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巫山云雨后,土行孫與鄧嬋玉成就夫婦,鄧嬋玉失了貞潔,也只好隨了土行孫。
土行孫道:“我二人可至相府,叩謝姜師叔與我?guī)熥穑删蛽嵊鳌!?br />
鄧嬋玉點(diǎn)頭道:“此事固當(dāng)要謝,然我父親昨日不知敗于何地,豈有父子事兩國之理,乞?qū)④娨源艘獾肋_(dá)于姜師叔得知,作何區(qū)處,方保兩全。”
“賢妻之言是也,殿上就講此事。”兩人商定,來至相府說明此事。
姜子牙捋須道:“此事也不難,若嬋玉果有真心為國,只消請(qǐng)他自去說他父親歸周,父女同殿為臣,但不知嬋玉可肯去否?”
鄧嬋玉噗通跪倒,言道:“丞相在上,賤妾既已歸周,豈敢又蓄兩意,嬋玉愿說服父親降周,全我父親性命。”
姜子牙大贊道:“好,小姐有此覺悟,不愧女中豪杰。今小姐既欲親往,吾撥軍校隨你一同前去。”姜子牙說的大義凌然,暗地里不過是想派兵士監(jiān)管鄧嬋玉,假若鄧嬋玉有異心,即刻誅殺,絕不留情。
且說鄧九公收集殘兵,駐札岐山一夜,至次日升帳,其義子鄧秀、先行官太鸞、副將趙升、孫紅侍立。
九公哀然嘆曰:“吾行兵以來,未嘗遭此大厄,今又失嬋玉,不知死生,正是羊腸藩離,進(jìn)退兩離,為之奈何,為之奈何。”
太鸞諫言道:“元帥可差官上表進(jìn)朝歌告急,一面派人入城探聽小姐下落。”正說話間,左右報(bào)曰:“小姐領(lǐng)一支人馬,打西周旗號(hào),于轅門處求見。”
“什么!”鄧九公,手略微有些發(fā)抖,既有興奮,也有憤怒。失而復(fù)得,未能盡忠。
鄧九公喝道:“帶上來!”鄧嬋玉至中軍,雙膝跪下,咚咚咚當(dāng)場(chǎng)給鄧九公磕了三個(gè)響頭。
“這么說,你投靠了西周!”
鄧嬋玉啜泣道:“孩兒系深閨秀艷,以被土行孫奪了身子,已然是他的人了。此事俱是父親失言,弄巧成拙,反中奸計(jì)。”
“好你個(gè)孽女!”鄧九公噌一聲,拔出劍來,要劈了鄧嬋玉。
“元帥!”太鸞等急忙上前拽住,言道:“元帥三思,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兒。”
“哎!”鄧九公憤恨地將劍扔在地上,痛心的看著鄧嬋玉。
鄧嬋玉又進(jìn)言道:“父親,今紂王無道,天下三分,有二歸周,其天意人心,不卜可知。縱有聞太師、魔家四將、十洲三島真仙,俱皆滅亡,順逆之道明甚。今孩兒不考,歸順西岐,不得不以利害與父親言之。”
“父親以女兒親許敵國,姜子牙親造商營行禮,父親雖是騙他,然紂王豈肯信之,父親歸商必遭屠戮。孩兒乃奉父命,歸適良人,自非私奔桑濮之丘,父親亦無罪孩兒之處。父親若肯依孩兒之見,歸順西岐,擇主而侍,不但骨肉可以保全,實(shí)也是棄暗投明,從順卻逆,天下無不贊賞。”
鄧九公沉凝,環(huán)視太鸞眾將,嘆道:“我兒!你是我愛女,我怎舍得你,只是天意如此。但我羞入西岐,屈膝于賣笊籬的姜子牙?”
“這有何難,姜丞相虛心下士,并無驕矜,父親若肯降周,孩兒愿先去說明,令丞相出城迎接。”
“為保我一營將士,只好如此了。”
鄧嬋玉說服鄧九公先回相府,對(duì)子牙將上項(xiàng)事訴說一遍。
“哈哈哈,鄧元帥果然是時(shí)事英雄,眾將隨我一同出城迎接。”
鄧九公見姜子牙果來迎接,忙下馬躬身道:“末將才疏智淺,致蒙譴賁,理之當(dāng)然,今已納降,望丞相恕罪。”
姜子牙走上前去,攜九公手言道:“今將軍既知順逆,棄暗投明,便是一殿之臣,有哪分什么彼此,前事種種俱讓他隨風(fēng)去了。”
“多謝丞相大肚。”鄧九公不勝感激,隨后兩方人馬進(jìn)了相府,姜子牙命人重整筵席,同諸將飲慶賀酒。
“丞相,鄧元帥歸周,何等大事,丞相為何不派人通報(bào)一聲。”孤不請(qǐng)自來,進(jìn)了相府。
姜子牙一見孤來,下意識(shí)的皺了皺眉,而后和顏悅色道:“陛下恕罪,鄧元帥方歸我大周,還未來得及稟報(bào),本想明日再去殿上參拜陛下。”
“丞相無需自責(zé),孤不過玩笑罷了。鄧元帥你肯來我西周,孤歡迎之至,借相府一杯酒敬過元帥。”孤接過奴遞來的酒,對(duì)著鄧九公一飲而盡。
“臣惶恐。”鄧九公亦是滿飲一杯。
“丞相,鄧元帥你欲授予何職?”
“還需陛下做主。”
“歸武大將軍,仍統(tǒng)領(lǐng)舊部,并授供奉,也好父女倆同住。”
鄧九公當(dāng)場(chǎng)叩拜謝恩,卻是令得姜子牙不快,只喝了幾杯便叫醉離開了。
汜水關(guān)韓榮聽得鄧九公納降,將女私配敵國,韓榮飛報(bào)至朝歌,有上大夫張謙看本,見此報(bào)大驚,忙進(jìn)攻上奏。
“陛下今有汜水關(guān)韓榮,進(jìn)有奏章,臣不敢隱匿,雖觸龍怒,臣就死無辭。”
紂王聽說,知事不好,命道:“即刻拿來朕看。”
張謙忙將韓榮本,展于紂王龍案之上,紂王看未完,掀案大怒:“鄧九公受朕大恩,今卻歸降叛賊,情殊可恨,待朕升殿,與眾臣共議,定拿此一班叛臣,明正伊罪,方泄朕恨。”
九間殿上鐘鼓齊鳴,眾官聞知,忙至朝房伺候。須臾,孔雀屏開,紂王駕臨,登寶座傳旨,命眾卿相議,眾文武齊至御前,俯伏候旨。
紂王道:“今鄧九公奉詔征西,不但不能伐叛奏捷,反將己女私婚敵國,歸降叛賊,罪在不赦,除擒拿逆臣家屬外,必將逆賊拿獲,以正國法,卿等有何良策,以彰國之常刑?”
紂王言畢,有中諫大夫飛廉出班奏曰:“臣觀西岐抗禮拒敵,罪在不赦;然征伐大將,得勝者,或有捷報(bào)御前,失利者,畏罪即歸伏西土,何日能奏捷音也。依臣愚見,必用至親骨肉之臣征伐,庶無二者之虞,且與國同為休戚,自無不奏捷者。”
紂王曰:“大夫所言極是,你心中可有人選?”
飛廉日:“非冀川侯蘇護(hù)不可。其一為陛下國戚,二為諸侯之長(zhǎng),必能建功。”
“蘇護(hù)?”紂王回頭看了看后宮方向,大叫一聲:“好!”
“朕封蘇護(hù)為征西大元帥,軍政官速發(fā)黃鉞白旄、使命詔,前往冀川,令其速速出征不得有誤。”
飛廉做這般想原是沒錯(cuò),可惜,蘇護(hù)終究不是鄧九公,他膝下有兒,光憑妲己可逼不得他出全力,不過是為我西周送一員大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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