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兩人出了京兆府,秋日明媚,十字大街上沿途小販人人露出一臉笑意,紛紛打著招呼。
“蘇差爺......”
“楚差爺......”
蘇子昂思緒紛至沓來,已有近一個月時間未曾見到蘇子青,母親鄭氏一直也下落不明,許雅之受蘇子青委托,動用家族力量幫忙尋找,卻無結(jié)果.....
一切充滿希望,一切可望不可既。
“楚師兄,王杰能晉級凝元境嘛?”
“沒問題,只要有充足丹丸靈石供應(yīng),沖擊凝元境沒問題,已將兩粒補(bǔ)天丹交給他了,估計(jì)近日便有突破!
兩人從十字大街拐向蝴蝶園拐去,剛走了數(shù)十步,蘇子昂忽然停步,面色猶豫,四處張望。
“蘇師弟,怎么了?”
“!币宦。
一只巨大手掌術(shù)影從虛空中伸出,一把向蘇子昂和楚天抓來,毫無征兆,其快如電。
一掌抓來。
蘇楚二人身邊氣紋紊亂,一切空間均被一股巨力禁錮,浩浩蕩蕩,渾然一體。
楚天肩頭一動,剛欲掐訣,手指剛抬起,已被巨大掌影一把抓住,手掌后方出現(xiàn)一名儒袍男子,氣宇軒昂,目如孤星,身上氣息磅礴如煙,卻是一名化神真君。
“化神真君!”蘇子昂心中一聲驚呼,他修為比楚天略高,靈力瞬間凝聚,奮力向后疾退,手掌已摸到木桑子贈送的青藤甲,剛欲祭出,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女子諷笑聲。
嗤!
一片銀光從身后倏地出現(xiàn),鋪天蓋地,籠罩四方,將蘇子昂捆棕子般緊緊捆住。
一名陌生婦人從虛空中一步跨出,竟又是一名化神真君,一把抄起蘇子昂,又一步遁入虛空中。
蘇子昂靈識倏地一陣刺痛,痛的徹骨,立刻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蘇子昂從昏迷中醒來,四周一看,自己好似進(jìn)入一個獨(dú)特空間。
目光所及處,一片紫霧茫茫,沒有任何生命,沒有一切景象,和無間海極似,可連樓閣也沒有,他連忙試了試,靈力尚能運(yùn)用自如,乾坤袋仍在。
“這里是那里?”
“楚天在那里?”
“誰下手伏擊自己?”
蘇子昂暗自盤算,不可能是拳頭幫中人,可在洛都能出動兩名化神真君出手設(shè)伏的人的是誰?
他抬腿在紫霧中四處摸索,一盞茶后確定,自己被關(guān)在一件和陰陽鯉一樣的靈器中,只是不知紫霧中會不會沖出兩條大鯉魚或其他妖獸?
不知走了多久,蘇子昂突然發(fā)現(xiàn),楚天正躺在一片紫霧中一動不動。
“楚師兄?”
“蘇師弟?”楚天緩緩坐起來,身上沒有絲毫傷痕,他沮喪說道:“這是什么地方,我體內(nèi)靈力全無,正在尋找你呢......”
“靈力全無?”
“恩,紫霧可以消蝕靈力,初時蘇醒后,體內(nèi)還有大半靈力,可吸進(jìn)一口紫霧,便消失一絲靈力,眼下半點(diǎn)靈力皆無!背煲荒樉趩。
蘇子昂心中一動,暗中一試,自己體內(nèi)靈力如常,沒有一絲消失,這中間一切定然存在某種古怪,他不動聲色,道:“楚師兄,這里處處透出古怪,咱一起四下找找,看有不有出口?”
“行!背煲豢趹(yīng)承,然后道:“方才是不是一名化神修士出手抓咱倆?”
“是兩名化神真君!碧K子昂苦澀說道:“楚師兄別擔(dān)心,咱倆這次命大死不了,只怕要吃些苦頭!
“哼!”一道冷哼聲橫空而來。
上方光線大明,紫氣翻滾。
一根粗大木棍猛然出現(xiàn),比大殿中橫梁尚粗一倍,干脆明了,向蘇子昂徑直一棍挑來,蘇子昂心中一動,腳下一個趔趄,任木棍將自己重重挑了個個兒。
“蘇師弟?”楚天大叫著撲過來。
粗大木棍回頭一挑,將楚天遠(yuǎn)遠(yuǎn)挑飛,卻又飛回來,將蘇子昂左拔一棍,右挑一棍,象挑木柴般拔來挑去。
蘇子昂剛從知夏傳授的無名秘籍中學(xué)會武士斂息法術(shù),迅速將全身百竅緊緊封閉,不使一絲靈力溢出,任木棍將自己挑來挑去。
木棍不肯罷休,如拔動玩具般將蘇子昂又挑了幾個滾兒,方才緩緩縮回天空,半空中一暗,一大片紫色彌漫過來......
“蘇師弟,你沒受傷吧?”
“沒,沒受傷,只是骨肉脹痛,需要做著休息片刻!碧K子昂剛一伸手,忽然道:“楚師兄,你能打開乾坤袋嗎?”
“靈力皆無,如何能打開乾坤袋?”楚天苦笑道。
蘇子昂的手換了方向,向懷中和袍袖中摸了摸,摸出兩張風(fēng)行符和兩張蠻力符,幾兩碎銀,他向楚天攤攤手,道:“我也一樣!
“蘇師弟,你方才說有兩名化神真君出手抓咱倆,是真的嘛?”楚天一臉詫異,道:“誰這么大陣仗?對方目地想干什么?”
“不知道,既然無路可走,就躺著歇會吧。”蘇子昂非常沮喪,“噗嗵:一聲躺倒,攤開四肢,一動不動。
楚天站在一邊說了一會話,見蘇子昂躺在地上一直不動,只好也躺了下來。
楚天原認(rèn)為蘇子昂躺一會便會和他說話,誰知蘇子昂躺下后一動不動,一個時辰后,蘇子昂鼾聲大起,他竟睡著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百無聊寂的楚天也睡著了。
紫霧中光線一亮,粗大木棍又從半空中出現(xiàn),干脆直接,挑起蘇子昂重重一甩。
“哎喲......”蘇子昂從睡夢中醒來,揮舞驚恐雙手,抗拒著粗大木棍,但他靈力皆無,數(shù)個回合后,他放棄抵抗,徹底屈服了!
粗大木棍并不放過他,樂此不疲的將他挑來翻去,蘇子昂無力反抗,索性擺出一付反正無力反抗,任你隨便強(qiáng)暴的姿態(tài),任木棍象拔動一只小蟲子一樣,將自己拔來拔去。
楚天醒過來后,想來幫助蘇子昂,蘇子昂一臉苦笑。
“楚師兄,離我遠(yuǎn)點(diǎn),人家沒興趣玩你!
“蘇師弟?”
“楚師兄讓一下,這木棍太粗,讓開些,別傷著你,哎呀......”
以后二天內(nèi)。
粗大木棍出現(xiàn)無數(shù)次,慢慢有了一些新的變化,蘇子昂和楚天之間慢慢有了默契,粗大木棍出現(xiàn)時,楚天不管不問。
更多時間,蘇子昂和楚天靜靜躺紫色空間中,一動不動,各自默默想著心事。
“楚師兄,你靈力情況如何?”
“越來越糟糕,靈力被紫氣已消蝕的一干二凈,你呢?”
“我小時侯練過武士,如今只有體力尚可,既然如此,躺著歇歇體力吧。”蘇子昂看看楚天臉色,一歪身躺了下去。
通過兩天無聲無語的對抗,蘇子昂慢慢摸清木棍后面主人的生活規(guī)律,從現(xiàn)在開始,將有十個時辰功夫,對方應(yīng)不會出現(xiàn)。
他的機(jī)會來了!
蘇子昂從修練武士起步,在無間海經(jīng)過數(shù)年打熬,又到太華山修道,等于武法雙修之士,目前全身氣血和靈力已達(dá)巔峰狀態(tài),只感悟天人區(qū)別,脫離心魔桎梏,便能晉破元嬰境。
心魔。
不論凡人或修士,均有七情六欲,對于修士來說,心魔是指佛家的舍不得,道家的有無。
有生于無,如陰陽一般相生相克,但陰陽是一種“器”,而有無是“道”。
水鸞子曾說過,“道”是一種方向,修士修煉的方向,有修士以貪念悟道,以修士以殺戮悟道,有修士以歡樂悟道......
斬心魔,便是斬除修士靈念中的舍不得,參悟有無,脫離肉體桎梏,進(jìn)入真正修士境界。
蘇子昂在靈力達(dá)到巔峰后,曾反復(fù)考慮過自己心魔,一生經(jīng)歷雖坎坷不平,卻大多心愿得償,姐姐蘇子青安全無恙,母親鄭氏雖一直下落不明,但也只能耐著性子慢慢尋訪。
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于婉血仇。
于婉是第一個讓自己成為男人的少女,給予自己信任和歡樂,讓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擁有自信。
自信,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也是一種道。
“婉兒,你給了我人生中第一份自信,這次便助我參悟有無,晉破元嬰境!碧K子昂微掐法訣,一絲靈力在下氣海緩緩啟動,他喃喃道:“我若斬不了心魔,替你報不了仇,便是做鬼,也不甘心!”
嗡......
一片片靈力從蘇子昂全身百竅滲出,象聽到召喚的士兵,向下氣海瘋狂凝聚,蘇子昂只感覺渾身血肉沸騰,一股力量在體內(nèi)縱橫捭闔。
蘇子青從空中翩躚出現(xiàn),她溫柔如昔,向蘇子昂微微一笑,便默默獨(dú)自修練。
鄭氏悄悄走來,慈祥看看蘇子昂,然后又悄悄隱入虛無。
青瑤腳踏青綾,徐徐掠來,頑皮驕傲,笑聲如鈴般催動青綾遠(yuǎn)去。
知夏金甲妖嬈,坐在小水潭邊含笑不語,忽然鳳眸一凜,張口咬來,隨后景象變幻,又趴在背后風(fēng)光旖旎。
隨后武六七、楚天、金依蕙、水鸞子等人一一在蘇子昂心頭走過......
于婉最后從虛空中飛出。
她仍然豐腴嬌美,溫柔怡人,輕聲叫道:“子昂,你來了!
“婉兒,婉兒,你還好嗎?”蘇子昂心頭迷惑,連聲詢問。
“我只是來看看你!庇谕矜倘灰恍Γ瑔柕溃骸澳阍谧鍪裁?”
“我在沖擊元嬰境,以后準(zhǔn)備殺了史金貴,給你報仇!”蘇子昂認(rèn)真說道。
“子昂,我只希望你好好活著!庇谕裆裆J(rèn)真,道:“在大道面前,不論修士或普通人,都是塵埃,生與死,有和無,只是一剎那!
“在大道面前,生與死,有和無,都是塵埃。”蘇子昂瞬間似有所悟,靈臺一片清明,一股旺盛氣血從氣海中磅礴涌出,翻江倒海,沖擊周身百骸。
“子昂,虔誠修練,我在靈界等著你!庇谕駵厝嵋恍,景象緩緩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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