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覺還是在辦公室里,凌度還小小地慶幸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剛剛好像又出癥狀了,第一次昏迷了好久,第二次情況比較好,恍惚一下就過去了,都沒有失去清醒的理智。
本以為他的承受能力早已突飛猛進地提升,這一次顯然比在別墅門口遇到的爆炸更玄乎,神游的那一段時間如今還不能判斷究竟是否清醒。
“我又昏迷了幾天?”
凌度的聲音聽不出嘶啞,在鄭曦看來他就是有意在耍寶。也春風一樣,吹散了她心中擔憂帶來的壓抑。這一上午經(jīng)歷了不少事,鄭曦都緊張得心累了,凌度還笑得出來,她心中那點莫名的怨氣眼瞅著再也不能成事。
“你昏迷了多久我還沒算出來,恭喜你,又穿越回來了!”
凌度之所以問那么蠢的話,又沒發(fā)覺身上有在醫(yī)院里時那樣的乏力,都是因為他的念頭之后竟然不能讓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活動,隨之而來的還有明顯的窒息?吹洁嶊匮凵窭锏膽蛑o,才恍然自己還被電線綁得結(jié)實。
“好玩么,還不快把我解開?”
鄭曦的確把電線的事忽略了,樓里響起警報聲,鄭曦還沒處理完那一件顯然更有影響力的大事。鬼使神差一樣,不知怎么就想起這里,進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凌度生死不明地被綁在椅子上,那一刻仿佛要天塌地陷了。
心情還沒有理順,又聽到凌度的抱怨,這才記起要將功折罪地伸手向凌度身上的電線。
“別動,有電!”
鄭曦都被氣得樂了,凌度的腦袋看來又出問題了,問題還不小,真懷疑智商還能不能達到幼兒園的水平?
“你越來越會玩了,上次說是穿越,腦袋里還有橋,這次你又有電了,你能不能少給我來點這樣低能的驚喜?”
“唉你……”
凌度氣咻咻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鄭曦的手神過來,凌度再也不能強辯,心虛氣短,他自己都解釋不明白了。
“你說的電呢?你以為又變成超人了是不是?說說怎么回事?誰給你綁上的?”
“你出去沒一會兒,有兩個人進來,說是我這里電線漏電要處理,然后就這樣了,他們手里有槍,我怕他們殺人滅口,只能任他們把我綁上,他們在這里到處翻,我口袋里的錢他們都沒拿,不知道在找什么?”
電線畢竟不如柔軟的繩子,要捆結(jié)實,再想解開看鄭曦用的力氣就知道很不容易。凌度都交待明白了,鄭曦才解開一個扣,只是讓凌度多了一點活動余地。
“你過來一下,真的出事啦!
身上才松些,電線還沒有拿開,捆綁的勁都沒全部松開。凌度發(fā)覺鄭曦的動作停下了,而他被綁住的時間不短,還有待身體里的血液流淌順暢,一時也不能自己脫困。
“你讓我怎么過去,先把你該做的事有個結(jié)果好不好?”
“不是和你說話,凌度,你好像遇到大麻煩了,我都不知道該應(yīng)不應(yīng)該讓你繼續(xù)當他的替身?”
凌度突然來了火氣,忍著脖子上電線給他造成的將要窒息的疼痛,從兩個肩膀開始,身體各部位關(guān)節(jié)可以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大,電線一圈一圈掉落。
凌度知道電線漏電,不過那已經(jīng)過去,鄭曦都沒被電擊,哪里還會有電?在鄭曦詫異的注視下,凌度竟然自己脫困離開他的老板椅。電線有十幾二十米長,可以想見在凌度身上捆綁的比螃蟹還要復(fù)雜,而鄭曦只是松開了一個扣而已。
“凌度,我看到你身上有電,好像還亮了一下,電線就自動松開了,你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做到的,你還好意思問,你和凌總怎么答應(yīng)我的,現(xiàn)在你們又是怎么做的?”
凌度的眼神里有火或是灼人的電光閃爍,鄭曦想解釋,又無力地后退了一步。
“害羞的時候臉紅,理虧的時候也會臉紅,你把臉紅都當成武器用了,咱們應(yīng)該好好說道說道,接下來還有繼續(xù)合作的必要么?”
凌度撿起地上的電線,就是一根廢棄的,有可能是給凌度收拾辦公室的時候因為有破損替換下來的,就為了今天好捆住凌度才沒有收走么?
凌度在外面這兩年,雖然不是專業(yè)的,也偶爾會兼職維修工,簡單的電器原理還難不倒他。繞過椅子凌度找到電線漏電部位不久,就發(fā)現(xiàn)被踩爛的組合插座上有燒黑的痕跡,而且電線漏電的部位還不止一處。
因為長相,他遇到了那么多常人難以理解的巧合,還成為別人的替身。難不成他要成為巧合的犧牲品么?今天又出現(xiàn)那么多巧合,巧合的破損電線,電線又巧合地落在被踩爛的插座上。
凌度的心情有說不完的復(fù)雜,因為百感交集,鄭曦也被鎮(zhèn)住,拿著手機都忘記收起來。鄭曦的手機和凌度的像是同一個牌子,款式都差不多,只有顏色不同,鄭曦的是玫瑰粉,凌度的是海之藍。
“我的手機,他們把我的手機拿跑了……”
鄭曦端著的架子,因為凌度嚎叫一樣心疼他的手機,而緩慢地放松下來。
這一刻之前,準確說鄭曦一直輕視凌度。就算是合作伙伴,也沒把他當成對手那樣認真對待。鄭曦的態(tài)度與凌度見識過的保鏢們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有些相近,不是一類人,所處的高度也存在差異。
鄭曦沒想到凌度也會發(fā)怒,那還比較弱的怒火盡管很快就偃旗息鼓,也讓鄭曦看到凌度身上出現(xiàn)了閃光。
鄭曦發(fā)現(xiàn)的閃光是兩個方面,一個是真正的閃光,有如被光線照射到,區(qū)別于辦公室里的環(huán)境。稍縱即逝的明亮就像錯覺一樣,想仔細分辨都沒有機會,但鄭曦堅信自己沒有看錯,也不是出現(xiàn)錯愕的幻覺。
還有鄭曦感覺震撼的,可以說是凌度性格方面出現(xiàn)的閃光,是凌度清醒過來之后他身上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倔強和堅韌。
凌度只是小人物,大學畢業(yè)不過兩年時間,因為缺少根基,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打拼,經(jīng)歷過的波折總是比順境多,為了更好的適應(yīng)環(huán)境,更好地生存下去,他性格中叛逆的棱角已磨礪的所剩不多。
鄭曦看到的正是凌度如今最真實的狀態(tài),總想左右逢源,在鄭曦這種有成功傍身的幸運兒眼中,凌度為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表現(xiàn)就有點懦弱,找不到一點性格中的閃光點了。
凌度擔心鄭曦被電擊,提醒那一聲之后,鄭曦看到凌度的樣子心里有些愧疚,替身計劃對他來說太難為他,同時危險性也超出了預(yù)期,不僅有爆炸,今天又聽說連槍都出現(xiàn)了。鄭曦打電話的時候,腦子里只想到讓凌度還完好無損時盡早退出,完全是為凌度好。
也就在那之后,情況出現(xiàn)急轉(zhuǎn)直下的變化,像是凌度被他自己的怒意刺激而脫變了,不僅讓鄭曦看到他身體在閃光,性格中也出現(xiàn)了尖銳的閃光點。
如果這些事是一部電影的拍攝過程,過去凌度在劇中也就是路人甲。凌度爆發(fā)怒意的時候,那氣勢鄭曦都覺到需要正視的壓力,凌度不再是微末的路人甲,他升級了,有了與她平等對話的資格。
可惜鄭曦才感覺凌度有了可以與他比肩的氣勢,看到她的手機,馬上又暴露出他小市民的嘴臉,才擁有的閃光不是蒙塵,根本就是玷污了他彌足珍貴的閃光。
鄭曦恨鐵不成鋼地給凌度比過去更坦誠直接,不加掩飾的蔑視,不想被凌度的市儈氣污染到,走到距離凌度比較遠的沙發(fā)那里躲一樣地坐下。緊盯著門,如果不是為等人,她都沒有耐心再和凌度呆在同一間屋子里。
“唉你們……”
看著自己的辦公室,凌度欲哭無淚,這里可是他的地盤,被那兩個人光顧一回,雖然只損失一部才到手還沒有玩轉(zhuǎn)的手機,看著還是有點像戰(zhàn)場一樣亂糟糟的。
原本光潔如鏡的地面,幾滴水落下去,就出現(xiàn)那么多代表著凌度心中屈辱的腳印,還有抽屜柜子,能存放東西的地方都空了,有些原本就是空的,有些則是東西扔到地上,仿佛就是為了給凌度心頭留下更多不堪的陰影。
凌度雖然在事業(yè)上談不上多有成就,但對身邊的環(huán)境還是有追求的。收拾不了身邊的一席之地,又何以收拾天下?
原話不是這樣,凌度只是依照他的條件,改成屬于自己需要的信條,這些年始終嚴格貫徹執(zh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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