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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傳奇 正文 八十七 冰雪江畔鏖戰急

作者/江湖水生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酒足飯飽后,大馬猴將柳三哥南不倒送到大車店后院的套間,自己仍要回到大統間去過夜。

    南不倒道:“你真會省錢呀,盡揀便宜的過夜!

    大馬猴道:“大統間好,住慣了,我喜歡熱鬧,南來北往的趕車人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能多交朋友,消息也靈,有時互相還能介紹活計!

    南不倒道:“好是好,鬧哄哄的,睡不安生!

    大馬猴道:“鬧哄哄的才睡得踏實,要安靜下來,還覺著缺了些啥呢。”

    南不倒道:“賤命!

    大馬猴道:“師父說的一點不錯。”

    “臉皮真厚,我可不認你這個徒兒,愛叫你就叫吧!

    大馬猴道:“敢情好,要讓小人叫你馬藥罐,覺著別扭,你老板叫得,小人可叫不得。”

    柳三哥笑道:“啥順口就叫啥吧,咱們誰也別計較了!

    當夜,大馬猴告辭離去。

    翌日,柳三哥與南不倒起身開門,見大馬猴穿著光板子羊皮襖,抱著鞭桿兒,在窩風的門斗旁站著。

    南不倒吃了一驚,問:“大馬猴,你干嘛,嚇我一跳!

    大馬猴道:“昨兒閑談間,聽你們說要去五國頭城,我路熟,想送你們到地頭!

    南不倒道:“你會不會搞錯喲,我們又不去五國頭城,去依蘭縣!

    大馬猴道:“師父,這你就不知道了,依蘭縣又叫五國頭城,宋金時依蘭縣女真人有五個部落在此聚居,其中最大的部落叫‘越里吉’,就聚居在依蘭縣城,所以依蘭縣城又叫五國頭城,是女真人的發源地。宋朝的兩個皇帝宋徽宗與宋欽宗,就是被擄掠到五國頭城關押著的,老死在那兒,他們囚禁的土牢叫‘坐井觀天’,想想大宋的皇上,竟關押在象菜窖似的土牢里,抬頭望天,如井底之蛙,那叫個慘呀。唉,想當初錦衣玉食,前呼后擁,說的話就是呈旨,到后來竟落到這步田地,簡直連做夢也想不到的吧,唉,那就是命,天命不可違啊。”

    柳三哥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大馬猴道:“全是聽弟兄們瞎擺乎,是真是假,說不好。”

    南不倒道:“你別跟在我們身后,象斷不了奶的孩子似的,我們可付不起你的車費,你還是趕車掙錢去吧。”

    大馬猴道:“為師父辦事,哪敢要錢啊,正好沒活計,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柳三哥道:“我去看一個朋友,你就別去了,朋友的脾氣古怪,要是見了生人,就不高興了!

    大馬猴道:“噢,既如此,小人就不勉強啦,趙老板,師父,咱們就此別過,這一走,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再見兩位一面嘍!

    柳三哥道:“要真有緣,相信還能見面。有了馬藥罐保駕,東北的生意我可是做定了,東北道上的事兒,以后還得仰仗你多多幫襯呢。”

    大馬猴拍著胸脯道:“沒問題,我大馬猴在道上還是小有名氣,以后有事,就去沈陽、大連、丹東、長春、白城、二道白河的大車店留個話,小人得到信息,便會星夜趕來,決不含糊,愿為二位大人效犬馬之勞!

    大馬猴是個爽快人,抱拳一揖,道:“后會有期!贝蟛搅餍堑淖吡。

    ***

    沒有雪,沒有風,沒有大煙泡,天氣晴朗,陽光淡淡地撒在雪原上。

    柳三哥趕著馬車,在松花江邊的小路上行走,車輪輾壓著冰雪,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松花江已冰凍了,冰面高低不平,象一層層翻滾的冰丘,通向遠方,冰丘上復蓋著白雪,時而小風刮起,雪花便在冰面上婀娜起舞,飄浮搖曳。

    南不倒倚窗眺望,拍手叫好道:“看,三哥,冰面上的雪花象是在跳舞!

    柳三哥道:“你看仔細嘍,遠方的冰面上,有人在打架!

    “打架?”南不倒極目遠眺,道:“咦,是有人在打架,還打得好厲害呢。”

    遠處,松花江冰封的江面上,三個人打成一團,因為風是從這邊吹過去的,聽不到打斗的聲響,離得又遠,不留意還真看不出來。

    看來雙方均是好手,竄高伏低,身手十分矯健。

    南不倒道:“三哥,快,看看去!

    “行!绷绫迌阂徽,催著馬車,向前方奔去。

    奔到近前,柳三哥勒住馬車,觀看動靜,見路邊山坡上有個小村落,歪斜著十來間土坯茅屋,茅屋附近,拴著兩匹驢子,還停著輛驢車,有個胖大尼姑,三十來歲,戴著頂棉布帽子,腰佩長劍,坐在車座上,跺足吆喝道:“恨情師妹、怨情師妹,不可手軟,把那淫蕩漢子一劍放倒了!

    只見冰凍的江面上,兩個妙齡尼姑,約摸二十上下,也戴著棉布帽子,雖身著灰色僧袍,卻遮掩不住青春貌美,膚若凝脂,朱唇皓齒,翠眉淡掃,目如朗星,正揮劍與一個高大帥哥在打斗,帥哥身著錦衣,手執九節鋼鞭,舞得水泄不通,奈何兩個尼姑劍法精純犀利,竟將高大帥哥逼得連連后退。

    三人在冰凍不平的江面上打斗,如在平地一般,借勢滑步縱跳,毫不礙事。

    妙齡尼姑配合默契,一攻一守,劍招卻招招狠辣,抹脖挑心,削足撩陰,節奏奇快,出劍突兀,帥哥若是稍一疏忽,便會玩兒完了,打得帥哥大呼大叫,道:“操,真他媽邪門了,兩個美女尼姑,竟然要謀殺親夫啦。”

    一個尼姑喝斥道:“不要臉的東西,貧尼最恨的是輕薄浪子,吊兒啷當,甜言蜜語,始亂終棄、朝三暮四,今兒個,讓你嘗嘗貧尼的厲害。”

    尼姑雖是在罵人,聲音卻十分好聽,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只見她長劍在九節鋼鞭上一撥,撩開一個空隙,在冰面上一個滑步,一記突刺,劍尖挑向帥哥的右腕,帥哥見機得快,忙疊里向后撤身沉腕,嗤溜一聲,劍尖已將他袖口劃了一道口子,還好,未傷及肌膚。

    坐在車座上的胖大尼姑哈哈大笑,道:“恨情師妹,這一招‘碧波飛魚’使得精彩,只差一點點,淫漢的一只手掌就沒了!

    帥哥大怒,罵恨情尼姑道:“賊婆娘,若是落在老子手里,老子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變著法兒折磨你。”

    嘴里罵著,手上的鋼鞭一抖,咻一聲,鞭頭如毒蛇似的向恨情尼姑的脖子上纏去。

    恨情尼姑長劍一搭,向后撤了一步,輕輕化解。

    另一頭的怨情尼姑,乘機從冰丘上滑下,劍影繽紛,直取帥哥項上人頭,罵道:“淫漢無恥,平白無故,遇上兩個尼姑也要欺負,不怕天打雷劈,不知天下多少女兒家害在你手里,今日貧尼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

    帥哥只得撤回鋼鞭,從冰面上滑了開去,以求自保,不過,又是嗤溜一聲,將他那鑲著狐裘的衣襟挑破了,幸喜未傷及肌膚。

    驢車上的胖大尼姑哈哈大笑,道:“怨情師妹這一招‘蟾宮折桂’使得不賴,只差一點點,就把這棵枯樹杈放倒了,好極好極。”

    帥哥大叫道:“老七,老七,快快出來,別看大哥笑話啦,想不到這兩個賊尼姑,如此了得。”

    茅屋的門斗里閃出一個年輕人來,手中提著把彎刀,哈哈大笑,道:“五哥剛才說啥來著,不是說兩個都要嘛,還說,你玩過后才能讓我玩,怎么,不行了吧。吃獨食不仗義吧,好歹得有福同享呀!

    帥哥道:“得得得,拿下這兩個清水貨,咱哥兒倆一人一個!

    年輕人長著張娃娃臉,笑嘻嘻的,一邊說笑,一邊展開身法,兩三個起落間,已飛掠到帥哥身前,帥哥與年輕人分別接下了一個尼姑,這一來,雙方才顯得勢均力敵,互不相讓。

    柳三哥一眼便認出,高大帥哥是陰山一窩狼的老五大色狼。年輕笑面人是老七笑面狼?磥,陰山一窩狼確實來東北了,大馬猴的話**不離十,沒錯。

    南不倒沒有認出來,嚷嚷道:“男的打女的,不地道,我上去幫出家人打架去!

    說著就要開門下車,柳三哥道:“急啥,尼姑自己人還未出手呢,皇帝不急急太監,真是的!

    南不倒奇道:“咦,對呀,坐在驢車車座上的胖大尼姑怎么光喊呢,難道她不會武功?”

    柳三哥道:“她是師姐,不會沒有武功吧。”

    南不倒道:“那可說不定,就象少林寺的和尚,有武僧,也有不會武功,光會參禪的文僧!

    柳三哥道:“她不會武功,腰里佩著劍干嘛?”

    南不倒道:“行走江湖,也許是嚇唬嚇唬人的吧。”

    柳三哥道:“背不住驢車里還藏著高人呢,看看再說!

    南不倒道:“也是!

    南不倒下了車,背靠馬車,手握劍柄,隨時準備出手。

    這時,驢車里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來,道:“忘情啊,你怎么不去幫幫你的師妹呢?”

    胖大尼姑原來叫忘情,她道:“哎呀,仙姑,我怎么又忘啦,真該死!

    驢車里的仙姑嘆口氣,道:“忘情啊,你是該忘的事忘不了,不該忘的事,偏偏忘個干凈啊!

    胖大和尚一拍腦袋,道:“阿彌陀佛,仙姑說得一點不錯,弟子知罪了!

    忘情尼姑說著,手掌在車座上一按,人如大鳥一般騰空而起,身法竟然十分輕盈。

    柳三哥對南不倒道:“看,她武功不錯吧。”

    南不倒道:“給你猜對了!

    柳三哥道:“好戲在后頭呢,驢車里有人,茅屋里也有人。”

    忘情尼姑落地拔劍,在起伏的冰面上就勢一滑,速度奇快,滑到大色狼與笑面狼背后,長劍順勢向二人的腰上削去,劍影在陽光下一閃,切割出一道耀眼的亮弧,頓時,大色狼與笑面狼腹背受敵,險情疊起,虧得兩人身手一流,見機得快,聽聲辨器,齊地向兩側滑步逃生,只聽得嗤喇喇聲響,大色狼腰間的錦緞腰帶被削成了兩截,掉落在冰面上。

    怨情尼姑忍不住掩嘴格格嬌笑,道:“忘情師姐這一招‘劉海戲蟾’帥呆了,只差一點點,大淫棍就沒命啦!

    忘情尼姑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小菜一碟,貧尼的劍還是慢了一慢!

    這冰面上的三打二,可不是好玩的,打得大色狼、笑面狼,哇哇怪叫,狼狽不堪,只有閃避招架,根本就無暇反擊,笑面狼喊道:“尼姑厲害,不是鬧著玩的,屋里的弟兄,全出來吧,別看笑話啦!

    茅屋內爆發出一陣狂笑,屋內走出四男一女,赫然是瘸腿狼、謀財狼、白臉狼、鬼頭鱷與**狼,四人手執兵刃,瘸腿狼頭一擺,丟個眼色,鬼頭鱷與**狼飛身而起,撲向忘情尼姑,鬼頭鱷的鬼頭刀力大勢沉,**狼的彎刀狠辣刁鉆,纏住了忘情尼姑,頓時,三個尼姑便落了下風。

    好在尼姑訓練有素,立時便靠貼在一起,結成劍陣,與強敵勉力拼斗,一時倒也有驚無險。

    瘸腿狼向白臉狼呶呶嘴,看著驢車道:“車里藏著誰呀,該露臉啦,不然,你的徒子徒孫就沒命啦,你總不能看著你的門下都死絕吧!

    白臉狼手握鐵簫,正要向驢車走去,“呀”一聲,驢車的門開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尼姑從車門里飄了出來,白臉狼不敢輕易造次,向后退了一步,全神戒備。

    老尼姑頗為清秀,卻板著臉,道:“有這么說話的么,今兒個大概陰山一窩狼全來了吧,聽說在中原混不下去了,跑到東北來混了,東北又不是你們的地盤,貧尼以為,這日子更不好混。”

    瘸腿狼怒道:“你是誰?”

    老尼姑道:“我是誰?貧尼法號‘空空’。”

    瘸腿狼道:“沒聽說過!

    老尼姑道:“‘空空’的意思,就是啥也沒有,無家無財無子無女,也沒有貧尼這個臭皮囊,當然你就沒聽說過,要是你聽說過了,那就成了怪事啦!

    瘸腿狼道:“聽你口音也不是東北人,怎么也到東北來混啦?”

    老尼姑道:“出家人四海為家,托著一只缽,今兒在東北化緣,明兒在西北化緣,那是常事。不過,相信你一定聽說過江湖上給貧尼取的外號吧。”

    “什么外號?”

    “雪蓮仙姑!

    瘸腿狼哈哈大笑,道:“知道知道,當初雪蓮仙姑與祁連刀神齊大業愛得死去活來,后來,祁連刀神卻娶了你的妹子寶瓶仙姑,把你給一腳踹了。從此,雪蓮仙姑想不開了,遁入了空門。這一段傷心事,大凡江湖上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雪蓮仙姑沒有作惱,相反臉上卻泛起了紅暈,她道:“江湖上的人亂嚼舌頭,把事兒傳反了!

    瘸腿狼道:“怎么傳反了,不會吧!

    雪蓮仙姑道:“當時,祁連刀神有點貪,他想將我與妹子都娶了,我不同意,他說,人家男的能娶七個八個,我就光娶你倆有啥不可意的,我說,人家是人家,我是我,當然不行。他還在猶豫的當兒,我就一腳把他給踹了,為了絕了他的念想,干脆就削發為尼了。事情是這樣的,哪知這事兒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了你說的模樣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

    那后面一句,簡直是在罵人,瘸腿狼也不發作,據傳,雪蓮仙姑與祁連刀神武功在伯仲之間,已入化境,怕討不了好去,道:“原來如此啊,看來江湖上的話,不能不聽,也不能全信啊。今兒的事,多怪我家老五好色輕薄,冒犯了仙駕,忘仙姑見諒!

    雪蓮仙姑道:“這個好說。”

    瘸腿狼扯著嗓子對江心喊道:“別打了別打了,弟兄們全給我撤回來,都是自家人。”

    江心冰面上打得正順手的大色狼等人,見軍師這么說,齊地往后一撤,這邊的忘情、恨情、怨情尼姑頓時肩頭一輕,緩了一口氣,卻不敢大意,手握長劍,全神戒備。

    一會兒,大色狼等人收起兵器,嘻笑著結伴向茅屋走去,卻不敢再調笑放肆了,這些尼姑,全是些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主,惹急了命都不要。

    眾尼見狀,這才尾隨著,走向驢車。

    南不倒見了,道:“怎么搞的,不打啦。”

    柳三哥抱著鞭桿,道:“這就是江湖,有時,為了一句話,以性命相搏;有時,也因一句話,消散漫天刀兵。打有打的原因,不打也有不打的理由。一窩狼是懾于雪蓮仙姑的武功,雪蓮仙姑是礙于一窩狼人多勢眾!

    南不倒道:“也就是說,他們誰都想打,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對。”

    這時,見遠處山坡上奔來兩騎,蹄聲嗒嗒,雪塵滾滾,轉瞬間來到瘸腿狼近前,滾鞍下馬,一人是七殺手之一的刀疤五爺,另一人頭上包著頭巾,只露出兩只眼睛,也許是刀疤五爺的跟班。

    瘸腿狼上前向五爺一揖,湊上前在五爺耳邊嘀咕了一陣,五爺的臉一肅,雙眼緊盯著雪蓮仙姑。

    雪蓮仙姑冷哼一聲,道:“貧尼最見不得鬼鬼祟祟,在人前咬耳根子說話的人,有啥子事見不得人呀!

    刀疤五爺目光如炬,問:“你就是雪蓮仙姑?”

    雪蓮仙姑道:“是。”

    刀疤五爺道:“怎么有那么多雪蓮仙姑,上個月,我在南京與雪蓮仙姑交過手,好象長得跟你不一樣!

    雪蓮仙姑道:“長啥樣?”

    “左額頭上長著個瘤子!

    雪蓮仙姑問:“她自稱是雪蓮仙姑啦?”

    “沒有,不過,我認定她是雪蓮仙姑,她并不否認。”

    雪蓮仙姑道:“她不否認,你就當真啦!真是豈有此理。你大概也是個殺手吧,如此武斷,莫名其妙,大概被你錯殺的人不少吧!

    “少,極少。”

    雪蓮仙姑道:“南京的那個雪蓮是假的。如今假冒的東西太多啦,假冒名酒、名藥、名馬、名犬、名人、名皮毛、名特產,所在多有,不一而足,而南京的雪蓮,是你錯認的,她倒沒有假冒,你認錯了,她就讓你錯到底,挺好玩的呀!

    刀疤五爺道:“聽說你到東北來是為了給祁連刀神報仇,來找七殺手晦氣來的?”

    雪蓮仙姑笑道:“不錯。”

    刀疤五爺道:“我有一點想不通!

    雪蓮仙姑道:“說。”

    刀疤五爺道:“祁連刀神齊大業負情于你,有人為你殺了他,你該感謝才是,怎么反而要為他報仇呢。”

    雪蓮仙姑道:“首先,是江湖傳言傳錯了,是我負情于大業,有愧于心;其次,不管怎樣,我與大業曾經有過一段美好時光,我感謝上蒼,也感謝大業,殺他的人,自然是我的仇人,血債要用血來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者,大業是貧尼的妹夫,打斷骨頭連著筋,說啥也有一層親戚關系,貧尼莫非睜著眼睛不管么?!”

    刀疤五爺道:“聽說,七殺手的老三、老四、老六、老七都是你殺的?”

    雪蓮仙姑苦笑道:“我的運氣沒有那么好,苦苦找了二十四年,才在杭州鳳山門的一處豪宅內,找到了七殺手的老七--百步穿楊龍七爺,那天,他正摟著一個四川幺妹快活呢,我撞開門,闖了進去,他去摸床頭的弓箭,可他慢了一步,被我一劍穿喉,結果了性命,鮮血飆射,將雪白的帳子都染紅了,四川幺妹嚇得暈死過去。龍七爺的床頭掛著一付精致的弓箭,盯著弓箭,貧尼怒恨攻心,導致大業中箭落馬的,就是這可惡的弓箭,我把弓箭摘下來,把所有的箭都折斷了,把那張弓,用劍砍成了碎片,若是沒有百步穿楊龍七爺,即便大業敗在七殺陣內,也能突圍逃脫,就你們七殺手那點功夫,想困住大業,根本就不可能?珊摭埰郀敚患渲辛舜髽I的后背,一箭射中了白馬,才讓你們這些鼠輩僥幸得逞。哎,這叫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陷淺灘遭蝦戲啊!

    刀疤五爺咬牙聽著,臉色鐵青,那道刀疤卻十分殷紅,右手緊緊握住了腰間的刀把。

    龍七爺死后,他親自到過出事的豪宅,死后的情景,完全與雪蓮仙姑描述吻合。

    仇人就在眼前,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雪蓮仙姑是何等老辣的角色,一眼便看穿了對方,厲聲問道:“你是七殺手的什么人?”

    刀疤五爺道:“刀疤五爺!

    雪蓮仙姑道:“對了,江湖上人稱‘刀疤五爺鬼見愁’,鬼見了發愁,我見了卻笑啦,找你找得好苦喲,五爺,二十五年的今天,才在東北松花江邊的荒野上,給貧尼找著啦,賬該清一清啦。你旁邊蒙著面的那位是誰呀?不會就是白毛風吧。”

    刀疤五爺鬼見愁道:“你管得真多啊,我倒要問問你,后面馬車上有多少人,是不是祁連山的當今掌門,伏魔和尚李有忠?”

    一場血戰看來已不可避免,陰山一窩狼全亮出了家什,這邊,雪蓮仙姑等人又一次拔出了長劍。

    雪蓮仙姑哈哈大笑,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雙方各有忌憚,一時都不敢斷然下手,刀疤五爺暗忖,如果是伏魔和尚,一旦動手,將很難全身而退。

    聽說,伏魔和尚李有忠的武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已不在乃師祁連刀神齊大業之下。

    據說,三爺、四爺、六爺全死在了伏魔和尚的刀下,對伏魔和尚宜智取,切忌魯莽。想到這兒,他與蒙面人丟個眼色,心里已有了主意。

    雪蓮仙姑心里也有一筆賬,他知道后面馬車上的人與自己毫不相干,如果交上手,對方人多勢眾,武功高強,自己這邊肯定吃虧,也許還得搭上幾條性命。

    搭上自己這條老命也就罷了,反正活著只是個匆匆來去的過客,沒啥意思,要搭上年輕徒兒的性命,自己實在于心不忍。三個徒兒,感情上都遭受過創傷,夠不幸啦,這才看破紅塵,遁跡空門。豈忍讓她們青春早夭,慘死荒野啊。

    如今,上上之策是唱空城計。

    雪蓮仙姑道:“刀疤五爺鬼見愁,貧尼讓你三招,出手吧,咱們的賬,刀劍上清,技不如人,死了活該。”

    雪蓮仙姑反守為攻,只有足夠篤定大膽,才能顯得后邊馬車里藏著高手呢,才能嚇退司馬懿。

    果然,刀疤五爺怵了,陰山一窩狼見刀疤五爺畏首畏尾的模樣,他們更不敢妄動了。

    山坡后的土路上,奔來兩掛馬車,蹄聲嗒嗒,雪塵滾滾,前一掛馬車上趕車的是開山刀江勇,馬車里坐著索命劍來芳與依梅的貼身丫環翠花,后一掛馬車趕車的是霸王鞭崔大安,馬車里坐著的是靈蛇劍何桂花。

    今兒的天氣好,兩掛馬車的車窗都開著,翠花眼尖,憑窗遠眺,老遠就認出了手握鐵簫的白臉狼,她低聲對來芳道:“來姨來姨,你看你看,前面那個拿著鐵簫的就是白臉狼,就是騙我的車小發!

    來芳道:“有點象,我可吃不準!

    翠花道:“沒錯,來姨,要出錯,你就殺了我!

    她興奮得眼睛閃著綠幽幽的火花,看得來芳都有些怕了,這丫頭,想報仇想瘋了,要真和對方交上手,可得防著她點兒,只要能報仇,這丫頭不想活了。

    來芳正色道:“小孩子家怎么盡瞎說,什么殺呀死呀的,以后不許胡說!

    翠花道:“是,來姨!彼肿煲恍,探出頭去,對開山刀江勇道:“江叔江叔,前面是陰山一窩狼的人,你把臉用圍巾遮住,等到了跟前,咱們給他來個突然襲擊。”

    江勇這時也看清了,把帽檐一壓,圍巾一拉,遮住了面孔。從車座上站起來,向身后打了個三個手語,告訴霸王鞭崔大安,前面有敵人;要把臉遮。粶蕚浜茫搅私巴蝗怀鰮。

    霸王鞭也回了個手語,意思是:明白。

    江勇與崔大安俱各蒙上了面,在東北,因天氣寒冷,人們外出,總將臉捂得嚴嚴實實,以防凍壞了鼻子耳朵,這是常有的事,誰也不會覺得有啥不對勁。

    況且,兩掛馬車不緊不慢的跑來,節奏祥和,象是在趕路。

    雪蓮仙姑見了暗吃一驚,面上卻鎮定自若,她道:“看來,你們的人馬也趕來了。”

    她以為是七殺手的人,或者是陰山一窩狼的人,這下情勢更是危急。她說這句話有兩層意思,第一,你們的援軍來了;第二,說‘你們的人馬也趕來了’,‘也’字大有文章,言外之意是,后面馬車里的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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