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像炸雷響在兩人耳邊,寶穗的手一哆嗦,寶月剛拿起的針線筐也哐當?shù)粼诘厣稀?br />
宋璃慢條斯理喝了口茶,“嚇壞了?”
寶月先反應(yīng)過來,無法掩飾的笑意爬上嘴角。
……看來某人深陷小姐魅力無法自拔。
兩人互相交換眼神,就了解對方的想法,寶穗也呵呵傻笑起來。
宋璃無奈,輕咳了一聲,事到如今不能再瞞著她們,作為自己的心腹,嫁入王府之后,如果還不清楚自己和衛(wèi)承煊的真實情況,怕是會出亂子。
“你們仔細聽好,這話我只說一遍。”
宋璃表情凝重,兩人不由嚴肅起來。
“衛(wèi)世子和我之間有協(xié)議,我嫁過去后,只和他做表面上的夫妻,兩人之間互不干涉。”
宋璃停了停,想著如何把接下來關(guān)于子嗣側(cè)妃事情說的更委婉一點。
沒想到只這一句話,兩人頓時呆若木雞。
這下也不用斟酌了,宋璃竹筒倒豆子,干脆利落的把該說的都說完,然后興致盎然看著兩人會作何反應(yīng)。
寶月和寶穗對看一眼,先是寶月上來摸了摸宋璃額頭。
被宋璃一掌拍開,“我沒發(fā)燒。”
寶穗鋪好床,轉(zhuǎn)身道,“這幾日瑣事多,小姐先休息好再說。”
宋璃托腮搖頭,“我也沒累糊涂。”
兩人同時停住,半晌寶月吞吞吐吐開口,“小姐…………那這些條件衛(wèi)世子都答應(yīng)了?”
“不錯。”
“什么!”兩人異口同聲,像是看到冬日春花開放一樣,一臉的不可思議。
然后臉色慢慢灰敗,寶月杏核大眼淚汪汪的看著宋璃,“那……小姐你嫁入安平王府有什么意義?”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么?宋璃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解釋道,“坐上安平王妃世子妃的位置,柳氏和宋瑜的事情不就好處理了么。”
再者,查清許多事情也有了便利。
寶月點點頭,像是附和她的說法,可偏偏淚珠簌簌掉落,寶穗在旁邊捂著嘴,想把喉嚨里的嗚咽聲忍回去,卻適得其反,發(fā)出了輕輕的悲鳴。
兩人跪倒在宋璃面前。
“小姐……不要委屈自己,我們?nèi)デ罄蠣敚デ蟆睂氃峦T谶@里,有些茫然,她們還能去求誰呢?
寶穗在旁抹淚道,“衛(wèi)世子看起來……挺好說話,小姐要是不愿意,想來衛(wèi)世子不會強迫的。”
兩人悲悲戚戚,硬是哭的宋璃也有些傷懷。
這一生沒有愛情,親情淡薄,或許值得珍惜的,也只有她倆的忠心和陪伴了。
“這也是母親定下的婚事,也不該隨意反悔。”宋璃上前扶起二人。
過了許久,寶月和寶穗才稍稍恢復(fù)平靜。
自此,兩人心里算是徹底明白看清衛(wèi)承煊的真面目,原來那些讓小姐臉紅心跳的舉動都是在這個協(xié)議前提下出現(xiàn)的,要么衛(wèi)世子就是存心拿小姐開心,要么就是隨手撩撥不負責(zé)任的風(fēng)流男,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令人失望……不,令人火大。
宋璃倒是沒注意兩人微妙的情緒變化,招呼她們?nèi)フ碓朗狭粝碌臇|西。
嫁妝公中會出至少五千兩,加上其他東西,能湊夠六十四抬,也足夠了。
彼時,衛(wèi)承煊已經(jīng)進了宮。
勤政殿里,散發(fā)著濃郁的龍涎香,皇帝正坐在書案后,聽到響動抬起頭,看到頭戴金冠,身著錦袍,腰掛和田美玉的衛(wèi)承煊。
“坐。”皇帝重新低下頭,快速地將面前折子寫上朱批,才抬頭問道,“你就要去肅北了,家里的事都安頓好了?”
“有二弟在府中,皇上放心。”
“今天來還有其他事吧?”皇帝從一摞奏折中抽出一個,沖衛(wèi)承煊晃了晃,“怎么回事?”
衛(wèi)承煊接過,打開只掃了一眼就放在一邊,“是有事,不過不為這個。”
“你仔細看了么?林侍郎說你縱仆行兇,天子腳下,毫無顧忌。”
“他怎么不說我為何行兇。”衛(wèi)承煊一臉揍的理所應(yīng)當?shù)谋砬椤?br />
“哦?”皇帝來了興致,端起茶,“你難不成還是為了替天行道?給朕解釋解釋,為什么打人?”
“他覬覦我未過門的媳婦,自然該打,我還覺得打的輕了。”衛(wèi)承煊毫不避諱。
皇帝一口茶嗆在嘴里,差點噴出來,茶盅里的茶水也潑了一桌。
旁邊的黃公公趕緊上前替皇帝撫背,皇帝咳了半天,手指著衛(wèi)承煊。
“你……你,你說什么?”
衛(wèi)承煊一笑,“所以我特意來求皇上,下旨賜婚,我想在去肅北之前娶她進府。”
皇帝緩過來,懸空的手指沖著衛(wèi)承煊點了點,“是哪家的姑娘?不說名字我怎么給你賜婚啊?”
衛(wèi)承煊聽出皇帝的戲謔,看來這些年的招搖撞騙還算成功,這位金鑾殿上的天子也知曉自己的“風(fēng)流名聲”。
“和我自小就有婚約,大理寺少卿宋詢的嫡女,宋璃。”提到名字的時候,衛(wèi)承煊語調(diào)放慢,不自覺帶出幾分柔和。
皇帝停了停,像是回想起什么來,問身側(cè)的黃公公,“宋卿在宮中嗎?”
黃公公回道,“宋大人今天休沐。”
“朕怎么沒聽說過你的婚約?”
“是幼時我母親與宋夫人口頭商定,故而很少有人知道。”
“你父親他也同意?”
“到肅北之后我再告訴他,無妨。”
話說到這,皇帝終于停止打問,端起茶盅。
大殿里一時安靜下來。
“黃其,傳宋詢一家進進宮。”
“皇上,這就算了。”衛(wèi)承煊解釋,“她母親已經(jīng)去世,宋大人那邊,只需一道旨意即可。”
“讓淑太妃看看,好歹是門皇親。”皇帝示意黃其去傳旨。
誰料黃公公還未走到殿門,就被衛(wèi)承煊攔下,“黃公公且慢。”
黃其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平時宮里眾人頗為敬重,如今被衛(wèi)承煊攔下,微佝的身軀像是更彎了一點。
“衛(wèi)世子有何吩咐?”
“皇上。”衛(wèi)承煊看過去,眼神堅定,“我不想她被人評頭論足,這些繁文縟節(jié)就免了吧。”
這話奇怪,民間成親也要走個相看的流程,更不用說皇室,怎么能說是繁文縟節(jié)?
皇帝凝視著衛(wèi)承煊的臉龐,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終于揮了揮手,“那我即刻下旨,黃其,你帶些東西去趟林府,略做安撫。”
黃公公領(lǐng)命,不料又被衛(wèi)承煊攔下,“犯了錯的反被安撫,皇上也不怕寒了我這要上戰(zhàn)場將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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