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承燁干笑一聲，咽了口唾沫，“大哥別開玩笑了。”言下之意是哪有膽子做這種事，可惜兩人的身體表情都因為這句提問明顯變得僵硬，毫不留情的出賣了自己滿懷的心虛。

    衛(wèi)承煊瞇起眼，正打算好好“問一問”，卻感覺到臂彎處伸來一只手挽住自己。

    “世子，我們先回去吧，太冷了。”

    宋璃帶著笑抬頭看他，語氣帶著軟軟的尾音，是自己從未聽過的柔和。

    衛(wèi)承煊原本帶著逼視的眼神瞬間收回，他低頭細心替宋璃裹緊大氅，“好，先回去再說。”

    兩人挽著臂走在前面，宋璃朝后沖呆住的衛(wèi)承燁和夏牧擺手，示意趕緊跟上。兩人趁著這空檔，忙不迭湊在一起商議，等回到集英殿時，已經(jīng)面色如常。

    “你的意思是，妙香院那邊是柳彥景拉攏起來的一幫烏合之眾，不足為懼？”聽完夏牧的稟報，衛(wèi)承煊帶著毫不掩飾的質(zhì)疑追問，“那所謂的外院內(nèi)院，又是為了什么？”

    不等夏牧回答，衛(wèi)承煊起身，繼續(xù)道，“內(nèi)院是風(fēng)月場所，外院肯定擔(dān)負其他職責(zé)。”說著轉(zhuǎn)頭看著夏牧，“這種情況難道你都猜不到？”

    廣源茶莊就是衛(wèi)承煊帶著夏牧一手操辦起來的，日常的作用遠超出正常人對一處茶莊的認知，柳彥景再怎么草包，都不可能利用幾個女子就控制住那些勛貴，更何況，柳彥景還有幾分手段。

    “之前齊王一些‘所謂’的政績，也是這些人的杰作，最近齊王黨對晉王打壓漸多，很多事情都是在那里商議的。”夏牧只能放出后招，這些東西的確都是他打探出的真實消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才有瞞過衛(wèi)承煊的可能。

    衛(wèi)承煊靜靜想了一會，像是自問一樣，“單純只是個議事消遣的場所？”

    夏牧和衛(wèi)承燁不知道作何回應(yīng)，眼下的情況，必定是說得越多破綻越大，屋里忽然安靜下來。

    “我猜你就會這樣拖拖拉拉不肯走。”宋璃長出一口氣，有些無所謂的樣子，“世子，新婚后第一天，你不是早就承諾要按期趕往肅北嗎？難道說你寧愿守在這里延誤軍情？還是說你覺得我們沒有能力應(yīng)對？“

    衛(wèi)承煊看著宋璃，目光漸沉，卻不開口說話。

    “既然這樣，世子就留下吧，正好我這些天都沒顧得上思安居的生意，等世子查出問題，排除風(fēng)險后再去肅北也不遲。”宋璃手心捏著一把汗，面上卻風(fēng)輕云淡，不知道自己狗急跳墻的激將法能有幾分效果。

    又是長久的沉默，衛(wèi)承煊直視著宋璃，明白她是在激將，衛(wèi)承煊不知道是哪一個更令他沮喪，宋璃在他面前有所隱瞞，還是她并不需要來自他更多的庇護。

    宋璃的眼神沒有半分閃躲，就那樣回看著他，終于衛(wèi)承煊攥住拳，緩緩低下頭，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還不到時機，盡管他多希望世間只剩下他和宋璃兩個人，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告訴她積壓在心里的話，讓她對自己的感情避無可避，可是現(xiàn)在他卻沒辦法張口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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