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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傳奇 正文 四十三 一聲咳嗽露原形

作者/江湖水生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柳三哥在暗中一扯陶三子的袖口,倆人偷偷溜出了林子,來到碼頭東側(cè)的小船上,野山貓二煙早已在船上等著他們了,柳三哥升起帆,陶三子搖著櫓,小船離開了藏兵島。

    東方水天相交處,露出了魚肚白,天要亮了,小船向東馳去。

    龍黃河四處尋找救他命的老人家,卻哪里找得到呢。柳三哥想來,便來了,擋也擋不住,柳三哥想走,便沒了,誰也留不住,他是一片沒根的云,飄到哪兒算哪兒……

    ***

    柳三哥飄回了淮安郊外的清吟巷66號,打開書房的門,見丁飄蓬手握一卷,坐在窗前看書,倆人見了,相對一笑,柳三哥問:“丁大俠,傷口愈合了沒有?”

    丁飄蓬道:“愈合了。只是渾身乏力,中氣不足。”

    柳三哥道:“那是失血過多引起的,靜養(yǎng)半月,想必定可恢復(fù)如初。”

    丁飄蓬道:“是嘛。”

    柳三哥又問:“老龍頭呢?”

    丁飄蓬道:“我們是前天到淮安的,老龍頭把我與王小二送到這兒,住了一天,就走了,住到淮安分舵去了,他說,這樣可以吸引捕快的眼球,66號會更安全。有時,淮安分舵的陶舵主會過來看看,照顧得十分周到。三哥,在下這條命是你給的,真不知該怎樣謝你。”

    柳三哥道:“丁大俠客氣了,自家兄弟,有什么謝不謝的。”

    突然,丁飄蓬扔了書卷,撲嗵一聲,跪在地上,道:“兄弟有個不情之請。”

    柳三哥伸手去扶,扶起了,又跪下了,柳三哥道:“丁大俠,使不得使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是何苦呢,有話好好說。”

    丁飄蓬道:“在下只是想與三哥結(jié)為異姓兄弟,三哥不答應(yīng),在下就不起來了。”

    正巧王小二走了進(jìn)來,笑道:“丁哥,你這不是耍無賴么,哪有強(qiáng)逼別人結(jié)成兄弟的。”

    丁飄蓬瞪他一眼,道:“你說我耍無賴,那我就算耍無賴吧。”

    柳三哥大喜,道:“這哪兒是耍無賴,這是在下求之不得的事,飄蓬起來,從此我倆就是兄弟了,兄弟之間,當(dāng)同甘苦,共患難,再也別提一個‘謝’字了,一提‘謝’,那就生分了。”

    丁飄蓬這才起來,倆人序了出生年月日,柳三哥長丁飄蓬一歲,理應(yīng)為兄,丁飄蓬為弟。當(dāng)日,歃血為盟,對天發(fā)誓,從此兄弟倆同甘苦,共患難,肝膽相照,生死與共。

    當(dāng)晚,王小二做了幾個好菜,三人坐在一起吃喝,聊得十分開心。柳三哥道:“兄弟,咱們就在這兒養(yǎng)傷如何?”

    丁飄蓬道:“當(dāng)然好呀,在這兒靜養(yǎng),好得快,等痊愈了再走,那是最好不過了。”

    柳三哥道:“我和老龍頭都是這個意思,兄弟的身子虛,經(jīng)不得顛簸。這段時間,小二可要辛苦點了,為我兄弟多做點好吃的,那就好得更快。”

    王小二道:“那沒問題,我可天天給他換著花樣,做好吃的,累是確實累,要說不辛苦那是假的,給丁哥擦洗身子,換藥端水,洗衣服晾衣服,端尿盆換屎盆,燒飯做菜,那可是我一手包了。三哥,丁哥可是你弟弟喲,你得表示表示吧。”

    丁飄蓬道:“別理這小子,那是他活該。你小子就是這個賤命。”

    柳三哥笑道:“小二確實辛苦了,想要算工錢了,對吧?”

    王小二道:“不對。只是想求三哥教我一招防守功夫,算是對我的犒勞,這招功夫能化解任何兵器,對我發(fā)起的攻擊,卻又簡單好學(xué),我只是想學(xué)一招防身保命的武功而已。”

    丁飄蓬笑道:“你這叫敲詐勒索,又來了,上次逼我教你一招進(jìn)攻的招式,現(xiàn)在又想要學(xué)防守的招式了,你有完沒完!”

    王小二道:“丁哥,那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心甘情愿教我的,這世界誰敢逼你丁大俠呀。你不逼別人,就不錯了。”

    柳三哥笑道:“好了好了,別鬧了,就教你一招。”

    說著,他帶著王小二來到庭中,擺開架勢,退兩步進(jìn)一步,同時揮劍劃個圈,劍尖由下向上向?qū)Ψ筋i部掃去,并交待了心法口訣。要點是:心動步動,步動劍動,心劍合一,渾然天成。王小二在旁用心模仿,悉心領(lǐng)會。

    王小二道:“這招功夫該取個好聽點的名字吧。”

    柳三哥沉吟道:“那,就叫‘萬無一失’吧。”

    王小二道:“這名字好,好極好極。”

    他在庭中比劃了好一陣子,才回到酒桌,繼續(xù)喝酒。

    柳三哥問王小二:“白天,你出門時,有沒有化裝改扮?”

    王小二道:“當(dāng)然喬裝改扮了,還是你一個月前給我化的那個裝,中年仆人金福,什么假發(fā)呀胡須呀,所有的化裝道具,我都保管得好好的,就是出門費點事,要化裝一刻來鐘。”

    柳三哥道:“那個扮相已經(jīng)被人見過了,再露臉,有些險。等會兒,我再給你改扮一個,也是仆人模樣,就叫阿貴吧,年紀(jì)再老成一點,胡須再多一點,長臉改成圓臉,服裝的款式顏色也都不一樣,那就保險了。”

    王小二拍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金福變阿貴了,圓臉會顯得富態(tài)一點,站街女見了會爭相來拉我。”

    柳三哥道:“小二,不可胡來,你再給我熬個二十來天,千萬別出事,等我兄弟的病養(yǎng)好了,你愛咋瘋就咋瘋。”

    王小二道:“鬧著玩呢,三哥別當(dāng)真呀。”

    柳三哥道:“小心無大錯,小二,沒事盡量不要出門,如有事要出門,完事后,馬上回來。這些天,淮安城內(nèi)全是各路探子,都在找我飄蓬兄弟呢,回來時千萬別把尾巴帶進(jìn)來。”

    王小二道:“放心吧,三哥,我王小二這點小聰明還是有的。”

    柳三哥又道:“不知你們記不記得,王莊要抓我們的那個瘦捕快,油腔滑調(diào),叫瘦猴的。”

    丁飄蓬與王小二齊道:“記得記得,怎么會不記得呢,就那小子話最多。”

    柳三哥道:“瘦猴可是有特異語音辨識功能的人,我易容改扮后,他辨認(rèn)不出我是誰來,可他一聽到我說話的聲音,不管我說哪一種方言,不管我怎樣故意變聲發(fā)音,他就能立即辨認(rèn)出我是誰來。前些天,我差點兒著了他的道兒。”

    丁飄蓬與王小二齊道:“真的?”

    柳三哥道:“的的確確是真的,這小子倒是個奇才,得防著點。尤其是小二,出去買菜時,要盡量少說話,不但要盡量少說話,最好盡量少發(fā)聲,譬如咳嗽、吐痰、打呵欠,免得正好撞在他手里,那就糟糕透頂了。買完菜,不要去逛街,立即返回。”

    王小二心里有些不信,嘴上卻道:“知道了,三哥。”

    可王小二根本就沒往心里去,他不信有這種事,他更不信世上有這種特異語音識別功能的人,他覺得柳三哥有點小題大做、小心過頭了。

    王小二在清吟巷66號憋了三天,三天沒有出過一次門。那一招防守招式“萬無一失”也練得滾瓜爛熟了,關(guān)在院內(nèi),無所事事,實在有些氣悶。第四天,機(jī)會來了,柳三哥出門了,與老龍頭帶著弟兄們,去狐貍島追剿金毛水怪了。王小二見丁飄蓬在庭中打太極拳,就開始在書房內(nèi)對著銅鏡,易容改扮,化裝完畢,他道:“丁哥,我買菜去了。”

    丁飄蓬道:“喔,出門小心點。”

    王小二道:“知道了。”

    王小二懷中揣個布袋子,一蹦一跳地往前門走去,打開大門,才記起柳三哥的吩咐,按照四十來歲男仆的模樣,拖著腳,沒精打采地往熱鬧街市走去。

    腳步顯得拖沓沉重,內(nèi)心卻充滿了喜悅興奮,他象是一只脫籠的小鳥,終于可以在空中自由翺翔了。

    王小二畢竟還是個孩子,他好動、愛軋熱鬧,金錢、美女、香車、豪宅、美食、服裝、賭博、麻將,每一樣,對他來說都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貪婪與憧憬。

    當(dāng)他踱到“天天麻將館”跟前,便見麻將館門前站著個招攬生意的粉頭,已是半老徐娘模樣,卻依舊濃裝艷抹,衣裙鮮麗,見了王小二,便湊上去,道:“掌柜的,你是想在一樓搓搓麻將呢,還是想上樓去做個足浴,跟姑娘們玩兒玩兒?”

    王小二道:“樓上的姑娘們長得標(biāo)致不標(biāo)致?”

    粉頭道:“樓上的姑娘,可都是妙齡少女,個個如花似玉,功夫又好,保管能逗得掌柜的開心。”

    王小二道:“你可不要騙我,要是爛拉八結(jié)的,我可不要。”

    粉頭上前扯著王小二的衣袖,道:“掌柜的,騙你不是人,全是年方二八,妖冶多姿的美女,在單間做足浴,行得諸多方便,要是掌柜的看了不滿意,就可以下來嘛。一回生二回熟悉,生意不做情義在,又不能逼鴨子上架,我就不懂了,你一個大老爺兒們,怕個啥。”

    王小二心里早就癢癢了,跟著粉頭上了二樓,粉頭為他安排了一個房間,接著叫了五個姑娘上來,站成一排,讓他挑,果然全是妙齡少女,長得花枝招展。王小二挑了一個膚色白嫩紅潤,身材窈窕豐滿的姑娘,長著討人喜歡的蘋果臉,還有兩個甜甜的小酒窩,那是他喜歡的類型。他跟粉頭講好了價錢,粉頭帶上門走了。

    這回,王小二要開葷了,前途兇險,不知啥時候腦袋就掉了,不然人家會說我連人都沒做過,就死了。

    他也納悶,怎么沒跟女人上過床,就叫沒做過人呢。今兒個,我定要把人做了再說。

    王小二插上門栓,在單間里與姑娘好好折騰了一陣子,才穿上衣服,打著飽嗝兒出來了。

    下了樓,粉頭還在樓下招攬生意,壞壞地笑道:“掌柜的,味道怎么樣?”

    王小二笑道:“大姐,不錯不錯。”

    粉頭道:“玩兩盤麻將嘛,回家還早,莫非陪家里的黃臉婆,還沒陪夠!”

    王小二心想,三哥的易容術(shù)真沒治了,全把我當(dāng)成有妻室的老男人了,他道:“我牌技太爛,賭一回輸一回,不來。”

    粉頭道:“看看總可以吧,湊個人場。”粉頭有經(jīng)驗了,看著看著癮頭就上來了,不怕你不來。

    王小二道:“那就看看吧。”

    其實,王小二真想來兩把,反正銀子有的是,可他又肉痛把銀子給輸了,自己不光牌技爛,牌運也差,上了牌桌,就是送錢。

    他只是背著雙手,圍著牌桌看別人搓麻將。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肩頭,別轉(zhuǎn)頭一看,見是剛才的粉頭在招呼他,粉頭向他笑道:“掌柜的,我有意成全你發(fā)個小財。”

    王小二道:“別扯了,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就有,也不會落到我頭上。”

    粉頭道:“今兒個,那餡餅就落到你頭上了。你不是說牌技差嗎,我家老板的牌技可好了,你跟他來保管你賺錢。”

    王小二道:“你說啥你說啥,他牌技好還輸錢?”

    粉頭道:“他牌技特好,沒人跟他來,他要過牌癮,就定了個規(guī)矩,他贏了牌他付錢,他輸了牌,你們付錢。快去快去,我挑挑你發(fā)個小財,你怕啥呀。要不是我當(dāng)班招攬客人,自己就上了,才不會找你頂替呢。”

    王小二道:“那敢情好,就玩兩把試試。說好了來小錢,不來大錢,小賭怡情,大賭喪命。”

    粉頭道:“當(dāng)然是小錢,我家老板跟你一個脾氣,愛麻如癡,愛財如命,愛麻總敵不過愛財,要他出點血,不容易。”

    粉頭半拉半推,將王小二推到牌桌前,那牌桌旁坐著三個人,正好三缺一呢。粉頭將王小二按在座位上,就走了。

    坐在王小二對面的正是“天天麻將館”的老板“麻到死”,他一臉麻皮,滿臉紅光,穿著寶藍(lán)團(tuán)花長袍,長得五短身材,粗大的無名指上戴著只碩大的紅寶石戒指,向王小二點個頭,算是打招呼了,四個人便開始搓起麻將來。

    麻到死的牌技確實好,牌運也好得出奇,不一會兒便把牌糊了,道:“糊了糊了,清一色。”滿臉高興的樣子,算了一下,他贏了,他付錢,每人紋銀一兩,共付了三兩銀子,從袖中取出銀子的時候,卻滿臉的不高興。

    四個人八只手,在桌上勻牌,麻將牌嘩啦嘩啦的響,麻到死很享受似的微閉雙眼,搖頭晃腦。

    王小二喃喃道:“咦,真有這樣的事,贏了牌還付錢。”

    一位牌友道:“跟麻到死搓麻將就這規(guī)矩,不過,麻到死賊精,一個月只來一次,不肯多來。”

    王小二道:“那他不會使詐吧,來個故意輸牌,那不是要我們付錢啦。”

    牌友道:“不會不會,他是狀元公的孫子,怕輸牌把名氣也輸了。按他的說法,祖父是狀元,孫子雖不能讀書做官,干一行就得在那一行干出個狀元來,他自認(rèn)是麻將狀元,怎肯輸牌呢。”

    這時,牌桌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三圈下來,其余三個人沒一個贏過,不但牌技遠(yuǎn)不如他,牌運也背,麻到死贏了,十分高興,付銀子時,卻一臉煩惱,跟他熟悉的人道:“麻老板,你要打麻將怎么不通知我一聲,讓我也發(fā)一把小財,好歹我是你鄰居呀。”

    也有人道:“他的麻將癮是一陣一陣的,癮頭來了,擋都擋不住,馬上要拉人來搓麻將,象是搶救危重病人似的,一刻也不能耽誤,拉來驢子當(dāng)馬騎,馬上上手。”

    麻到死邊拿牌看牌理牌,邊道:“這位朋友說到點子上了,癮頭來了,就象火上房。著急啊。”

    又有人道:“性子那么急,不好,要生女孩子啊”

    麻到死道:“咦,真的,怪不得我生了五個女兒,沒一個兒子,原來是我性急引起的。不過,生女孩子有啥不好,女兒孝順,是老爸的小棉襖;兒子是強(qiáng)盜,娶了媳婦忘了娘,把你的家產(chǎn)全奪了,還找個媳婦做幫手,盡與當(dāng)婆婆的嘔氣。”

    他一邊說著,手上卻沒閑著,不但牌理得快,牌也打得好,盯著上家,掐著下家,防著對家,算無遺策。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麻到死忽地摸到一只財神,把牌一攤,道:“糊了糊了,這次是個大滿貫。打得真過癮,爽。”他搓著手,滿臉興奮,每顆麻子都閃著紅光,卻不見他付銀子。

    在“天天麻將館”,圍觀這桌搓麻將的人越來越多,其中就有捕快瘦猴,瘦猴就在王小二的對顧,在麻到死的身旁,他也是個酷愛麻將的主,已經(jīng)看了兩局,見麻到死贏了還要付錢,就納悶了,問旁邊的人,才知道這桌的賭是誰贏誰付錢的,那倒第一回聽說,有趣,他就站在麻到死身邊不走了。

    王小二一抬頭,見瘦猴也在圍觀,心頭不免突突一跳,真是冤家路窄啊,他關(guān)照自己,千萬別作聲,柳三哥說瘦猴有語音識別特異功能,說得神乎其神,他本心中存疑,轉(zhuǎn)而一想,這事可試不得,姑且我就信三哥的,還是防防這個賊猴精為好,瞧,這個精怪,全身透著機(jī)靈,是個最不好惹的主兒。看模樣,瘦猴現(xiàn)在并未發(fā)現(xiàn)自己,王小二想立即抽身走人,又覺得不妥,這時是拿銀子的時候,走了反而會引起瘦猴懷疑。被他盯上了,我王小二就完**蛋了。

    麻到死點著麻將牌計算牌花,錢是根據(jù)牌花的多少來付的,這局大滿貫他贏的牌花更多,平均每個人他要付二兩銀子,合計六兩,他是個守財奴,愛財如命,不免有些心痛起來,手伸進(jìn)懷里,銀子卻遲遲掏不出來了。臉上的麻子,先前還是油光閃亮的,如今卻暗淡了下來。

    王小二不作聲,其他兩位麻友卻急了,一位道:“麻到死,別磨磨蹭蹭,付錢利索點兒,那么大一個老板,那么小一點錢還犯難。”

    另一位也道:“快點快點,說話要算話,你是想賴賬還是怎么的!”

    麻到死道:“你們也不想想,我贏牌的時候高興極了,付錢的時候卻又難受極了,從高興變成難受,我的大腦一下子轉(zhuǎn)不過彎來呀,哪怕轉(zhuǎn)過來,那個勁兒有多別扭。”

    一位牌友也道:“你也不想想,我輸牌的時候有多難受,

    贏錢的時候自然高興極了,從難受變成高興,我的大腦就一下子轉(zhuǎn)過彎來了,可錢卻不見到手,那個滋味才叫別扭透頂呢。”

    眾人俱各哈哈一樂。另一位牌友也道:“越是有錢的人越精。麻到死,你倒是付不付錢呀,要是不想付,你就吭一聲,老子把你‘天天麻將館’的金字招牌給砸了,銀子也不要了。”

    麻到死道:“使不得使不得,這就付這就付,你看你們倆位,還是街坊鄰居呢,著啥急呀,看看這一位先生,多有涵養(yǎng),自始至終就沒說過一句傷和氣的話。”

    麻到死說的這位先生,就是王小二。

    王小二只是微微一笑,心內(nèi)道:不是我不想說話,只是我不敢說話。

    麻到死問:“這位朋友貴姓?”

    王小二搖搖頭,擺擺手。

    一位牌友道:“麻到死,人家是啞巴,你問也是白問。”

    另一位牌友急了,道:“不對啊,剛才還說話來著,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變成了啞巴呢。”

    一位牌友道:“那就剛才不是,現(xiàn)在是,管他是不是啞巴呢,死腦筋,銀錢事大。麻到死,快給銀子吧,你不要轉(zhuǎn)移視線好不好。”

    所有人的眼睛全盯著王小二,尤其是瘦猴,皺著眉頭看小二,小二一緊張,臉?biāo)⒌匕琢耍拖骂^,避開瘦猴的目光,無意中咳嗽了一聲,裝著向地上吐了口痰。

    咳嗽與說話都是發(fā)生,只要是人聲,瘦猴就能辨識。那聲調(diào)盡管是拿捏做作發(fā)出來的,而且,麻將館內(nèi)人聲嘲雜,瘦猴卻依舊能夠清晰地捕捉到那一聲咳嗽聲,那咳嗽聲是故意變調(diào)的,在變調(diào)聲調(diào)遮掩下的原音,脆嫩新鮮,充滿彈性,這不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該是個小伙子的發(fā)聲,中年人只不過是改扮出來的模樣,這聲音非常熟悉,透著江南小伙子那種特有的水聲,曾在哪兒聽到過?對了,北京南郊的王莊,貓頭鷹家那個嚇得六神無主的小伙子,也就是,在京城四合院內(nèi),給了郎七一板凳的逃犯王小二。

    有王小二在,就有丁飄蓬在。

    瘦猴心內(nèi)大喜。這回他學(xué)乖了,竭力鎮(zhèn)靜,不動聲色,再也不向王小二看一眼,跟其他人一起起哄道:“麻到死,付錢付錢快付錢。”等到麻到死付完了錢,才悄悄擠出圍觀人群,來到街上,正好碰到另一名在街上巡查的便衣捕快阿六頭,他一拉阿六頭的袖口,嘀咕了幾句,倆人立即到對面酒店,挑個窗口座位坐下,點了兩個菜,抿著小酒,倆個人四雙眼,緊盯著天天麻將館的大門。

    不一會兒,王小二出來了,他左顧右盼了一番,見周圍沒有可疑人員,便向菜場走去。這時,阿六頭放下酒杯,跟了上去。

    瘦猴叮囑過他,千萬不要驚動王小二,只要盯著他,務(wù)必找到王小二的落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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