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一道急促的腳步聲自徑道響起,一名身穿著黑衣的中年男子行走在中車府里,x
這座府邸很寂靜,于是整座府邸都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從他進入后院開始他便感受到了數道殺機落在了他的身上,無數道眼睛注視著他然后消失不見,那名黑衣男子走得很急,偶有汗滴自他光亮的額頭上順著臉龐滑落下來,他很著急,盡管他的臉上布滿汗珠,卻沒有想著用他那寬大的衣袍擦上一擦。
他放慢了腳步徑直走到一間石室旁,石室中響起一陣又一陣的沉悶響聲,這些響聲如同驚雷一般擊打在他的心臟上,他強自鎮定下來,他沒有敲響那道石室的門因為他知道大人已經知道他來了,而且如此打擾大人練功想必不會太令人高興,但是想著那件事情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直到此時他才有時間擦拭自己的額頭,整理下自己早已褶皺的衣角。
沉悶的聲音停了下來,伴隨著咯的一聲輕響,石室的門打了開來,這走出來的人便正是趙高。
看著身前的大人,他將身子彎得越發低了,手上拿著一條手帕顯得異常恭敬。
趙高接過那人手中的手帕輕輕擦拭著臉上并不存在的汗漬,隨后又放在了他的手中這才開口道:“說!什么事?若不是急事你不會來見我,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大人說的是!”那人將手帕放入自己的懷中,隨后拿出一塊烏黑約合一人手掌大的腰牌,恭恭敬敬地遞上,他當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咸陽宮中的腰牌。
趙高看著手心的那塊腰牌輕聲道:“有意思。”
帶著這塊腰牌的是一名年輕男子,身穿著咸陽最常見的服飾,放在人堆里也毫不明顯,只是這人的一舉一動都異于常人顯然經過專業的訓練,而且他銳利的眼光卻是普通人所不具有的,只是此時他的手心里滿是冷汗,他當然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他更有些緊張。
趙高手中摩挲著那塊邊角已有些磨損的腰牌看著堂下的那人說道:“這塊腰牌是你的!”
“小的劉曲拜見大人!”
劉曲!趙高喃喃著這名字,心中卻是升起一陣疑惑,“宮里的大部分太監丫鬟侍衛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但是你這名字我卻從未聽說過。”
“大人操心國家大事,哪里有時間理會我這等小人物。”劉曲的面龐上帶著一絲諂媚之色。
趙高厲色道:“你也知道我的時間寶貴,若是沒有什么大事來打擾我你知道會是什么后果。
他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是宮中的腰牌,當屬于侍衛的專用腰牌只是這塊令牌有些舊也有些久了。”
“趙大人好眼力,我的卻是咸陽宮的侍衛,而且是宮里的第五批侍衛。”劉曲頓了頓這才說出后一句。
哦!
每幾年負責咸陽宮里的守衛都會通過比試換上一批,好讓宮里的守衛武力都是最為嚴格的,宮里有些侍衛退下來以后也會得到百官的追捧或是到其府上充當侍衛,待遇也算豐厚。
然而咸陽宮中的第五批侍衛卻是一個例外也是一個禁忌,嬴政的禁忌,第五批侍衛是一個例外,因為他們大部分人都死了,就連尸首也沒留下。
趙高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劉曲點頭,“第五批侍衛中只有我與副侍衛長李開逃了出來,護送那孩子出了咸陽宮!”
“那孩子還在咸陽!”
“不錯!”
“李斯這么多年來派人奔赴全國各地,甚至差人到達過燕國,齊國等地暗中尋找那孩子的下落,他卻不知道他尋找的那孩子就在咸陽城,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是最終這個天大的功勞最后卻便宜了我。”
“只是你們暗中保護了那孩子這么多年為什么到現在才想起放棄,而且為什么第一時間找上了我。”
劉曲自嘲道:“因為我厭了,我還年輕這種東奔西逃得日子我受夠了,我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沒必要浪費在一個孩子的身上,而且李開那人為了那個孩子竟然不惜要將我殺死,我從他的眼中感受到了殺意。”
“至于為什么要投奔大人便是我認為值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趙高大笑,“好一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從今天起你便是羅網的一員,你會發現這也許是你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謝大人!”
“你下去!自會有人該告訴你應該怎么做!”
看著劉曲離去,位于趙高身旁的那名男子這才開口道:“大人真的要將此人召入羅網。”
“你有什么想法!”
“屬下不敢,只是此人出現得太過于蹊蹺,我怕……”
趙高冷笑道:“羅網網盡天下高手!這劉曲能夠從當年的第五批侍衛中逃脫出來他的身手自然是上上之選,而且此人有野心有實力我喜歡,至于你所說的身份,相信不久后自會知曉。”
“如此說來是屬下多慮了。”
趙高沒有再說什么放下手中的腰牌。
“幫我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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