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連逸臉上有幾分不自然,但他仍堅定的說道:“孩兒心悅她。”
“傻孩子。”白露將慕連逸扶了起來,彎著腰將他的膝蓋處,因為跪著而有些褶皺的衫子撫平,聲音充滿了慈愛:
“你已經到了思慕少艾的年紀,喜歡上一個姑娘,有什么可害羞的,不過我聽良玉說,她的年紀還小,等她及笄了,母親就作主,讓你們完婚。”
慕連逸的眼底浮上一抹喜色。
到底是十七歲的少年,平日里再穩重再淡漠,到了母親面前,難免露出幾分真性情來。
長生閣的第一任閣主慕連城,是大明朝開國皇帝的長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卻因為臉上有一塊極大的紅色胎記,與皇位絕緣。
他生性豁達仁善,自知留在大明,只會讓下一任皇帝忌憚,便帶了十戶奴仆避世隱居。
太祖皇帝極為難過,他一向疼愛這個長子,便留下祖訓,慕連氏子孫,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得傷害慕連城的后人,若有違祖訓,山河不在,國破家亡。
太祖皇帝死后,慕連城才知道這樣一條祖訓,他痛哭流涕,也留下訓誡,凡是他慕連城的后人,還有長生閣的人,都絕不能對大明皇室刀戈相向,大明朝若遇到危難之際,長生閣的閣主必須出谷,傾盡長生閣之力也要維護大明正統。
慕連逸的父親也因此才會卷入十三年前的奪宮漩渦,不幸身亡。
慕連逸和白露商議好,就這兩日便動身前往成都府。
他完全不知道白露已經從范宏傳來的羊皮紙上知道了盧陽是巫且閑和盧嵇的女兒,更知道慕連逸帶來的小姑娘是盧陽。
范宏和慕連起被迫離開大同府,慕連起雖然沒有說什么,范宏卻是秘密命人盯著薛府,尤其是盧陽的蹤跡。
在盧陽隨薛東源夫妻一道進京的時候,范宏派去盯梢的人也一同進了京。
慕連逸救走盧陽,那人全都看在眼里,立刻給范宏回了信,還將慕連逸的畫像奉上。
范宏見過慕連逸,一眼便認了出來。
他私下里和白露有聯系,知道盧陽被慕連逸帶回長生閣以后,立即飛鴿傳書于白露,讓她把盧陽送到成都府去。
這可真是有意思極了,白露雖然不知道范宏為什么也要這個盧陽,但猜也猜得出來,必是拿盧陽去對付巫且閑,可依慕連逸的脾氣,一旦看中的東西,那是絕不會相讓的。
就讓范宏看看,慕連逸固執起來有多可怕好了,這樣范宏才能知道,和誰合作,才最明智。
白露冷笑。
慕連逸從祖廟出來以后,便和白露作了別,和月白一起離開。
在他身后的白露,看著他腳步匆匆的趕回長生殿,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幕蘺下的一張臉,已然鐵青,她握著的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里,連刺破了皮肉流出鮮血也毫不在乎。
如果仔細去聽,還能聽見她從牙縫里輕輕擠出的幾個字:“你今日越重視她,他日我會讓你越痛苦,這都是你逼我的!”
她這邊陰森森的磨著后槽牙,慕連逸那邊卻十分惦記盧陽,只不過分開了一會,就憂心如焚,一會擔心她醒來看不見他會不會不安,一會又擔心她的耳朵是不是又疼了,又擔心她的腿,沒有他用真氣疏通經脈,會不會疼。
他急匆匆的走進宜人堂的臥房里,剛繞過屏風,便和盧陽撞了個滿懷。
卻是盧陽已經醒了,看見屋里點著燈卻空蕩蕩的,她便打算出來看看。
慕連逸以為她是思念自己,心中一喜,順勢將盧陽攔腰給抱在了懷里,坐在南窗下的紫檀木玫瑰椅上,隨手從一旁的幾案上取了炭筆和紙來寫道:“什么時候醒的?”
慕連逸的專制和固執十分可怕,他是不會因為盧陽拒絕而妥協的。
既然盧陽的腿腳不好,那就抱著好了,反正也輕得像片羽毛一般。
盧陽的掙扎對他沒有一點用處,他會一遍遍的執著的用他的方式來和她相處。
就像現在,盧陽要接紙筆來寫字,慕連逸卻不給她,他手長,盧陽要去搶的話非但搶不到,還會因為搶奪和慕連逸進行更多的親密接觸,盧陽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她已經打定主意,一等身上的毛病治好了便飛離長生閣,遠遠的離開這個讓她覺得越來越危險的慕連逸。
她搶不過慕連逸,只好在他伸過來的手心里寫道:“剛醒沒有多久,你去哪了?”
“去了瓊華宮一趟。”
“有什么事么?”
“我們過兩天要離開長生閣,你怕不怕?”
怕不怕的盧陽沒感覺,她只是有些疑惑,“去哪啊?”
“成都府。”慕連逸寫了三個字便轉移了話題,“腿疼不疼?”
盧陽擺口型:“不疼。”
她的唇形很美,透著粉粉嫩嫩的光澤,咬字的時候微微嘟起來,落在慕連逸眼中,她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不可言說的誘惑,于是他下意識的取過幾案上的水果,親自喂給盧陽,為的就是看她吃東西時那咀嚼的樣子。
不管是酸甜可口的長生果,還是清脆爽口的鳳尾珠,或是甘甜無比的金竹馬,盧陽都吃得很歡快,那小嘴撐得腮幫子鼓鼓的。
慕連逸不知道有沒有別人發現,反正他是看出來了,這丫頭吃東西都能吃出一種別樣的美來。
看看,一口鳳尾珠咬到一半就睡著了,還留了半口在嘴邊,滴下一串晶瑩的果汁。
吃東西都能睡著。
慕連逸的眼里布滿了笑意,帶著幾分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縱容。
他低頭含住了鳳尾珠,本來打算把盧陽沒有吃掉的鳳尾從她嘴里咬出來,讓她好好睡一覺,誰知一碰到盧陽柔軟的唇瓣,慕連逸便有些難以克制。
吻吻又吻吻,順著鳳尾貼了上去,將盧陽嘴里的果汁一掃而空,似乎十分不滿足,手上也使了力,把盧陽嬌軟的身體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一手扣住盧陽的后腦,深深淺淺的吻了起來。
因為呼吸不暢,盧陽被慕連逸越來越激烈的吻給折騰醒了。
彼時慕連逸的唇舌還在她嘴里與她的糾纏在一起,她整個嘴唇都麻掉了,可見慕連逸吻了有多久,她睜大了眼睛,腦子里像漿糊一般,驚愕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慕連逸。
他似乎不太高興,好象在責怪盧陽睡的時間太久了。
可這個是重點嗎?!
平時抱就抱了,盧陽掙不過他就由他去,反正她還要在長生閣治傷,可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她因為今天玩的時間久了些,這一段時間又總是做著惡夢,傍晚這一覺也沒有怎么睡好,方才倒是睡得太死了些,竟然被他如此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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