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視線驀然開闊,此刻,凜甚至忘了這里是地底下。
無邊無際的天幕、以及黑色的太陽。廣大的空間已經不是洞窟,而是荒涼的大地了。在遙遠的另一端,有塊形同墻壁的巖石那既是這場戰爭的開端,也是終點。登上那山崖的話,視線應該能廣闊的像站在巨大的火山口吧。那就是存在二百年間,不停地運作的系統。收納著被稱為大圣杯的巨大魔法陣之巨大巖石,從狀的內部燃起漆黑的火柱。以及心臟般胎動黑影。照耀著荒野的亮光,是從“那個“泄漏出來的魔力波動。
遠阪的文獻記載著,這是被稱為開端的祭壇。在其正中心。環狀回廊、心臟世界的天之杯。現正孕育著無法計量魔力的它,創造出不辜負其異名的“異界“。
“那就是AngraMainyu真不愧被稱為此世全部之惡呢~~~~~~“凜一邊嘲諷、一邊朝著祭壇走去。
雖然對后頭的上谷一組有些擔心,但其實自己的狀況也不甚樂觀。
大圣杯滿溢的魔力,已經不是憑人類之力所能及之物。那個是,已經能夠稱為'無盡'的魔力漩渦。就算集中起全世界的魔術師,讓他們隨自己的喜好使用,也用不光的貯藏量。就算耗盡人類一生的壽命也使用不盡的魔力。
“沒有不可能的嗎。憑這個魔力,的確是可能實現所有愿望的圣杯!皠C一邊以嘲諷來緩和壓倒性的戰力差帶來的心理壓力,一邊走著。
目前的她所警戒的,是間桐臟硯。在她內心中,間桐櫻并不是個“應該注意“的對手。失去自我的間桐櫻,一點也威脅不到凜。
“…………奇怪了~~~~雖然我走到祭壇了,但-“凜很詫異,間桐臟硯應該不會允許他人入侵到祭壇中。在走向祭壇的途中,一定會有埋伏。
但是凜不但沒有碰到,還走到了祭壇。
“我真高興呢,姐姐。你沒有逃跑,反而來到了這里。“
凜抬頭一看,背對著黑色太陽的間桐櫻,正在“歡迎”著自己。
“呃……“櫻的改變,讓凜驚詫的退了一步。
AngraMainyu是沒有實體的Servant。只是依人類的空想、人類的愿望為形,而得到肉身的“影子“。因此,其力量全都交由生出影子的附身者。間桐櫻,現在正是AngraMainyu。讓名為“此世全部之惡“的詛向外界流出,帶有方向性的“機能“,全都是因為名為間桐櫻的少女。
望著無邊無盡的魔力所化身的櫻,凜舉起了圣劍。
“雖說屬性相克……但是……”凜的心下漸漸沒底了。
“怎么了、姐姐,怎么膽怯起來了~~~~~~可別說現在才害怕起來了哦~~~~~~“邪異的笑容,出現在了櫻的臉上。
“才沒有~~~~說起來你才是~~~~~~老是在你身邊的家長跑那去了啊~~~~~膽小鬼一個,大人不在附近的話不就慘了嗎?“凜尖銳的回擊著。
“爺爺已經不在了。因為太礙眼,所以消滅掉了!翱諝庖粌。,滿溢著暖和生氣的大空洞,混入了漆黑的殺氣。
“原來如此,你完全自由了嘛~~~~~不管好壞,臟硯迄今都是縛束你的支配者~~~~以自己的手來結束掉臟硯,以后就再也不用害怕了吧!皠C嘲諷的看著櫻。
“不,還沒呢,姐姐。只消滅掉爺爺是不行的~~~~我明明變的這么強,什么事情都辦的到,但還是被囚禁著!皺训娜^攥了起來。
“明明……明明已經變的連姐姐都望塵莫及了,但在我內心深處的姐姐還是消除不掉!現在,姐姐也在我體內不斷地苛責我!”
“所以~~~~~只要你還在,我就無法自由!吧倥缫髟伆愕穆曇艏容p柔,又沉重。這便是少女已經不正常的鐵證。她的話中,滿溢著著優越與畏懼的狂想。
“喔。那么,你就對每一個你所看到的東西亂發脾氣嘛~~~~但是,上谷怎么辦?他到現在都還在為了救你而戰斗著~~~~~你可以毫不在乎的對他出手嗎?“
“呃……“櫻的表情一僵。
凜所問的問題,對少女而言是最后的桎梏。治好了她在姐姐面前自大的情緒。
櫻想起了來到附近的少年,然后,露出了平穩的笑容。
“是的,連他也不例外!
“不……我最想殺的人只有他而已,姐姐我……想快一點吃掉他……”間桐櫻的回答,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凜握著圣劍,目測著與頭上“敵人“的距離。
雖然知道是個笨女孩,但沒想到笨到這種程度。完全被吸收進去,早就不是人類了!皠C的聲音中充滿了殺氣。
遠阪凜以這塊土地管理者的身份,認定親妹妹為“魔物“。
“~~~~呼~~~~還在逞強呢,你就老實承認吧,姐姐!
“看到這么強的力量,其實很羨慕吧?很嫉妒吧?所以才會明知不是我的對手,還特地跑來殺我……沒錯。你又在打算要從我手中奪走這孩子,只讓自己得到幸福吧!
影子們開始動起來,一個接一個,全都昂起頭來。
“我不會交出去的。那是我的力量。我能給姐姐的,只有后悔與絕望!
一涌而上的影子有著超乎尋常的高度。仿若守護櫻的巨人,對著下面渺小的凜伸出手來。
“這次不會有人來救你了~~~~姐姐,就請你在天之杯中溺斃吧!
影之巨人迫進,好似要將凜吞噬一般。
LyrIyaBedtkemEkemRhtAyemTayemEkem_TayemHekemEkem_LyrIyaGethHekemTayem_AyemNehtDht_BANISH_TayemHekemEkem_DhtAyemRhtKhtNehtEkemSehtSeht.(解放光明,放逐黑暗)
對著無邊無際涌上來的詛咒之影,凜一劍將之劈成兩半。
“什……“身為影子主人的間桐櫻,大吃一驚。
然而,櫻的對手——凜卻一面消滅陰影,一面毫不費力地登上了山崖。
圣劍一揮,立刻就消滅了又一個影子。
“怎么可能……”櫻雖然料到了圣遺物很強,但沒想到換了主人的圣遺物居然也可以這么強。
“數量不少嘛~~~~~”凜皺了皺眉頭,圣劍掃向了陰影。
“轟~~~~”金色的沖擊波激蕩而出,整個大空洞都被刺目眩眼的金色光芒照涼了。
“呼~~~~~~“一舉掃除抵擋入侵者的影子們,凜爬上了山崖。
凜的眼前站著櫻。黑色少女愕然地看著爬上來的姐姐。
“騙人……怎么可能……“伴隨少女的囈語,凜的身邊站起了無數的影子。
“真是盛大的歡迎呢。若有協會的人在場的話,鐵定會昏倒。只要有這些魔力量,可以讓一個部門運作百年有余呢。“凜貌似漫不經心的說著。
“那么,將之砍倒的姐姐又該怎么說!我發揮出來的魔力,是姐姐的好幾千倍。姐姐你一個人,明明沒有消滅我的影子之魔力,但為什么?“櫻不甘心的質問著。
“沒有什么為什么,純粹是質的相克和差距而已~~~~~~”凜完全不在乎櫻的樣子。
“我是無法解除詛咒~~~~~但對于用魔力做出影子來的你,我找來可以將之解除的力量就可以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騙人!姐姐你才沒有這么多魔力。不對,從剛剛起一直放出來的光芒,簡直像是……“
“嗯~~~~~確實是從她那里借來的,專門用于鎮壓黑暗和詛咒的圣劍~~~~~~”凜的臉上,揚起了一絲淡然的微笑。
“他……借給你圣劍……用來……鎮壓……我……”櫻的全身都在顫抖,仿佛聽到了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是的,就算是再多的影子,但是光明一旦降臨,那么所有的影子都將消滅,就是這個意思,影子再多,也沒有用~~~~~~”凜把玩著圣劍,完全沒把櫻當回事的樣子。
“為什么……他要借給你……為什么……你可以使用它……”櫻的聲音,陰沉的可怕。
“因為……他已經屬于我了。”凜平靜的說。
“什……”櫻懵了,瞬間就懵了。
“說什么他為了救你和我達成了契約之類的事情,現在的你也不會相信的~~~~~~所以就這樣告訴你吧,簡單明了。
“為什么……姐姐不是已經有了衛宮學長了嗎……為什么!”櫻歇斯底里的質問著凜。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櫻!眲C依舊很平靜。
“因為我?”櫻仿佛聽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事。
“因為圣杯戰爭的緣故,我和衛宮同學暫時結為了同盟,之后,因為要來這里把你打醒,所以我要來了圣劍的使用權!
“別開玩笑了!姐姐!”
憤怒不停地驅使著櫻攻擊,而圣劍卻毫不留情地將之全部消滅。
“為什么……我不是比誰都要強的嗎……已經沒人能夠叱責我!”間桐櫻既感到憤怒有感覺到恐懼。
然而凜的圣劍劍不僅只斬落影子而已,光明與黑暗碰撞的余波,還在漸漸地破壞著大空洞本身。這樣一來,做為大圣杯的祭壇,也不可能安然無事。再這么續繼戰斗下去的話,會敗北的是間桐櫻。
“哈……呼……“影子的進攻停止了。櫻怨恨的瞪著從容不迫的姐姐。
“不管你怎么做都一樣,櫻。你所得到的力量只有這點程度。你那浮躁不已的腦袋,稍微清醒一些了吧!
“別開玩笑了!不公平,姐姐、全都是姐姐,為什么!“
再度重復著毫無意義的攻防戰。知道毫無意義、理解到這是自殘的櫻不停地叫喊著。
長久以來積存的怨念,轉化為對唯一骨肉至親的刻骨之恨。
“沒錯!我好羨慕姐姐!能夠留在遠阪家,總是光輝耀眼,不知辛勞為何物地成長的遠阪凜,我好恨。∷,我想要贏。一次、只要一次就行!我想要被姐姐稱贊:好厲害啊。但是、為什么,連這點小事都無法允許呢!“
影子再一次攻擊,這攻擊已經成為了此刻間桐櫻發泄怨恨的唯一方法了。
“為什么呢?只有我不一樣。明明同樣是姐妹、生在同樣的家中,我卻什么也沒有!被丟入那種黑暗的蟲子堆中,每天每天都被當成玩物!從未有過像人類一樣的生活、溫柔的話語!“
再一次的攻擊,但是依舊毫無意義。
“每天都像是快要死掉似地。每天都看著鏡子想要去死?墒俏矣峙滤溃也灰粋人消失掉!
因為,我聽過我還有個姐姐。
因為我是遠阪的小孩,姐姐一定會來救我的,我一直、一直這么相信!“
“但是,為什么姐姐沒來呢?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總是漂漂亮亮地笑著。一點也沒注意到悲慘的我,自己幸福地住在遠阪家中……”
“到底是為什么呢!明明同樣是姐妹,一樣都是人,為什么只有姐姐一人,可以笑的如此開心!“
歇斯底里的叫喊,但卻叫出了世間的悲苦,讓人無法反駁。那股憎惡,并非對身為姐姐的凜。而是面對世界與自己,無法說出口的懇求。
“不是人類了嗎……當然,我在很久以前,就不被當成人看待。眼睛、發色都變的和姐姐不一樣了,連所有的細胞都轉變成瑪奇里的魔術師!“
“十一年、十一年的時間啊,姐姐!瑪奇里的教導不能算是鍛煉。那些人,一點也不期待我頭腦的好壞。直接刻劃在身體上,被當成個只是能夠行使魔術的道具。越是給予痛苦越能成為好的道具!
“其中,連我所吃的東西也滿是毒物,吃飯就和恐怖與疼痛劃上等號。若被放入蟲倉中的話,連吸一口氣,都要經過爺爺的許可才行!“
櫻哭了起來,哭泣的她所放出的影子,凜不發一語地將之斬落。
“哈哈,已經狂瘋了?墒,好痛好痛,我越是請求住手,那些人就越高興地續繼虐待我的身體。所以,姐姐和大家的腦筋都不好。什么都辦不到。我能辦到的,就只有像這樣說出我的痛苦來而已。“
被施虐的靈魂,無法得救的身軀。
“可是,這全都是我的錯嗎?我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爺爺、因為把我賣到間桐家的父親、因為不來救我的姐姐!”櫻徹底瘋狂了,但是逼迫她瘋狂的原因卻更加瘋狂。
“我又不是因為喜歡,才變成怪物的!大家、都是因為被大家逼到死路,我只能變成這樣了!“
“哼~~~~~~那你又為什么說出來啊!
如此可憐的身世,但凜她卻一點也不同情。
“或許吧~~~~但是,就算又哭又叫也不能改變什么,變成怪物的話,不是好的很嗎?因為,你現在完全不會痛苦了吧。“
現實又冷酷的回答。少女憤怒的叫喊、過度的舉動以及為了尋求溫暖的行為……都是因為自己的軟弱。清高不阿的姐姐,毫不隱瞞地說出了事實。
“姐姐……你居然這么說……“影子沸騰起來。被姐姐壓制的少女,伴隨著絕望將詛咒化為實體。
“喔。那么,我有句話先說在前頭。我啊,從未感受過什么痛苦。幾乎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干脆地承受下來,不管什么樣的事情,我都能處理的好好地。所以,我既未曾像你一樣被逼到死路過,也對被逼到死路的人的煩惱,沒有半點興趣!
“我的個性就是這樣。對他人的痛苦,完全無法理解。所以,老實說,櫻嘗過何種艱辛、過著何種殘酷的日子,我都不了解。抱歉,我也不想了解!昂啙嵜髁说幕卮,她并不是在說謊,只對訴苦的妹妹,說出真心話。
“可是,櫻。就算我是沒神經的人好了。我一次也沒有想過,自己是得天獨厚的人。“凜直視著櫻。
“什么?“
無法理解。剛剛,她到底說了什么?
“我一次也沒有想過?自己是得天獨厚的人?”
“什么嘛……“憎惡,使櫻的臉上一片赤紅。到現在才說出這種狡辯的話來……簡直是開玩笑!吵死人了!
“現在才說───自己不是獨天獨厚?“
櫻發狂起來。一次也不曾回頭來看過自己。還大言不慚地顯示其光輝的才能和幸!鎸嵆乘廊肆!
“竟然……竟然、這么……“明明既不喜歡也不討厭我、明明有著我再怎么希望也得不到的東西、還堅持著只有自己干凈漂亮!絕對不能原諒、姐姐那種女人!
“夠了───!我才不想聽、我才不要聽你的狡辯,我對姐姐、已經───!“少女絕望的吼叫著。
雖想打算等著上谷,但洞穴的結構已經不允許凜繼續拖延下去了。
“本來這就是自家姐妹的問題,看來交給別人的打算,是錯誤的呢~~~~~”
趁著櫻發狂的間隙,凜果斷的跑了起來,用圣劍護住自己,迅速的縮短和櫻之間的距離,同時,凜的手摸向了背后的短劍,因為她并沒有使用長劍的經驗。
櫻根本就沒時間反應,雖然有著強大的力量,但她的戰斗經驗確是極為欠缺
“會被殺掉……“但櫻一點也不覺的恐懼。已經習慣被別人傷害了。如果是用姐姐的手,她也覺的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討厭疼痛,因為自己去死太恐怖了,所以閉起眼睛打算借用凜的手去死。如果就這么消失的話,應該能夠輕松一點,所以她居然安心起來了。
面對死亡都會安心,這就是櫻的軟弱。
片刻之后,櫻不但沒死,卻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取而代之的,則是非常溫暖的感觸。
溫暖的感觸是人類血液。凜的腹部被劃開、不停地往外流著血。還有那快要倒下去的曼妙身軀。
“姐……姐……為什么?“少女問道。
明明確實會被殺的是自己啊,但直到最后,她卻沒有刺出短劍。
“啊……那家伙的話……搞不好真的會下手吧……“模糊不清的聲音。那是,少女一直所憧憬的、雖然是個喜歡諷刺、不留情面、可是卻又溫暖又柔和,名為遠阪凜的姐姐聲音。
“啊~~~~~我真是個笨蛋啊~~~~“在接近櫻的途中,凜就感覺到自己無法對櫻下殺手了,這是血親之間理所當然的感受。
“嗯,真是沒辦法吶……”凜直到最后關頭才發現這一點。
“我啊,看到不管什么都搞的一團糟的人,就是無法置之不理啊。因為我喜歡每件事都規規矩矩的,看到努力的人沒有得到努力的報酬,我就無法忍受!
“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很喜歡櫻呢。我不但想要一直看著你,也希望她能夠總是面帶笑容嗯。我一直相信著,只要我過的越辛苦,你就能夠越快樂。所以……我沒有半點能夠去想到痛苦的閑暇。“凜萬分珍惜地抱著櫻。
一生中的第一次、姐妹擁抱。
“姐……姐……“櫻囈語著,對于目前的現實,她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
凜的體溫漸漸消逝。但她卻完全不曾吐過一句怨言。遠阪凜,她所后悔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無法拯救被自己緊抱在懷中的妹妹。
“對不起,原諒我這個任性的姐姐……還有,謝謝你。那條緞帶,你一直系著,我好高興!跋袷请S風飛散的紅花一般,凜癱倒在了祭壇上。
“啊……“姐姐重量消失了。僅只一瞬間。隨著海市蜃樓般的溫暖,身為姐姐的人消失了。
“可是、櫻。就算我是沒神經的人好了。我一次也沒想過,自己是得天獨厚的人!蹦蔷湓,到底包含了多少孤獨在內。那絕對不是偽善。她所憧憬的、一直相信的姐姐,也有著無人能夠理解的孤獨。
總是自信滿滿、擁有著自己全部的渴望、身為一個理想的存在。這樣的姐姐,也和自己一樣,同樣是被許多東西給束縛住的人類。
那么,并不是她的世界嫌惡著軟弱。膽怯到抬不起臉來的,是自己造成的……這樣的自己,雖然不中用,但還是有人愛著。
“為什么……我會壞掉呢……“櫻感覺整個世界仿佛都充滿了惡意。
“曾經如此渴望著的東西,竟然近在眼前……她明明那么溫柔地擁抱著我、如此地掛念著我……我卻用自己的手……殺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皺训娜碚礉M了自己姐姐的鮮血,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悔恨的嚎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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