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孔子的洗面了。
因是大多數銅鍋材料已經準備完畢，不知不覺火氣也少了許多。
哎，可能還是因為太緊張了。
第一次在大業年間做銅鍋，歷史性的一刻，說不擔心是假的。
湊近看著孔子洗面認真的模樣，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行了，剛也不是故意兇你的，起來，且到一旁學著些。”
孔子攏拉著腦袋給我騰了位置。
伸手到盆里，捏了捏面團感受了一下，手感已經是非常粗糙帶著不規則的紋路，但是中心還是有些綿軟。
從水里撈出來，撕扯幾下之后，又取了另一個盆盛滿了清水開始揉洗。
捏出的水份還帶著淡淡的白。
“孔子你看，面筋就是靠洗面團洗出來的，洗去粉質，留下的雖然不是多沒好看美觀，但是這坨東西大火蒸好，口感可是絕佳。”我邊講邊把面筋團攤在手上給孔子看了看。
十幾歲的少年說到底也畢竟是個小孩，還是因為剛剛的事情，有些情緒低落。
我又在水里揉了幾下，使勁捏了捏水又換了一盆清水，剛剛的水也直接舍棄，洗了幾次之后明顯感覺不再綿軟。
“要記得，洗好的面筋，再去揉捏，水就會很清了，這樣就沒有多余粉質，口感也會更筋道一些，不然到時候蒸出來的感覺就會特別的軟，甚至很面了。”
許是剛剛聽到要蒸，孔子手上也弄起了蒸籠，但還是很認真的沖我點了點頭。
把最開始孔子洗面的水放到一旁靜置，洗出來的面筋放到蒸籠，大火上開始蒸。
如此一來，也算是全部準備好了，洗面水靜置著，面筋在火上蒸著，銅鍋里的白湯也在咕嘟咕嘟的冒著泡。
孔子在角落里不知從哪找的紙筆一點點寫著什么。
王老漢坐在門檻上剝完小鳥蛋后，看著外面的夕陽一點點的落下，這個背影讓我覺得十分眼熟，總感覺在哪看過這般畫面一樣。
索性，我也就坐到了門檻另一側，看起了落日。
好久，沒有像現在一樣。
還在現代生活的時候，每一天都忙忙碌碌，從早到晚對著電腦手機，踩著微亮清晨馬不停蹄，踏著夜色回家倒頭就睡，日子的節奏快到混亂，有婚禮的時候更像是住進了酒店一樣，停不下來的奔走，指揮不完的場布。
算是來到大業年間這么久，第一次有如此安靜的時光，不用聽著軍令生殺，不用顧著切菜做飯，不用擔心腦袋會掉，也不用煩惱日子會鬧。
些許的寧靜中，王老漢還是感慨了一句：“要是能和老伴一起看就好了，當年她最喜歡的就是沉下去的太陽，火紅咫尺，卻溫暖柔和。”
感覺猝不及防的一口陳年狗糧就被塞進了嘴里，雖然有些膈牙，但味道確實甜而不膩。
太陽西下，隨之而來就是白副將的聲音：“同兄弟，皇上擺桌宴客，宣晚膳！”
終于，要來了。
讓白副將喊上幾個士兵，把涮菜碗筷一一帶去中庭，我趕緊和孔子取下了蒸在火上的面筋。
有些燙手，用筷子壓住直接上刀切小塊。
氣孔不算大，整體不算蓬松，還是差了些發酵的的酵母粉，但并不妨礙面筋的整體成形與口感。
丟了一小塊邊角料到孔子嘴中，有些燙嘴，但他還是呼哧呼哧的吃下來大呼口感絕妙。
笑了笑他孩子氣的神情，接著在鍋中熱水，把剛才從一個士兵身上打劫強拆下來的護心鏡扔到了水中燙洗清潔，撈出直接在凹面刷上了一層油，把剛才洗面得水弄了一勺進去慌開，串著根竹棍再次放到熱水的水面。
短短時間，洗面水顏色就變得透明凝固，提出來迅速放到冷水過了一下，一張圓圓半透明的產物就從護心鏡上撕下出現在了案板上。
“師傅，這就是你之前說過的涼皮？”
我邊把圓片折成幾層邊回到：“嗯，是的，切成寬條，放上我們剛做好的面筋，再加醋，蒜末，鹽，胡瓜絲，香油，芝麻醬，醬油調味，就是一碗涼皮。”
快速給了幾刀，把涼皮碼仔了碗中，撒上調味料，在蓋上胡瓜絲與面筋，一碗涼皮就這么出現在了碗里。
除了沒有辣椒油以外，一切都感覺是如此完美！
Perfect~
涼皮就應該是涼皮，下到銅鍋里也就是開開玩笑的！
面筋還有些許，切成大片碼仔盤中，也差幫忙的士兵端了出去。
再下來，銅鍋就剩最壓軸的羊羔肉了。
我看了看王老漢和孔子的身材，最后還是決定虐待一下小孔子了。
告知王老漢酒窖的位置，我和孔子用兩根竹棍架起了銅鍋放到了大木板上，木板上除了銅鍋就是今晚最主要的羊羔肉了。
抬著木板，我和孔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中庭。
人也真的是不少，十四五個大漢，除了程將軍，秦叔寶，死狐貍，還有以前機緣巧合下見過的二哥單雄信跟守城將領兄弟史大義史大奈。
其他的雖不認識倒也是有幾位可以猜的出來。
比如那手持羅盤文質彬彬頗有仙風道骨必然就是軍師徐茂公，哦好吧其實就是因為軍師看起來再拿個幡就可以閉眼一坐卜卦算命，一眼就能看到身上的五行八卦圖，要是這都認不出來，那我同元寶在現代可就是白混了！
論，有眼色的必要性與重要性！
再比如一旁發型隨意，白衣飄然的也肯定就是人稱的王伯當了！說實在的，王伯當確實有才華，可是他這一頭飄逸隨性的發，拿去現代，毫不夸張的肥豬流殺馬特，中國第一大家族葬愛家族的領導者啊。
還有那身衣服一看就比較貴氣，其實就是有些騷氣的，想必就是尤俊達了，尤俊達做過黑道生意，沒事打劫，家中殷實，當初攻打金緹關就是秦叔寶的贊助商，糧草兵器各種都有，還有身上佩戴的翡翠，上品啊！
其他幾個倒是看不太出來，但想必也是瓦崗的大將領了，回想一下，南延平，北延道，王猛，樊虎，賈甫順，也應該沒誰了吧。
反正今晚，面筋涼皮配火鍋，說什么都要幫程將軍平了最大的心事！
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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