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眉看著后座上依然昏迷的曹平，不知道晚會怎么和陳小小解釋！

    臨近自己的根據地，看到村委會下的大樹旁，自己兒子和老公，張雨眉心里那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又一次撩動心神，如果自己不能回來，他們爺倆以后怎么辦？

    車直接開進村委會院子里，劉立晨把曹平直接搬進診所里，讓李東庭查看。而陳小小和吳小明幾人還在忙著封鎖村莊其余小路口的事情沒有回來！

    看著昏迷的曹平，李東庭皺著眉頭，仔細查看傷口，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劉立晨著急的看著李東庭，問到：“怎么樣？還有沒有救”

    李東庭抬頭看了眼劉立晨，又是搖頭，說道“不知道。”

    劉立晨馬上頭上暴起青筋，張雨眉看到苗頭不對，連忙攔住劉立晨！

    安撫好劉立晨，張雨眉轉身對李東庭說：“賣什么關子，你就把你知道的說給我們聽，曹平到底什么情況！”

    李東庭看了眼劉立晨，摸著曹平的脖子嘆息道：“曹平受傷，我也難過，但是我真的沒辦法，按照傷口來看，應該是必死無疑，但是他現在卻呼吸平穩，除了有點失血過多之外，沒有別的癥狀！現在又沒有儀器讓我檢查，我也只能靠猜！唉……”

    聽到李東庭的解釋，劉立成驚喜的問道：“那是不是代表曹平這小子沒事了！”

    李東庭自然皺著眉頭，說到：“并不是，我猜測有兩點情況，一個是子彈并不是直直的穿過曹平的咽喉，而是擦過去，但是這樣就應該會打穿他的頸椎，所以他就是醒過來也是個廢人，真實情況我也說不好！”

    “第二……”

    李東庭疑慮片刻，沒有說話，張雨眉和劉立晨都看著他，他搖搖頭繼續說道：“第二種，是曹平已經死了，他現在還沒有完全變成喪尸！所以沒醒”

    劉立晨大吼一聲就要撲向李東庭：“你媽才死了呢，他現在脈搏平穩，呼吸均勻，你給我說清楚，這小子哪里像喪尸！”

    張雨眉再次攔下劉立晨，將李東庭推到門外，診所里只留下劉立晨、張雨眉和昏迷的曹平！

    “我知道你很傷心，對于曹平，我也很難過，但是，剛才我老公也說了，現在沒有儀器，也不能確定曹平的身體情況……不管怎么樣，我們先等曹平有反應再說，如果……如果……真的要變喪尸，我們……哎……”張雨眉嘆了口氣說道。

    劉立晨雙眼含淚，不相信的推開張雨眉，使勁的搖著曹平，希望昏迷的曹平猛給他一點反應！

    “……你說什么？曹平怎么了……不可能……”外門陳小小的聲音響起，張雨眉慚愧的看著陳小小滿臉淚痕的沖進來，拍拍劉立晨的肩膀，兩人都出去，把此刻的寂靜給了陳小小！

    陳小小摸著曹平蒼白的臉，淚水從進門就沒停過！

    “平，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能聽到對不對，你肯定不會變成那個丑陋的喪尸，是不是！我們還要一起住進有大院子的房子呢，我們還要種好多種花呢！李哥說你有可能會醒過來，那你就醒過來啊，就算從脖子以下都不能動，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只要你醒過來！你起來啊……”陳小小越說聲音越小。屋外，所有回來的眾人，都站在院子里，聽著陳小小的歇斯底里！所有人的眼神中，有慚愧、有憤怒、有失望。

    晚上

    簡單吃過飯的眾人都穿著厚厚的睡衣，坐在院子里，篝火燒的特別旺，除了兩個小孩子無憂無慮的吃著張雨眉帶來的零食。這是一箱多口味的薯片，據說已經有這40年的品牌。

    在場所有人幾乎都受到過曹平的幫助與恩惠，曹平的昏迷，讓這個小團隊變得惶惶不安。

    往篝火里又添了一把柴火，吳小明想利于火的溫度驅散那種不安的感覺，但是沒有用，所有人都時不時的看向診所方向，希望曹平能走出來和大家打招呼，或者同樣在里面的陳小小不在哭泣的走出來，給大家說曹平醒了，而且平安無事。然而……

    吳小明首先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怎么辦？曹哥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會……會怎么樣？”嘴里叼著一根牙簽，今天抽完最后一根煙之后，吳小明變得更加惶恐不安。

    直勾勾看著篝火的劉立晨接著說道：“啥怎么辦？曹平肯定會醒過來，你瞎他M的念叨什么？”

    然后又是一陣沉默，沈麗懂事的給所有人都倒上熱水，在寒冷的天氣喝著熱水坐在篝火旁，本應該是那么愉悅的事情，現在卻都陰沉著臉。

    這時，吳老師首先站起來，那個水杯暖著手，說道：“娃子們，都不要那么消極，生活嘛，還得繼續，這歲月了人心還能像你們這樣，老頭子很欣慰啊，起碼你們還會因為同伴的痛苦而傷心啊。這就是很好的嘛。另外呢，算算日子，冬天不會太遠了，而我們不能繼續那么消沉下去，小曹不在，我來暫時指揮一下工作。你們說可好。”

    吳老師可以說是他們一群人中年齡最大，最和藹的一個老者，而且幾十年的教學生涯使得他很會說服人，所以他在人群中的聲望也很高，他站出來說話，除了劉立晨不服氣外，都表示贊成，畢竟有主心骨是非常好的感覺。

    吳老師原地走了幾步，說道：“現在是深秋時分了，明天開始多多收集木材，想來啊，木材也差不多有些干枯了。還有野菜，這時節可能不多了，但是還是多找找吧，找回來我把他們脫水，這樣冬天也能有蔬菜吃。另外明天把這個村委會呀，那些桌椅板凳都清理了，去周邊的房子里搬些家具，我們冬天可能要窩在這個村子里了。還有，小明啊，你們今天把村子路口堵的怎么樣。”

    叼著牙簽的吳小明，想了想說道：“除了留出來通車的一個大路口和一個小路口外，都封死了。”

    “娃娃，你可能弄清楚，這可是關系到咱們的身家性命，明天你再去確定一下，還有留下來的兩個路口也做幾個欄桿。另外……小張，你們下午都從那邊帶回來什么了？”轉頭聞著張雨眉。

    抱著她兒子的張雨眉，馬上說道：“五袋粗糧，一袋米，兩袋面，一袋小米和一袋玉米面。奧……還有兩箱子零食。這不，芷欣和我兒子正吃著呢。”

    吳老師點點頭，說道“嗯，零食大家都吃著玩吧，反正也不頂餓，不過還是留點應急。五袋粗糧……大概五十斤，我們十個人……”吳老師帶頭默默算了一下，接著說道：“五袋粗糧差不多夠了。不過這個冬天除了孩子，我們沒有吃飽的時候了。”

    又是一陣沉默。

    劉立晨眼睛一直盯著診所，他才剛和自己的兄弟相遇，卻又變成這樣，他多希望受傷的是自己。在軍校時，聽教導員的，在部隊時，聽隊長的，以前特別想獨自闖闖，現在他一個自由人了，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突然，鼻子一涼，劉立晨用手摸著鼻頭，卻什么也沒摸到，接著眼皮又是一涼，似有所擦覺，劉立晨抬起頭，沈輝光也抬起頭，幾乎所有人都同一時間抬起頭。

    下雪了……

    眾人抬頭看著藏起來的月亮一角，微微照亮這漫天的白色，雪花幾乎鋪滿整個天空。今天的雪也比去年更大。

    張雨眉的兒子豌豆在院子里瘋跑，幾乎每個孩子都喜歡下雪。

    大人們卻臉色一變。

    今年的雪比去年提前了一個月，來的那么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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