格雖然有點(diǎn)怪癖，但也是心善的人。完全不像他現(xiàn)在，變成鬼后這么充滿攻擊性。
這種性格巨變，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如同穿越寫的那樣，主角靈魂占據(jù)了土著身體，吸收了土著的靈魂，將土著變成另外一個人。
馬笠揉了揉頭，自嘲起來：“喜歡看網(wǎng)絡(luò)的我，腦洞是不是太大了？”
“……”隱身蹲在墻角的夏慕有些好奇。馬肉雞想到了什么？
與此同時，在糖醋里脊街的三清事務(wù)所。
“小馬哥！救命啊！”葛圣杰趴在事務(wù)所大門上，用力拍打玻璃。“有厲鬼來找我索命了！我干不過他！你快點(diǎn)開門救救我啊！”
“嚓”，一個平板電腦出現(xiàn)在他和玻璃之間，上面寫著：“不管你喊小馬哥，還是喊大馬哥，哪怕你喊破喉嚨都沒有用！”
葛圣杰向后翻滾，抽出當(dāng)做腰帶的銅錢劍，大吼道：“不要逼我出劍！”
平板電腦上的字體陡然變大：“哼！同樣的招式對我是沒有用的！”
“我對你出過劍嗎？你誰啊你！”
“可惡(╬◣д◢)你傷我傷得那么深，現(xiàn)在還問我是誰！不可饒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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