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來周燾也是活膩了。都沒有完成我交代的事情,便想讓我放了他的妻子和兒子……”黑影人也用鄙夷的口吻說。
一時間,金戈邪惡而俊眉的面容上又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一身淺綠色的衣裳遮不住他卓爾不群的英姿。
他又沖黑影人說:“我看你才是活膩了,大白天也跑出來肆意害人。說吧,你為什么要對如歌不利?你為什么要殺許芝蘭?”
聽此,黑影人的唇角又微微一撇。金戈這么連番詢問他,他的心頭忿氣更重,再輕哼一聲說:“對史如歌不利?殺許芝蘭?金戈,你以為我會把我的時間,浪費在那些娘們身上?”
“這么說……不是你?”金戈略顯詫異反問,秋波般的眸子里布滿懷疑。其實他的內心,確實覺得殺許芝蘭的人并非黑影人,而是另有其人。
黑影人又邪獰一笑,遠遠凝視著金戈,聲音輕緩告sù
他,“當然不是我。目前我想要的,只有仙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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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哦……”金戈又應他一聲,而后繼xù
思忖什么。倏然,金戈完全明白了黑影人為何要殺易濁風。因為易濁風手中有承影劍,而承影劍的主人,極有可能是一株仙葩草的守護者。
由此推斷一通后,金戈的心底也愈發確定,此人就是云海護法。如今,云海護法想利用他們這一干人等,出海尋找仙葩草。
只是金戈又有點不解了,云海護法總是一身黑色裝束,不讓人看見他的面容和身段,難道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附身之體?他還是妖魔之身面容恐怖丑陋?
思忖一陣后,金戈又對黑影人說:“我們會乘坐你安排的船只出海。只是,周燾周大人的妻子和兒子了?”
因為金戈總是記掛著這些小人物,黑影人又陰著眸子,懶懶的說:“你放心,現在我不會對他們怎么樣。等你們登船了,我自然就放過他們了。”
如此,金戈又沒有再說什么,優美如櫻花的嘴唇冷傲一撇。
金戈身后的易濁風,早已蹲下了身子,極力令自己平靜,并且嘗試著運功。也由于現在金戈來了,所以他腦子里史如歌的影子也漸漸消失了。
“他是誰?”忽然易濁風還站起身來,走到距離金戈很近的位置,詢問著金戈。
看見易濁風沒事了,頓時,黑影人顯得有一絲驚慌,凌厲的眸光隱隱一顫。
“你們天一教的人。”金戈回答易濁風。然后,他雙臂交疊抱在胸前,姿態神情無謂站在那里。
金戈知dà
自己不是黑影人的對手,而黑影人現在也不會殺他,所以他沒有再想跟黑影人動手。
聽見金戈的回答,易濁風又冷然勾唇,自言自語般說:“天一教內,有能力對我布施迷幻術,讓我產生幻覺的,只有太虛護法和云海護法……”
易濁風的猜測,又令金戈微微一怔。因為他發xiàn
了,易濁風不笨,真的不笨。
這時候,黑影人又望了望金戈,再凝視著易濁風,語氣狡猾提醒他們,“我是誰,你們不可能猜得到。如果猜錯了,對于以后你們的合zuò
,更加沒有好處。”
對于黑影人的提醒,易濁風更加輕視,不以為然。
他又一字一字,極為緩慢、極為陰冷說:“我不猜。我直接來看看,你到底是誰……”說完之后他利落拔劍。
乍時,漫天的幽冷藍光,就像細碎的銀子,靜靜灑落,籠罩著他們三人的身軀。
不等黑影人再應一句,易濁風長劍已然出手,挽出五朵藍色劍花,罩向黑影人面門。
不料,劍到中途忽然難以再進擊分厘。同時一股極其強dà
的功力,自黑影人體內迸發而出。
金戈觀摩著,臉色微微改變。
話說這個黑影人到底有多厲害,之前他并未真zhèng
見識到。直到現在這一刻,他才算見識到了。
因為連易濁風都不是他的對手,遠遠不是對手。
“果然是云海護法……”金戈的心頭又忍不住嘀咕一句。
此時此刻,易濁風也劍眉微擰,加注一大把功力,凝注到劍身之上,只為讓自己手中的劍再次向前。
他不得不承認,此等高手,乃他第一次碰見。
然而,他力不從心。見他在加注功力,黑影人又臉現獰笑。
趁易濁風不注意,他又涌出了一把功力,往易濁風胸前擊去。
黑影人的這一掌掌勢如風,攻勢兇猛且毒辣。如此,易濁風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身形輕盈往后一飄,趕緊躲避開來。
很明顯,他們的這一場打斗,易濁風處于下風。
當黑影人再次運功、再次揮掌,雷霆般攻向易濁風時,金戈的面容上又浮現一絲驚慌的神色。
因為這會兒易濁風有點措手不及,狀態尚未調整過來,所以情急中金戈想也沒想,也即刻涌出體內功力,猛然打出一掌,抗上黑影人的掌風。
可是,用他的這一掌來抗擊黑影人的掌風,就等于拿雞蛋去碰石頭。也就在他的掌風剛剛觸上黑影人的掌風時,他的腳步不受控zhì
,急速往后退卻。
直到連退好遠后,最終他才站穩。他停在那處,木訥凝望著前方的黑影人。
這一刻,易濁風也不再動,不再說話。他也凝望著黑影人,幽深的眸底翻涌著許多復雜的情愫。
他們不是對手,不是對手,不是對手。可能就算他開啟了承影劍的神力,也還是不是對手。
見此,黑影人又悠悠收回所有功力。然后他分別指了指他們倆,朗聲講述著,“現在你們兩個就想殺我?未免太嫩了一點!哈哈哈……”說完之后他放聲長嘯,騰身而起,飛向半空。
他的長嘯聲,聲勢驚人,引起的回音在金戈和易濁風耳邊隆隆作響,并且久久在山谷在樹林回蕩……
當黑影人走后,這邊的天色也變得有些黑暗了。但是,金戈和易濁風依然愣愣的站著,良久未動。
“廢物、廢物、廢物!易濁風啊易濁風,有沒有覺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好久之后,金戈忽然冷笑著詢問前方的易濁風。
易濁風又是一臉邪氣。不過,他也總算恢復了狀態,不再發愣。
他將承影劍插回劍鞘,一面提步準bèi
離開這里、一面冷沖金戈說:“你才是廢物!手中連兵器都沒有,還想跟人對打……”
金戈也很快停止冷笑,也爛漫無力的提步,跟在易濁風身后。
“對了,你來這邊干嘛?而且是一個人……”當他追上易濁風,與易濁風肩并肩而走時,他又好奇詢問易濁風。
易濁風一直目視前方而走,又冷冷回應金戈,說:“我來這里干什么,并不需yà
告sù
你。”
盡管易濁風態度冷漠,金戈也毫不生氣。相反他還顯得很無謂,又深吸一口氣,對易濁風補充,“你不愿意說,那就算了。只是我得告誡你一聲,小心一點。你知dà
的,如今你的身體情況,那是不同于往日了……”
隨之,易濁風的腳步頓了一頓。他那副刀削般完美的面容,再次變得沉如閻羅。
是,金戈說的是。如今他的身體情況,不用于往日。當絕情釘發作時,他堪比一個廢人。在敵人和對手面前,沒有一絲尊嚴。
因為易濁風停步了,已經稍稍走到前方去的金戈也慢慢停步。
易濁風的左手緊緊攥拳,拳上青筋暴起。他寒芒凜冽的眸子里,狂風暴雨急速流轉,形成了幾道強勁的颶風,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他認真詢問金戈。
金戈也沒有回頭看他,就昂了昂頭,懶聲提醒他說:“我不相信解除絕情釘,只有兩種方法……”
說完之后,金戈不多停留了,再次提步,繼xù
往前方走。
剩下易濁風,他仍舊站在那里,唇角掛著的滿是自嘲的笑意……
離開樹林這邊后,金戈再次來到縣衙。
夜色已然濃郁無邊,如霧如霧如煙如撩人的輕紗,叫人看不透看不盡。
下午,鶴千行的隨從以及龔子期的下屬,已經仔細檢查了那艘巨型大船一遍,確認了它并沒有問題。隨后,金戈便再來到縣衙,告知周燾,他們就用那艘船出海,明早便啟程。
周燾聞之大喜。由于他覺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于是便委托金戈去找黑影人,向黑影人要人。而他自己的人,根本尋覓不到黑影人的蹤跡。
此刻金戈來到縣令府邸,打算將那會兒黑影人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告知周燾。
因為金戈這么快便回來了,府邸的管家見之也欣喜不已。跟金戈說了一聲、讓其稍等片刻,而后他撒腿便跑。他跑去周燾書房,向周燾通報。
令人感到意wài
的是,他站在門外,敲了好久的門,書房里面始終無人應聲。
“周大人,周大人,金戈回來了,他要見您……”管家又不停的敲、不停的說。然而書房里面,還是無人回應。
管家又不禁狐疑的皺眉,嘴邊自言自語念叨,“怎么一回事?大人明明沒有出去啊,房門反鎖著啊……”
因為實在搞不懂,里面也實在沒人應聲,最終,管家只得轉身。他決定返回大堂,去向金戈說明情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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