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氏也覺得陸氏應該受點教訓,一個小妾還敢在夫人面前這般囂張,還懂不懂規(guī)矩了?
于是她又告訴薛東源,繪娘被氣得如何如何心口疼。想她一個夫人卻被一個小妾給欺負了,那小妾還與她耀武揚威,說爺對她多好多好,夫人能不生氣嗎。
薛東源沉著臉,一邊聽著徐方氏絮絮叨叨的說陸氏左一個不好右一個傲慢無禮。
一邊卻想著,方才張管家說的,百里靖又派了人秘密監(jiān)視著薛府,怕是有了什么不利于他的線索,還勸他這一陣子要格外謹慎些。
尤其是與陸氏的關系要處理好,免得被百里靖嗅出什么貓膩,再查到繪娘頭上。
繪娘可是見不得光的。
哪怕薛東源的功勞再大,一旦繪娘曝光,便是當今皇帝也保不了他。
真是頭疼。
怎么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他找麻煩。
這個該死的陸氏。
等薛東源回到繪園的時候,繪娘卻在西廂房逗著剛醒來的盧陽。
她把盧陽的頭發(fā)揉得亂七八糟的,又抱著盧陽時不時摸摸小臉,捏捏小耳朵,簡直稀罕得不得了。
盧陽也笑瞇瞇的讓她百般‘蹂躪’,反正繪娘的手綿軟柔滑得緊,也弄不疼她。
反而能借此賴在繪娘懷里,聞著繪娘身上的牡丹香味,感受著母親的溫軟懷抱,盧陽不知有多開心。
她巴不得繪娘天天這樣親近她。
可她今天還是敏感的察覺到繪娘的情緒有些低落。
是誰惹母親生氣了?難道是薛東源?
盧陽暗暗有些著急,她這小半年來,也出去尋了印芝幾次,卻沒有任何進展,她估摸著印芝肯定早就返回青城山了。
沒了印芝,這天下間還有誰能解了她體內(nèi)的月纏絲毒?
盧陽不敢輕易離開薛府,且她現(xiàn)在也帶不走繪娘,不僅是背不動,更重要的是繪娘已經(jīng)愛上薛東源了,她根本不愿意離開薛東源。
而且她現(xiàn)在‘發(fā)病’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總有一天,她那個人格會徹底消失不見,而被如今這個失憶的人格完全主導。
這才是盧陽最擔心的。
所幸薛東源一直待繪娘很好,若他敢傷害繪娘,讓繪娘傷心,她就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和薛東源同歸于盡。
薛東源心中記掛著繪娘,也沒有心思去注意盧陽那復雜的小眼神。
繪娘正有許多問題要問薛東源,這些話不好當著孩子的面說,便寫了字囑咐盧陽不要亂跑,和薛東源一前一后離開了西廂房。
兩夫妻倒像生了什么嫌隙似的,薛東源要去握繪娘的手,被繪娘生氣的甩開了。
盧陽聽不見聲音,有些不安。
她跟了出去,在上房檐廊下拉住了徐方氏,問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徐方氏倒沒有避諱她,在盧陽遞過去的小本子上寫道:“還不是陸氏,今兒夫人難得去后花園賞花,不知那陸氏怎么就出現(xiàn)在了園子里,還說了些有的沒的,惹了夫人生氣。”
“不僅如此,她還揭了夫人的面紗,看見了夫人的臉!夫人心里不痛快,自然要牽怒到爺?shù)念^上,這會兒爺正在屋里與夫人解釋呢。”
“只是這誤會有些深了,怕不好解開,大小姐若是有心,不妨為爺多說些好話,夫人一向最疼你,你說的話,夫人定會聽進去些許的。”
盧陽恍然大悟。
原來是芳華院的那位陸姨娘。
可那位薛東源的妾室不是一向很安份的嗎?
安份得自己從來都沒有機會見過一面,也不知人家長得是圓是扁。
倒是從前薛東源和繪娘發(fā)脾氣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一次陸氏比繪娘年輕了整整十歲,盧陽對她的印象便停留在年輕這個字眼上。
這樣算下來,她也就比自己大了九歲而已。
還是花一般的年紀啊。
還記得自己當年腿傷了躺在床上時,因為知道薛東源納了房年輕的妾室,對薛東源很是冷淡了幾天。
薛東源便和她說了一番關于陸氏的話,言語中對陸氏并無真感情,會納她進門也純粹是為了保護母親的真實身份不被人察覺。
也不知薛東源說的那番話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陸氏可就太悲慘了。
從小就在教坊司那種看不見出頭之日的地方長大。
自以為跟了個好男人,卻是這個男人為了保護別的女子而假意納了她,又佯裝心中只愛她一人。
可哪里知道,本來應該是丑得不堪入目的丑婦,竟是個如此美艷的人物。
看見繪娘的那一剎那,陸氏一定覺得天塌地陷了吧。
薛東源也是巧舌如簧,繪娘又心系于他,他不過是拿了當初哄騙盧陽的說辭來為自己解釋,繪娘就信了。
這讓薛東源心中大為感動。
他從前也是這般與繪娘解釋,可失憶之前的繪娘卻一個字也不信,這便是心中有他和無他的區(qū)別。
也難怪他如今疼繪娘入骨。
他是那種付出了就一定要有回報的人,如果他的付出得不到同等的回報,他就會不甘心,不愿意再付出,甚至親手將之毀滅也不會便宜了別人。
薛東源勸好了繪娘,芳華院的陸氏也不能落下。
哪怕他心中其實很想撕了陸氏,卻還是不得不踏入了芳華院。
那陸氏也不挑破繪娘的身份,假意信了薛東源所謂的‘她空有美貌,卻真的是染了瘋病的病美人,且她的父親曾經(jīng)于他有恩,所以他才一直留著她,不忍心休了她’之類的鬼話。
在薛東源走后,陸氏卻躲起來狠狠的哭了一場。
也是從這天開始,陸氏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悄然的變化。
她不再像從前那般與繪園井水不犯河水,而是時常來繪園請安。
守門的婆子不放行,她便一直站在繪園外等著,不是吹笛子就是吹簫或是別的樂器,總之一定要讓繪娘知道她守在外頭。
就算繪娘不見她,聽了她的樂聲,也夠堵心的了。
那薛東源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知道陸氏三天兩頭的來給繪娘添堵,也不管管陸氏。
倒好象是她將繪娘這個正室給堵在了繪園不敢出門一般。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一晃眼的功夫,盧陽回薛府也將近一年了。
遠在成都崇寧縣的郡王府,卻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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