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xiàn)實中的病房中,在病床前已經(jīng)守候女兒幾天的謝母,上午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呼喚女兒,女兒就會抖動一下睫毛作為回應(yīng)。等謝父等人過來的時候,謝母當(dāng)著謝父等人的面,輕輕的呼喚女兒,就見女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謝母見女兒醒來沒多久,和上次一樣醒來沒多久又再次的昏迷過去,嚇得謝母急忙讓兒子謝晨去請醫(yī)生過來。
在醫(yī)生檢查后,說病人的體溫已經(jīng)基本退了下去,身體的各項機能都開始趨向平穩(wěn)……按醫(yī)生所說的意思,病人已經(jīng)擺脫了危險期,接下來只要等著病人慢慢的恢復(fù)醒來就可以了。
聽到醫(yī)生這么說,謝母這幾天一直揪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心里有些疑惑的想道:這難道真的是昨天那個老和尚的功勞?
三天前,那天金畢輝帶來了一名日本醫(yī)生,醫(yī)生在看了謝書瑤的情況后,皺著眉頭說了一串嘰里呱啦的日本話,然后對著謝母深深地鞠了個躬便直接離開了。后來謝母在金畢輝解釋后才知道,那名日本醫(yī)生說病人的肺部嚴(yán)重細(xì)菌感染,而且還伴有腦膜炎發(fā)熱等病癥,除非有神仙來救她,否則沒有人能夠救得了病人。
而陸銘在之后的兩天里,幾乎是請來了平津兩地所有的名醫(yī),甚至將幾位南方來北平辦事的中醫(yī)代表也請了來,這些醫(yī)生在見了謝書瑤的病情后都不約而同的搖頭嘆惜,仰天長嘆直呼治不了。甚至有的醫(yī)生還安慰謝母,要提早為病人準(zhǔn)備后事。
就在這些醫(yī)生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卻有一位和尚出現(xiàn)在了謝書瑤的病房。
那天在謝母守在女兒的病床前,本該在家休息的二姐周怡茹卻帶著一個老和尚過來。
“娘,你怎么帶和尚來啊?”白若琳看到母親帶來一個老和尚,奇怪的對著母親周怡茹問道。
周怡茹給了女兒若琳一個白眼,好像是自己愿意帶過來似得。
周怡茹也看到妹妹投來不解的眼神,這才開口解釋道:“這老和尚上午來到家里,非要找瑤瑤,我問他什么事,他說是和瑤瑤有關(guān)的事情。我又打發(fā)不走他,所以就只好帶他過來了。”
謝母聽完解釋后,心里的疑問更重了。
謝母仔細(xì)打量著這個奇怪的老和尚,老和尚約有六七十歲,身上穿了件帶著幾塊雜布大補丁的僧衣,臟破的僧衣上有幾個破了卻沒有補的小洞。并且謝母似乎還聞到那老和尚身上散發(fā)著一股酸臭味,謝母忍著不適對著老和尚禮貌的問道:“大師,聽家姐說,你是來找我女兒的?請問你找我女兒有何事?”
“貧僧有樣?xùn)|西要交與她。”老和尚自進(jìn)門后始終低著頭,不慌不忙地說道。
謝母看到老和尚的寒酸樣,有些好笑的問道:“大師,是什么東西?”
和尚用黑乎乎的手在懷里摸出一塊用棕色大粗布包著東西,打開后遞到謝母的面前。
謝母看到老和尚手中的白玉彌勒,竟然和女兒謝書瑤現(xiàn)在身上戴著的那個白玉彌勒一模一樣。謝母自然知道這白玉彌勒是謝書瑤的親生母親留給她的,王亞婷說這白玉彌勒是她丈夫在她兩個孩子百日的時候請人專門訂做的;按照謝書瑤的親生母親王亞婷的說法,其中一個現(xiàn)在正戴著女兒謝書瑤的身上,另一個應(yīng)該是在謝書瑤雙胞胎妹妹那里;女兒謝書瑤的那塊如今就帶在她的脖子上,現(xiàn)在和尚手中拿著的這一塊莫非是謝書瑤同胞妹妹的那一塊?
謝母從和尚的手中謹(jǐn)慎的拿起這塊白玉彌勒,仔細(xì)在手中看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和尚的這一塊白玉彌勒確實和女兒的那塊一模一樣,但仔細(xì)觀察后謝母還是注意到不同,在女兒的那塊白玉彌勒后面刻著的是一個“昌”字,而和尚的這尊玉佛后面刻著一個“婷”字;
謝母看到這個“婷”字,瞬間便明白了一些事,但是卻也更加疑惑了。這白玉彌勒上的“昌”字取得是謝書瑤親生父親名字中的一個字;“婷”則是取謝書瑤母親“王亞婷”中的“婷”字;現(xiàn)在謝母很肯定這一塊就是謝書瑤妹妹的那一塊。想到這,謝母很疑惑這和尚是從哪里得來的玉佛,謝母覺得還是應(yīng)該小心謹(jǐn)慎些為好。
白若琳看到謝母手中拿著的白玉彌勒后,覺得很是面熟,便開口道:“咦?這塊玉佛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這塊玉佛我看著也覺得很眼熟。”謝母也跟著裝模作樣的說道。
周怡茹看到自己的妹妹在那演戲,不知道妹妹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看到女兒還在那糾結(jié)在什么地方見過這玉佛,便一把將女兒拉到自己的身邊,叮囑自己的女兒千萬不要說話。
謝母想了一會,突然對著和尚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我的一個侄女就有著這樣一塊一模一樣的佛墜。”
在裝模作樣一番后,謝母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對著和尚,問道:“對了,大師,您這東西是怎么來的?”
老和尚始終低著頭,不慌不忙的開口道:“這是貧僧撿來的,貧僧此次前來是來物歸原主的。”
謝母聽到和尚這么說,裝作疑惑不解的模樣,輕皺起眉頭,滿臉的疑問道:“撿的?我家那個侄女真是太粗心了!對了大師,你是怎么知道這就是我們家丟的?你又是怎么找到我家來的?”
“是這玉佛告訴和尚的!”老和尚緩緩地說道。
謝母握著刻著“婷”字的白玉彌勒,謝母很是好奇這和尚到底是從哪里得到的這白玉彌勒,至于和尚說是他撿來的,謝母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還有一個讓謝母感到困惑的是,為什么和尚知道這白玉彌勒要到自己家里來還?和尚說是玉佛告訴他的,這個理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
謝母突然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謝書瑤的親生父親故意為之,難道他已經(jīng)懷疑謝書瑤是他的女兒,所以才派這和尚過來試探一下?
謝母越想心里越覺得是自己猜測是對的,這樣和尚的一切不可思議的舉動才解釋的通。想到這,謝母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老和尚看了眼病床上的謝書瑤,雙手合十對著謝母躬身道:“既然這是你們家所丟,那貧僧的事情就已經(jīng)做完了,貧僧告辭了!”
謝母見這個怪和尚要離開,連忙從身上拿出幾塊銀元,開口道:“大師,您送來這個玉佛墜也不易,我這還有些閑錢,就當(dāng)是我捐的香火錢吧!您收下吧!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大師!”
老和尚念了聲阿彌陀佛,搖頭笑道:“女施主,貧僧是出家人,用不著這黃白之物。施主有問題盡管問,貧僧定當(dāng)為你解答。”
謝母以為是和尚嫌棄自己給的錢少,便從包里拿出三張五元的鈔票要給和尚。
和尚看到謝母又拿來了錢,默默地?fù)u頭笑了笑,便轉(zhuǎn)身離去。
“大師留步——”謝母喊道。
可是老和尚走出病房后,并沒有回頭再理會謝母,消失在樓梯口,同時病房外傳來老和尚的吟唱聲:“追魂水?dāng)嗤鶗r念,落洗今生莫恨天。盡知山路險多愁,奈何未忘夢蝶前……”
“妹妹,這玉佛?”周怡茹看到和尚離去,對著妹妹周怡雅疑惑的說道。
謝母仔細(xì)聽著和尚吟唱的內(nèi)容,竟然一時聽得失了神,對二姐周怡茹的問話全然沒有聽到。
白若琳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姨在和尚走后有些不正常,輕推了謝母一下,關(guān)心的問道:“小姨,你是怎么了?”
謝母被若琳推了一下,這才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和尚的吟唱聲早已消失了半天,謝母若有所思的望著手中的白玉彌勒發(fā)呆。
周怡茹看到妹妹周怡雅望著白玉彌勒反常的樣子,知道這件事情和這玉佛一定脫不了關(guān)系。
“妹妹,這玉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怡茹問道。
“二姐——我等下再告訴你,你能幫我去給應(yīng)常打個電話,把他叫回來,我有急事找他。”謝母正色的說道。
……
這天晚上,謝母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中謝母見到了王亞婷,也就是謝書瑤的親生母親。
夢中王亞婷告訴謝母,她要把她的女兒謝書瑤帶走,謝母苦苦的哀求王亞婷不要將自己的女兒帶走,可是謝母眼睜睜地看著王亞婷牽著女兒的手,越走越遠(yuǎn)……熟睡的謝母被嚇得突然驚醒道:“別帶走瑤瑤——”
而一旁早已被謝母的囈語驚醒在守前半夜的二姐,攬著被噩夢嚇醒的妹妹,安慰道:“別怕,沒人能帶走咱的瑤瑤。”
“二姐,我夢到了亞婷,她說她要帶走瑤瑤——嗚嗚——我好怕,怕瑤瑤會離開我們——”謝母紅著眼睛趴在二姐的懷里哭訴道。
“好了,好了,不哭。我聽人家說,夢和現(xiàn)實都是相反的。”二姐拍著謝母的后背安慰道。
在安慰了一會兒后,謝母的情緒總算是平靜下來,趴在二姐周怡茹的肩膀上睡了過去,周一茹小心翼翼地將謝母移回床上,望著旁邊病床上的外甥女,長嘆了一口氣。
而此時,謝母很快又進(jìn)入到了另一個夢境,在這個夢里,謝母找到了女兒,還帶著女兒過了一條很寬很寬的河,終于回到家……
謝母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謝母一醒來,發(fā)現(xiàn)天都亮了,本來應(yīng)該
看到坐在女兒病床前不停地打哈欠的二姐,心懷愧疚道:“二姐,昨晚你一夜沒睡?”
周怡茹站起來活動了一些筋骨,打著哈欠說道:“嗯,昨天看你睡得那么好,我就沒叫醒你。你這些天太累了,早該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瑤瑤昨晚沒事吧!”謝母下床后,一邊攏起睡散的頭發(fā),一邊問道。
“哈呵——沒事。”周怡茹打著哈欠說道。
“二姐,你去睡一會兒吧!”謝母看到二姐周怡茹連打著哈欠,關(guān)心道。
“嗯,困死我了——哈呵——”
謝母看到二姐一躺在床上便熟睡過去,本來昨晚后半夜應(yīng)該是二姐叫醒自己守夜的,可是二姐見自己睡的那么熟就沒叫醒自己,二姐一個人守了瑤瑤一夜。
周怡雅這點二姐從小就向著自己,包括自己當(dāng)年自己從俄國去德國,如果沒有二姐偷偷幫著瞞著父親,周怡雅去歐洲也不會那么容易。在歐洲的那些年,二姐在俄國收的周父托人寄去的錢,二姐在俄國又把寄來的盧布換成德國的馬克,偷偷地給周怡雅寄去;包括在后來東窗事發(fā)后,二姐也在周父那里幫自己說話。
周怡雅拿起薄被給二姐披蓋上后,又轉(zhuǎn)身去查看另一張床上的女兒,謝母望著依舊沒有好轉(zhuǎn)的女兒,俯下身子心疼地?fù)崦畠簯K白的臉。
當(dāng)謝母的手摸到謝書瑤的臉上后,謝母驚奇地發(fā)現(xiàn)女兒臉上的溫度不似昨天那么燙了,謝母急忙探摸女兒的額頭,又用自己的額頭貼近女兒的額頭測試女兒的體溫,發(fā)現(xiàn)女兒這幾天的高燒終于退了。
發(fā)現(xiàn)這個好消息,喜極而泣的謝母的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淚水順著謝母的臉頰鼻尖落到了謝書瑤的臉上,昏迷著的謝書瑤似乎被謝母的眼淚那滴驚嚇到了,睫毛竟然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謝母很清楚地看到女兒的睫毛顫抖了一下,謝母來不及拭去自己的淚水,急忙在女兒的耳邊輕輕地呼喚道:“瑤瑤?瑤瑤,你快醒醒,不要再裝著不醒,瑤瑤……”
謝母在女兒的耳邊呼喚了一會兒,終于又次看到女兒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了一下,謝母看到女兒的睫毛再次抖動,碩大的淚珠順著謝母的臉頰滾落了下來,謝母掩著嘴激動的嗚咽起來,這些天壓抑著的感情在這一刻終于全都得到了釋放……
哭了一會兒后,似乎是把所有的委屈苦悶哭完了,還掛著淚痕的謝母轉(zhuǎn)而又露出一抹難以言訴的笑,這抹笑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淚水、苦澀、悲傷、喜悅……
在上午九點多的時候,謝父等人從家里來到醫(yī)院,看到頭發(fā)有些零散的謝母和二姐,正坐在病床前對著昏迷的女兒說著話。
謝母回頭看到是自己的丈夫等人過來,一臉興奮的說道:“應(yīng)常,瑤瑤可以聽到我說話了!”
謝父以為是女兒醒了,激動的跑到女兒的病床前,結(jié)果看到女兒依舊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一臉的失望道:“唉,我以為是瑤瑤醒了。”
“應(yīng)常,你看我喚瑤瑤時,瑤瑤的眼睛會動——”
說完,謝母在女兒的耳邊輕聲呼喚著女兒,呼喚了幾聲后,謝父果真看到女兒的睫毛動了動,一臉激動的叫一旁的若琳和白父過來看。
就在謝母再次呼喚女兒時,謝書瑤的眼睛竟緩緩地睜開了,很緩慢地掃視了一下圍在病床前的眾人,目光最終落到了謝母的身上,似乎剛才的掃視就是為了尋找謝母的身影,看到謝母后,謝書瑤很快又緩緩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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