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當(dāng)天從淳化縣返回蝴蝶園,園內(nèi)參天古樹上葉片半黃半綠,秋色瀲滟。
園中來了一大一小兩名女客人,知夏和龍小丫。
“蘇子昂,快看,小啞巴又來找你了?”武六七一指知夏,嘿嘿而笑。
“武師哥,你會不會說話啊?”青瑤面色不悅,嗔道:“誰愿意自己是啞巴呢?”
“呵呵......”武六七可以和蘇子昂胡說八道,可不敢對青瑤言行不恭,立刻呵呵兩聲,遠(yuǎn)遠(yuǎn)躲開。
“青瑤姐姐......”龍小丫碧眸閃爍,揮舞著一雙白嫩嫩小手向青瑤撲去。
“咦,小丫,我來洛都數(shù)十天了,你才想起來看我?”青瑤一把抱起龍小丫,捏著她嬰兒肥的小圓臉詢問。
龍小丫碧眸光采一閃,皺著小鼻子,道:“青瑤姐姐,有個壞和尚一直打我主意,我娘將我禁足府中,今兒趁我娘睡著了,我才跑出來找你玩。”
“誰敢欺負(fù)你,姐姐替你揍扁他。”青瑤笑嘻嘻畫了一張大餅,然后說:“我現(xiàn)收一位師妹,年歲和你相仿,一會叫她來陪你玩。”
“好啊,她叫什么名字?”
“林珂兒。”
時間不長,沉寂多日的蝴蝶園中人聲喧嘩,人影晃動。
楚天和武六七到灶間指揮廚娘升火做飯,火氣騰騰,青瑤領(lǐng)著龍小丫和林珂兒在園中追來逐去,笑聲喧天。
小山上,黃花梨樹下。
知夏身穿淡綠裙襦,梳個流蘇髻,鬢插一支空心鳳雀釵,嬌俏可愛。
她騎在蘇子昂后背,扯著對方耳朵在黃花梨樹不停繞圈,騎大馬是兩人傳統(tǒng)保留節(jié)目,心照不宣,樂此不彼。
“十多天才想起來看我,天天都忙些啥?”蘇子昂掌心多出一串藍(lán)色手鏈,璀璨如玉,藍(lán)光幽幽,時時釋放出一絲絲冰冷氣息,說:“讓親一下,手鏈便給你。”
知夏從背后徑直一伸臂,向藍(lán)色手鏈抓去。
蘇子昂右手向前一伸,將手鏈掛在指尖晃了兩圈,嬉皮笑臉,說:“這可是狐族寶貝,想要的話,讓哥哥親一下才行。”
話音剛落,感覺右耳垂溫膩一熱,卻是知夏伸貝齒一叨,咬住蘇子昂右耳用力一咬,一陣刺痛倏地傳來。
“哎呀,你屬狗的啊?又咬我。”蘇子昂吃痛,回掌向知夏頭頂一拍。
知夏雙腿夾緊蘇子昂腰部,雙掌一架一封,手指一勾,已將藍(lán)色手鏈從蘇子昂指尖摘去,一個縱身躍開。
蘇子昂心中一動,腳下使出九宮遁術(shù),伸掌向知夏一抓。
知夏右掌并指如斧,斜斜向上一斫,向蘇子昂手腕斬去,蘇子昂一上步,單掌伸勢下滑,又向知夏右掌腕部擒去。
兩人不施道法,掌風(fēng)呼呼,在黃花梨樹下,數(shù)尺之間,斗在一起。
蘇子昂并不擅長拳腳功夫,只感覺知夏一掌一指,簡明扼要,招招搶在自己掌勢前,數(shù)息內(nèi),腰上脖頸各吃一掌,好在知夏均是掌力一觸既收,并不擊實。
數(shù)息后。
“啪”一聲,知夏又是一掌輕輕擊在蘇子昂小腹上,掌力柔和。
蘇子昂和身一撲,拼著吃一掌,猛然使出佛門妙善三劫式,腰身一盤,雙腿一下絞住知夏柳腰,正欲發(fā)力。
知夏俏面通紅,柳腰任由蘇子昂絞住,鳳眸一凝,怒氣勃發(fā),一張嘴向蘇子面迎面咬來。
“不咬,不咬。”蘇子昂雙腿松開知夏柳腰,一縱躍開,雙手亂晃,叫道:“別咬人,別咬人,你又不是真的小狗。”
隨后,他手一揮,從乾坤袋中展開一張西域毛毯,鋪在黃花梨樹下,道:“歇歇吧,我承認(rèn)你比我厲害,我承認(rèn)你比我厲害一百倍......”
知夏嫣然一笑,臉色緩和,坐下來摸出藍(lán)色手鏈端詳一番,抓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劃道:“你晉破元嬰境后,金鷹衛(wèi)有一種秘術(shù)可以通過靈識交流說話。”
“真的嘛?我?guī)熥鹁蜁@本事。”蘇子昂想了想,道:“聽金師姐說,元嬰境只能靠參悟,要斬除心魔,我不知能否順利斬除心魔,突破元嬰境。”
知夏看了蘇子昂一眼,寫道:“這手鏈真是狐族之物嘛,我以前也從未見過。”
“那當(dāng)然,世上大概只此一條,我設(shè)計幫于正水找回婆娘,他偷偷送給我的,這事可不能讓青瑤師妹知道,不然非得鬧翻天。”
“你那些師姐師妹沒有這手鏈?”知夏抖抖藍(lán)色手鏈,鳳眸中笑意晏晏。
“沒有,這是唯一的。”
知夏長長睫毛一顫,將藍(lán)色手鏈放在掌中把玩一會,寫道:“聽小明王說,你和八千王世子交過手?”
“算不上交手,只是互換一招,吳知天道法勝我百倍,若真正面對敵,我只多敵他二招。”蘇子昂實話實說。
“劍修原本注重殺戮,這樣也好,讓他知你道法遠(yuǎn)遜于他,才不會記恨你。”知夏睫毛一挑,又寫道:“此人素來目無余子,狂妄無邊,若你勢力不如他,而道法和他一般無二時,他必然放不過你。”
“我感覺到了,第二天在太子府又遇到他,他連看我一眼都沒看,確實目無余子。”蘇子昂又將太子府經(jīng)過大略一講。
知夏急速寫道:“你說吳知天被太子封為金吾衛(wèi)將軍?”
“是的,你們金鷹衛(wèi)不是消息靈通嘛?”
“金鷹衛(wèi)可不敢監(jiān)視太子府的事,太子如下密旨,旨意不通過中書省,金鷹衛(wèi)短時間不會知道。”知夏隨后寫道:“如太子確任吳知天為金吾衛(wèi)將軍,說明他在為登基后自掌兵權(quán)做準(zhǔn)備,太華派早晚必受太子力量的排擠。”
“許大人也這么說過。”蘇子昂道。
“這是金鷹衛(wèi)煉丹師煉制的無名靈丹,藥力比常見的補(bǔ)天丹效果尚強(qiáng)上數(shù)分,可助你進(jìn)入凝元境大圓滿。”知夏遞出一個玉盒,寫道:“無論朝堂或修真界,素來全是先用嘴巴說,然后伸拳頭打。”
“我?guī)熥鹨舱f過這話。”蘇子昂也不客氣,伸手接過玉盒,道:“不要擔(dān)心,管他什么風(fēng)雷劍宗還是什么太子勢力,想欺負(fù)咱都不行。”
“你要保護(hù)我?”一抹陀紅倏地飛上知夏俏面,她在地上寫道:“武六七方才說我是一名啞巴,你不嫌棄?”
從不嫌棄,說要親親你,那是情由心起,欲從情生。”蘇子昂心中一動,方才武六七說話時聲音低,且距離遠(yuǎn),知夏竟聽的一清二楚,金鷹衛(wèi)秘術(shù)果然非同一般,他一臉嬉笑,道:“話都說到這份上,真不讓哥哥親一下?”
知夏一愣,粉面倏地緋紅,眸中似要滴出水來,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陣喊聲從山下傳上來:
“子昂哥哥吃飯了,吃飯了。”兩人聞聲頓時跳起來,林間秋風(fēng)呼嘯,呼喊聲和風(fēng)聲混合,在山林間隱隱飄蕩:“吃飯了、吃飯了......”
“飯熟了,咱下去一起吃飯,飯前讓哥親一個行不?”蘇子昂收起毛毯,又換上一付嬉皮笑臉,知夏低頭一笑,倏地騎上蘇子昂后背,扭著少年耳朵向山下走去。
林間崎嶇,山路顛簸。
蘇子昂不時躲閃著頭頂垂下來的樹枝,背部肌肉隨著躲閃動作不停扭動,雙手緊緊攏住知夏雙腿。
知夏攀住蘇子昂脖頸,心中漣漪萬千,自己從小衣食無憂,除了對父親心存敬畏以外,對普通男子從來不屑一顧,可為何對這名無權(quán)無勢的少年戀戀不舍,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心地善良?心中一邊想著,一邊伸出纖掌輕輕摩挲蘇子昂眼眉唇間。
蘇子昂心中一蕩,觸境生情,忽然想起在碧水大江岸邊荒山上時,于婉也是一般無二的伏在背后,和自己親密綣繾,山勢越走越低,心情一時情欲熾熱,一時旖旎萬千......
在蘇子昂背知夏下山時。
洛都城外,平陽縣北一座小山上。
史金貴將蘇妙月按在一塊山石上,剝下一半中褲,露出半段玉
臀,狠狠的撞擊著......
蘇妙月伏在山石上,象一只小獸般皺著眉頭,似痛苦,又似享受,長發(fā)在風(fēng)中搖曳,不時發(fā)出一聲聲模糊不清的哼叫。
半盞茶后,史金貴心滿意足的站立身體,將蘇妙月拽了起來。
“滿意嘛?”
“只要公子滿意,妾身便滿意。”蘇妙月溫柔回答。
史金貴道:“妙月,以后咱倆修的道要改一改。”
“修的道要改了改”蘇妙月一時沒聽明白,詢問:“公子想怎么改?”
“以前主修殺戮和霸占。”
蘇妙月整理好衣袍,詢問:“這和以前有何不同嘛?”
“當(dāng)然不同。”史金貴一指山下一所大院,惡狠狠的說:“以前本公子心中迷惑,只懂奉令行事,處處需要仰人鼻息,眼下則不同,本公子明白過來,要自己單干,從殺戮中霸占一切。”
蘇妙月問:“公子何故如此?”
“蘇子昂是本公子死敵,他有太華派支持,獲得修煉資源比我強(qiáng)大,性情陰險狡詐,可以調(diào)動朝廷之力助拳,若被他先一步參悟元嬰境,我爹的仇別想報了。”史金貴沉著臉,道:“思來想去,本公子只有一條比他有優(yōu)勢。”
蘇妙月不解,問:“公子那一條比他有優(yōu)勢?”
“太華派和朝廷雖對他有幫助,但同時也是對他的一種束縛和壓制,而本公子則無所顧及,我的本錢就是自己強(qiáng)大,以殺戮霸占天下資源。”史金貴一陣狂笑,道:“這便是最近本公子新悟的道。”
蘇妙月道:“義父令我等眼下蟄伏,以免被古夏的金吾衛(wèi)或金鷹衛(wèi)盯上,公子想要修練資源為何不和義父和三伯說說。”
“哈哈,妙月有所不知,本公子最近悟道,悟透一個古夏文詞。”
“什么詞?”
“六親相疑!”
“六親相疑?”蘇妙月臉色迷惑,問:“這個詞和公子有何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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