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黎明,桂花飄香,旭日東升,滿天朝霞紅映半邊天,在七里鎮(zhèn)上空形成一道絢麗的彩絲。
縹緲樓,一襲白衣的楚紹龍折扇輕搖,立于二樓長廊邊。看著樓下各式各異行色皆是匆匆的路人,問道身邊的凌無邪:“老凌,今天是什么日子?為何樓下行人都顯得如此慌張?”凌無邪放眼一望,答道:“你有所不知了。百葉寺佛光大會六門派掌門齊聚商議選舉武林盟主,此后六門派將聯(lián)手尋找仙葩草,對付天一。這個七里鎮(zhèn)正處于六大門派的地域交界處,想必眼下路人皆是為了趕赴八月十五的燼芙之約。”
“燼芙?武林大會?”楚紹龍似信非信。
“對。”
“真是天助我也。”楚紹龍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八月十五,還有半月。”凌無邪默念叨。
“恩。教主有何指示嗎?”楚紹龍語氣冰冷。
“有。殺。”
“好!”楚紹龍喝道:“真想看看六大門派怎樣和我天一作對!”
“沒錯!楚紹龍說得沒錯。選出武林盟主又能怎樣?我們天一雄霸半個武林何曾畏它?”突然,溥天驕悄無聲息地從里邊雅間走出,介入凌楚二人的談話。
“天驕?你什么時候到的這里?”凌無邪疑惑,再看其身后,莊罹緊隨。
“一會前!”莊罹依舊滿臉橫肉,面孔死板。楚紹龍倒是自然一笑,耐有尋味道:“今天刮的什么風?除開易老大大家都到了!算算咱兄弟四人多久沒在一起喝酒了?最近一次好像還是三年前!今天趁我縹緲樓菜美酒滿,大家痛飲千杯!如何?”
“喝酒固然是好。俗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只是千杯之后……”莊罹話到嘴邊又止住。
“千杯之后希望我們相互間是可以講真心話朋友,而不是酒肉兄弟。”凌無邪話中有話。
“哈哈!凌無邪說的太好了!五大堂主就該互無猜忌,齊心協(xié)力為教主辦事。如果五堂主都能一心不二,那所謂的六大門派和武林盟主又能威脅到誰?”又一聲音插入,眾人循聲向里張望,只見門后雅間大圓巨桌上,蜀逍正襟危坐,品著青酒。
各人默然互視幾眼,便紛紛走進雅間。
“原來是蜀逍老大!不在天一山守著卻突然造訪鄙閣,是否因教主又有新令?”楚紹龍見機禮貌道。
“地某有事總逃不過楚少的眼睛。沒錯!八月十五教主會入燼芙。教主交代楚少和凌少,請兩位務必在八月十五之前潛到燼芙,在了解六大門派的同時,熟絡整個燼芙的機關布局!”
“恩。教主的意思我們完全明白。有勞地老大轉告了。”凌無邪道。
“兩位客氣了!都是自己人!”蜀逍站起寒磣幾句便轉身對著一邊的溥天驕,恭敬道,
“少爺,漓心小姐獨自一人離開了天一山,經幾番打探她應該也到了這一帶。教主有令,命你和莊罹將她帶回。”
“我妹妹?!”一聽漓心的名字,溥天驕一向清高傲慢的性情似乎消下幾分。
“漓心那丫頭,她又不懂武功,好好的不在漓心閣待著,怎么突然跑到這來了?想來玄衣冥后定是擔心死了。”凌無邪略慌道。
“天下間最關心易玄衣的確實非凌無邪莫屬啊!”溥天驕諷刺道。
“過獎了。人活于世,須講究道﹑義﹑孝,否則枉稱為人。我凌無邪所想所做只為義,所以問心無愧。而你溥天驕啦?身體發(fā)膚,授之父母,縱是玄衣的不是,你溥天驕也未曾做過半點為人子該做的。”凌無邪語氣低沉,卻是字字道理,聽得溥天驕氣不打一塊來。
就在溥天驕怒火將要爆發(fā)時,莊罹走近,拍其后背,硬道:“驕少,我自小無父無母,多虧教主體恤收養(yǎng)又將我培育成人。小時候,我無數(shù)次的夢到過自己的父母,醒來才知道那僅僅是夢。父母走了,走了就不會再回來。所以要好好珍惜現(xiàn)在。”溥天驕啞然,眼中似火的怒焰緩緩平息。
他無奈地搖搖頭,又瞪眼身邊的其余四人,說道:“不管怎樣,等先找到漓心再說!”眾所周知,天一教雄霸半個武林。
而實力相對較小的燼芙派和泉池派就分別位列于天一群山的正南北方。
天一群山的東邊,一段琉璃翠綠的碧螺江將燼芙與泉池的兩大水系連接起來。
而碧螺江的東面大大小小地分散著武林四大門派的勢力,四大門派地域交界于七里鎮(zhèn)。
按照常理,無論從燼芙出入泉池,還是從泉池返回燼芙都必須經過天一,而實際生活中兩派人相往來都要避開天一。
傳聞,泉池到燼芙,先走一段水路,然后步行途經七里鎮(zhèn)﹑鳳山,路上不耽誤的話便只需花上兩天兩夜就可到達燼芙山莊。
此時,距武林大會還有十天時間。金戈等人便準備好了一艘比較寬敞,結實的小船,從泉池港口出發(fā)了。
碧螺江的悠長水路九曲十八彎。碧螺江的江水猶如海水一番深不可探;碧螺江的江面恍如草原一般的寬敞豁達;江水西岸依傍著天一群山巍峨曲折的地勢,秀水倒影青山,青山依戀秀水,絕美的景色堪稱琉璃仙境。
此刻天微微透亮,泉池小船慢行在江面上。船上金戈史乘桴等人依舊靜靜地睡著,而史如歌卻被莫名的笛聲驚擾。
她拉開艙門,江面蒸騰上涌的氤氳水氣輕拂到她秀氣的小臉上。天空還被幾顆零零散散的星辰點綴著,她四下張望,卻見船頭甲板上,一位身著白色雅裙,身材高挑的女子,面向船行駛的前方優(yōu)雅地站著,她纖細潔白的手指在玉笛上輕輕移動,吹奏出美妙幽咽的曲目,笛聲很輕很輕,可是史如歌卻很敏感地被驚醒。
這樣的曲目她似乎在哪聽過。她似乎知道史如歌的到來。冷冷地停止了吹奏。
轉過身,宛如仙女般俏麗的臉看向史如歌,她上下打量著她,她冷漠的眼神讓她感到悚悚的涼。
史如歌遲疑了會,心中暗道:“這是誰啊?莫非見鬼了?大早上的居然會有人莫名其妙地站在這船頭!還吹著這凄涼的笛聲!”她趕緊拉拉艙門,不料又是一陣清風,使剛要合上的艙門敞得更開了。
她輕聲問道:“你就是史如歌?”史如歌小巧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
她有點驚訝,又想:眼前的女子這般幽雅嫻靜,到底是誰啊?這江面沒有其他船只,自家這條小船也不曾停下,她是怎么來到這的?
難道是從西面的天一山飛過來的?那該有多好的輕功啊。她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恐慌與好奇,鎮(zhèn)定道:“我是不是史如歌關你什么事啊?你是誰啊?怎么會在這?”她從容淡定,似乎又不想理會史如歌。
只是自問自答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照這說話的口氣,料定你就是她。原來也不過如此。”史如歌又是一驚,看她妖嬈美艷的臉龐,說話時溫婉卻不失寒森的氣勢,更加疑惑,她不客氣地問她:“什么叫不過如此?我怎么樣關你什么事?”她嫵媚一笑,帶著一種傾國傾城的魅惑,訕道:“就憑你這潑辣勁,你愛的男人就不會要你。”史如歌心中不悅,眉頭一皺。
兇道:“你可真是奇怪了,我再差勁也比你這半路蹦出的陰陽怪氣的女人好!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這很重要嗎?”
“不重要!可是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我家小船上,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在這數(shù)落我就很重要了。如果你不愿說出你是誰,那么請你馬上離開!這不歡迎你!”
“哈哈。成大小姐倒是挺強勢的。只是如果我不離開啦?!”
“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就憑你?恐怕還抵不過我的一根小指頭。”
“那就試試看!”史如歌強忍心中的怒火,雙手緊緊握拳,咧咧似的風聲從她耳邊流過。
她柔和顰笑,問道:“成大小姐,你真想知道我今天為什么而來?”史如歌不應,只是輕微瞪她一眼,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
“因為我恨你。你是史乘桴的女兒,從小就錦衣玉食﹑無憂無慮,身邊還有著無比愛你寵你的親人。你刁蠻任性﹑應有盡有,可你卻毫不知足,總想著要搶我的東西!”
“我搶你的東西?我連你是誰我都不知道。拜托你把話說明白點!”
“不用說得很明白!現(xiàn)在六大門派聯(lián)合,展成聯(lián)姻之事對于天一已經無關大小,雖然教主主張先不傷你性命,可我覺得你非死不可!”
“教主?原來你是溥侵身邊的人!”
“沒錯!上次在天絕殿你就該死了,能活到現(xiàn)在應該感到很幸運。不過今天你不會再有那樣的運氣了!”她面露猙容,咬牙厲視前方道。
突然,一片輕巧的綠葉自她手心飛出。史如歌木訥,呆呆地看著懸浮于半空的葉片,頓時明白一切,她腮紅的小臉陰沉下來。
為了掩飾心中忐忑,便只是清冷一笑,問道:“你跟易濁風什么關系?”
“他是我未婚夫。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生活。是溥侵為我們指的婚。”
“你胡說!他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他有未婚妻!”
“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把你當回事!他憑什么要將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你?你以為你是他的誰?再說我犯得著騙你嗎?如果你實在不信就去天一山隨便找個人問問。而且你捫心自問,易濁風他對你好嗎?他根本就不喜歡你,要不是為了執(zhí)行特殊任務,他都懶得看你一眼。他的心中只有我。他認識你就那么幾天,而我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你給我住嘴!我不想再聽這些,你馬上給我離開!”史如歌終于忍不住捂住雙耳,叫道。
見史如歌怒起,她矯揉一笑,帶著無盡的輕蔑和鄙夷,慰道:“其實龔子期也不錯,燼芙號稱天下第一富莊,能嫁過去也算你修來的福。”史如歌微怔,她的這句話有點明白不過來,但不愿再理會她,只是在心里想著她這話的意思。
這個女人明明是溥侵的親信,溥侵一直害怕泉池和燼芙聯(lián)手對付他,可是她不但不阻止自己嫁給龔子期卻還說龔子期好,她這么做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怕自己跟她搶易濁風嗎?
想著想著,一陣陰寒涌上她的心口。她準備轉身回艙。她叫住史如歌,道:“史如歌,請你以后不要纏著易濁風!不然……”史如歌毅然打斷她,沒好氣道:“你個臭女人,請你不要再說了。好嗎?既然他那么愛你吧?那你滾回天一滾到他身邊去啊,不要再煩我了。”她冷笑,眼神似刀,玉笛橫臥于手,惡道:“我今天是來殺你的!你這臭丫頭哪里比得上我?既不及我溫柔,又不及我漂亮,可是憑什么你整天自由自在,無憂無慮,還讓所有的男人都圍著你轉?金戈和龔子期兩個加起來都還不夠,還要勾我的男人?!”
“你瘋了吧你?!”
“拿命來!”幾個字自她牙縫間慢慢擠出。她將手中的長笛輕輕拋出,長笛如離弦的利箭飛速攻向史如歌。
史如歌的目光瞬間凝結,遲緩片刻,長笛已到眼前。這一時,她似乎被什么給迷惑,完全忘記要躲閃。
瞬間,極盛的劍氣,空氣凝固!長笛定格在空中。金戈站在史如歌身前,護住她,說道:“走,這種陰陽怪氣的女人少跟她廢話。”史如歌不語,長長的睫毛靈動地跳躍著。
金戈輕笑,望向前方,雙目凜然,訕道:“怎么又是你?姝簾。”她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沒有回答金戈的話。
忽然,她的身子似輕燕般騰空躍起,無數(shù)的粉紅色的花瓣似雪花般從她身體周圍慢慢散落下來。
美麗的花瓣一瞬間又在口中凝聚,化作一條長長的彩色花綢。花綢拖到江邊卷起無數(shù)的江水,江水慢涌齊向船艙。
這時不知從何處漂來的一只烏篷小船,小船船頭重重地撞到了泉池小船上。
木屑紛飛。船身搖擺。史如歌突然就感到一陣窒息。千萬層浪將她輕輕卷起,她的手上突然一緊,不知不覺已被帶入了江水深處。
(先凌亂的更新著,電腦壞了,被騙要一千元才給我修,還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一個星期以后才去拿。
這是手機碼的,不好意思,到了下半月這本書的內容我會完全調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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